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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看看我又看了一眼苏言的卧室,依旧是叹息连连,我转头看向苏言的卧室,那里不是爷爷曾经说过的在这个家永远留给我和苏言的小窝么,那里现在也不属于我了,苏言已经把我推离了她的世界,所有原本属于我们的一切她都要带走。那个曾经我和苏言一起躲避家庭纷争的小屋子,如今还是以前那个样子么,我慢慢向着她的卧室走去,再看一眼,剩下的就留在心里吧。
“你还是回去吧。”爷爷突然在我面前挡住了去路。
“爷爷,我想看看,最后再看一次…”那里真的不属于我了,连看上一眼都不能了。
“你不能去。”
似乎感觉苏言的气息,她在是么,爷爷不让我过去,是怕我见到她么,我盯上爷爷的眼睛,这样的老人是不会说谎的吧。
“爷爷,苏言在家是不是,她就在卧室里是不是,我知道,我能感觉到她在。”我望着爷爷,突然觉得好陌生,他为什么要阻止我们见面,当初他那么容易就接受了我们,如今这是怎么了。
“言言,你在家是不是,你出来见我,你出来。”我朝卧室的方向喊着,她一定在家,我能感觉到她的心跳甚至是呼吸。
“孩子啊,回去吧,你们再见面没有意义了。”奶奶走到我面前扶着爷爷一起挡住我的去路。
“苏言,你出来,你出来…”强忍下去的哭意随着泪水的滑落彻底溃决,难过,不甘,心痛,它们突然一齐侵袭了我,我怎么还能压制自己,现在的我们,不过两米左右的距离却又显得那么遥远,原来真的是失去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一丝幸存。
“爷爷奶奶,我就见一面,你们让我见见她,我求求你们了。”我抓着爷爷的胳膊苦苦哀求,爷爷奶奶跟着我流泪却不肯让我过去。
“言言…”
我蹲在地上痛哭起来,再也承受不了的痛苦已经压的我透不过气,疼痛一点一点撕扯着我的心仿佛要把它扯到支离破碎才甘心,我的身体不住的颤抖,梦琪蹲在地上抱着我,可我依旧颤抖的厉害,听到苏言的卧室传来哭声,我用尽力气抬起头拼尽最后的期待,苏言哭了,她知道我来了,她会出来见我。
“苏言,你见见程乐吧,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在这么下去她会出事的,你看看她啊。”梦琪起身绕过爷爷奶奶去开卧室的门,门锁住了,苏言是怕爷爷奶奶拦不住我吧,真的不见我了么,最后的希望也被她紧紧锁住了。
“乐乐。”
声音从卧室传来带着哭过后的沙哑,我听到苏言的声音,仿佛落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我紧紧盯着卧室,以为苏言会出来见我,等了许久,卧室的门始终没有打开。
“言言…”什么都做不到了是吗?只能一遍一遍呼唤着她的名字…
梦琪回到我身边扶着我,我靠着梦琪慢慢起身,觉得身体好重,连起身都觉得困难。
“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从此我们之间画上句号,永不相见…你,忘了我…恨我吧。”
“永不相见…恨你。”
苏言隔着门说出这些话,画上句号,永不相见,这句话回音一般在我耳边不停回荡,是我打扰她了,她要结婚了,她让我恨她,我也想恨啊,可是我是爱你的又怎么能恨你呢,你为什么会哭呢,如果不爱我你为什么要伤心呢。
“为什么骗我…”
头好晕,我真的支撑不了了,苏言,你骗我,你说爱我一辈子…曾经爱的那么深,到头来却是你的一句永不相见,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如今,让我情何以堪。
“梦琪,你带她走,以后都不要再来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她…”
我听着苏言的话,她让我以后不要再来了,她永远也不见我了,是这样么。我靠着梦琪,把全部重量都放在她身上,她搂着我走出爷爷家,关门的瞬间我清楚的听到苏言撕心裂肺的哭声,突然眼前变的黑暗,我失去了知觉,疼痛会不会再也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
醒来之后我看到自己身上蓝白相间的衣服和满屋的白色,我是在医院吧,看着透明的液体通过管子一直流进我的身体我突然觉得好冷,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在爷爷家里发生的一切,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我拔掉手上的针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一切,本来美好的世界仿佛失了颜色一般在我眼中慢慢消散,我闭着眼睛无力的靠在窗子上,这个世界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被苏言点亮,想到苏言,我的心又收缩在一起,痛到我无法呼吸。
“你醒了?”
转身看到梦琪,她手里拿着一打处方笺站在我身后。她瘦了,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一定是一直守着我才憔悴了这么多,我对她笑了笑想让她放心。
“既然醒了,我们就回去吧。”她犹豫着说出口。
“嗯。”我要离开这里,离开的越远就不会觉得痛了吧,重庆,我永远也不要来了。
梦琪定了下午的机票,她带我回北京,坐着或者躺着的时候我都会闭着眼睛,我不想看到这个世界,我好累,只想好好的休息。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梦琪让我睡会儿不要想太多,我点点头就沉沉的睡去。晚饭的时候她才来叫我,我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吃过饭她跟我说了一句我一辈子也不想听到的话。苏言真的结婚了,就在今天,所以梦琪才会那么急着带我回来。我没有太强烈的反应,只是点点头然后流泪。梦琪送我回卧室躺着,她给我吃了一片白色的小药片然后帮我盖好被子就出去了。她出去后我打开电脑找到梦中的婚礼点下播放健,我多少次幻想有一天我和苏言会携手走上能见证我们结合的红毯,只是这一天再也不会到来了,我们的爱情终归输给了世俗,我的感情由她而起由她而终,她死死的把我的感情掐灭在她手中,都是她给我的,她现在全部拿回去了,这算不算过分呢。
我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我最爱的苏言,你还记得我们戒指里刻着的那八个字么,同命相连以命相惜,我们愿意用生命来珍惜彼此,可如今你想用生命珍惜的那个人恐怕再也不会是我了吧。
拿出抽屉里的美工刀,关掉床头灯,黑暗中一切变的安静,只剩下那让人觉得忧伤的旋律一遍又一遍的响着,哀莫大于心死的伤害,我终是体会到了,突然被困倦包裹,我要睡了,真的要睡了,刀子割破皮肉的时候没觉得疼,以后我再也不会疼了。感情终归是不属于我的终归还是虚无缥缈的。
我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在无尽的黑暗里疯狂的跑着,想要找到一丝光明,精疲力尽了就再也抬不起脚步,我挣扎在孤寂的空间里,冰冷的空气刺痛了我的身体,我渐渐失温,渐渐僵硬,倒下的一刻我仿佛看到了苏言,她笑着向我伸出手说着乐乐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周围变的温暖渐渐有了光亮,我拼命抓住她的手不愿放开,你真的回来了么,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不舍得让我伤心,别再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程乐,你醒了么,你醒了么?”
我睁开眼睛看到梦琪,她比之前更憔悴,脸上还挂着未来的及擦去的泪痕。
“梦琪,苏言回来了。”
我抬起手想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她却握住了我伸出的手。她把头转向一边不再看我,我看了看周围,除了梦琪只有远处站着的尚阳和秦然姐,可是苏言在哪呢。
“苏言呢?她在哪,她刚刚告诉我她回来了。”
“听我说,你要好起来,苏言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你答应我好好的。”
“一定会回来找我…”
我重复着梦琪的话,让自己清楚苏言没有回来,她没有回来,我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泪水落在枕头上,她没回来为什么还要让我醒过来,醒来了我是不是还会继续痛…
“你别这样,只要你好好活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梦琪伸手擦掉我的眼泪,可是我们的眼泪却一直落下。
“乐乐,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会站在离你不远的地方让你转身的时候就能看见我…我爱你…我会一直陪着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在乎的是我们能在一起…你是我的,你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我怎么会舍得丢下你…我不想离开你…从此,我们之间画上句号,永不相见…你可以恨我…”耳边不停响起苏言说过的话,可是如今你在哪,那个曾经那么爱我的你去了哪里,苏言苏言苏言,你在哪…你让我恨你,让我忘了你,你将是我一辈子的伤,它会痛,让我怎么能忘得了。
她们带我回家,又一次回到这个让人伤让人痛的现实,我坐在床上不会笑也不会哭,看着手心的伤疤和手腕上缠着的纱布,这些都时刻提醒着我曾经发生的一切,那些不是幻觉,不是一个长久的梦,梦,怎么会那么美好的让人疼痛呢。
尚阳蹲在我面前,他握着我得手,另一只手摸着我的头,我低头看着他,那个阳光快乐的男孩如今也被忧伤笼罩着,这些究竟是谁的错。
“我没事。”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看着你这样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他说着附在我的腿上哭起来。
“我真的没事,你别这样。”我的手盖在他的头上安慰他。
“我们在一起吧,让我代替她照顾你,即使你一辈子都不会爱上我我也不后悔。”尚阳抬头看着我,哭红的眼睛里透出坚毅。
“我又要拒绝你了,尚阳,你是个好人,为了我不值得。”我再也不会有爱了,苏言把我全部的感情都拿走了,我会变回以前那个样子吧,一个没有爱的人怎么配的上别人那么深刻的爱恋。
“值得,为了你什么都是值得的,我爱你,也许我这一辈子只会爱你一个了。”他搂着我的腰把头埋进我怀里。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又觉得头晕了,我抬起手揉着头,真的好晕,请不要再在我面前说那个伤人的字眼了,无论是谁,都不要提醒我世界上还有爱可以么,不说就会忘记,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忘记,就让我像以前一样,一个人一直这么走下去。
尚阳抬头看着我接着扶我躺下。梦琪进来了,她拍了拍尚阳的肩膀,然后她又给了我一片白色的药片,我不知道这些药是做什么的,只是机械的吃掉,梦琪坐在我身边看着我,直到我又一次被困倦包围,然后再也睁不开眼睛。我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睡下去,可是我却又一次醒来,恍惚中我似乎听到苏言的声音,我努力睁开眼睛,看不清楚,面前的人摸着我的头发,旁边还站着一个人,是谁来看我了么?旁边的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出去了,我又在做梦了么,为什么一切都那么模糊。
“乐乐,你醒了么…”面前的人开口问我。
听着这个声音觉得好熟悉,乐乐,这是只属于一个人的称呼,我猛然坐起身子,一阵头晕袭来,她扶着我没让我倒下,我用力甩着头,抬起头我看清楚面前的人,她伸手抚上我的脸,真的是苏言。
“言言…”
我看着她,我只能在梦里见到你了么,可是又觉得很真实,我能感觉到她手中传来的温度,苏言真的回来了么。
“言言,是你么?”
伸手抓住她的手,我的泪水又涌了出来滴在我的手上,那么真实的感觉,她,真的回来了么。
“我回来了。”她把我拥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