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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复还来不及说什麽,就看到陆昕阳眼角一抬,冲自己甩了个眼色,那目光分明在说:怎麽样,小彦会让你这样抱吗?
韩复一愣,想到刚才他抱住夏彦时夏彦的惊叫──韩复的脸色顿时黑了一半。
陆昕阳摸了两下不摸了,在一边坐下,又将夏彦抱到自己腿上坐著,搂在怀里,笑道:“唔,夏彦重了呢。”
夏彦开心道:“这是我要长大了!”
“是啊。”陆昕阳十分认真地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小兔子要长成大兔子了。”
“……才不是呢!我会长成大灰狼的!”
夏彦气呼呼地抗议,在陆昕阳怀里又是皱鼻子又是拿手比划,强调他一定会从食草动物进化为食肉动物。而陆昕阳只是微笑地看著他,那温柔的目光中透出的是浓得化不开的宠溺。
夏彦或许自己没有自觉,但韩复在一边却看得十分清楚:夏彦对陆昕阳和对自己是完全不同的。起码夏彦绝不会如此毫无防备地坐在自己怀里。
韩复面色渐阴,陆昕阳忽然一个抬眼,宛如翻书一般迅速变化的眼神在看向韩复时明白无误地表露出一个讯息:小兔子是我的。而当陆昕阳又将目光投向夏彦时,那宠溺的温柔又一次充盈了他的黑眸,仿佛从始至终都不曾改变过。
韩复恨得直咬牙:这个男人分明是在向自己挑衅!
陆昕阳时不时就把夏彦抱在怀里亲亲我我,虽然夏彦也有抗议,但他抗议的原因却是“旁人还有人,不要这样抱”,而陆昕阳则说“韩大哥也不是外人”, 夏彦那麽单纯,自然听不出陆昕阳话中有话,但陆昕阳这句话本来就不是对夏彦说的,而是对韩复说的,韩复算听出来了,夏彦的潜意思是如果没有旁人的话抱抱是没事的,而陆昕阳则在暗示韩复在夏彦心中还是个外人。韩复气得牙齿直痒痒,只可惜在夏彦面前发作不得,只能含笑看著两人,做出一副慈祥的大哥样。
不过韩复自有他的杀招。
笑闹一阵,三人坐在亭中闲聊,有意无意的,话题扯到婚姻大事之上,夏彦刚说韩式希府中似乎妻妾成群时,韩复忽然眼角微挑,看著对面的陆昕阳,唇角勾起,笑道:“昕阳,我可听说你即将大婚?在这种时刻这样丢下新娘子千里迢迢地来到贺安,岳丈大人可是会生气的哦。”
陆昕阳一愣,果然收到夏彦惊讶的目光,顶著夏彦如此惊疑的目光,再看韩复,陆昕阳顿时觉得韩复嘴角的那抹笑意邪恶得扎眼。
陆昕阳早想到韩复必然会派人来调查自己,只是没想到这麽快还这麽的细致准确!
陆昕阳来不及回敬韩复,只能先对夏彦解释:“只是可能,还没说定呢。”
夏彦好奇问道:“新娘子是昕阳大哥的师妹吗?”
陆昕阳不愿对夏彦详说这个话题,但眼见夏彦如此好奇却又不得不回答:“是,她是我的一个师妹,前几日她的父亲才和我说起这件事,其实,我也只是表示考虑一下……”
陆昕阳不由得又看了一眼韩复,暗暗心惊韩复从何得知此事,要知此事不过是刚刚商定了一个意象,虽然对方很想嫁女儿,但陆昕阳却有些犹豫。因为考虑到女儿家的名声,所以在陆昕阳给出肯定答复之前这件事并未对外宣布,除了几个当事人旁人根本不知。
韩复仿佛没有看到陆昕阳的眼神,只是笑著对夏彦说:“倪姑娘可是个很美丽的女子,自幼习得一身好武艺,更难得的是没有江湖女子的那股蛮气,知书达理,温柔贤淑,还精通琴画,和昕阳又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日後必是昕阳的贤内助。我们可要祝贺他!”
陆昕阳很惊讶韩复竟然了解得这样清楚。
韩复所提到的“倪姑娘”全名倪若芝,是天非门智慧长老的孙女。倪若芝生得明眸皓齿,是个赏心悦目的美人,又自小习武,练得一副匀称矫健的好身材,难得的是,她温柔娴静,大方端庄,是江湖中难得的大家闺秀。
倪若芝自小就爱慕陆昕阳,陆昕阳的父亲生前和倪父也是过命的好兄弟,两人可谓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对於天非门里的人来说,陆昕阳和倪若芝的结合是意料之中的喜事。但陆昕阳从来没有对夏彦提过倪若芝这个人,这门喜事对於夏彦来说就显得十分突然而毫无征兆的。
夏彦很是惊奇,他看看韩复,张张嘴,想问什麽,却没问出来,而是转而对陆昕阳说:“那我可要恭喜昕阳大哥了。”
陆昕阳勉强绽开笑容,这声恭喜他可不想要。如果不是必要,陆昕阳根本不想让夏彦知道这件事,哪想会在此时突然被韩复说穿。
夏彦本是一脸欢喜,但想到了什麽,又露出惋惜的神色,道:“可惜我不能参加昕阳大哥的婚礼……”
陆昕阳尴尬不已,余光瞄到韩复嘴角的微笑,更觉刺眼。
结婚一事,陆昕阳并非要瞒住夏彦一辈子;但陆昕阳也没打算这麽早就说出来,他一直在谋划著一个适合的时机,比如当小兔子全心全意地依赖他的时候……
本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但现在这些被韩复破坏了。
然而比起忌恨,陆昕阳更强烈的情绪却是怀疑:韩复究竟是什麽身份?
(0。48鲜币)宫中记 38 此韩彼韩
在陆昕阳的引导和韩复的退让下,三人很快就将话题从婚事上移开,聊了一阵,陆昕阳不动声色地将手自然落於桌下,可就在他人都没看见甚至是看见了也不会去注意的情况下,屈指一弹,将些许微末弹至韩复衣摆之上。
没过多久,将军府的一名副将突然找来,他在韩复耳边低语几句,韩复听了脸色微沈,沈吟片刻便告辞了。
送走了韩复,陆昕阳和夏彦回到屋里,刚刚带上门,一转身,陆昕阳就对夏彦说:“我要出去一趟,你呆在屋子里,假装我和你在一起,好吗?”
夏彦一愣,问:“昕阳大哥是要去跟踪韩大哥吗?”
陆昕阳一笑。“小彦真聪明。”夸了一句,陆昕阳正正脸色,道,“韩复这人绝不是一个侍卫那麽简单,不弄清楚他的身份我不放心。”
夏彦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陆昕阳笑著拍拍夏彦的脑袋,推窗从後院出去了。
出了彦府,陆昕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拔了瓶塞,居然有一种蜜蜂大小的小虫飞出来,就见这小虫在空中飞了两圈,便悠悠朝著街道的另外一端飞去了,陆昕阳见了便跟著虫子走了。
这便是天非门的秘宝之一:闻香识人。
刚才陆昕阳弹至韩复衣摆之上的粉末就是一种香料。这种香料的香气极淡,寻常人不注意根本闻不出来,但对於一种名为寻香虫的昆虫来说却是如同食物之於饥汉一般充满了强烈的诱惑。而这虫子和香料,都是天非谷里独有的宝贝。
虫子寻著香气,陆昕阳跟著虫子,一路到了襄王府外,眼见虫子飞入襄王府。
包围著王府的是望不见头的围墙,单这围墙的长度就足以让人知道王府拥有怎样的荣耀,更不用说那小到连门钉都超规格的门楼,简直令人望而生畏。
当初夏彦看到襄王府这等模样也不觉得怎麽惊人,毕竟他生於皇宫长於皇宫,在惊人的奢华都见过了,但陆昕阳却在第一眼就被其规格震慑,他虽是江湖人,却也知道九九八十一根门钉绝对是帝王的规格!
以前总听说韩式希如何深得先帝宠信,如今一看才知,这等荣耀绝不是“宠信”一词可以形容了。结合如今韩式希手中的权柄,他根本就是个不住皇宫的皇帝嘛!
“这韩式希究竟是什麽来头?难道是苏国老皇帝的私生子?”
陆昕阳暗自揣测,他本不是好奇心过重的家夥,不过韩式希所拥有的过度荣耀实在让人惊疑。要知道以韩式希现在的权柄,不论是对於苏国皇室还是对於韩式希本人,都不是一件好事。苏国老皇帝给他如此之高的地位和如此之大的力量,真不知道是要宠信韩式希还是陷害韩式希?
陆昕阳对韩式希的权柄如何并不感兴趣,手上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瓷瓶,拔了瓶塞,等待虫子飞回。如果说沾在韩复身上的香料对於寻香虫而言是一顿丰盛的饭菜,那麽陆昕阳手上的这种香就是一屋子的饕餮盛宴,对寻香虫来说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果然,不过一小柱香的时间,寻香虫就飞回来了。
陆昕阳关了虫子,若无其事地走开,避开守卫,沿著王府高墙一直向後院走去,寻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贴墙听听墙内动静,没有听到人声,於是陆昕阳翻身入了围墙。
围墙後是一处花园,陆昕阳足不点地遁入花园旁边的抄手游廊中,接著廊柱翻身上了屋顶。
站在走廊的屋顶上,陆昕阳四下打量一番,就见一眼望不见头的范围里亭台楼阁错落而致,白墙红瓦金砖琉璃顶,虽说冬日阳光不强,却依然显得这片建筑群极为恢宏壮观。
陆昕阳放出寻香虫,那寻香虫又是盘旋两圈,扑扑翅膀,朝著某处飞出。
陆昕阳沿著虫子的踪迹腾跃於王府屋梁之上,他轻功卓绝,又有天非门的独特身法,有时从一处空地掠过,那巡逻的军士只觉得一阵风过,等他们回头看时,陆昕阳早已跃出不知多远了。
陆昕阳追著虫子前进,很快就看虫子飞进一间主屋,他便在主屋旁的耳房停下。
陆昕阳心知韩复功力比自己深厚,不敢马虎行事,调整了内息,陆昕阳才蹑手蹑脚地上了主屋的屋顶,一个倒挂翻身,吊上游廊的檐梁,透过虚掩的窗户缝隙往内探望。
屋里站著三个人,一个青衣人正在为另一人脱衣,另一个身著将士服饰的人站在一边。陆昕阳看了两眼,便知道那青衣人和站在一边的将士都不是韩复,再看正在更衣的男人,虽然是背对著,但那身形却越看越像。
陆昕阳微微皱了眉头,他细看之下发现那男人正在穿的乃是极为华贵的贵族服饰,丝滑面料,流水波光,金丝暗绣,花纹繁杂,单这件衣服就十分了得,而一边桌上又摆著环佩若干,皆是规格极高的王爷配饰。
最重要的是,陆昕阳看到饰物旁还摆放著韩式希的独有标志:鬼面具!
“难道韩复是韩式希?”
陆昕阳刚这麽想,就听下面的人不知说了什麽,引来那男人的哈哈大笑,陆昕阳没听清他们的对话,却分明听出这笑声与韩复的声音完全不同!
“不是?”
这个结论比刚才的那个猜测还要让陆昕阳惊讶。
但陆昕阳也不敢妄下定论,江湖中易容变声之术极多,陆昕阳自己就颇为精通,变声并非难事。
但如果韩复就是韩式希,那麽哪一种声音才是他真正的声音?变声虽然不难,但是日日夜夜长期都使用假声说话却非常消耗心力,稍有不慎就会出现破绽,要说韩式希的声音是假声恐怕不大可能,但两次见面韩复的表现都完美无缺毫无破绽,如果韩复的声音是假的,那这个男人果然如同传闻中的一样可怕。
或许韩复这时候只是因为某种缘故需要假扮韩式希?
陆昕阳想了想,决定再多观察一会儿。
男人换上了衣服戴上了面具,“韩式希”就此出现。青衣小厮和那将士对男人躬身行礼,男人拂拂袖子让两人免礼,几人又说了些什麽,男人便走出了房间,将士和小厮则跟在他身後。
陆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