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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叶沉拖着两个生死不知的人搭车,正常人都不敢让他上去,但运气好,第一个就遇到一位路经此地的老太太,叶沉上去套了两句,一听,信佛的,得,就您了,这边三条命,就是三七二十一级浮屠了。
他路上还照顾着二人,直至到聊城外,发现有座寺庙,便辞别了老太太,去那寺庙中挂单。
叶沉未亮出真正身份,但凭他的本事,与此间方丈交流后,就顺利住了下来,南宫灵和长孙红也被他说成是暴雨不慎落水被他救上来的小夫妻,方丈不疑有他,安排三人住了下来。
为南宫灵和长孙红疗伤之事,叶沉不敢假他人之手,自己带伤为他们疗伤喂药敷药。如此忙下来,叶沉也是脸色苍白,脚步虚浮。
他看着脸色稍差但呼吸还算平稳的二人,揉了揉额头,心说,按理说被穿越者人工呼吸过,就是立起了收房的旗,我在这边做了十年和尚,还没亲过谁呢,都便宜你俩反派了。不过就算你们真要以身相许,那我也是不可能答应的,人品且不说了,一个无花的兄控弟弟,一个痴恋无花的未来老婆……要不怎么说,恩断义绝了还尽是干系。
叶沉摇头叹气,只觉头晕脑胀,想来自己伤后,淋雨下水,还光顾着这俩人,可不得发烧,他哪来心思去抓药,往床上一爬,直接睡南宫灵和长孙红中间了。
叶沉最后睡在两人中间的举动,也是他无意识间做的一件正确的事了。
长孙红醒来,发现自己和一个不是无花的男人面对面,当时她就想动手了,无奈身上有伤,一动就察觉内力凝滞,手脚无力。再凝神一看,对面不但不是无花,而且是无花他弟。
长孙红气得脸发红,伸手挠在南宫灵脸上。
南宫灵痛醒,看到长孙红的脸,也黑了脸,“怎么是你,这是何处。”
“我还想问你呢。”长孙红恶狠狠的说,“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南宫灵心说我才被我哥正面砍了一刀,我能做什么啊我,口里厌烦的道:“瞧不上你。”
长孙红愤愤一掀被子,这才发现他们俩中间还蜷着一个小和尚,只是头缩在被子里,她才一时未发现。
长孙红松了口气,“幸好还有个他。”
“……”南宫灵:“一个人不行两个人反倒好了?”
长孙红白了他一眼,“他是出家人。”
南宫灵幸灾乐祸的道:“他已弃戒了。”
长孙红不理他,仔细思考失去意识之前的事情,她把自己以前还想杀过的小和尚拎起来,发现他脸上又红又烫,显然是发烧了,看向南宫灵,“是他救了我们吗?”
不必她说,南宫灵也想到了,而且他比长孙红昏迷的晚,更清楚一些,“想必是的,我本身受重伤,命悬一线,恍惚间好像还在水里经了一遭,现下虽不能大动作,却无性命之忧,定然是叶沉喂了什么灵药给我……”
长孙红也“呀”了一声,同样发现了自己的伤势,“不错,确是这样。”
南宫灵神情恍惚,“想不到我亲兄长对我下杀手,却是一个外人拼死救了我……我原以为中原正道,多是虚有其表、道貌岸然之辈,内里不堪一提,没想到……”要说道貌岸然,其实他哥就是最大的一位,他就是第二位,所以他也不知道是真中二还是以己度人,觉得世上没好人。
长孙红听他一说,思及无花骗她那是天一神水,使她向武功高于自己的南宫灵挑战,还有之前的事,自然也明白过来,与南宫灵生起了相同的感觉,两人一时之间也没那么警惕对方了。
长孙红忽然低声道:“那时,追杀你的不是师父……”
南宫灵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那是一场戏,”长孙红道:“追杀你,然后被无花撞见,杀了他的人,是我,我扮成师父,与他演了一场诈死的戏。”
到此,南宫灵也没有觉得惊讶了,只能说一句:“原来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多倍体瓜子脸、来自热带的鱼、妖娆如丝~~の、不是唯一、AL、cina、小晓筱的小的晓的筱的地雷
深厚的师兄弟情♂谊,友情以上了,有那么些别的意思,但是都还没咂摸出味。
迄今,我儿人生不过十万字,爱情不到三五千,虐_(:з」∠)_
所以说这文的感情真是醉了~最近一看评论里,恋爱党和出家党竟是后者占上风,各种求成佛。
虽然我感情废,但你们也别真当我是来晋江弘扬佛法的啊!
恋爱党在哪举起你们手里的禅杖好吗!让我看见你们!
☆、人心难测
叶沉浑浑噩噩不知多久,终于找回自己的意识,只觉口干得很,挣扎着说:“水……”
立时就有个木勺探到他嘴边,喂温水给他喝,他微微睁开眼,适应了光线后,看清眼前人,不禁一愣。
长孙红脸上不施脂粉,嘴唇还有些苍白,青丝盘在脑后,换去红衣,穿着一身不大合体的僧袍,导致叶沉想了三秒才认出她来。她不仅是妆扮上改变很大,应该说气质都没有从前那样盛气凌人了,手上动作更是十分温柔——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重伤未愈。
叶沉喝够了水,开口道:“我昏迷多久了?”
一说话,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得不行。
“三日。”长孙红又回身捧药,“醒了正好可以自己吞药了。”她把叶沉扶起来,一手端着药碗在叶沉嘴边。
这姑娘看起来柔和了很多,但一做事还是有几分霸道,叶沉来不及说话就被药汁堵住了嘴,不由自主咕嘟咕嘟吞起药来。
好不容易把药都喝完,叶沉才白着脸道:“那我没醒的时候你怎么喂的药。”
我的天,别跟我说是嘴对嘴喂的,人工呼吸在前,嘴对嘴喂药在后,难不成真的要和长孙红凑CP……换个角度看长孙红简直是言情女主了。
长孙红愣了一下,随即一脸嫌恶的道:“灌进去的啊!”
叶沉:“……”
……难怪他浑浑噩噩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溺水了!原来不是那次溺水后遗症,是你在灌药!
长孙红给他喂完药,自己还要喝,奇苦无比的中药,面不改色一口气喝完——能把武功练到这个程度,就没有娇气的。
叶沉只觉身上还有些沉,想来是病未好全,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生这么重的病,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要好全,不知得用多久。
他看了看周围,“南宫灵呢?”
“抓药去了。”长孙红淡淡道。
“哦。”知道他没事,叶沉也就不多问了,抱膝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病这么重不大好办啊……
长孙红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叶沉愕然看他,虽说他现在心里是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你问我做什么?”
长孙红一皱眉,“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还留在这里,自然是打算日后以天流大师马首是瞻。”
叶沉:“…………”
叶沉:“……你说话好没逻辑啊!”
长孙红哼了一声,坐在他床边,将自己伪装石观音一事说了出来,“我现下背叛了师父,又被无花蹬了,无处可去。”
所以,要捡根粗的大腿抱,叶沉大腿不够粗,但是他背后有三根特别粗的大腿。
叶沉失笑,“你……”
正是此时,南宫灵也回来了,他一看叶沉醒了,便露出微笑,“算着你也该醒了。”
“……你来的正好,”叶沉道:“我是佛门中人,不抱团,你们自便吧。”
长孙红一挑眉,“你既然救了我们……”
叶沉打断她的话:“我救你们有很多理由,但绝对没有一条,是我对你们有好感。否则待我病好,要追着度你们,你们又该嫌我烦了。”
长孙红:“……”
南宫灵放下药,似笑非笑的道:“可是如今,我们还有相同的目的吧,且不到散伙的时候呢。”
叶沉略一思考,“你要找无花?”
长孙红:“三个病号找他作甚,等病好了,他事也完了。不如小师父传信给少林,求援?”
“他的什么事?”叶沉好奇起来了,他还没猜出来无花到底想干什么呢。
“……此事我与长孙红已谈过,我们认为,”南宫灵低目道,“大略是想,夺家产吧。”
叶沉一时没反应过来,“夺家产……”
他猛然惊醒,知晓南宫灵的比喻是在指什么了,原来无花所图竟是……“石观音?!”
“不错。”南宫灵颔首。
叶沉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吗……野心暴露,中原已无前途,便诈死去大漠。”
他早料到无花和石观音的关系没那么稳固,没什么母子之情,想来无花也是不愿屈于变态老妈之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设计引中原正道去除了她,那么石观音的势力,以他的能力,大可事后收拢,全盘接手。
“可他也不必连你也杀了啊……”叶沉难以理解,无花大可选择别人下手,比如任慈的老婆,甚至是任慈,但南宫灵分明是他那一边的,要杀长孙红还说得过去,这妹子作用关键,脾气却……留下她娶她虽然对收拢石观音旧部有帮助,但是也有相应的风险。
加上这件事要做的干净,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倘若他的确把长孙红知晓的东西都套了出来,那么卸磨杀驴,是肯定的了。
但是南宫灵却是他的忠实拥护者,留南宫灵,甚至可以让南宫灵帮着杀石观音,好歹是个助力。若南宫灵一死,引楚留香他们去大漠的事,还得无花自己再费心。
他们以对无花的了解来推测他行事,但无花本人定然有更详尽的计划,否则他不会动手。
“他向来……”南宫灵说的也有些艰涩,“我与他,毕竟是兄弟。”
长孙红也呵呵了一声,“人心难测。”
叶沉也低落下来,没错了,在无花眼中……南宫灵,毕竟是他弟弟,这句话可不代表亲密。想想吧,南宫灵都能够对养父下手,纵然南宫灵表现得对无花这个长大才相认的再尊崇,无花能对他有几分信任。这兄弟俩,都有些喜欢以己度人啊。
更何况石观音的财产,要说继承,大家都是亲儿子,都说夺家产了,难道留着南宫灵来分吗。所以从一开始,无花就没有把南宫灵也纳入计划,也正因此,南宫灵的反应才真实可信,还迷惑了大家。
无花做事谨慎,走一步,清扫一步,可惜百密一疏……叶沉苦笑一声,想起无花说的那句“你真让我为难啊”,各种情绪涌上来,心中不知什么滋味。
在场三个人,倒是三个都被无花打过脸,同为心灰意冷的天涯沦落人,凑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虐得很。
叶沉叹了口气,“你们打听过没有,我昏迷已有三日,这三日是什么情况,楚留香在何处,少林寺可有动静。”
他怀疑无花会不会利用自己对禅宗的了解,把和尚们也卷进来,如此天下两大帮派的人就都齐了……加上楚留香这个主角,对付石观音,当是万无一失。
可惜长孙红与南宫灵俱是摇头,他们一个根不在中原,一个诈死中不敢轻举妄动,又都带着伤,这事啊,还得靠叶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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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好像说的不对是吧,出家党才该举禅杖,恋爱党应该举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