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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雨洁站了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朱德钊微微一笑:“以前的事不记得了?还是家里人都没告诉你?在下朱德钊。祝融后人,先祖太子长琴!”
我惊得嘴巴张大都没发觉,靠啊,这又是一桩远古带来的私怨。
“颛顼生老童,老童生祝融,祝融生太子长琴,是处榣山,始作乐风。”
这个榣山没准就是现在的大瑶山,太子长琴的后人没准就和少数民族有关系,祝融后人很多都散布于南方少数民族,信仰方面也可以考证,姓氏方面更能说明问题,祝融八姓很多都在这边。
朱姓貌似有一支就是出自曹姓,曹姓是祝融八姓之一,而史书没有记载太子长琴的后人到底哪里去了。
怎么朱家和姒家还有仇?
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大哥大姐们,都几千年过去了,你们还不消停吗?
鲍雨洁冷哼一声,并不惧怕:“看你穿着,是道门的人?”
“这和道门没有关系,只是个身份而已。”朱德钊放下秦,站了起来,然后抓起一把挂着小旗的竹竿一路插,一边说:“看来你们是都忘了,还以为息壤是你们家的,可还记得,大禹之父?鲧窃取息壤治水,但毫无效果,帝命祝融杀之,杀是杀了,可息壤却没有带回来。”
没错,这是《山海经》里说的,可外婆不是说,鲧是围攻相柳时候挂掉的吗?
当时他们五位高手重组五行对抗相柳,祝融就把鲧给克死了……
也没准,这有可能是一石二鸟之计呢,祝融借机除掉鲧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能被火克的也就是金了,鲧担纲了五行中的金属性,也许姒家修的就是这个,难怪鲍雨洁这么擅长用鬼蛊,鬼蛊就是金属性啊!话说祝融也够阴险的,打仗的时候除掉了鲧,也不负帝命,但没有带回息壤吗?
土生金,看来是息壤旺了大禹啊,最后成为天下之主。
历史课本里,“禅让”成为美谈,可现在看来,这里面也不是那么白莲花般美好的。
当然以大局观看来,这很公平,鲧治水不利还偷息壤,杀!他儿子治水有功,就得到了禅让,简单粗暴而毫无温情。事实或许比这个更惨烈,荀子说:“世俗之为说者曰:‘尧、舜擅让。’是不然。”古本《竹书纪年》:“昔尧德衰,为舜所困也。”
没准,禹的地位就是他给父亲报仇打下来的!
弱肉强食这没错,算是淳朴的淘汰法则,恶心的是有人在里面粉饰这一切。
鲍雨洁又冷笑一声:“原来你想抢息壤,给谁?现在世间已无天子,领导人也就几年的任期,你还不是想抢回自家去吗?居然说得这么大义凛然,让人听着恶心。”
朱德钊“哼”了一声:“哪怕是放博物馆供起来,也不该是哪家私有!”
看看人家走江湖练过的人就是不一样,想说得人家脸红,下辈子吧!
但人家没错啊,当年祖先没做到的事,做后辈的当然要了却这个心愿,说太多没用,打过再说吧,反正道理还是打出来。
一边是太子长琴,一边是大禹,双方后人打算激烈一战。
这一战跨越了几千年,让我心折不已,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儿大!
但我看看躺着的几位,为难道:“你们两个,能不能换地方打?你们神仙打架,伤到我们这些凡人就不好了。”
朱德钊看了一眼昏睡的几人,神色中出现了一些奇怪的意味,以我的理解程度并不能看出是什么意思,他说:“我已经在这里摆阵,不宜换地方,你问问她,她要也同意的话,你可以把人都挪走。”
我看向鲍雨洁,鲍雨洁淡淡地点头:“把他们挪走吧,我还不至于伤害无辜。”
靠,装得那么纯情,一开始在火车上怎么回事?
哦,没有什么火车,一开始我们就中蛊了,天知道她是怎么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
于是他们开始对峙,我开始受累把人都扛走,奇怪了,我怎么弄这些人都不醒,看来息壤的强大不是我可以对抗的,而那个朱德钊又怎么对付息壤呢?貌似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对付几个尸体似乎都麻烦,没想到却传承了上古大能的力量,那把琴,应该是蛊吧?
这家伙瞅准了女魃现世,肯定会有仇家冒出来的,所以就盯着我。
擦,这些上古大能都安的什么心,挂几千年了,还留下一支后人搞阴谋。
我一边扛人,一边心里怨言不止,反正人都没事,我也不给打架的两人添麻烦了,就没弄醒他们,搬出了两人打架的范围,放在大石头后面藏起来。还是胖子最难扛,这家伙肯定有二百五十斤,我都快脱力了,又不敢胡乱使用阳蛊的力量,小古不在身边啊。
弄好了这一切,我又回来,站边上看:“你们打你们的,别管我,我就看看,不说话。”
这个时候朱德钊已经把旗杆插一圈了,围着鲍雨洁成了个阵势,可这么儿戏的插旗杆就能对付息壤吗?他肯定是想用木克土的原理,但你这木能搞得定息壤?
鲍雨洁也没有干扰对方,冷笑着看对方插完,应该是有强大的自信。
好激动,上古之战要在今天决出胜负了,经过几千年的加时赛,现在搞的就是点球了吧?
忽然感觉身边好像站着个人,我一惊,转头就看见了伍佰!
这家伙一直不显山露水,怎么忽然又冒出来了?以他的能力,又中了蛊,不该醒得这么快吧?
他慢慢转头看我,呲牙一笑:“别担心,我中了你们的蛊呢,掀不起什么风浪。”
擦,你这态度,我能不担心吗?
第二百二十五章太子长琴战大禹
伍佰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发毛,要知道这位可是茅山掌教的真传弟子啊,最不能低估的人物之一。哪怕是他落在我们手里被下了蛊。也没看见他心虚一点点,一切都是这么坦然,仿佛都不放在眼里一样,但女魃的出现引来的不仅仅是宗教门阀,还有那些神秘的上古血裔。
于是我没话找话说,心虚地问伍佰:“你支持他们哪一边?”
伍佰有呲牙笑道:“我哪边都不支持,这和我又没有关系,站在这块土地上,谁没有个几千年的血脉传承啊。你说对吧?嘿嘿,那些都不重要,女魃才是最关键的。没有女魃,他们也引不到一起来,呵呵呵……”
擦,你不要这样笑啊,你这样笑我心里没底啊!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鲍雨洁和朱德钊的恩怨我不管,他们记仇几千年了,跟我没有太大的关系,可伍佰这家伙可是冲着我来的呀,你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阴笑,让我怎么安心?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直接问他:“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伍佰盯着我的眼睛足足两秒钟。然后说:“没事,我都中蛊了,你还担心什么,总之……现在是不会害你的,说不定,我还会帮你呢,女魃都送往茅山了。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必要针对你?”他说的也是,那么事情就这样皆大欢喜了?
我扯着嘴笑道:“帮我,如果我让你帮我把女魃救出来,你也愿意?”
没想到的是,这货居然微微点头,还是那种欠扁的笑容:“那也说不准哦,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帮?”
我擦,这也可以,开玩笑的吧?
“你要真帮了我,不是欺师灭祖吗,从此就要成为茅山的头号敌人啊!”我还劝道他。
伍佰高深莫测地转头,用侧脸对着我:“茅山算什么。道教不过两千年,道家也不过春秋就到头了,他们把上古的神一个个认回来,不就是想把自己的历史往前扯吗,在华夏这种地方,几千年根本不算什么,哪个姓的历史没有超过这些个宗教门派的?你说对不对?”
我一怔,难道说……这货也和朱德钊一样,背负着千年的阴谋?
正要盘算一下,伍佰又说话了:“看,他们开始了!”
还是先围观吧,有热闹看都不能错过,秉承着华夏吊丝宗旨的我立即瞪大了眼睛。
是鲍雨洁先出的手:“我还想报仇呢,你倒先送上门来了,好了没有,别怪我欺负你!”
她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她的挂饰石头上,冷冷说:“今天,作为大禹之后,我就替先祖报杀父之仇,由祝融后人来偿还!”
滴过血的石头被鲍雨洁轻轻一抛,扔在前方的地里,立即从地下爬出了一个壮汉!
不,那不是人,而是人形的物体,由泥块组成的人形战士!
这就是息壤的女娲造人术?貌似粗糙了一点,我能感觉到蛊的力量,正是由于蛊的力量,才能让这些泥土粘合起来形成人状,跟僵尸的原理其实差不多,但这个显然更加高级。
攻击方式没有什么神秘的,就是力量加实体,蛊作为力量驱动,而实体进行破坏。
泥土力士的动作相当迅猛,一点都不笨拙,朝朱德钊冲过去,脚踏着泥土作战,这个力士显然威力倍增,仿佛每一寸土地都能给他助推。
朱德钊有些慌乱,他背后背着剑呢,反手抽出来,一剑砍向泥土力士。
力士没有躲避,被他一剑砍中,一条手臂就掉了下来,但朱德钊也被撞飞,不过这货貌似练过,车撞都应该没事,他只是一个打滚就站了起来。然后我惊讶地看见,泥土力士那只手从地上飞起,又接在了断开的手臂上!
息壤果然神奇,蛊的力量充斥着这块土地,直接托着那断臂飞起!
朱德钊表情并没有太过惊讶,他直接丢了剑,从地上拔起一根刚才插下去的桃木杆。
力士再上,朱德钊舞起桃木杆,刚才插下去的旗子忽然随风舞动,风越来越大,但只局限于木杆围着的阵里。克得很明显啊,木杆把息壤的威力全都包围在了这个阵里,我居然看到力士冲过来的地面上,被他拔起了无数的须根,原来地里的根系都长到力士身体里去了!
每一步抬脚,都被根系拉下许多泥土,力士仿佛陷入泥泞。
速度慢了下来,朱德钊占据优势,一下冲过来用桃木杆猛戳,泥土历史顿时散开,变成松散的泥土落在地面,再也没能结合起来。
朱德钊把桃木杆插到地面,淡淡说:“不过如此,你们没办法掌握息壤的力量,除非是女魃。”
鲍雨洁当然是不肯认怂的,冷哼一声:“你再看看。”
地面上又爬起了泥土力士,这回不止一个,居然有十几个!
靠,这样下去,朱德钊会累死吧?
如果他不另外想招的话,我这个局外人都轻松看出来他没搞头了。
这个时候朱德钊又冷笑了,咦,为毛都要冷笑?
“当年鲧尚且战死,又何况是他的后人?”
“哼,当年祝融是偷袭,无耻作为还好意思说?”
朱德钊又挥起了桃木杆:“就让你看看,太子长琴的能力吧,为了这一天,我们已经准备了几千年!”
他开始敲击旁边的的旗杆,很奇怪,他插进去的深浅不一样,打出来的声音也不同。
连续的击打,就形成了一种怪异的乐曲,但听起来很有气势。
我本人乐盲,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我知道太子长琴应该是音乐的鼻祖,是他发明的乐器,他的封地里有很多榣树,砍下来做琴。但事实上,最早的乐器是打击乐器,就这么敲木杆出来的,所有的音乐都最早用于祭祀,也算是万民献出祭品后的福利吧。
开始了,随着音乐,风开始变得更加凌厉,有如一道道无形的刃,劈向泥土力士。
只一个刹那,大堆的泥土力士就仿佛遭到密集扫射,被风力冲击得浑身崩溃!
尘归尘土归土,朱德钊的旗杆还在摇晃,泥土力士已经全军覆灭,连朱德钊的毛都没摸到一根,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