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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信兵满脸的激动喜悦,听了贺兰然的话后毫不犹豫的大声重复了一遍:“回将军,今早才从燕国传来的消息,燕国的皇帝在一个月前的秋猎中遇刺,之后一直昏迷不醒,拖到五日前终于伤重不治了。现下燕国正值国丧。”
他的话音落下,原本还平静的大帐里瞬间喧闹了起来,聚集在此的青龙军将领们几乎个个喜形于色。
贺兰然愣了愣,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一个月来燕国的军队没有任何动静了。
燕国的皇帝登基不过三年,皇位刚刚坐稳。他现今也不过刚过而立,据说是有三个皇子,可惜现下年纪却都还小。此次领军前来的是燕国皇帝的弟弟齐王,年纪轻轻却位高权重,本就是当初的皇位竞争者,只是恰巧燕皇还没来得及下手收拾罢了。
现下突然出了这事儿,齐王的机会自然又来了,恐怕一个月前他得到消息时就已经回京了吧。毕竟比起在边关辛辛苦苦的赚军功夺兵权,自然还是夺取那至尊皇位来的更有吸引力。更何况,他那几个侄子年纪还小,都尚未开始议政,他想要夺取皇位自然容易许多。
燕国将乱。边关的战事自然是顾忌不到了,特别是这些军队还是那齐王夺取皇位的资本之一,更是不会干耗在这无望的战场上了。如今燕皇一死,想来离燕军退兵之日亦是不久了。
心念电转间,想明白了这许多,可是贺兰然的心情却也算不得轻松。她目光淡淡的从大帐里满是喜悦的众人脸上扫过,心里想到的却是还留守在平城的高璜高玦两兄弟。哦,对了,还有当初那些来传旨,却被陈副将他们扣下的御林军和传旨太监。
被扣下的人自然是早早的就已经被放了回去,不过贺兰然心里很清楚,那抗旨不尊的罪名她是背定了。
先前战事未了,朝廷还不敢动她,现下燕军一退,那秋后算账的时机便也到了。毕竟燕国的军队是自己退走的,她即使在这几个月里打了再多的胜仗,那战功比起抗旨不尊的大罪来,也是远远无法功过相抵的。更何况,青龙军早已是他人眼中的肥肉了吧……
念及此,贺兰然的心情略微沉重。
果然,三日后,燕军退兵,持续半年的战事结束。
又十日,朝廷传令青龙军,命青龙军主将贺兰然并河阳王高玦、渔阳王高璜一同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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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军是边军,需要继续在定州驻守,两位王爷来时跟随的御林军早就已经回京了,所以这一趟回京倒也算是轻车简从。
贺兰然换下了常年穿戴的盔甲,一身干净利落的浅色劲装骑在高头大马上,再加上那悬在腰间的宝剑。不知道她身份的人咋一看,还以为又是哪家的侠女出来行走江湖了。
高璜高玦都跟在她的身边。不过出了军营,这两人倒是对劲装什么的没什么兴趣,便都换了一身宽大轻便的常服悠然的骑着马。此一次,因着这几个月来的战事,高璜对面前这个能谋善战的女人也是多了几分佩服,言语间倒是少了些当初的轻慢。
对于圣旨上命这两位王爷也一同回京,贺兰然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她很清楚,这趟回京对于她来说就是场鸿门宴,慢说她之前有着抗旨不尊的罪行,就算是没有,那些打着青龙军主意的人,想来也是多有作为的。这时候把她耗在京城,再留下已有战功已立威信的高玦在青龙军中,那对于皇室来说,无疑是一个夺去青龙军兵权的好机会。
可是现在,为什么要把高玦也一同传召回京呢?贺兰然一时间还有些想不通。
带着这些许的纠结,贺兰然和高璜高玦两兄弟一同踏上了回中州的路。期间贺兰然满腹心事,倒是高璜高玦两人一路不紧不慢的带着她游山玩水,半点儿被圣旨传召的紧迫感都没有。偶尔到了什么好玩儿的地方,这两人还会逗留两人,玩个尽兴才肯离开,那悠闲的模样仿佛他们本就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贺兰然心下虽是焦急,但也由得这两人游玩。她知道,皇室中人轻易是离不得中州的,现下难得可以行走在这大好河山中,他们想要多逗留游玩几日也是正常。而且说起来,她其实比这两兄弟更不愿意入京,那里等着她的会是什么,不用想她也能猜个七八分。
晃晃悠悠走了将近半个月,一行人终于也走了大半的路程。这一日傍晚,他们正巧走到了江州城外。看到那高大的城门,三人却是默契的想到了一个人——楚问。
说起楚问,贺兰然心里便很有些恼怒。两人好歹相交一场,结果这人一走半年,却是连封信都不曾传去定州。纵使贺兰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上她却还是恼了,恼这人一去便没半分音信,更恼自己居然在心底还存着几分牵挂,总免不了去想她。
现在好了,她回京途中再次路过江州。楚问她家就是在这里,现在半年过去,中州生意上无论有什么问题都该解决完了,这人定是已经回来了。那么她现在是过门不入呢,还是主动上门去看看她如今过得可好?
这边贺兰然正拧着眉头在心里和自己较劲,那边高璜却已经轻笑出声了:“四弟,还记得楚问吗?半年没见了,当初这小子还和我说,如果哪天到了江州就报她的名字,保证没人敢欺负我。现在难得路过,你说我们是不是去看看她啊?”
这两人当初还没等贺兰然和楚问相认呢,便领兵去了平城,之后一直等到楚问离开也没回来,自然不知道楚问和贺兰然还有那么点儿渊源。此时路过江州,明知道楚问家就在这里,自然也没有过门不入的道理。
高玦听了高璜的话,似乎也想到了当初借衣服的那场闹剧,不禁嘴角微扬。他抬头看了看江州城门,想了想,问身旁的贺兰然道:“贺兰将军,这江州城内有我们一个朋友,今次难得路过,不如去她家看看如何?”
贺兰然心里正有些乱,不知道该不该前去。这时候既然有了高家兄弟的提议,便也为心里的别扭找了个借口——是高玦说要去的,不是她主动要去看那家伙。
这般想着,贺兰然也就自欺欺人般,毫无压力的点了点头。
☆、楚府
站在江州城内永昌街光合坊的楚府大门前时;高玦和高璜两兄弟只觉得满心的怪异。
倒不是面前的楚府大门有什么问题——朱漆大门;墨色牌匾,门旁两座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倒也配得上他江州首富府邸的身份。高璜高玦的出身不凡;这样的宅子在中州也是常见的,他们俩哪家的王府都比这宅子好上不知多少,自然也不会觉得这宅子有什么问题。而让这两人真正感觉到怪异的,却是眼前这站在楚府大门前的第三人。
话说一个时辰之前;三人在江州城门外商量了一下;便决定进城来看看数月不见的楚问。想着当初楚问也曾在青龙军中避难;高玦他们虽然觉得贺兰将军和她并不相识,但此时见上一面也是无妨的,于是便邀了贺兰然一起;三人兴致勃勃的入城去寻人。
按照楚问当初的说法,她在这江州城中自是有些名声的,高玦他们想着找人应该不难。可谁知入了城,还没等高玦他们去拦人问路呢,贺兰然竟仿佛熟门熟路的当先领起了路。
当时高玦和高璜心里都有些犯嘀咕,不过这半年来在定州战场上也算是和贺兰然神交已久,对于这位将军大人多少有些了解。所以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到底都没说什么,对视一眼后便老老实实的跟着贺兰将军走了。
原还以为贺兰将军在这江州城中另有旧识,所以打算顺便一见呢,可谁知跟她走着走着,再停下来时便已经是站在这高挂着“楚府”匾额的大宅前了。
这难道是楚问家?高玦和高璜面面相觑,都是满脑袋的问好。扭头去看贺兰然时,却惊讶的发现这位向来淡定,喜怒不形于色的将军大人眼中出现了几分犹豫。
脑袋里古怪诡异的感觉越发的明显了。高璜和高玦对视一眼后,因着后者的一个眼神,某弟控便毫不犹豫的上前去敲门了。
“请问三位找谁?”朱漆大门打开后,门内露出了一张年轻甚至尚带着些稚气的脸庞,看他那青衣小帽的打扮,想来便是这楚府的门房家丁了。
听问,高璜的心里虽然还带着几分嘀咕不确定,但表面上却是一派淡定的问道:“我们是楚问的朋友,正巧途径江州便来看看她,她现在在府中吗?”
年轻的家丁笑笑,一开口露出满口小白牙:“几位原来是公子的朋友啊,刚才多有怠慢,还请见谅。不过几位来得不是时候,我家公子前些时候出去了,一直不曾回来江州,怕是劳几位白走这一趟了。”
他家公子向来爱交朋友,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交往,更何况眼前这三人显然气度不凡,他倒是不怀疑面前这位公子的话,不过他家公子的确不在江州,而且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他虽然嘴上说得客气,但到底不曾多透露什么,更不曾有意让几人入府。
高璜听了家丁的话,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当初几人虽然交往时间不多,但楚问这人其实挺对他胃口的,他也真心把人当朋友。现下要回京了,将来再想要出京也不知要等到何时,难得路过想来看看朋友,结果这家伙竟然还不在家,无缘相见。
站在后面的高玦听了这话虽然也有些失望,但人既然不在,他也不多说什么。相反,入城后除了领路,安静了一路的贺兰然这时候竟忍不住上前了一步,问:“楚问不在江州是去了什么地方?”
半年前那次心血来潮的夜市之行后,楚问是带着贺兰然回过江州城的家的,所以贺兰然才能认识去她家的路。不过当时给她们开门的门房并不是眼前这个年轻家丁,所以眼下两人彼此也都不认识。这时候家丁听问,脸上的笑容仍旧不变,只晃着一口白牙笑道:“姑娘这话问的,公子想要去什么地方,哪里是我一个小小的看门家丁能够知道的啊。”
看这家丁年纪虽轻,但眼神灵动,想必也是个机灵的。贺兰然见多识广,识人的本事也是不错,知道就这么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下也不想和他纠缠什么。
本来事已至此,贺兰然就该和满心失望的高玦高璜离开了,可脑海里一个念头突然闪过——楚问不在江州,这家丁也说她不曾回来过。难道半年过去了,她还竟还在京城?!
心里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念头一闪而过,贺兰然眯着眼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想要知道楚问下落的念头突然强烈了起来。也不知道那一刻脑子里想的是什么,贺兰然竟突然伸手将脖子上挂着的玉佩扯了出来,在家丁的眼前一晃,再问一遍:“你知道楚问现在在哪儿吗?”
家丁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间的顿住,随即脸上的笑容便更多了几分亲和真诚。旁边的高璜自然发现了这变化,只看得暗暗称奇,待回头想要看看将军大人亮了什么东西出来时,却发现贺兰然早已经将玉佩给收好了,他却是什么也没能看见。
就在高璜满心好奇的时候,却听那家丁回道:“姑娘若是想寻我家公子,那便去中州好了。届时姑娘再找人问问,想要联系上我家公子想必不是难事。”于是听了这话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