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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强迫与自愿
我从柜子里拿了换洗衣物,带着豆包嬉闹着洗刷干净,把人抱到床上,拿了布巾给他擦头发。
小孩儿的头发光滑柔软,凉凉的从手上滑过,皂角与苓脂的味道和着淡淡的奶香,钻进我鼻子里。我没来由地想起,邢天窝在我怀里睡觉的时候,他的头发乌黑油亮,如丝如瀑,也是清凉柔软的,似乎带着冷香。
我简单地擦了自己的头发,拿发带随意地系在脑后。
这时邢天披散着半干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单衣松松垮垮的系在身上。豆包一见,立马抬手捂住眼睛,侧开头从手指缝里偷瞄。我好笑地在他头上敲了一记。豆包对邢天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完全无视,确定他的确是个男人之后,才放下手,咧开嘴对我嘻嘻一笑。
我转头瞟了邢天一眼,他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过屏风出了里间。我忍着笑捏了捏豆包的小嫩脸儿,他堂堂邪教教主总不能跟孩子一般见识!
我在床头留了一只蜡烛,给豆包盖好被子,哄他睡觉,可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转来转去就是不肯睡觉。
豆包枕着我的胳膊,在我怀里很舒服地蹭了蹭,满眼期待地道:“阿爸,给我唱个歌儿吧!”
唱歌?唱什么歌?我哪里会唱歌啊?豆包见我不说话,小嘴儿瘪了瘪,带着点小委屈道:“小柳儿睡觉的时候他阿妈都会给他唱歌的……”
这小模样看得我着实不忍,轻轻在他背上拍了拍,道:“容阿爸想想。”
呃,睡觉的时候唱的歌,催眠曲儿吧?别说唱了,我听都没听过……可是,我真的从未听过吗?十年前呢?这般想着,一道低沉温柔的嗓音在我脑海里响起,像一滴水落入安静的水面,荡起点点涟漪。
我努力回想着那调子,轻拍着豆包的后背,低低地哼起来:“……万物之初……之始……元之力……行于经脉,存气于海……”哼着哼着,歌词渐渐清晰,腹内慢慢聚起一股柔和的阳刚真力,这是……我心中一惊,透过屏风往外间看去,原本已经躺下的邢天此刻端坐在榻上。
我知道,他在看我。
豆包眯着眼睛,有了困意。我按下心中复杂的情绪,抿住嘴唇,继续嗯嗯唔唔地哼唱。
模糊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唱歌的那人是邢伯伯,邢天的父亲,而那首歌,正是运用日魂珠驱动阳元真气进行内功修炼的心法!
十二年前,我中了寒冰掌,邢伯伯为救我将日魂珠埋入我体内,每日为我运功抵御寒毒。一寒一热两股力量在我体内较劲,让我夜夜受噩梦困扰,无法安睡,邢伯伯就把日魂的心法编成了歌儿,唱给我听,哄我入睡。
也许邢天说的对,我欠他的怕是永远都还不完。我,真的欠了他太多太多……
豆包已然睡着,我轻手轻脚地起身,给他掖好被角,转到外间。
蜡烛昏暗的光线透过屏风照过来,将外间显得更加的晦暗。邢天坐在榻上,定定地看着我。我分辨不清他的神色,沉默地与他对视。
良久,我走到他面前,低声道:“对不起……”
邢天似乎怔了怔,沉声问道:“什么?”
我答:“我如今才知究竟欠了你多少,怕是还不清了……”
邢天猛地抓住我的衣襟,一个用力,眼前一花,我已被他压在了榻上。我费力地以手肘撑着上半身,磕得生疼,脚拖在地上,鞋子掉了一只,冷飕飕的。
邢天在我头顶咕哝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清。我问:“什么?”
邢天冷笑起来:“既然知道了,那你打算怎样还?”他冷笑着,冰凉的手指抚上我的脸侧,顺着脖颈划过动脉血管,钻进衣领停在锁骨上,来回摩挲,那温度让我打了个寒颤,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他按住我的肩,俯下身在我耳边道:“白秋练,你怎么还?”
我怎么还?我还能怎么还?我偏头听了听里间的动静,豆包睡得很熟。邢天还趴在我身上等我的回答,我试着动了动,马上被他压得死死的。
我垂下眼帘,伸手去解衣扣,道:“别吵到豆包……”
邢天愣了一下:“你……”
怎么?难道他不是这个意思吗?我正觉奇怪,下巴已被他捏住,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他道:“我说过我不会强迫你,你是自愿的吗?”
这当然不是强迫,是我欠你的。我点了点头,继续解衣扣。
也许江秦说得对,我就是一辈子被人压的命,就是个……下贱东西!我才是不干净的那个……
我跪伏在榻上,咬着枕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任由身后的人动作,仔细留意着里间。
豆包在梦中哼唧了一声,我的心一下提起来,浑身一紧,邢天发出沉闷压抑的一声,我急忙抓住握在腰上的手,恳求他停下动作。
豆包翻了个身,呼吸再度变得平缓,我这才放下心来,还未开始埋怨自己的孟浪与下贱,已被邢天抓住脚踝,就着这个姿势被他翻了个身,仰面躺在榻上。内壁摩擦带出的火热让我毫无防备的呻吟出声,还好豆包睡得实!
我换了换气,抬眼瞪向邢天,却被他眼中的火焰烫伤,那是我不曾见过的热,很热,非常的热。
邢天猛地抽了一口气,俯身狠狠地封住我的嘴,动了几下,又烦躁地放开我的唇,拖过枕头垫高我的腰部,双手固定住我的头吻了过来,猛烈地撞击起来。
腹内那一点被不断的顶撞,我只能抱紧上面的人,让羞耻的声音消散在唇舌纠缠之中。
这场情事终于结束,我推开邢天,抓过衣服胡乱地擦了腿间的污迹,草草地穿上。邢天捉住我的手腕,问:“你去哪儿?”
他的声音里还带着情事之后的慵懒和沙哑,我抽回手,漠然道:“洗澡。”我想我的声音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起身往浴室走去,腰间酸软,每次迈步腿间残留的粘腻都提醒着我刚才发生过的事情。这些不过是正常的身体本能反应,无需介意,我一遍遍安慰自己。
我在里间停了停,豆包睡得安静而踏实。
我仔细地把自己清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躺回床上,把豆包搂进怀里。豆包在我胸前蹭了蹭,依旧安睡。
豆包,你是我的孩子,我最宝贵的财富,我在这世上唯一的挂念!
豆包,阿爸虽是无用,却会尽我所能护着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竭尽全力给你平静自由的生活。所以,我的孩子,等以后你知道阿爸这些不堪与卑贱的时候,我会自动从你的世界消失。
只求你能记得阿爸爱你,为你阿爸愿付出全部,只求你回想起阿爸的时候,眼神不是鄙夷和怨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逃不开的劫
邢天还是没有恢复原本样貌的迹象,顶着一张十七岁的脸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每次豆包称他“阿伯”的时候我都会觉得怪异。
在这所宅子里住了几天,邢天没再提双修的要求,夜里我都和豆包睡在那张大床上,他睡外间矮榻。若是忽略掉有时候忽然变得陌生的邢天与神出鬼没的赤炎,这里的生活平静而安宁,豆包健康快乐的在我身边,这就是我一直一直想要的生活。
我不知道外面变成了什么样子,不知道兵器谱大会是否有结果,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死了,也不知道清溪清渠是否受伤,更不知道通缉追杀自己的人究竟有多少,他们给我罗织了什么罪名扣了多少帽子。
说我逃避也好,冷漠自私也罢,邢天不说,我也不想去问,甚至不愿偷听到任何消息。
我开始希望这种短暂的带着虚伪面具的平静可以持续得久一点,再久一点。我想我的确是累了,我需要休息。
这天晚上,我给豆包洗完澡,在浴室外碰到邢天,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对我低语道:“呆会过来,我等你。”我点了下头,牵着豆包继续往前走。
我安顿好豆包,再次走进浴室。邢天闭着眼睛,很享受地泡在水里,雾气萦绕,他的头发如墨汁一般晕开在池水中,整个人美得就像入浴的仙子,遥远且飘渺,似乎融进了雾气之中,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
邢天听见我进来,掬起一捧水浇在脸上,使劲一抹,水珠顺着刀刻一般的轮廓滑落,滴入池中。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太多的内容,起身出了浴池。
我把放在一旁的布巾递过去,他却不接,浑身赤裸的立在我面前,伸开手命令道:“你帮我擦!”
睡都跟他睡过了,擦个身子又有什么了不得?管他有什么花样,见招拆招就是。我垂下眼帘走过去。
湿热的水气卷着邢天的气息扑面而来,浓重得有些陌生。我站在他的身后,用布巾包住一把头发,从上往下慢慢地擦,就像我给豆包擦头发一样。邢天的头发很漂亮,青丝如瀑,带着水的光泽,出奇的柔顺。听人说头发软的人心也是软的,不知道这话在他这里是否适用。
有着十七岁身体的他与我高差不多,看多了他年少的模样,我快要想不起来他原本有多高了。
不得不承认邢天的身材非常好,高挑颀长,骨骼匀停,没有纠结夸张的肌肉,却蕴含着力量,与他那张脸一样几近完美。但是这个自然造化的身体上,有着近乎恐怖的疤痕,有的颜色已经淡去,只留下凸凹不平的肌理,仍旧刺眼,看得人心疼。
浴室里雾气朦胧,熏得我眼里发潮。邢天胸前有一道伤疤,长不足一指,正好刻在心口上。我以前从未留意过这些,那么多次与他纠缠在床笫之间,却从未认真看过一眼。邢天,你到底经历过什么?没有父亲的疼爱保护,你是怎样长大的?
邢天握住我的手,我抬眼看他,隔着薄薄的一层雾气,我竟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猛地把我拉进怀里,双唇贴了过来,我闭上眼睛,第一次回吻了他。
他紧紧抱着我,我们似乎吻了很久。
不知何时布巾已经从我手里落到地上,我以为他还会继续后面的事情,但他只是抱着我,把脸埋在我脖颈间,沉默地呼吸,那力道似乎要将我勒进他身体里面。
我没有动,静了一会儿,伸开手臂环上他的裸背,给了他拥抱。也许他并不像我想象的那般凶残冷漠,也许他也是一个缺少温暖的孩子。但是邢天,为了江秦我早已耗尽所有,两个没有温度的人凑在一起是暖不起来的,所以我们只谈日魂月魄,只谈双修就好。
邢天愣了一下,在我身上使劲蹭了蹭,然后推开我,上下打量一番,露出满意的神色,转身去穿衣服。
你什么意思?你故意的是吧?你他妈就是故意的!不就是上次被你踹下水后蹭了你一身吗?你堂堂一教主至于这么小气吗?你至于吗至于吗?!
回过神来,我气得浑身打颤,我想我的脸一定绿了,真恨不得把刚才那个心思柔软的自己爆揍一顿!
邢天是谁?他才不会需要我的同情!白秋练,你自作多情的戏码还没演够吗?一个江秦还不够你长记性吗?!当真是,可怜又可笑……
我心中思绪纷乱,邢天已经穿好衣服回过身来,道:“我明天要走了。”
哦,走吧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我巴不得离你远远的!我低垂着视线,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他道:“你……”你什么你!要走就走,哪来那么多废话!我不想伺候!
邢天迟疑了一下,道:“我已吩咐赤炎留下,你和豆包不要出门,乖乖在这里等我,我处理完教中事务就会回来。”
乖乖等你?怎么?不把我关在日月教内,改成软禁在私宅了吗?!还特意留下赤炎看管监视!邢天,你到底当我是什么?!我他妈到底算是个什么?!
可惜,不管我心中再怎么叫嚣,这些话始终无法喊出口。他是谁我是谁,这是早就清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