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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沉小有遗憾,但并不牵挂。
偶尔也会见到他家里人,现在应该说俗家亲人了,大家互相问好,时有往来,也挺融洽。
天流作为一个有名的和尚,有时会受邀出门讲经之类的,不乏远至外地,可见的确是在禅林有些名气。叶沉到十岁的时候,作为天流唯一的徒弟,也开始跟着他出门了。
天流这是打着为叶沉培养佛心的想法呢,他认为总要做过见过,方能悟过。
叶沉怎么不知道天流这个想法,三年来,天流一直琢磨着启发他的佛心呢,倒杯茶都要问,你看到这里面的浮沉众生没呀?
叶沉说没有喔师父,哪有众生,我只看到五片茶叶,忒小气了吧?
天流:……
天流伤心,他这徒弟,分分钟把佛经倒背如流,解经释意,远超其他小沙弥,甚至是比丘,足以印证他的眼光,佛性十足,但他就是不!觉!悟!啊!
叶沉倒是觉得什么佛性啊,屁话,他也不见得就是特别适合学佛经吧。以前他就是学文科的,工作后也时常阅文,人还沉得住气。让他坐下来跟着天流学经,没问题啊,就当上学时的科目学了。放心,丝毫不会有七八岁小孩的跳动,理解力还强,学起来自然事半功倍。
师父,这不叫佛性,这只是徒弟我聪明而已好不好!
再说叶沉第一次跟天流出门,是去江南。
天流说,地点在松江府城,他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开坛讲经,一是去友人的山庄赴宴。
正值初冬,天已渐寒。
叶沉年纪小,穿得也厚,小光头上还戴着皮帽,饶是如此,仍然觉得发冷。
他羡慕的看了天流一眼,因为内力深厚,天流僧袍飘飘,一颗光脑袋露在寒风里,不红不紫,怡然自在。
叶沉不禁发散了下思维,啊,难怪和尚要练武。
天流那位作为山庄主人的朋友十分好客,这次不止他一个人被邀请,整个山庄很热闹的,或者说常年都很热闹。
待到了目的地一看,果然热闹,府门口车水马龙,管家领着人站在门口迎客忙个不停。
这一大一小两个和尚人不算多,但亏了天流的脑袋,可说引人注目,管家老远就看到了他们,迎了上来,先对天流一礼,“天流大师,您来了,我家二爷正在里面待客,未能远迎,还请见谅。”
“阿弥陀佛,”天流合掌回礼,十分和气的说:“无碍,管家也自可去忙,老衲晓得路。”
管家笑眯眯的说:“大师还是这么有趣,这位便是高徒吧?”
天流给他引荐,“不错,这是老衲亲传徒儿,无音。”
叶沉也赶紧把手掌从鼓鼓的袖子里伸出来,小短手勉强合了个掌行礼。
“哈哈哈……小师父客气了。”管家也回礼,颇觉叶沉样子好笑。
“那老衲自己进去便可以了,管家留步吧。”天流也不是头次来这儿了,而且关系不错,看管家忙,就主动说自己进去。
管家也十分不见外的让他们自己进去。
天流牵着叶沉的手,跨进府门。
老和尚忍不住打量自己徒儿的神情,不愧是三目,第一次出门,路上淡定自如也就罢了,这儿这么热闹,也能目不斜视……好棒,果然是修佛的料,哦耶。
叶沉要是知道老和尚在心里想什么,肯定会无奈的说,师父,我好歹也围观过不少大场面,不说奥运会,我们家附近每天跳广场舞的阵仗不比这热闹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叶沉:感谢轻拢慢捻、暖暖、风的铃铛、香菇、青木碗碗、风轻云淡、瞪谁谁屌爆几位檀越布施的地雷,阿弥陀佛,攻德无量
☆、天下方丈是一家
走着走着,前面呼啦啦跑过来一群人,或者说是一群仆从追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跑。
小女孩穿着大红的斗篷,跑起来就像一团火,这团火在看见天流后,就一头扎了过来,抱住天流的一条腿,惊喜的喊:“大师爷爷!”
天流低头,笑了,“小施主还记得老衲呀?”
那群仆从也跟着停了下来,纷纷向天流施礼,“天流大师。”
天流合掌回礼。
小女孩又看向了抱着手臂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叶沉,她好奇的盯着叶沉……的帽子看,然后问:“这位小弟弟也没头发吗?”
叶沉:……叫叔叔好吗!你不管天流叫爷爷么,那就该叫我叔叔才对!
当然了,天寒地冻,叶沉是更加懒得开口了,他扫了小女孩一眼,嘴上什么也没说。
“是啊是啊,没头发。”天流还把叶沉帽子掀开三秒钟,给小女孩看仔细了。
叶沉:“……”
冷死了!叶沉一个哆嗦,拽紧了帽檐,怨念的抬眼看了看脱线的天流。
小女孩吃吃笑了几声,有样学样,伸手去拽叶沉的帽子。
虽说她比叶沉小了几岁,但女孩子发育早,看上去竟好似比叶沉还高上那么一点。而且更令叶沉惊讶的是,她出手之间,看似随意,却动作迅速,颇有章法。带着一阵风,手指就到了叶沉耳边。
叶沉习武也不过三年,而且大部分时间还是用在学习佛法上,此时他虽然脑子反应过来了,但手愣是慢了几拍,帽子被小女孩抢了过去。
小光头露在空气中,那叫一个冷。
叶沉有点急了,一声不吭的伸手去夺帽子,手法稚嫩,但已初见格局。
却不想小女孩也有板有眼的出掌格挡,手腕一翻,轻松卸下叶沉手上的力道。神态间却天真烂漫,反手又自己把帽子丢了回去,“还给你!”
叶沉双手接过帽子,戴回头上,心情有点低落。
在寺里都没有和人动过手,现在和一个小女孩稍一交手,居然输了,简直不好意思。
小女孩却没有想那么多,还问叶沉,“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叶沉也没纠正她的叫法,慢吞吞的说:“小僧法号无音。”
“我叫明珠,”小女孩自我介绍,并对他们挥了挥手,“无音弟弟,大师爷爷,我先去玩儿啦,再见。”
随即又像一团火似的跑开了。
“明珠是此间主人的独女,”天流眼含笑意的看了叶沉一眼,“三目,你有什么想法吗?”
叶沉不是真的小孩,只是因为在一个小女孩手上吃了亏,谈不上多想不开,他看了天流一眼,“师父,我对那个女孩子没有什么想法呀,出家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天流:“……”
虽然是这么讲,这件小事实际上还是有影响到叶沉的,在之后的岁月里,他不知不觉对习武上心多了。
待客厅里挺热闹,天流一去众人纷纷起身向他施礼,参差不齐的打招呼,“天流大师。”
叶沉一看,哎哟,我师父果真是名人,什么叫小寺出大佛,这就是了。原先在那小地方光听说天流是有名高僧还没感觉,现在一看,的确是很有名嘛。所以说古代也不是只有少林寺才出高僧,小说只写少林寺只是为了方便吧,就像客栈只有悦来客栈一样?
看看咱师父,出身地方小寺,照样成名了嘛。
叶沉这么想着,就看到一个三四十来岁的男子排众走来,笑呵呵的说:“天流大师总算来了,未曾远迎,轻侯在此赔罪了。”
“左庄主言重。”天流轻咳一声,“三目,给左庄主见礼吧。”
除了夏天不用洗头发方便外,和尚还有一点叶沉很喜欢,那就是不必遵俗世礼节,他合十朝左庄主一躬身,“阿弥陀佛,无音见过左庄主。”
众人看着一个干净俊秀又穿得厚实成一团的小和尚行礼,都不觉有趣,有几个女客眼睛更是发亮,要是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她们被萌到了。
“小师父不必多礼,”左庄主生性豪爽,竟还半真半假的回了一礼,“不愧是天流大师的首徒啊,我看无音小师父灵秀非常,必然又是一匹佛门千里驹。”
不管是看在天流的面子上,还是叶沉的确很讨喜,总之在场的人都附和着夸了起来。
天流微微一笑,“诸位客气了。”他是出家人,自然不会因为这些夸奖就喜形于色。
一位女客感慨道:“您的师兄少林方丈天峰大师那位高徒近年颇受赞誉,如今又看到小小年纪言行持重的令徒,禅宗果然是人才辈出啊。”
啥?!
叶沉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之前还说武侠世界也不是只有少林,我师父出身小寺也成名了,结果这么快就被打脸?跟了天流三年,他怎么不知道天流原来是少林寺方丈的师弟!
待这些人寒暄完,各自重新入座后,叶沉扯了扯天流的袖子,小声说:“师父,你是少林方丈的师弟?”
“不错,你该叫大师伯。”天流看了徒弟一眼,“你平日从不关心这些,今日倒是想起来问了?不错,师父出身少林,如今的北少林方丈,与南少林方丈,都是我同系师兄。”
……你以前也没提起你是少林方丈的师弟啊,叶沉郁闷的想,还是南北包圆!
这倒也说通了一个寻常小寺的方丈会有那么大名气,原来人家根本就是系出名门啊。
他本也知道佛门中的确有延请大德来寺里做方丈的习惯,并非只有本寺僧人才能做住院和尚的,只是没想到师父并非出自本寺而已。
“发什么呆?”天流问,“怎么,这件事很稀奇吗?”
叶沉呼了口气,把手拢在袖子里,施施然道:“稀奇诶,师父,我出去冷静一下。”
天流:“……”
走出门的时候,叶沉还听到左庄主在说,“可惜天流大师是出家人,否则我必然要为天流大师亲手做一道鲈鱼脍。”
叶沉背对着众人,却明显听到了大家齐齐吸溜了一下口水。
想不到这位左庄主身为一庄之主,还是个调鼎高手。
不过这都不干叶沉的事,左庄主做了他也吃不了,所以他只是径直溜达到外面去。
叶沉顺着回廊向前走,江南的建筑与他家乡风格大不一样,而且这山庄的确是建得十分精巧,他借口出来冷静一下,也是想欣赏一下这江南园林的美丽。
作者有话要说:
无花:感谢oツ、乐容几位檀越布施的地雷,阿弥陀佛,感动,虽然还有几章才出场,但是贫僧已经可以感受到读者们的同情了!【并没有!
☆、偷香窃鱼
山庄地方大,叶沉沿着回廊乱逛,一直逛到了一处花园,他顺着墙根慢慢的走,可以听到隔壁传来丝竹声,还有少女在唱曲,大概是庄里蓄养的歌伎。
这柔软的曲调加上眼前蒙着一层烟雾般的园林景色,连冷风都不算得什么了。
可惜不是在春夏的时候来这里……
叶沉颇觉惋惜。
然后忽然一下,他的帽子不见了!
叶沉瞪大眼,左右乱看,身边根本没人,低头看地下,地下也没有,帽子就这么眨眼间不见了,光脑袋露在外面不知道多冷。
但叶沉更加为帽子的去向而郁闷,他捂着脑袋一脸惊恐。
闹鬼咧?
什么感觉都没有……比如之前左明珠抢他的帽子,就算他没用眼睛去看,也能察觉到时有人拽走了帽子,但刚才那一下,更像是帽子凭空蒸发了。
“阿、阿、阿弥陀佛!”叶沉结结巴巴的念了声佛号壮胆,别说他迷信,他这都穿越了,还有什么科学可言。
之前听着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