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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茜眨眼,「莫非,你不愿意?」
「……」聂隼沉默。
「其实,我只是想知道,在你上面,到底是甚麽感觉。」程茜忽然一笑。
聂隼心头一紧,「你想抱我?」
程茜还在微笑,可是愈来愈放肆的手指给了聂隼答案。
忍著从後头传来的陌生触感,聂隼眯起眼,「柳灵犀等会儿会来?」
「没意外,应该会。」姜虹怎麽拖延也不可能拖延程胤一夜,等到程胤回衙门,她娘发现他没跟著程胤回来,他娘就会杀过来了。算算时辰,大概一会儿就会来了。
程茜撑起上半身,一个使力将聂隼压到身下。
聂隼临危不乱,「你不怕她抓狂?」
「我刚刚好像有说,她最见不得人家可怜……」程茜见下方的人乖乖不动,一副任君采撷,心头开了一朵小花,兴奋的开始扒聂隼身上的衣物。
「我很可怜?」就算当下面那个,只要能得到快感,有甚麽好可怜?
「嗯?」程茜摸了把聂隼那双健美笔直的长腿,装傻。
「你知道怎麽做?」聂隼有种不好的预感。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程茜不知道甚麽时候松开裤头,掏出了微微挺起的欲望,轻佻地顶了顶聂隼的屁股。
「……」聂隼的眉头皱的老深。
「这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啊!」说完,又蹭了蹭。
闻言,聂隼果然松开眉头,一副从容就义。
如果这能让程茜相信他,就算在他身下,又有何妨?
程茜眸色一深,即刻分开聂隼的腿,然後……
然後等到柳灵犀得知自个儿孩儿又不听劝告跑去与那负心汉幽会、一身怒气夜闯凤仙酒楼、直达现场捉奸,却看到自个儿孩儿将那负心汉压在下面大声地嗯嗯啊啊时,柳灵犀惊呆了!
美丽的凤目瞠著圆大,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这一幕堪称惊悚的画面。
为甚麽,江容那厮的腿会缠在自个儿孩儿腰上?
为甚麽,自个儿孩儿那话儿会塞在江容那厮的那里?
为甚麽,自个儿孩儿的动作看起来那麽勇猛粗暴?
为甚麽,面目可憎的江容此刻看起来那麽楚楚可怜?
柳灵犀这头还在惊呆,就见床上那头施展得更加卖力!
程茜一个劲的将小程茜往聂隼那里塞进去,然後又一个劲的将小程茜从里头拔出,往来之间,使尽浑身解数,似乎还嫌不够似的,口中还一个劲叫嚣:「我让你背叛我!我让你跟我娘作对!哈!我让你使坏!你叫啊!怎麽不叫了!」
聂隼……
聂隼脸色发白,全身冷汗直流。
程茜这家伙,竟这样整他!
可心里某处……竟莫名其妙踏实了。
「哈!你不叫!我让你叫!怎麽不嚣张了!还敢跟我娘的狂华比硬!你能有多硬!哼!」狠狠向前挺。
聂隼浑身一颤,脸色更加苍白,薄唇缓缓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事实上,他已经快昏死了。
「今日我就在我娘面前给她一个交代!我要把你……」狠话还没撂完,程茜就发现自己被提起来,扔到一旁去了。
定睛一看,动手的竟是对聂隼恨之入骨的柳灵犀!
只见柳灵犀一脸惊惶地站在床边,看著聂隼的眸子充满不忍,咬了咬红豔豔的唇瓣,随即看向罪魁祸首,「茜儿!你快、快将他……」
程茜看向一旁,一副漠不关心,「我要给娘一个交代。」
柳灵犀脑子一热,「你竟然!」她是很讨厌这男人没错,她是有想置这男人於死地的冲动没错,但是现在,她竟然在同情这男人?
柳灵犀发现这点,心里充满不甘,可是却无法抹煞自己的良心,於是她转过头,向聂隼恶狠狠地道:「你!快把衣服穿上!」
聂隼:「……」他现在全身动弹不得。
柳灵犀美眸瞪得更大,「你不穿?难道要我帮你穿?」
程茜凑上来扇风点火:「干嘛帮他穿呢?就让他在这儿自生自灭就好了,难道娘还想带他去看大夫?」
柳灵犀忽然看向程茜,眼睛一亮,「你说得对!娘要带他去看大夫!」语罢,柳灵犀袖子一挥,就见聂隼已被柳灵犀扛在肩上,而聂隼身上不知何时已裹了一条被单。
饶是将脸皮视作无物的程茜,看见自己男人被一个女人这样扛肩上,脸皮也忍不住一抖。
於是程茜冲上前,「娘……他……」
柳灵犀一个犀利的眼刀甩到程茜脸上,怒问:「为娘在帮你收烂摊子,你挡甚麽?」
程茜看向聂隼,聂隼勉强抬起头,嘴皮磨动半晌,终於颤声道:「是我……负……了……你……」说完,聂隼适时晕了过去。
程茜……
程茜愣住,就连柳灵犀扛著聂隼冲出房间也没有发觉。
抚著忽然有些酸涩的胸口,一阵怔忡。
不知过了多久,等程茜回过神,才发现整间房只剩下自己一人,眨眨眼,飞快地穿好衣服,也往外头冲了出去。
第十五章
经过一夜折腾,柳灵犀扛著聂隼从医馆回到衙门後,也失了兴师问罪的兴致,轻手轻脚地将聂隼放在床上後,便掩上门扉,迳自回房歇息去了。
程茜一路跟随其後,可一路都闷不吭声,直到只剩他小俩口二人,程茜才拖了张椅子,凑到床边去。
眼前的聂隼俯面朝下,面容苍白,病恹恹的模样与平时差了十万八千里,可程茜却看得很入迷。
他看过他飞扬跋扈,他看过他气急败坏,他看过他低声下气,却没看过,他这样柔弱可怜。
心底某一处,生出了一种叫做怜惜的新鲜情感。
使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摸上他微凉的面颊,细细摩娑著他脸上棱角分明的线条。
其实要求聂隼委身於他,最大的原因,是想知道,这人是否愿意为他放下身段、放下身为男人的尊严,让另外一个男人掌控摆弄。
结果,他赢了。
那时候,他不否认他将自己八年来的怨恨都发泄在身下那具身体上,可望著身下那人隐忍的面容上,眸中的一丝温柔,那些缠绕心头、使他痛苦不已的过往,好似云烟般,逐渐消散去了。
他的心,莫名地满足了。
多年来的黯然神伤,总算到了尾声。
「还不睡?」思量间,聂隼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程茜回过神,垂首啄了聂隼的嘴唇一口,「疼不疼?」虽然他有克制,但是失控的时候还是比较多的,所幸那地方只有破皮,休息个几日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还行。」聂隼皱起眉。
「嘿嘿,那我技术好不好?」程茜得了便宜还卖乖。
「……」响应程茜的,是一片沉默。
程茜也不懊恼,眨眨眼,爬上了床睡在内侧,身子蠕动了下,贴近聂隼的後脑杓,手臂一展,轻轻落在聂隼腰上,然後握住聂隼的手掌,掌心贴著掌心,贴得很紧很紧。
「今晚留下来?」良久,程茜笑问。
聂隼转过脸,面向程茜,似笑非笑,「好。」
*
次日一早,天才蒙蒙亮,程茜便被屋外的鸟鸣声吵醒,不一会儿,脑子由混沌转为清明,缓缓睁开眼,一张刀削般分明的英俊面容映入眼帘,望著眼前这张睡脸,程茜不禁恍然。
彷佛回到多年前,他与他这段感情,都还没有裂痕的时候。本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能在醒来时,看著他的睡颜发楞。
不知为何,鼻子有些发酸。
程茜坐起身,轻手轻脚地跨过外侧的聂隼想要下床,才横过他,便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制住,程茜一定神,发现聂隼不知何时已翻过了身仰面朝上,而自己正跨坐在他腰腹上,而後方有个硬物顶著自己的尾椎骨。
程茜了然地眨眨眼,撑起上身,俯视著身下的人,手滑过他强韧有力的腰侧,扯下他的亵裤,握住了那根热得惊人的东西,开始捋动起来。
聂隼瞧见程茜眼中情欲的波动,扬起唇角,手滑进程茜的裤子,手指成圈,娴熟地套弄起两腿间微微硬起的器官。
静谧昏暗的卧室顿时充斥著一股既暧昧又淫靡的气氛。
微小的、却又激烈低沉的喘息在房里回盪,使得两人情欲更加高涨。
不知多久,细碎的呻吟化作两声短促的低吼,程茜得到满足後身子脱力似地瘫倒在聂隼身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著支撑著自己的那片胸膛。
正当两人静静地享受著情潮过後的馀韵,一个突如其来的匡当声打断了这份难得的宁馨。
两人抬起头,先是对看了一眼,聂隼眸色虽然平静,但却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程茜眨眨眼,身子向前倾,伸手抬起聂隼的下颔,在他左颊上轻佻地香了一口,俐落地翻身下床。
「老老老老老老……」来人一个「老」字不断重复,最後还是在咬到了自己舌头後才得以解脱,痛叫了声,来人闭紧了嘴巴,看著朝著自己走来的程茜。
「怎麽啦,木瓜?」程茜微笑,毫无被撞见的尴尬。
来人正是一早端著水盆过来给程茜洗漱的木瓜,只不过因进房时的画面太香豔,手上的盆盂早就打翻,撒了一地。
「他他他他他他……」木瓜伸出手,指向还躺在床榻上的聂隼。
天啊!这男人是谁啊!昨日下午他被葛师爷请去帮忙弄他院子那些花花草草,整理好都晩了,回来时更是不知道几时了。他想说自家老爷一定睡下了,便没进房打扰,没想到今早就看见老爷床上藏了个男人!这可怎麽跟老爷他娘交代啊!
「嗯?他?」相较於木瓜的慌乱,程茜显得老神在在,「聂大花魁。」
语罢,却见聂隼脸色微变。
木瓜还没来得及倒吸一口气,程茜便又补上一句:「但是现在头衔换了,你得叫夫人,知道吗?」
闻言,聂隼神色一缓,虽然这称谓还是有些刺耳,但程茜让自家小厮这样叫自己,等於承认了他俩的关系。
「夫夫夫夫夫夫……」木瓜唰的一下看向聂隼,小小的绿豆眼猛然瞪大,一脸不敢置信。
没听错的话,方才自家老爷说他是聂大花魁,聂大花魁不就是山上那位……
虽然早就知道自家老爷跟那位有那啥关系,没想到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
那可是杀人不眨眼、抢钱不要脸的大山贼啊啊啊啊啊!
思及此,木瓜惨叫一声,地上的脸盆也没来得及捡,便手忙脚乱地冲了出去。
程茜、聂隼:「……」
因为贴身小厮落荒而逃,程茜一日的行程还未开始便宣告中止,所幸今日是衙门休沐日,就算他整天都窝在房里也没要紧,程茜忖度了下,便决定回床上继续与聂隼你侬我侬,等待木瓜冷静下来,进房伺候。
等啊等的,都过了日上三竿,房外终於响起脚步声,不过却不是自家小厮的。
程茜还没来得及想是谁,那个谁就出现在他眼前了──正是近日那形影不离的程胤与姜虹。
程胤与姜虹拱手,各自见过自己主子。
姜虹看到自家主子躺在床上,而程茜却眉眼含笑的模样,原本就不大好看的脸色顿时又黑沉了三分。
程胤依旧没甚麽表情,只不过在扫过聂隼时,平静无波的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惊诧。
察觉其中隐情,程茜眨眨眼,「怎麽啦?」
程胤:「二少爷……」
姜虹:「姓程的!你……」
两人同时发话,对看一眼,正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