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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前辈!」贺三郎顿时双眼发亮,并道:「我一定会努力的!」
两人吃过稀饭后,这就走到院子里,钟权先是让他学习扎马,确定他马步还可以之后,便开始教他一套拳法,贺三郎跟着钟权动作动了起来。
阿犁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透过窗户看着他们。贺三郎斗志激昂,且天资聪颍。虽然钟权教的拳术相当繁复,可毫无武功根基的他居然能跟上对方的动作。这点,连一直表现冷傲的钟权也禁不住夸奖了他几句。
看着贺三郎充满热情的脸,阿犁却担心了起来。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完全可以看出来,这钟权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相信贺三郎也心中有数。他是觉得,等钟权的伤好了,就让他赶紧跟来接他的人离开,自己与贺三郎以后就跟对方毫无瓜葛了。可是贺三郎却不顾他的劝告,一直去接近钟权。
希望不会出什么事吧……阿犁在心里祈求着。
连续吃了几天的清茶淡饭,当钟权看到阿犁又端出稀饭后,终于忍受不了了,扔出一锭金元宝,嚷道:「去给我买一只乞丐鸡回来,顺便打两斤烧酒。」
贺三郎拿起元宝,道:「这附近没有乞丐鸡可卖,烧酒倒是有……」
「你爷爷的!这附近没有你不会跑远一点啊?」钟权的嘴馋劲压不下去,破口大骂。
距离这里最近的市镇只有乌核镇了,要再去远一点的地方少说也要走上半天,加上外面下起了小雨,阿犁岂能让贺三郎受这种罪?他当即战战兢兢地插嘴:
「钟前辈……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宰了我家的鸡……」
「哦?」钟权瞄着他。「你会做乞丐鸡?」
「我不会……不过……我会做一种芝麻鸡……」
「哼,那就做做看吧。」钟权完全拿出大爷的架势来,使唤道:「你就在家里宰鸡,小鬼,你去打酒!」
「是,前辈。」贺三郎马上穿上蓑衣,阿犁叮嘱道:
「快天黑了,路上要小心点……」
「嗯,我知道了。」
「把火折子也带去吧……」
「不用了。」
钟权在一边嚷着:「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又不是小俩口要分离!」
阿犁脸蛋微红,低着头往厨房走去,贺三郎也随即出门了。
顶着微风细雨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乌核镇,此时,雨也停了,不过天空依旧一片阴沉。
贺三郎在酒肆里打了酒,那老板见他拿出金元宝来,大呼:「我哪有这么多钱找?你没碎银啊?」
「没有……」
「唉,我让人去别的店铺看看,你先在这里等着。」老板吩咐他的小儿子去了,贺三郎只好坐下等待。
坐了一会儿,几名江湖人打扮的男子进来了,他们穿着样式统一的黛绿色衣服,腰上都配着剑,满脸横肉,看样子并非善类。贺三郎不禁好奇地注视着他们,这几人买了三壶酒,其中一名中年男子问老板:
「掌柜的,你知道碧蝉村在哪吗?」
老板道:「碧蝉村?没听过呢……」
贺三郎听他问起自己的村庄,更加仔细地打量着对方,他细心地发现那人两只袖口上分别纹着松树和白鹤的图腾。
难不成这些人是来找钟权的?贺三郎揣测着,就不知道他们是自己人还是敌人。他拿不准主意,只好安分地坐着,看着他们离开酒肆。那几个人及闸外的另一批人会合后,很快就离开。
老板的儿子稍后便带着零钱回来,贺三郎收下后,快步赶回家里。
「一群男人在打听碧蝉村在哪?」钟权边倒酒边听着他的回报。
「嗯,大概十来人,都穿着一样的衣服,配银剑。」
「还有呢?」
「我看到其中一个人的袖子上纹着松树和白鹤的图案……」????贺三郎还没说完钟权就冷哼着打断:「哼!一定是松鹤门那群杂碎!不会有错的!」
「松鹤门?」贺三郎总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钟权不理会贺三郎的疑惑,径自咒骂着:「竟然知道我在这里,我看十成是有内奸!等老子查到是谁非把他五马分尸不可!」
贺三郎一听他说到「内奸」,立即紧张起来,忙道:「钟前辈,我保证,我跟阿犁绝对没有泄漏过关于您的事。」
「蠢蛋,我不是说你。」钟权白他一眼。
一无所知的阿犁捧着热腾腾的芝麻鸡进来,他已经把鸡肉都斩开了,整齐地排放在盘子里。钟权见了大骂:「你娘的谁让你把鸡斩开来的?」
「咦……」阿犁一惊,贺三郎也怪他:
「你煮之前怎么不先问问前辈?」
「对不起……我以为斩开了会比较好……」阿犁委屈地回答。
「整只鸡撕开了吃才够味啊!真是丑人笨事多!」钟权一边骂着一边抓起鸡腿,狠狠咬了一大口后,他的怒容顿时消退。「咦?想不到你这丑人煮的东西还真好吃……」
贺三郎见他不生气了,终于舒一口气,他对还站着的阿犁道:
「坐下一起吃吧。」
「嗯……」阿犁依旧没有从被责骂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坐下吧,一起吃。」钟权也道,他边吃边补上一句:「吃饱了待会才有力气杀人。」
「呃……」阿犁一脸惊愕。
寒雨连夜,钟权坐在灯前,擦拭着一柄银色的利刀,眼里闪烁着嗜血的光彩。贺三郎与阿犁坐在旁边,神色各异,一个充满紧张与期待,一个却惶恐又不安。
钟权瞟着他们二人,丢去一句:「喂,杀过人吗?」
阿犁吓一大跳,慌忙摇头,他以为贺三郎也会跟自己一样反应,想不到对方切是满脸阴沉。
钟权盯着他,冷冷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贺三郎的嘴角扯出诡异的笑,轻道:「有……」
「三郎?」阿犁惊诧地看着他。
「哦?」钟权来兴致了,又道:「看不出来你这小鬼挺有能耐的……你杀了谁?」
「我以前的主人。」贺三郎直言不讳。
「呵?为什么?」
「我奶奶把我卖给他当仆人,我为了逃出来,就把剪刀刺进他胸口中,我见他还没死,就又用凳子打了他好几下,直到他头破血流。」贺三郎的口气平静得叫人恐惧,阿犁在一旁听得瞠目结舌,他做梦也没想过还是个孩子的贺三郎居然做过这种残忍的事。
钟权听完,对贺三郎竖起大拇指。「小子,干得不错,我开始对你改观了。」
「谢谢前辈的赞赏。」贺三郎轻笑。
钟权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交给他。「这是给你用来防御的,松鹤门的人应该很快就会找来,虽然我一个人就能解决他们,不过以防万一,你要负责掩护我。」
「是,前辈。」贺三郎爽快地接下这个任务。
钟权瞄着还在震惊中的阿犁,道:「至于你,自己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吧,别碍手碍脚的。」
贺三郎也道:「阿犁,你躲到柜子里去吧,在敌人被杀光之前千万别出来。」
「三郎……」阿犁眼圈发红地拉着他的袖子,哀求道:「你不要去杀人……」
「我不杀他们,就会被他们杀掉。」贺三郎眼里浮现出冷酷。
「不要啊……杀人是不对的,我们可以逃走的……这样就不会被捉到了。」阿犁满脸快哭出来的样子,他不想看到贺三郎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
「逃跑不是英雄所为,别说这种婆婆妈妈的话了,这是我出人头地的最好机会。」贺三郎将短刀拔出,双眼毫无感情地盯着泛起寒光的刀锋。
「什么出人头地……」阿犁正要问,门外猛然传来小宝激动的吠叫声。
「来了吗?」贺三郎立即侧身闪到窗边,钟权也迅速吹灭灯火,屋里顿时一片黑暗。
树林里,几团火光正在闪动,似乎正在向小泥屋靠近。钟权噌地拔刀,靠在门边。贺三郎对阿犁低吼:「阿犁!快到柜子里躲起来!」
阿犁手忙脚乱地打开柜门,藏身进去。他将柜门留出一条细缝,惶恐地窥视着外面的情况。
只听垮啦一声,屋门被踹开,一条人影闪了进来,钟权凌厉出刀,刺中对方。
「啊——」那人发出惨叫,外面的同伙们嚷着:
「有埋伏!」
「被发现了!」
「冲进去!」
一群人乱七八糟地涌人,有的干脆从窗户跳进来,被藏在窗边的贺三郎杀个正着。屋里一阵凌乱的剑影,厮杀声不断。
阿犁着急地看着,就怕贺三郎会在混战中受伤。奈何屋内太过昏暗,只有刀光在闪烁,打斗中的人混在一起,是我是敌完全无法分辨。
屋内狭窄昏黑,那些松鹤门的人占不了便宜,一个个只有任杀的份儿,这时,只听屋外的人喊道:「大家撒到外面来!别上了钟老头的当!」
钟权杀红了眼,飞身过去砍下一名正往外逃的敌人,怒道:「杂碎们!哪里逃!」
松鹤门的人往外撤,钟权领着贺三郎追赶出去。
阿犁的柜门被挡住了,无法再看到外面发生什么事,只能听到阵阵惨叫怒吼声,还夹杂着马儿嘶叫的声音,他蜷缩着身子,使劲捂住自己的耳朵。
声音持续了一段时间,终于渐渐平息下来。
已经结束了吗……阿犁心惊胆战地想着,他推开柜门,小心地探身出去。屋里一片静谧,所有家俱几乎都被破坏殆尽,只有他躲藏的柜子还能保持完整。
阿犁惊魂未定地跨过地上的尸首,走到门边。
钟权与贺三郎站在门外喘气,他们脚边全都是敌人的鲜血与尸体。「三郎……你没事吧……」
贺三郎转过头来,他的表情非常平静,只有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杀气。
「我没事。」他捂着肩膀道:「只是中了两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