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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胤:「二少爷……」
姜虹:「姓程的!你……」
两人同时发话,对看一眼,正僵持不下,最後姜虹感觉到自家寨主的凌厉目光射向自己,只好服输,蔫蔫地低下头。
「怎麽啦?」程茜还是这句。
「夫人带著于姑娘离开了。」程胤简洁道。
「何时?可有交代甚麽?」程茜的脸上没有惊讶,一脸习以为常。其实她娘就一个任性的主儿,从来就是说做就做、说走就走,没人能够置喙的。看来昨晚发生他故意在她娘面前演那出,已经收到成效了。他娘离开,就代表默许了他与聂隼,虽不知他娘为甚麽这麽快想通就是。
「方才。」程胤一顿,看向聂隼,道:「夫人要属下转达,让您好自为之。」
闻言,一直低头看鞋子的姜虹倏地抬起头,瞪向程胤,欲言又止。
聂隼眯起眼,冷笑了下,「好自为之?」
程茜瞧气氛冷凝,眼珠子一转,欲转移目标,道:「阿虹啊,怎麽啦?看看你,憋著多难受啊!你刚刚想说甚麽呢?说出来大家分享一下啊!我们甚麽交情呢这是!」
程茜不说话还好,一说就不得了。只见姜虹两道燃著滔天怒火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射向程茜,嘴皮磨动半晌欲要发作,却迟迟不肯发话。
聂隼知晓姜虹是在等自己点头,便道:「你说。」
一得聂隼首肯,姜虹便不再忍耐,张开嘴就是破口大骂,对象当然是程茜。「姓程的!你不要脸!你不是东西!你无耻、卑鄙、下流、肮脏、龌龊!谁跟你有交情!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了!人面兽心!衣冠禽兽!不!你根本禽兽不如──」一口气施展自己毕生所学。
「……」程茜被一口一个禽兽骂得眼皮直跳。他做了甚麽吗?姜虹干嘛一脸想杀人?程茜保证,若不是这里还有聂隼坐镇,姜虹绝对会上前灭了他!
「不敢说了吧!你这个混帐!败类!」姜虹喘口气,又道。
你出墙?不然姜虹这麽气冲冲的干甚麽?聂隼阴阴地看向程茜。
程茜注意到聂隼扫将过来的阴骘目光,无辜地眨眨眼。
「看甚麽看!这一切都没用了!都是你!都是你!」姜虹气得七窍生烟。
搔了搔下巴,程茜决定问个清楚,「嗯……我可以问一下,到底是发生了甚麽事吗?」
一听这话,姜虹眼睛瞬间瞪大,程茜都担心他的眼珠子会从里头掉出来,「你还敢问!你自己做得好事!你这个敢作不敢当的小人!你……」姜虹还想再说,却在聂隼质问的目光下,将那一长串难听话吞回腹中。
「好好说。」聂隼一脸莫测高深。
某小人连忙附和:「是呀是呀。」
姜虹不领情地给程茜一对眼刀,「现在街上都在传……」抑制著游走周身的怒意,姜虹浑身克制不住地轻颤,「都在传主子您被他、您被他……」
「被他如何?」聂隼耐著性子继续盘问。
「被我如何?」程茜也很好奇。
「被……被……」姜虹想起今早在早市用早点时,街头巷尾议论纷纷的内容,忽然有些难以启齿。
程茜眼珠子一转,看向程胤,见程胤的脸色也有些古怪,兴致更是勃勃:「说啊!」
姜虹牙一咬,大有壮士断腕、一去不返的壮烈,「大家都说你把主子给睡了!」语罢,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密不通风的卧房,诡异地刮起一阵冷风。
「……」聂隼脸色一黑,知晓了这传闻出自何人之手。
相较於聂隼的阴暗灰沉,程茜的脸可谓是容光焕发,「当真?」连声音也高了几阶。
「你……你!」姜虹看不惯程茜小人得志,气得上前想给他一拳,可才擂起拳头,就给人制住,头一转,对程胤怒目相视,「你干嘛阻止我?我今天一定要替主子讨回公道!」
「姜虹,你刚刚说甚麽?」剑拔弩张之际,清冷的声音响起。
姜虹一窒,不复方才的张牙舞爪,嚅嗫道:「城里都在传……主子您被、被他……了……」姜虹将那个关键字含糊念过。
「城里都在传?」聂隼语气冷得惊人。
忆及今早城里人绘声绘影地说著此事,姜虹讷讷地颔首。
「嘿嘿。」程茜看聂隼面色不善,展现大无畏的精神,不怕死地凑上去,「现下好了,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奸情。」
聂隼让那「奸情」二字刺激的眼角一跳,皱起眉,伸手捏住程茜的下颔。
程茜任他捏著,眨巴著眼睛,唇畔挂著一丝浅浅的笑意。
见著程茜微微翘起的唇角,心中的不悦莫名淡了。
似乎理解,柳灵犀散播这事儿的用意了。
她这麽做,无非就是怕程茜再被他抛弃。於是她先发制人,要是他有别样心思,到时後受伤的、难看的便不会是程茜,而是他自己。
「在想甚麽?」程茜见聂隼逐渐柔和的脸色,笑得叫一个春风得意。
「你。」聂隼唇瓣轻浅一扬。
程茜眼睛一亮,扑了上去,对著聂隼嘴巴啃了上去。
聂隼接住了程茜,令人脸红心跳的啧啧水声激烈地响起,两人旁若无人地吻得难分难舍。
事实上,还真的旁若无人,因为原本待在一旁的姜虹二人,不知何时已消失了踪影,只馀屋内一片盎然春意。
*
接下来两天,聂隼因不便行走便在衙门待下。
程茜……
程茜依旧像平日那样,该做甚麽便做甚麽,可一有空閒,便攒著甜点直奔回房,颇有金屋藏娇的味道。自从两人的关系公开以後,小俩口的感情可谓是一日千里!
开玩笑!现在县里谁不知道程茜与聂隼的关系?要知道,平时常槐县闷得紧,居民没啥娱乐,就喜欢嚼嚼舌根,街坊邻里中的小小人物都能兴奋地传上好几日,更何况这县里的父母官程茜与大人物聂隼。
可百姓们很困惑啊很困惑,因为依外形来看,那程大人虽然一表人才,但身材总没有聂寨主厚实啊!那单薄的身板怎麽看也不像能撂倒聂寨主的样子啊!不过济世堂的蒋大夫的信用可不是开玩笑的!看他一张老脸满是激昂,说著当晚聂寨主那里受伤,程大人背著他夜闯医馆的英勇行径,描述得实在是生动得不得了!让听的人简直是血脉贲张、可说是如临现场啊!
而且,消息传开的当天下午众人就看著程大人上济世堂抓药,还边向蒋大夫道谢当晚的帮助。想想,身为主角的程大人出现在济世堂,而且还满面春风,而另外一个当事者没来,这说明了甚麽?这说明了真相只有一个啊!
那就是英俊挺拔、潇洒倜傥的聂寨主,真的、确实,被这个新来的程大人睡啦!
於是,得知真相的居民们对程茜,起了一种莫名的崇拜……
对於聂隼,则是从灵魂深处佩服起他伟大的情操啊!
问世间,情为何物?
直教人,以身相许!
这日程茜身边跟著程胤在外头巡了一圈,问候一下乡亲父老,怀中堆满婆婆妈妈送他的补品,欢快地回到了衙门。
这些日子的努力渐渐有了收获,虽然一大半是因为聂隼在这县里挺受欢迎,所以他俩的关系一传开,他这个相好连带的获利多多。
如果这县令换作是他人,得知自己一个地方父母官的名望竟还要靠一个山贼头目来提升,肯定十分郁闷,可程茜是甚麽主儿?他自认胸襟宽阔,一向不喜欢钻牛角尖,聂隼比他受欢迎,那是因为聂隼对这地方有付出,没看到他的蟠龙寨里的大半弟兄都是县中人吗?若是还不信邪,看姜虹对他言听计从的态度就知道了!
所以虽然初时是靠聂隼在这儿的声望,但只要他肯好好付出,有朝一日,居民也会看见他的用心!没看到他怀里的「礼物」了吗?虽然大多数都是托他送给聂隼就是了。
将怀中的补品交给木瓜拿去厨房处理後,程茜推开房门,挂在脸上的盈盈笑意在看见站在窗边的那人时,更是收不起来了。
「回来了?」聂隼催发内力碎去手中的纸条,转头望向程茜。
「刚才在看甚麽?」程茜凑上去,伸出双臂环住聂隼腰身,仰著脸问道。
「嗯?」大手一扬,将程茜揽入怀中,狠狠地吻过後,聂隼才道,「你知不知道蟠龙寨有内贼?」
「于子嫣向我提过。怎麽?查出是谁了?」程茜眨眨眼,挣开聂隼的手,迳自走到桌前坐下,看见摆在桌上的桂花糕,眼睛一亮,随即拈起一块放入口中。
「还未确定,可我心里有底。」聂隼走了过来,也在一旁坐下。看程茜吃的口乾,索性伸手热了热茶壶,倒了杯茶递给程茜。
「谁?」程茜喜孜孜地接过茶杯。
「想知道?」聂隼忽然邪笑了下。
程茜眼珠子一转,看向一旁,一手托著左腮,一手捧著茶盏,凉丝丝地道:「我们是甚麽关系?」言下之意便是,想趁机占便宜,门都没有!
「……」聂隼不笑了,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我怀疑刘强。」轻轻地,他说出了心中怀疑的人选。
「嗯?」程茜小啜了口热茶,再拈起一块桂花糕,不过这次放到自己嘴里,而是放到聂隼唇边,聂隼会意,随即张开两片薄薄的嘴唇。
咀嚼了会儿,咽下那滋味香甜的糕点後,聂隼又喝了口程茜手中的热茶顺顺喉头,才开口:「我之前怀疑岳帆时,曾让刘强去查他的来历。」
「哦?」
「可後来刘强回报时,告诉我岳帆真的就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只是个想在常槐县定居的江湖侠客。」顿了下,聂隼话锋一转,「可岳帆表面上愈是单纯,私底下必定愈是复杂。」
沉茜沉吟了下,懂了聂隼的话中的暗示,「哦……所以你怀疑刘强就是那出卖你的人,他将岳帆引来此地,自然不会对你说真话了。可刘强看起来对你忠心耿耿,怎会想出卖你?」这儿的居民对聂隼都挺崇拜的啊!不分男女老少,只要听到聂隼这二字,都是恭恭敬敬的,别无二心啊!
「忠心?刘强比之姜虹,你觉得如何?」他过去为了复仇,他曾伪装成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来得取仇人信任,自己既然曾经假装过,又怎会看不出,他人眼里闪烁的是忠心耿耿,还是阳奉阴违?
闻言,程茜撇嘴,「……不如何。」
这根本没得比,论忠心,蟠龙寨里,姜虹说自己是第二,大概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看姜虹因为对聂隼太过死心塌地、所以一个劲的鄙视自己的行为就晓得,那是真忠心啊!反观刘强,那个阿谀谄媚到一个极点的嘴脸,根本与忠这个字扯不上边儿!说白了就两个字:狗腿!
可就算是这样,程茜还是不解。这刘强逢迎拍马的功夫做得起劲,可总归还是向著聂隼,虽然兴许是碍於聂隼的淫威才不得已,可他一个替人做牛做马的手下,最宝贵的也只有他那条小命,出卖聂隼就等於出卖自己这条命,他冒这麽大的险,莫非是有甚麽动机?或者是说,有甚麽隐情?
聂隼看程茜困惑,索性说了其中曲折,「在我来常槐县之前,刘强是这里的山贼老大。」
「……」程茜相当不以为然。
刘强是山贼头头?那蟠龙寨之前是刘强的了?
虽然长相真的很像山贼,但那种天生强者的架势……从他身上一点也寻不到啊!他天生的,也只有强盗的气势了吧?
想想初见时,他那个令人不敢恭维的粗鄙行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