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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进家门到现在,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除了进门时爸爸不咸不淡的问了她一句:“回来了”之后,便一直背着手保持着站在窗前看风景的姿势没有动。
袁远尴尬的站在离林震三步远的地方,看不到爸爸脸上的表情,更捕捉不到他的情绪,她不好意思坐,也不敢抬腿往外走。只是想,也许,她真的不该回来,回来,再次踏进这个家,她带给这一家人的,只有尴尬。
“爸,您身体还好吧?”?袁远象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垂着头站在林震的身后,神情怵怵的。
“嗯。”林震似是正在思索着什么事,宛如被突然冒出的声音惊了一下,很不耐烦的应了一句,身后的袁远,此刻彻底噤了声。
后妈宋佳出来跟袁远不咸不淡的打了声招呼,端了两杯刚砌的茶放在茶几上,然后躲在楼上远远的看楼下客厅里的动静,也不敢出声,也不敢出来,直到外扇的玻璃门轻轻的被敲响之后,整齐划一的步伐,进来一拨人。
是孟梓桐一家。
“我的小远回来了,野丫头,一点都不心疼爷爷。”
袁远转过身,迎上走在前面的老人,伸手握住爷爷伸过来的手,轻爽的笑声传出来:“孟爷爷好,您老身体还这么硬朗。”然后又转身,向随后进来的阮靓颖点头问好:“阮阿姨好。”
阮靓颖依旧是那么好的身材,依旧是那么高雅的气质,袁远想说两句赞美她的话,可话到嘴边,似乎有拍马屁的嫌疑,又即刻打住,毕竟,现在的阮阿姨已今非昔比,是省级领导了。
“小远长大了,也文静了,有点女孩子样了,好,这样好。”阮靓颖从爷爷手中抢过袁远的手握在手中,一种柔软的温暖的感觉瞬间包裹住了袁远惨淡的心。
袁远的脸蓦地红了,似乎曾经那些轻狂调皮所惹的事故,此刻再被红果果的摆出来,她多少有些尴尬。
随着阮靓颖进来的,除了孟叔叔,还有两位帅哥,一个穿着军装,肩膀上亮闪闪的辍着四个星星。袁远顿了一下神,脸上露出嫣然一笑,迎向进来的人:“大哥哥好。”一句问候,却早已让她的心,狂跳不止。
事隔五年,她以为早已可以将这个人放下,没想到,只是从他脸上匆匆扫了一眼,她的心还是控制不住的狂跳。
3、只是心跳
不得不承认,五年后的大哥哥,比起五年前,更多了一份令人震撼的魅力,这种魅力无法从外表上得以确认,但那双犀利的眸子,的确是只一眼便会摄人心魄的,准型男的魅力!
只可惜五年前,她就与他擦肩而过。
孟逸辰似乎象是没有看到面前正与他打招呼的人,或是干脆将她当成了空气,一语不发,即不看她也不回应她的问候,径直进去,在已经坐下来与林震攀谈开的爸爸身后,盯住了飘游在鱼缸里的那些形形□的鱼。
有那么一刻,他的大脑空空如也,除了进门时远远瞥见的袁远脸上的那抹羞涩笑容,再也不见了其他东西。
他没有回应袁远,没有握她主动伸过来的手,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当着两家人的面,拥她入怀,咬住她身上的肌肉,问她一句:“你痛不痛!”
可他终究没有这样做。
毕竟,她离开了五年,五年,也许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改变!现在的小远是他熟悉而又陌生的小远!
鱼缸的玻璃可以反光,与其说孟逸辰的眼睛在盯着那些在鱼缸里飘游的鱼儿,实际上,透过反射在玻璃上的那个举手抬足都十分优雅的女孩,早已让他的心飞出了自己般的陶醉了。
客厅里,袁远的一寰一笑,声音,举止大方得体,与五年前的那只小刺猬简直判若两人。孟逸辰的心跟着他的笑,心里紧张,随着她的举止而慌乱。没来由的,他希望家里人都赶快离开,所有的人都离开,只留下他的小远,然后将她抱在怀里,闻着她身上好闻的体香,咬着她的耳垂告诉她:“远,我好想好想你!”
早晨的时候,接到爸爸的电话,他说,“小远回来了”。那一刻,他的心简直象突然装进了炸药等待随时引爆一样的无法平静。“小远,小远”,这个他在睡梦中都不会喊错的名字,那个绝情到冷酷的小远,那个让他不停地寻找让他心痛了五年的小远,她回来了!
挂了爸爸的电话,拔腿便往外跑,象猎豹一样的离开了营区。
他迫切的想见到他的小远,可是面对着她一脸的羞涩,他先前准备好的那些责问那些愤怒,却淡然无存,有的,只是心跳,那种久违了的心跳。
孟逸辰眼睛盯在那些形形□的鱼身上,心思却一刻也没离开身后,距他不到三米的那个野丫头。不得不承认,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剂药可以医治他的狂躁,那这副药,保准了就是她,袁远。
“丫的,你还知道回来啊,你个喂不熟的小狼崽子。”孟欣辰的洪亮的声音一出现在客厅里,气氛一下子被调动得活跃起来。不分三七二十一,进门,先给袁远的肩上一记重拳,乘她的身体有些飘摇的时候,一把扶住她两个肩膀,手臂轻轻着力,将袁远顺理成章的揽在怀中。
“死丫头够狠的啊你。”他轻咬着她肩头的肉,当着孟、林两家人的面,坦坦然然的拥抱住她,双手自然地落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了两拍,声音柔得象江南的梅雨季。
有那么一刻,袁远愣神了,甚至没法分辨拥她入怀的这个人是大哥哥还是二哥哥的?身为兄弟,他们有着近似的相貌,性格却天然有别。
“二哥哥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袁远的手,回应似的拍了拍孟欣辰的后背,完全是一副礼节性的表演,但两只圆圆的眼珠子却迅速的向四周扫了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鱼缸前先还眼睛一眨不眨的孟逸辰,那突然转过身向这边看过来的犀利!
袁远的心,跟着就是一凛:逸辰,触到你的痛了吗!
“丫头,你不会是忘记了昨晚答应的事情了吧”恍惚中,那个一直出现在梦中的声音,再次在袁远的头顶炸开。
袁远浑身一颤,抬起头上,对上孟欣辰因为激动而稍稍泛红了的脸,这张稍稍有些太阳肤色的脸,因了猛然窜上的这抹红晕,把一个型男瞬间幻化成了妖冶。
“我昨晚答应过你什么?”恍惚中,这句话从袁远嘴中脱口而出。
“什么?”孟欣辰舒展的眉头倏的一蹙,身子一屈,颈子跟着一弯,一副要近距离听话的样子,鼻子险些碰到袁远扬起的鼻尖上。
袁远的脸,蓦的红了,心咚咚直跳,垂着头,不敢直视孟欣辰的眼睛,声音象蚊子似的哼哼:“我还以为你们不欢迎我。”
答非所问,为自己的恍惚侥幸寻找开脱的借口。
孟欣辰笑了,笑得让袁远心慌意乱:“没良心的人才说得出这种话来,都不知道我们多牵挂你,诺,比如后面的那位。”孟欣辰不留痕迹的向自己身后示意,袁远立马会意,刚刚还温柔的小脸,瞬间转阴。
“狗改不了□,拿我寻开心习惯了是不是。”推开孟欣辰,袁远虎起了脸。
“我哪儿又错了,惹着了你。”孟欣辰一脸的委屈,跟在袁远身后坐在沙发上,两眼怯怯地看妈妈的脸色。
果然,阮靓颖一双凛历的眸子瞪过来:“欣欣,你安份点好不好,小远才刚回来你就欺负她。”
孟欣辰一脸的委屈无法申诉,眸光就狠狠地瞪向一直站在鱼缸前的那位:“哥,你站那么远的干嘛呀,小远不在的时候你要死要活的找她,现在来了,你倒是避开了,什么意思嘛玩儿的这是。”
屋子里,顿时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袁远身上。
“逸辰,过来啊,你站那么远干嘛,是不是楠楠没来,觉得不得劲啊。”宋佳张罗着让勤务兵将茶水端过来,自己则亲自出马,拉着孟逸辰的胳膊走过来坐在阮靓颖身边。
阮靓颖从小就疼逸辰,这是大家闭着眼睛也能看到的事实。
袁远,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巧笑倩兮,正好有勤务兵端了一盘西瓜上来。顺手接过,亲自拿起,一瓣瓣的分到大家的手中。
“大哥哥,吃西瓜呵。”袁远端着西瓜走到孟逸辰面前,一直巧笑着的容颜,未变丝毫。
孟逸辰没有接袁远递过来的西瓜,正迟疑的一瞬,宋佳替他接过来,一招手,让袁远坐在自己身边。把手中的西瓜塞到孟逸辰手里。
“小远,几年不见,大方了。过得怎么样,有对象了吧?”
4、久违的家
所有的人都默默地啃着西瓜,听力却随着宋佳的这句话,落在袁远的身上,期待着她的回答。
从宋佳的话中,袁远已分析出目前孟逸辰与林楠的关系,似乎是出于待定而未定的状态,稍稍的迟疑了一下,袁远放下手中的西瓜,擦了擦嘴角,借此机会理清了思路。
“嗯。”没有正面回答,袁远微笑着,轻轻的点了点头,眸子里,都是欣喜。
“哦,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哪天可别忘了带回家来让你爸过过目。”这个答案,宋佳是最乐意听到的,甭管他人的情绪如何,反正她是乐意听的。
袁远的目光,越过一起坐在沙发上寒喧的几个人,定格在坐在窗前的林震身上。
她期待着,爸爸的答案,期待着一直在她心中幻想着的亲情。
五年前,袁远怀揣着一份情窦初开的忐忑,在爸爸野营的营区门口等了他一天,天黑的时候爸爸的警卫员才跑来告诉她:“首长说让你先回去,他演习一结束就回家。”
天色已近黄昏,偏僻荒凉的山凹,袁远把原本就穿得很少的衣服往紧了掖着,走到离营区门口不远的一个土丘子下面蹲下来,两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有人不断出入的营区门口。
门口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不依不挠地跟哨兵吵起来,声音很大,在黄昏的寂静里很有穿透力。
袁远站起来,看着不到两百米的地方,林楠那张娇生惯养的面孔正嚣张地喝斥着哨兵。之后,爸爸从一辆飞驶而来的越野车上跳下,跟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将扑向怀中的林楠揽在手臂中,坐上那辆勇士绝尘而去。
那一刻,袁远象一个沉睡的孩子,刚刚被一阵凉风吹醒。一直以来,寄居在爸爸和后妈的屋檐下,不是因为走投无路,而是为了渴望中那个家的温暖,那份渴望中的亲情。
可是那一刻,看着那辆绝尘而去的汽车,袁远的心也跟着一丝丝的冰冷。
“阮姨,你不是最爱吃我烧的蒜泥茄子吗,现在我又学会了一样生姜茄肉,比蒜沿泥茄子还好吃,哪天我做给你吃,真正的美容养颜呢。”
一屋子的人,都是一等一的聪明人,谁还不明白袁远有意的插开话题,那份背后的玄机呢。
孟爷爷吭了一声,打破了接下来的沉默:“还是我的远丫头懂事,一听你说做菜,我这老头的口水都要流了,这回可说准了,每周两顿,专做大家喜欢吃的菜,吃到谁说吃腻了为止,不准耍赖,欣欣,你来监督。”
“得嘞,我最喜欢做监工了,到时候做不出来,皮鞭可就嗖嗖的找你的皮肉去了。”孟欣辰一蹦老高,象个调皮的孩子。
孟爷爷再次开口:“五年没跟远丫头下过棋了,逸辰,去把棋盘拿来,我要跟远丫头对弈,看看她的棋艺有没有长进。”
孟逸辰一声不发地上楼去书房取棋盘。
这个家,角角落落,他早就熟悉得跟自己的家似的,可是此刻,他迈上楼梯才发觉,哪里有些不妥。虽然他从没正面回绝过林楠,也没应允过林楠什么,可是每当他在这个院子里一出现,潜意识里,他似乎早已是这个家里的一员了。
平日里,孟逸辰从没计较过这些,但今天,似乎真的哪里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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