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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茜方到酒楼门口,眼尖的店夥便立刻迎了上来。「程大人,您可终於来啦!」
「辛苦你了。」程茜满意地颔首。素未谋面的人也能认出他是县令,看来这些日子的辛苦总算没白费。
「不辛苦不辛苦。」店夥心头一热,对程茜的态度更是亲厚,「大人快请进。」边说边领著程茜进入酒楼。
一入酒楼,程茜还没来得及赞叹里头华丽的装潢,便让店夥带上了楼,拐了好几个弯,走到这条廊子的最後一间房,店夥终於停下了脚步,「酒菜已经备上了,大人请进。」
「多谢了,你先下去吧。」程茜让店夥先行退下,才推开房门进入。
程茜前脚才踏过门槛,早在里头里头等著的人便忍不住出声:「你来了。」就见他一手托腮,一手晃著手中的酒瓶,带笑的俊脸上神情慵懒迷人。
程茜两眼放光,屁颠颠地上前,挑了离他最近的位子坐下,鼻尖一动,在空中嗅了几下,眼睛一亮:「桂花酿!」
聂隼笑了笑,将酒瓶递给程茜,「你喜欢?」
「甜甜的很好喝。」程茜接过酒瓶,直接就口一饮,喝了一口後咂咂嘴,才转头向聂隼道:「你等很久了?」
「还好。」聂隼开始夹菜。
「听说这风仙酒楼的厨子手艺很好啊!」程茜望著眼前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不禁食指大动。
「你饿了?」聂隼看他一眼,给他夹了块红烧肉。
「你不饿?」程茜很是豪气地将眼前的红烧肉一口吞入嘴里,礼尚往来也夹了块肉放到聂隼嘴边,聂隼眼底浮上淡淡笑意,张口咬住那块肉,程茜想收回筷子,却发现眼前这人竟然连筷子也咬得死紧。
扯了几次,发现聂隼还是不愿松开齿关,程茜眼珠子一转,小声道:「很饿吗?」白皙的双颊因酒意上升而显得微微驼红。
「嗯?」聂隼剑眉一挑。
「既然你这麽饿,这筷子就给你吃吧。」程茜松手,眼里闪过一丝促狭。
「……」聂隼深邃的俊目一眯,有些不满,但看程茜拿过他的筷子吃得欢,也不再闹。
就这样,满桌佳肴在两个大男人风卷残云般的动作下很快就见底了。
因为这酒楼的厨子手艺实在太好,程茜忍不住将肚皮吃撑了才缓下双筷,挺著一个圆滚滚的小肚子,程茜打了个饱嗝:「一定要叫莲藕来跟这个厨子学学啊!」
聂隼扬起唇角,「你喜欢?那我明日就让他去衙门报到吧。」
「这酒楼你开的?」程茜兴致来了。
「你说呢?」聂隼停下筷子。
「不用了,要是衙门来了个更厉害的厨子,莲藕会伤心的。」程茜放下碗筷,取过搁在一旁的白玉酒瓶往空杯里斟酒,却发现这口白玉瓶已经见空。
见此,聂隼向房外唤了声,而不知何时已在外头候著的侍者便推门入内,不用聂隼吩咐,便手脚麻利地收拾了一桌狼藉,另一名侍者则将怀中的酒罈放在桌上,清理完桌面,两人便端著碗盘恭敬退下。
「你的手下办事都很牢靠啊。」程茜突然感叹了声,目光却盯著那罈桂花酿不放。
「是吗?」聂隼不置可否,取过酒罈,破了上头的封泥,房内顿时酒香四溢。
「是呀,葛青桓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程茜拿过两只乾净的碗摆到聂隼面前。
「你甚麽时候发现的?」聂隼倒酒,状似漫不经心。
「你果然跟他有一腿啊!」程茜意味不明地瞟了他一眼。
「你吃醋?」虽然葛青桓是山贼这事儿没有刻意隐瞒,但听程茜的语气似乎早有怀疑。
「我不喜欢吃醋。」语罢,端起碗喝了一口。
「……」这话怎麽恁地耳熟?沉吟半晌,聂隼才道:「他是我拜把兄弟。」
闻言,程茜晃荡著碗中的酒水,神情高深莫测,沉默半晌,才闷闷道:「香火兄弟?」他不喜欢吃醋不代表他不会吃醋。
「……」聂隼蓦地一愣,随即又回过神,「我们从小就认识了。」
「原来还是青梅竹马啊。」某人的语气酸溜溜的。
「你嫉妒?」聂隼邪邪一笑,拉过程茜将他抱入怀中。
程茜没有回答,只是仰起脸,拉过聂隼的颈子与他唇齿相交,舌头轻灵地叩入齿关,轻轻刷过齿列,然後逗弄似的舔弄著对方口中的嫩肉,带著芳甜酒气的舌尖走过的每一寸都似火燃,灼烧著两人的意志。
房内顿时只馀两人浓重的鼻息,半晌,程茜不轻不重地在聂隼唇上咬了一口,聂隼会意,渐渐结束这令人迷醉的深吻。
「今晚留下来?」聂隼在程茜耳边诱惑地道。
程茜一笑,「好啊。」只要他娘不来打扰。
得到程茜首肯,聂隼立刻把程茜打横抱了起来,走往内室,然後豪气地将程茜往床上一抛,鞋都不脱就欺了上去,程茜伸出手抱住聂隼颈项作为邀请。
聂隼低下头,轻轻地舔著程茜颈脖上隔著皮肤跳动的脉搏,一只手探入程茜下摆,轻车熟路地摸上程茜两腿间的物事,隔著布料,大掌描摹著那物事的形状,惹得程茜不住直哼。
「嗯……」程茜空出一只手,深入聂隼襟内,修长的手指隔著亵衣抚摸著他厚实的胸膛,指甲不时擦过他胸前的突起,上头聂隼益发浓重的喘息传入耳畔,程茜咽了口唾沫,仰起脖子在他耳边道:「我今天去找过于子嫣了。」
情动时分,程茜这样一句煞风景的话无异於破坏气氛。
聂隼停下动作,「……嗯?」
「我发现,她比我了解你。」程茜摸著聂隼棱角分明的俊脸。
聂隼望著底下的人,顿了下,「……你想了解我?」话脱口,他才发现自己的语气,竟是这麽的不肯定,甚至,带了点卑微的期盼。
重逢的这些日子以来,程茜总是若即若离。
他不晓得程茜到底是怎麽看待自己的,他只知晓,程茜的一字一句,总能牵动他的情绪。
因为他的亲近而欣喜若狂。
因为他的疏离而挫折不已。
他清楚程茜已不是从前那个乖巧天真的少年,可为甚麽,这样的程茜,却让他更舍不得放开手?
看著上头的聂隼一脸迷惘,程茜眨眨眼,开了话头。
「于子嫣告诉我,你曾身负血海深仇。」
闻言,聂隼自嘲一笑,道:「你有兴趣?」当初不是说这些都不重要麽?
程茜颔首。
聂隼无奈,「你知道震天剑谱是何物吧?」
「嗯。」当初聂隼离开之後,兄长曾告诉过他。
聂隼沉默良久,就在程茜以为他不打算说时,聂隼开口了,低沉的声音掺杂一丝几不可闻的阴郁。
「我十岁时,我爹无意间得到了那本剑谱,没想到却引来杀机,因为那本剑谱,我爹娘惨死敌人刀下,当时我年纪小,仇家没下重手,侥幸活了下来。」
可活下来,又有何用?他只能眼睁睁的看著温柔慈爱的双亲,一刀一刀地被人凌迟,满脸鲜血、体无完肤的咽下最後一口气。
聂隼的语气起伏很平淡,程茜躺在他的胸膛上,却感觉到他在说这段家破人亡的悲惨过往时,全身轻轻地颤抖著。
程茜忽然後悔主动提起这事。
「知道这事的人不多,就我和青桓。」
「于子嫣不是人?」程茜忍不住反驳。
「你在怪我为甚麽当初不告诉你?」聂隼心细地察觉到程茜的想法。
「……」程茜忽然不作声了。
他能怪他吗?
这种家破人亡的痛楚,能不提起便不提起。他知晓,若不是聂隼当初有求於于子嫣,他一定不愿意自揭疮疤。
聂隼缓缓收拢双臂,程茜觉得自己被勒的很紧,有些无法喘气,却舍不得让他松开桎梏,静默间,耳边响起聂隼的低喃:「你……还恨我吗?」声音很低,却可以清楚听到里头的不安。
语落,气氛微妙了起来,聂隼痛恨起为何要旧事重提,明知道,这个问题,永远都只有一个答案。
而那个答案,绝不是自己要的那个。
阖上眼,他缓缓松开臂膀。「你若想走,就走吧。」
程茜回过头,一脸莫名,「好像每次,都是你先抛下我吧?」语气很平淡,并不像抱怨。
「……」聂隼抬眼,心里反覆咀嚼程茜这话的含意。
「你现在是在赶我走吗?我刚刚,说了甚麽吗?」眨眨眼。
闻言,聂隼一扫脸上阴霾,双臂立刻又缠上程茜,将脸埋在程茜颈窝,「我们在一起……好吗?」大著胆子,问出了最想问、却也最不敢问的盼望。
他从来对这种尽乎哀求的行径不屑一顾,此刻却不得不如此。
只要程茜答应,只要程茜愿意释尽前嫌,怕是要他下跪,他也甘愿。
原来情爱,竟能让人如此低声下气。
「为甚麽?」程茜不咸不淡的语气顿时如一桶冷水浇熄了聂隼满腔热血。
聂隼一愣,拿捏不准程茜的心思,可却不愿就此放弃,「这一次……我绝不负你……」
「为甚麽?」程茜还是这一句。
聂隼以为自己会恼羞成怒,却发现,心里只有满满的苦涩与无力。一时之间,语塞不能言。
盼望著伤害过的人能够回心转意,真是件,很傻的行为。
其实像现在这样,已经很好。
若再奢望,那就太过贪心了。
程茜忽然去捉聂隼的手掌,紧了紧,道:「你今天很怪。」平时的嚣张跋扈哪里去了?竟然比女人还多愁善感。
聂隼不言不语,心里却有甚麽在叫嚣著。
程茜眼珠子一转,向前啄了聂隼的唇一口,「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你刚刚为甚麽还问?」乌黑的瞳仁闪烁著狡猾的光芒。
聂隼两眼一瞠,英俊的脸上虽然看起来很镇定,但悄悄扬起的薄唇泄漏了他此刻的心情。心里的苦涩一扫而空,此刻整个胸腔被喜悦涨得满满。
程茜……
程茜很得意。
自己今日的目的总算达成了一半。
刚重逢时,本以为对聂隼,他能够潇洒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可相处愈久,愈发现,自己心里有一处,还会在意,还会期盼。
他习惯了聂隼带给他的痛,心里某处,却还是隐隐盼著聂隼的温柔。
原来自己,根本学不会教训。
可是他却愿意,再勇敢一次。
不是因为甚麽命运的安排,也不是因为于子嫣的到来而不甘。
他只是,看清了自己的心。
可重修旧好的路上,还有阻碍,他必须……
「你知道吗,我娘有个弱点。」
「嗯?」
「别看她外表剽悍凶猛,其实她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她最见不得人家可怜……」手不知道甚麽时候搂住了聂隼强劲的腰杆,有一下没一下地蹂躏著。
「所以?」聂隼纵然被喜悦冲昏了头,警觉还是有的,一听程茜的语气,就知不对。
「所以为了让我娘看上你,你就配合一下。」说著说著,手便往下移,捏了捏聂隼结实的臀部。
聂隼皱起眉,一脸高深莫测。
程茜不屈不挠,「而且,我一直很好奇,在上面到底是甚麽感觉。」
聂隼不阴不阳地开了口,「你觉得,我也会好奇,在下面是甚麽感觉?」
程茜眨眼,「莫非,你不愿意?」
「……」聂隼沉默。
「其实,我只是想知道,在你上面,到底是甚麽感觉。」程茜忽然一笑。
聂隼心头一紧,「你想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