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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尸体已焚尽。”田夫人咬着嘴唇说。
我拿出了那把灰问她：“是不是这个？”
田夫人诧异地看了一眼，点头：“没错，你是想让赵佗成蛊？这应该不行，他死时心无念，是笑着死去，无怨则无蛊。”
看来这个赵佗心胸挺宽广啊，虽然也做过掳美女的事，但人家有这个觉悟，出来混就是要还的，反正我想做的都做了，你们怎么样就随便吧。
想得开才能冷静，所以才能守住这么大的基业，一活百余岁。
可他不能成蛊让我很纠结，我得问他小古的情况啊，赵佗的身份也算一方诸侯了，秦始皇的时候就是大将，也算高层，关键还能接触到诸侯层面的信息，哎，他怎么就那么想得开呢？
虽然这点很让人尊敬，但小古才是头等大事，要不然我干嘛来了？
我不甘心又唤出了小古，指着那把灰说：“看看这是不是赵佗的骨灰，再看看能不能成蛊？”
就不信了，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找出来吗？
不指望你活灵活现，起码我要知道的东西能问出来就可以了。
小古一出现，田夫人就畏惧地躲到我身后，她果然是压力山大。
就一把灰而已，又过去了两千年，我也觉得希望不大，如果这都能把赵佗召唤出来，那随便捡个东西也能召唤神龙了。
小古凑近看我手上的灰，看得很认真，仿佛在思考。
然后她翘起嘴唇轻轻一吹……居然真能吹出风来，将那把灰吹散在空气里。
是要成吗？
我赶紧做好准备，压住我身上的蛊王，让自己中蛊，那样才能看见鬼蛊接触到信息。
要知道，这种时候如果还能召唤出鬼蛊来，也是很弱的，我身上不能有排斥蛊的东西存在，不然就没办法看见南越武帝了。
飞灰在空中旋转，咦，有变化了，我心中大喜，那似乎形成了一个人的模样。
面目看不清，但我能看见帽子和衣带的轮廓，窗帘一样的帽子……那就是一个古代的帝王！
没想到啊没想到，秦始皇对你这么信任，你还存着巨大的野心。
你这样对得起皇帝的栽培吗？如果不老老实实回答问题，我就把你带到秦皇墓里去，看人家不捏死你！
我看了一眼小古，小古对我点头。
还真的可以啊，虽然看不清，但好歹有个轮廓出来了，这表示骨灰中记忆还存在。
这是蛊的记忆，这墓里就到处是蛊，想不受影响都难，巫咸死死防范还是让赵佗受了蛊的影响，否则现在小古哪怕是真神仙也无法让我见到赵佗。
“你可是赵佗？”我大声问他。
没有回音，估计是蛊正在形成，还没完全固定下来的缘故？
终于那飘渺烟云形成的轮廓已经稳定，小古又对我点头。
这回应该是没有问题了，我再次出声问他：“你是不是赵佗，自称南越国武帝那个？”
然后我听见一个幽幽的声音，很弱：“呵呵……”休帅来亡。
呵呵你妹啊！
第一百九十二章真的是褒姒？
赵佗的骨灰放置了两千年，不会连说话都忘记了吧？
巫咸是不会让他形成鬼蛊的，而且赵佗也是寿终正寝，这一辈子比别人成功多了。也没啥放不下的，都这样了你还不满意，不用等别人，我就把你挫骨扬灰……
好吧，他现在已经挫骨扬灰了，没准还被鞭尸过。
小古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逆天，这还是和巫咸在同一墓里产生的蛊反应。休妖史弟。
可是，老大你不能不说话啊。否则我召唤你有毛用？
“说话啊，说话啊……你哪怕说句古文也好啊！”
我看着虚影直发急，看看小古，她面无表情，再看看田夫人……田夫人怯怯地看了一眼小古，发现小古压根没注意她，这才说话：“怕是无法招来魂魄了，他被我们……”
话才说到一半，小古就气势凌厉地飘了过来，也不知道怎么弄的，田夫人惊呼一声人就朝后飞起，吧唧一下打横摔在地上……美女给摔成这样，真心让人心疼啊，不过没事，这又不是张筱蕙。是太岁捏造的，摔几下也没事，就是姿势有点不雅。
田夫人都没喊痛，也没敢在地上耽搁，竟身手敏捷地翻过身，匍匐在小古面前不敢动。
“小古你这是干嘛，瞧都把人家吓尿了。”我很不满。
但小古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挡在我和田夫人之间，只留给我一个曼妙的背影。
好吧，女人我搞不懂也玩不转，我折腾赵佗去。
我换个方式问他：“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他点头了，有戏！
“小古，你过来！”
我赶紧招呼小古，如果赵佗也收藏着小古的画，那他也应该有所表示……我现在心里就嗝应着。还不知道春秋战国时期多少诸侯每天晚上拿着小古的画那啥呢，强撸灰飞烟灭，果不其然。
小古面无表情地过来了，但刚刚还很虚弱的赵佗忽然惊呼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构成他虚影的青烟顿时凌乱，仿佛正在经历风暴，下一刻就要烟消云散似的。
我赶紧又把小古轰走：“一边去，瞧你又把人吓的。”
为避免赵佗的阴魂烟消云散。我挡在他和小古之间，赵佗果然安静了很多，我也洋洋自得，看来我还是很生猛的，这阳气居然能对抗女魃的气息，简直是男人中的男人，只是平时为什么不体现出什么实力来呢？
赵佗阴魂稳了下来，惨兮兮地说：“女魃……女魃……”
擦，我这回注意到了，简直就是常见性的错误，只把他真当成了赵佗的魂魄，却没想到他本质上是蛊而已。在小古面前能不害怕？都怪我，关键时刻竟犯这种低级错误，不过我得让他认一认小古啊，没看到小古怎么行？那他刚才怎么看不见，难道是近视眼？
事情麻烦了，让他辨认小古，他崩溃，不让小古过来，他又智商不足说不清楚。
睿智的南越王变成这样我也是醉了，于是在他面前伸出中指：“这是几？”
“一。”赵佗斩钉截铁地说。
很好，我离开了一段距离，再次对他伸出中指：“这又是几？”
“一。”
他眼力没问题啊，鬼蛊还是能收到光辐射信号的，甚至没光他都能感觉到人，也就是这种异能害了他，让他在小古面前被恐惧所笼罩。
我还得安慰他：“别怕，她吓唬你，回去我打她屁屁，但你现在得看她一眼，认一认她是什么人，别怕，我挡在中间，她吓唬不了你。”
有了我的阻挡，赵佗才好了一些，但他看向小古依然是充满着畏惧，因为我发现他抬一次头缩一下脖子，仿佛多看就会长针眼一样……但他看着看着胆子就大了起来，最后直愣愣地抬头面对小古。
我挡着女魃的气息是让你办事的，总不能一直看着小古占我家便宜啊！
于是我抬手在赵佗面前晃晃：“喂，醒醒了，叫你认人呢，她到底是谁？”
忽然我听到喃喃说话的声音，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我靠近了赵佗，听到了他细不可闻的声音，心中巨震。
“褒姒……”
褒姒？小古居然是褒姒？那个被万人唾骂的反面教材？
不得不说，在祸国殃民方面，褒姒和妲己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纣王好歹还有激烈的反抗呢，旗下将领还是慷慨赴死的。而周幽王呢？这货在申侯和犬戎联手的时候就直接挂掉了，而且诸侯开始离心离德，再也不听周天子的号令，周幽王比纣王要惨得多了。
只是有个小说家专门写了本书关于妲己的，所以妲己的风头才这么劲。
还是小说比较亲民啊，看看屈原写诗唾骂褒姒这个祸国殃民的女人，后来也没起什么泡泡，追根到底还是老百姓痛恨文青的那副骚样子。甚至后来所谓的四大美女都比褒姒名气大，可她们能做到褒姒做的事情吗？天天冷着一张脸，你能让君王不早朝吗？
我转过身，看着小古问：“告诉爸爸，你是不是褒姒？”
小古没反应，表示听不懂。
哎，完了，小古居然是个这么大的祸害，我痛心疾首：“小古啊，爸爸多少次教育你，做人要积极阳光，五讲四美，做一个乐观健康的好孩子，可你呢，居然出卖了身体和灵魂……”
等等，小古那个时期好像义气比什么都大，而且义气也不仅仅是男人的事。
看看人家西施，就帮男朋友做过那种事……
擦，这么说，小古不仅做过那样的事，还有个隐藏的男朋友？
我那脆弱的少男之心……不，是慈父之心，轰然碎裂开来。
“小古，你那个男朋友是谁，咱们现在就去把他挖出来，鞭尸一百遍啊一百遍！”
这个小古只是个分身，并没有本体的完整意识，所以也不会和我说话，看见我叫她，就听话地飘了过来，赵佗……不，鬼蛊又痛苦地哀号，我不管他了，此刻我的心里还血流不止呢。
那么我该怎么办，留个电影里萧索凄凉的男人造型吗？
小古飘近，眨着大眼睛看我，眼睛里是那么纯净……也对，她都不是褒姒，还有谁能是？
赵佗的鬼蛊在我背后撕裂地呐喊：“女魃……啊！女魃……”
文青病犯了吗，这就开始吟诗了？
真相是残酷的，所以我讨厌真相，我更讨厌告诉我真相的人，让小古把赵佗送走吧……
不对，小古怎么能是褒姒呢？
她是纯阴之体，入体的第一缕阳气还是我的，怎么可能做过那种事？
还有，褒姒失踪的时候儿子都大了，怎么可能是小古现在的相貌，难道说练成女魃还可以返老还童？
那样折腾一番出来，还是纯阴之体吗？
会不会搞错了？可能是那个画师给小古画过，然后他画谁都照着小古的模样来，这样赏金也多嘛，然后各国诸侯都有了小古的画像，然后他们一看，靠，还有谁能美得过这画上的女人？所以她就是褒姒，必须是，否则怎么能祸国殃民呢？
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纯阴之体真那么好找，女魃不遍地都是？
可看到小古梦幻般的容貌，我又沮丧了，她这个样子，哪怕是不笑，我也愿意拉一支军队来让她遛的……是不是都有可能啊，找到小古的记忆，她就能恢复女魃的真实实力，可如果搞错了呢，她会变成什么样？
我决定让再问问赵佗，虽然他的口供不会作假，但万一他知道的就不是真事怎么办？
“赵佗，说一下你那画是从哪里来的，你一定有张小古的画，对不对？”
转身看赵佗，擦，那小子魂飞魄散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巫咸你出来
都怪小古，这时候过来干什么，证人都给弄死了！
也罢，墓里还有一个巫咸。这货不仅是蛊术强大，还历经了多次的血脉传承，他肯定知道一些事的，说不准比赵佗知道的还多，看我用大招把他降服！
我让小古藏了起来，把田夫人扶起。
再看咸禹，那小子离我十步开外，拳头都塞进了嘴里。惊恐万分地看着我。
“你怎么了，干嘛这个样子？”我很奇怪。
咸禹先捡起一块小石头，扔到我脚边，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可还是不敢离我太近，他用诡异的目光看着我说：“你刚才是不是见鬼了，我看你对着空气说了一大通的话……”
“你才……没错，我是见鬼了。”
本来想否认的，可刚才我确实是见鬼了，赵佗和小古都是咸禹看不见的，赵佗可以认为是那个武帝的鬼魂，而小古档次高，她这算是元神分身……好玄幻的说法。
“那你没事了吧？”
咸禹一脸警惕地看着我，仿佛我踩到狗屎了一样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