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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光线的增强,两块大石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露出一个狭窄蜿蜒的地道来。待得能容人通过时,白衣人对展昭道:“我先进,你跟着。”说着一个闪身晃了进去,展昭跟了他进去。待得展昭进得地道里,二人身后的石门便轰隆一声重又合了个死紧。
原来方才展昭与白衣人查探地穴时并未发现那只雪貂的踪迹,而地穴四壁皆是土石,那雪貂显然是钻进了地道机关内。这白衣人本就是个爱找事的性子,再加上平日里对机关五行八卦阵图一类研究甚多,往往一见这些个障眼掩耳的东西便忍不住要闯一闯,此时碰上这地道,那是绝不肯轻易放过的。
两人进得洞内,但见一条低矮狭窄的泥石信道,弯弯曲曲甚是曲折,仅容一人低身斜侧而行。信道尽头隐隐有火光明灭,白衣人与展昭对视一眼,明白这地道里曾有他人停留,当下提高警惕,一个握紧飞蝗石,一个捏牢袖箭,屏息静气蓄势待发。二人等了半晌却不见信道内有何动静,展昭正自疑惑,白衣人却忍不住,朝展昭扔一句“我先走”便压低了身子向地道尽头火光处走去,展昭紧随其后。
弯道内阴冷潮湿,触手所及皆是泥污,地面坑坑洼洼,四周光线昏暗,再加上又低又窄,直把两个七尺男儿走得跌跌绊绊腰酸背痛。白衣人心急,忙于走出弯道,步法匆促,难免不时磕磕碰碰撞到泥壁上的尖棱石块,疼得呲牙;展昭不慌不忙,细细摸索前进,境况却比白衣人好些,他听着前方不时传来的砰砰撞击声,忍不住轻声提醒:“兄台,走慢些,何必急于一时?”白衣人本就心绪不佳,一听展昭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回头恶恶吼道:“你当爷爷我愿意?!还不是你这煞星晦气!”待得吼完他才看到展昭躬身蜷躯的狼狈模样,当下嗤笑出声,奚落道:“你这副模样,倒像是只打洞钻穴的耗子,嘿嘿,有趣的紧!”展昭见白衣人嘲笑自己,虽知他是无心,却仍不免气恼,嘴上不说,心中暗道:“就只得我一人是耗子,你如今与我一般境地,莫就不是耗子了?”
地道深长,二人矮着身子走得久了,脖颈酸痛异常,偶尔一个抬头想舒缓舒缓,却总是狠狠撞到头顶,几次三番试将下来,二人干脆放弃,老老实实埋头前行。又行了约莫半柱香时间,白衣人眼前方豁然开朗。二人出得地道才发现,原来这地道尽头连着一间石室,方圆二十余丈,四壁以石块累叠而成,壁上斜支四只火把,室内有石桌石椅,北侧紧靠石壁一张石床,上置草席。白衣人上前伸手往桌椅和床席上一抹,发现指尖并无灰尘,显是有人时常居住收拾。白衣人道:“看这情形是有人刚刚来过,只是不知是何等人物?”展昭此时想起邱离儿父女提及“藏宝之处”,心下疑惑:莫非就是此地?
二人又仔细四处察看了一番,展昭在心中暗自揣测此地与昨夜之事的关联,白衣人在四周石壁上这里敲敲那里弹弹,不时眯眼沉思,想找出石室内的机关密道来,但忙活半晌却一无所获。正当此时白衣人忽觉头晕眼花,手脚酸软无力,忙扶住墙壁站稳。待得眩晕稍退,他望向展昭,却见展昭单手撑在石桌上,一手抚额,貌似不支。白衣人明白此刻二人体内蛇毒发作,又被困于石室之中寻不得出路,不禁长叹一口气道:“看来我今天是注定要和你这煞星共患难同生死了,倒霉!倒霉!”
展昭本就对白衣人颇觉歉疚,此时闻言歉疚之情更甚,正容道:“兄台,是在下拖累了你,害你身陷险境,在下万死不足以赎罪。若是……若是……”展昭本想说“若是上天能救助兄台脱险,自己死不足惜”,可一想二人此番处境凶多吉少,祈求上苍庇佑也是枉然,因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此时白衣人却大笑起来:“哈哈,我第一眼见你便知你是个迂人,果不出所料!自古人生必有一死,仅时间长短而已,大丈夫死则死耳,何苦唉声叹气怨人责己?我白玉堂此生纵无甚丰功伟绩,却也是行迹洒脱来去自如,二十年来行事肝胆磊落,俯仰不愧于天地,死有何惧?”顿了顿,他叹口气,小声道:“只可惜不能死得撼天动地轰轰烈烈,白废了我锦毛鼠一世英名。”
展昭一听“白玉堂”三字,不由得大吃一惊,心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松江陷空岛五鼠中大名鼎鼎的“锦毛鼠”白玉堂!这五鼠,江湖上可谓人尽皆知。老大钻天鼠卢方,有爬杆之能;老二彻地鼠韩彰,善做地沟地雷;老三爷穿山鼠徐庆,能探山中十八孔;老四翻江鼠蒋平,能于水中居住,开目视物;老五锦毛鼠白玉堂,少年华美文武双全,年纪虽小,武艺人品却高居五鼠之首。
倒也难怪,如此人物,除了这名震江湖的锦毛鼠,江浙一带还能有谁?展昭当下拱手道:“原来是白兄,久仰大名,在下失敬了!”
白玉堂拱手回礼,笑道:“如今你我身陷死地,还谈这些客套话作甚?不过你总得告诉我你姓甚名谁,免得我死得不明不白,到了阎王面前告不了你的状子。”说着觉得身子实在无力支撑,便往石床草席上坐了下去。白玉堂这一坐却出了岔子,展昭正要告知他自己姓名,却见那石床咻地翻了下去,白玉堂连声音都来不及发,便掉进了石床下面的陷阱里,“白兄!”展昭大喊,扑上前去要拉,却哪里能拉住,眼睁睁见他摔了下去。展昭不及细想,一个纵身跟着跳了下去,那石床立时便又自行翻了上来。
展昭双脚一着地,头顶的光线已经被密不透风的石板挡住,眼前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展昭担心白玉堂会不会晕了过去,又担心他会不会遭了什么机关暗算,一时间早将自身生死置之度外,只顾念着白玉堂安危。他唤了几声“白兄”,却都无人响应,无奈之下,只得摸索前行。突然间有人一把狠狠抓住了他的右手,展昭先是一惊,后心中一喜,忙道:“白兄,是你么?”
抓他手那人只是沉默,并不答话,展昭喜悦之情淡去,心下起疑,左手悄悄握紧袖箭,又问了句:“白兄,你可有受伤?”那人仍是沉默,突地展昭右臂上一阵激痛,紧接着便是动物利齿啃咬自身血肉的声音,大惊之下展昭方要挣脱却被那人握住了手腕脉门,当即浑身脱力,左手袖箭也掉到地下。
过了半晌,展昭右臂已渐渐麻木没了知觉,那人放开了展昭脉门便要离开,展昭一步抢上,一掌推了出去,厉声喝道:“你是何人?!为何暗算于我?”那人后退半步避开展昭这一掌,展昭又是一掌向前,手到半途改掌为爪,抓住了那人衣襟。那人单手下砍,展昭撤身往后手顺势一带,撕下了那人衣上一大块布料,但颈项却吃了对方狠狠一记手刀,展昭终于抵抗不住,眼前白光一闪不省人事。
第四章:今朝酒冷剑气寒,他乡惊雷遇故人
山重峰回绿低迷,叠翠复峦路徘徊。日初升,宿鸟鸣,江阴流水悠悠,西山白雾隐隐,山脚燃起了袅袅炊烟,早起的农人们碌碌徐徐扛着锄头上了山。本应是如往日一般平静的早晨,西山半山腰里却忽地轰隆声大作,霎时惊起林间群鸟,唧唧喳喳飞开一片。远处的农人吃了一惊,忙朝山腰看去,只见树林里不知为何升起一团浓烟,烟尘滚滚煞是吓人。
西山林间,烟尘起处,一人灰头土脸从浓烟中抢出,一身衣裳满是尘土,依稀辨得原本应是雪白的色儿。那人冲将出来,先狠狠咳了几下,待得喘息稳了,转头便破口大骂:“挖沟的,叫你炸!干脆连着咱哥俩一块儿炸了,大家凑做堆,尘归尘土归土,是不是?!”他话音刚落,那浓烟中人影一晃便闪出一名黑衣人来,身材短小精悍,长得细眼疏眉尖颌长脸,兀自不停咳嗽,显是被烟尘呛得苦。黑衣人听得白衣人叫骂,怒上心头,也开口斥道:“臭小子!你当二哥我是为了哪个不长眼往坑里跳的傻子挖了一夜的土?!又是为了哪个一醒过来就吵着救人救人的疯子开山破石的?!不拿火石炸它,咱哥俩还能活着出来?只怕到时你早成了烂泥堆里的死耗子,饿了三个月的猫都嗅不到你!”
白衣人被自家二哥这一骂骂得歇了气,他支吾半晌,拿手挠挠头,低声道:“我不是怪你,只是事态紧急……糟了!”白衣人这时才想起展昭仍在地洞内,“那家伙还在里面!”黑衣人冷笑几声:“早死啦!你没看那地道叫我这霹雳雷火弹给炸塌了,你当他还能活么?”“二哥!胡说什么?!”
这白衣人便是落入石床机关中的锦毛鼠白玉堂,那黑衣人是他二哥——彻地鼠韩彰。原来昨日午后陷空岛四鼠见到自家五弟以信号弹求救,彻地鼠韩彰和翻江鼠蒋平立时往西山赶来,老大卢方和老三徐庆留守陷空岛以防万一。韩彰机灵,算准白玉堂是在江阴河畔放的烟花,蒋平便与韩彰分头而行,韩彰在西山上找,蒋平在江阴河里找,过了半夜时分韩彰碰巧打通了白玉堂所在的地道,刚进去便撞上了自家人事不知的五弟,当下将他带了出来。好容易伺候白玉堂醒转,没想他刚醒便硬嚷着要回去救人。韩彰磨不过他,只得重又和他回去,可哪里寻得到别人影子?两人在洞内待的时间久了,韩彰挖的出口被泥石堵了个死紧,不得已韩彰只好点燃随身携带的炸药,这才脱身出来。
此时白玉堂见眼前土石坍塌满地狼藉,心中确信展昭已死,不由得长长叹气:“可惜!也是个俊杰,竟这般命短。”韩彰伸手拍他肩膀:“五弟这又是何必?那人与咱哥几个非亲非故,你出手助他已是大大恩惠,不过他自己福薄罢了。且放下心吧,快快与我回去,你四哥还在水里泡着呢!”
白玉堂向土堆拱手,口中说道:“兄台,你我难得同患难一场,可惜我至今不知晓你姓甚名谁。往后每年今日,白玉堂定会为你摆上香案水饭,以慰兄台在天之灵。如今我与兄台就此别过!”言罢一个长揖,转身与韩彰大步离去。
二人向山下行去,韩彰问白玉堂:“你不是中了蛇毒么?怎的不见任何迹象?”白玉堂也觉奇怪,他从石床上摔下去时仿佛砸到了后颈,醒来后便觉神清气爽,种种中毒的症状消失殆尽,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韩彰道:“回去还得让大嫂好好瞧瞧才是。对了,四弟的船呢?”白玉堂闻言大窘,他前夜将蒋平的船从岛上带出来,事先并未与蒋平交代,后来遇上展昭受人围困,出手相救之时那船早被抛在脑后,现下只怕早被毒箭射得千疮百孔,沉到江阴河里去了。
韩彰一看白玉堂面色便知那船已不知去向,不由得哈哈大笑:“五弟啊五弟,你这回闯下大祸了,那张破船可是你四哥的宝贝!”“什么宝贝?大不了赔他十条八条,稀罕?!”……
二人就这样说笑着下了山。此时天色已大亮,山中雾气尽散,林间幽静风景怡人,红枫绿叶相映成趣,蓝天掩映静水流深,白玉堂心情转好,忍不住高声吟唱:“戏马台前,采花篱下,问岁华还是重九;恰归来,南山翠色依旧!”韩彰笑道:“对景对景!大哥正说呢,今年重阳可不许你偷跑了,否则罚你进不得卢家庄大门!”“天大的冤枉!我哪次不是老老实实地赶回来……”白玉堂正待辩解,却听得身后一人大吼:“混小子!我的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