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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突然转到这儿,弄得袁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阿姨,这事你不提我都忘了。”
“好,那就好,小远比以前懂事了,成熟了,这样好。”
阮靓颖一连说了几个好,袁远摸不清她话中的意思,索性只笑不张口。但她肯定,阮靓颖的夸奖不会来得这样不明不白,一定有下文。
不出袁远所料,阮靓颖锋转直下,把话题引到了孟逸辰身上。
“逸辰和楠楠的事,你爸爸也告诉你了吧,别怪楠楠生气。这样的事,换了任何一个女孩儿,都会生气。
逸辰呢,可能以前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懂事了,就多担待些,必竟你们现在都是成年人了,凡事,往大局处考虑。只不过……”阮靓颖单刀直入想要袁远的态度。
袁远一直默默的听着,一言不发,反倒让阮靓颖心里没了底。袁远已不是当年的懵懂小女孩,款款一笑绕过话题:“让我不懂事,离开家几年,家里的事我更不清楚,小远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请阿姨您多担待。”
袁打太极避开问题,阮靓颖是聪明人,既然袁远不想回答,她也不好意思再逼,她也只好就此打住,然后顺着袁远的话往下继续。
“也是,你回来也有些日子了,阿姨还没有好好的跟你说上几句话,这样吧,哪天到家里来,我亲自下厨,做你最爱吃的。”
阮靓颖站起来,似乎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题。
“你跟那个什么……乔先生,是怎么回事?”
阮靓颖不是孟梓娟,更不是宋佳,袁远的谎言在她这里似乎没的滋生的空间,一眼就看得透澈。
“嗯?”猛一下被问到,袁远没有准备好措词,只能装傻。
“我是说,这几年,你们一直在一起?”
袁远摇头,“也没有,我刚上大学的时候他在国外留学,回来还不到三年,一直在首都。”
“哦。”阮靓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眸光中有了一些探询:“很早就认识吧?”
袁远点头:“我出生后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男性就是他。”这话是妈妈开玩笑时说的,乔伯伯也不止一次的说过,似乎已经成了他们两家人共同的生活话题。
“那,这几年你上学也一直是他资住的吧?”
“……”袁远懵住了。这个话题不具有中立性,不管回答是或者不是,都可能会给他们家带来轩然大波,也许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笑话,尤其是宋佳母女。
这是个敏感的问题,袁远知道面对阮靓颖,回答这问题是需要斟酌的。
“妈妈有存款留给我,即使留学也不成问题。”
“你妈妈?”阮靓颖的眉头果然皱起来。孟梓桐不是说,袁咏仪是个孤儿,姐弟俩靠政府的救济长大,而她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却沦为杀人犯,被警方追捕时跳海身亡了吗?
袁远看出了阮靓颖的疑惑,嘴角忍不住的向上翘了一下,浅笑带着傲慢:“妈妈是胸外科领域著名的学者,每年都有数额很大的科技成果奖金和著作奖金。虽然她不在了,但成果还在,这笔财富,养一个女儿绰绰有余。”
她的意思很明白,即使不依靠任何人,自己的生活依旧可以过得无忧无虑。仅凭这一点就可以证明,她并不是因为走投无路了才来投奔爸爸的。
当然,袁咏仪与林震离婚后的状况,谁也不清楚,阮靓颖即使想怀疑也无从疑起。想想,也只能作罢。
“那个,欣欣把这屋子弄得臭哄哄的,要不我让月苏来收拾吧,你先下去歇一会儿?”月苏是家里的钟点工,这个时候正在厨房。
袁远浅笑:“没事的,这就收拾完了。”外面,宋佳母女的声音清晰的从隔壁传过来,袁远不想这么快就过去跟她们碰面。
再说了,此刻的孟逸辰刚刚被她刮完砂,正是排毒时反应最强烈的时候,怕是也没有多少力气来应付来来往往的人。
倒是孟欣辰……袁远回头看了一眼昏沉沉发出低沉呼吸声的孟欣辰,那种很久以来一直压抑在心头的孤寂感,油然而生。
阮靓颖匆忙出去了,屋子里,除了孟欣辰低低的呼吸声,再也没有了其他声响,静得有些苍茫。
袁远从门口折回来,站在孟欣辰的床前,看他的睡相,突然发现,这个五年前还是莽撞冒失的捣蛋鬼,现在脸上已挂上了成熟,也正是这成熟,让他原本就帅气到令人吐血的长相,更加具有了一股莫名的杀伤力。
“不知道谁家的MM有幸会落在你手里。”她轻声的自语,柔软的指尖不自觉地就触到了孟欣辰的下颌,那极富男性魅力的地方,有胡茬划在指腹上,酥□痒的感觉,很性。感!
沉睡的人没有丝毫的感觉,袁远的胆子也就更大了一些,指腹顺着他的下颌,沿着他脸的轮廓描摹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他的鼻尖上。翘翘的,有些晶莹的鼻头,如果是婴儿,就很有诱惑着让人去咬一口的冲动。
“摸够了没有,够了就把手拿开。”熟睡中的孟欣辰突然说话,吓了袁远一跳。
“你装睡?”
闭着眼睛的人依旧没有睁眼,只是嘴角稍稍的弧了一下:“被你吵醒了。”如果他真能被别人抚摸着都可以安然入睡,国安那块地盘上也不会有他的立锥之地。
37、你找死
袁远不相信他的答复,心突突跳得厉害,象个做了坏事的小偷,忐忑间,将刚刚慌忙拿开的手再度压在那个晶莹的鼻子上,下狠力的拧住:“让你再扮猪吃象。”
孟欣辰一咧嘴,这丫头下手还真狠,想喊没喊出来,正在袁远慌乱间要将手拿开的时候,他果然象野兽般的大嘴一张,轻松将袁远的手噙在口中。
“哇。”袁远冷不防,被吓得尖叫出声。
孟欣辰依旧没睁眼睛,噙在口中的手,被他顺势用舌尖看似无意的舔食一圈之后松开。
这感觉,顿时象遭电击般流遍全身,袁远一颤,顿时抽回手,起身跳开。这兄弟俩,怎么都喜欢搞突然袭击。
“你找死。”袁远生气地厥着嘴,痛斥他的恩将仇报。
孟欣辰再度沉默,象又一次陷入了熟睡中,脸上沉静的没有任何表情。
袁远不甘心,瞬间,那藏匿于心底的报复心理适时的出来作祟,她抬起手,瞬间握成拳头向那张假寐的脸挥过去。下一刻,却被某人一把握住。
“别闹了,天晚了赶快回去,开车路上注意安全。”
孟欣辰的话思路清晰,言之确确,袁远顿时怀疑连他的醉酒都有问题:“你装的?”害她为他清扫秽物,还要给他洗衣服……“孟欣辰,你太过份了。”
这回,袁远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吼,如果可能,她现在真想将他拎起来暴揍一顿。只可惜,在力量上,她永远没有胜算。
咬牙切齿的转身,心里恨得要命,孟欣辰,如果我再可怜你,我就不是……她的狠誓还没有完成最后部分,躺在床上的人却发话了:“记得明天早晨带着最新鲜的早餐来孝敬我,要不然,我让你这一辈子都没有安宁。”
他的威胁□裸,袁远气得差点跳起来:“孟欣辰……”
“马上消失,要不然今晚就不准离开,自己选。”孟欣辰连眼都不睁,却似已经看到了某人抓狂的举动,乐得上下牙直打颤。
“好,有种,你给我等着。”袁远一咬牙,转身出门,愤愤的将门带上。此仇不报,誓不做袁远!
听着袁远的脚步声咚咚的下楼,孟欣辰的眼睛才缓缓的睁开。心痛的感觉再度袭来,眼前一晕,胃里再度翻天覆地的拧搅。一个利落的翻身,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直接冲进了卫生间,对着马桶干呕。
屋子里,被袁远清扫过,满屋的清香中,到处都充沛着她的气味。
他半蹲在马桶前,双手紧紧的抱着头,这种象要炸开似的痛感,让他差点就晕过去。
多久了,这种感觉跟着他有多久了,五年?也许更久。只要她的影子还在他的脑子里,这种胃部抽痛脑袋要炸裂的感觉就永远伴着他。
可是,他却没办法将她从自己的脑子里剔除。
隔壁孟逸辰的房门虚掩着,里面叽叽喳喳的有好几个人在说话,袁远停下,稍稍犹豫之后,还是推门进去了。
气色已明显好转的孟逸辰象个宠物般的被林楠母女两人固定在床上,床头已竖起了一根杆子,有液体正挂在上面,但是满头大汗的医生却怎么也将针头扎不准孟逸辰的血管。白晰的手背上,已扎出了好几个针孔。年轻的女医生连头都不敢抬的抓着孟逸辰的手,滴着液体的针头微微的颤着,不敢往孟逸辰握紧的手背上戳下去。
孟逸辰的身边,一身紧身装束的林楠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伸出一双细嫩的小手心疼的抚着孟逸辰的手背不停地抱怨着:“你会不会打针啊,一个点滴你五次都扎不进去,阿姨,拜托你啊,这是人的手,不是你的橡皮标本好不好,你能不能一次看准了再扎呀。”
林楠的声音很刺耳,象一根针,一个字一个字的扎在年龄还不到宋佳一半年龄的女军医耳朵里,顿时让那张原本清秀的脸红到了耳朵根。
袁远站在众人身后,抬眸辩认了一下点滴瓶上的字母,然后从军医手中接过针和橡胶管:“让我来吧。”
一屋子的人,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袁远熟练的将针头扎进孟逸辰的手背上,看到透明的软管里回上来的血,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袁远,听老孟说你在兴华医院做护士,我们还不相信,没想到你技术这么好。”宋佳好看的眉毛一挑,适时的站出来将袁远的职业晒了晒,当众剔除她对袁远职业的无知。
袁远没回答,只是蹙唇一笑。宋佳的这点小伎俩在别人面前也许好使,但在袁远面前,是透明。
看着滴流瓶里的液体流淌畅通之后,袁远才回头对围在屋里的几个女人:“我今天晚上要值班,就先走了,大哥哥身子弱,抗生素要慎用,这位美女军医,你觉得呢?”她把柔和的目光征询式的投向了女军医,下一刻,被袁远称为美女的军医立刻还给她一个灿烂的微笑:“谢谢你,我会慎重的。”
自始至终,袁远的视线都没有在孟逸辰的身上做片刻的停留,不是不想停留。从刚刚推开门的那一瞬,林楠紧紧依着孟逸辰的暧昧表情,便被站在旁边的两个家长以默许的方式忽略和认可了,而这种形式,不用说,也足以说明这两个家庭此时的亲近程度和孟逸辰的态度。
孟逸辰,也许,今生是再也走不到她生命中来的人了。
时光飞逝,自然的规律永远不会一尘不变的让时光保留住什么,更何况是人的思想人的情感。五年前,她就选择了放下,不管她的心里如何的不愿意承认孟逸辰的改变,但事实终归是事实。
五年前的故事无法再续,五年后,谁的感情又会留在原地等待!
乔雪大夜班,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揉得眼睛红红的,车刚刚到袁远面前,就从车上跳下来坐到了后座去补觉。
“你一下午不睡觉都做什么去了,困成这样。”袁远把车掉了头,往医院的方向开。乔雪上个月就因为大夜班翘班被扣了当月的资金,难不成她今晚又不想上班吧。
“身边那么多事呢,一个下午怎么应付得来吗,哪还有时间睡觉,嘁。”乔雪老大的不乐意,声音都懒得发出来。
“甭给我找那么多借口,该上班时就乖乖的上班去,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你那些破事,少拿出来当借口。”搞不懂一个简单的人,哪儿就来那么多的应酬,比院长还忙。
38、来不及
在袁远的威逼之下,乔雪拖着沉重的脚步不情不愿的往医院大厅里走去。袁远盯着她的背影,半晌,叹了口气:也许她真的不适合在这样琐碎的岗位上。
车子开回别墅,袁远正准备上楼睡觉,口袋里的内线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