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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hys。你好像还在担心...你看你!放心吧!我绝不会给你一份苦差。」
Roger拍了拍我肩头。
「不是啦。我怕我自己忘了某些步骤吧了。」
「怕甚麽?有时候你得自己决定,甚至坚持你的拍摄方式,顾客才觉得你是专业,因为懂得拍摄的是你,不是他们。只要拍出来的效果符合他们要求的主题,有谁不满意?记着这家公司特别爱高雅的品味,才不需要那麽多灯光效果。去吧!」
Roger把几枝较小型的光灯,放在一只小铁箱里,像个爸一样,把我送到升降机。
「你记住自信心很重要。别怕!让人家看到你束手束脚的模样,会影响公司的形象。Rhys。我相信你一定做的到,我等着看你的照片。」
我点头回应。可是升降机关上门的一刻,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身高,总会给人一股入世未深的小朋友感觉。
「找谁?」
我刚到步,握着人生第一张名片,调节紧张的心情,看到接待处黑色的墙身上 “Rotkopf (HK) Co。 Ltd。”的名字,按了按门铃,一位穿便装,约莫二十来岁的男生走了出来,垂头问着。
「先生。我姓邱,约了四点钟替你们公司拍摄商品的。这是我的名片...」
「啊..懂!老板跟我说过了。请先进来...你在这儿稍等一会儿,我通知蔡经理。」
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家公司也真特别喜欢黑色,所有布置尽是一味的黑和灰,有别於一般办公室以浅色调为主。格调算是高雅,可这大楼却是旧式的,可能较我年岁还大。不多久便看到一位约莫三十出头的男人,从尽头的办公室走过来。他身穿黑色西装,橘红色的领带,雪白的衬衫上红色的大格子线条,似乎他的衣着也挺讲究,样子也比较新潮...
「你就是邱敏?」他看了看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对。我是...幸会啊蔡经理。」
我礼貌地伸出手,他笑了笑,握了握我的手,便说:
「幸会幸会。不见其人,怎也猜不到你会是摄影师...跟我来吧..」
难道摄影师都有张特定的嘴脸麽?跟着他走的时候,发觉这家公司一点儿也不大,只得四五张办公桌,清一色的三位男职员。可是有些黑压压的房门没打开来,不晓得里面会不会坐着位女总经理。
「这是会议室,在这儿拍摄就可以了。」
「蔡先生。可不可以让我看看这儿环境、电插之类的位置?」
「好!你随便吧..电插在地面...我先通知总经理。失陪。」
要是在这儿工作,黑压压的家俱了无生气,对着一天繁重的文件工作,不瞌睡才怪。可是这个高雅的会议室里却放上一张玻璃制的长方形会议桌,显得有点儿格格不入。玻璃桌上光滑如镜,连一个指印也没有,看来为了拍摄才刚擦拭过...
“Mr Qiu。 Let me introduce to you。 This is my boss; Herr Meyer。” (邱先生,让我介绍,这位是我的上司,迈亚先生。)
刚预备电插的我,立即从地面站起来,以为是个上了年纪的人,怎料看到这位身高185的德国人,约莫只有三十多岁。他两眼长的非常大,浅棕色的眉毛,使他那双灰色的眼珠子显得炯炯有神。一张典型欧洲人长而狭的脸形,挺直的鼻子,脸颊两旁全是老外那些刮不乾净却又很男人很性感的须根。毕挺的深蓝色直条子西装,白色衬衫上结了杂色的碎花领带。要是走在街上,只会猜他是某某金融机构的总经理吧,外型甚至是个天桥上成了名的模特儿。
他挑起眉头,微微笑了笑,向蔡先生说了一句德语,好像在询问他没搞错之类。蔡先生以德语回应了他,他才向我伸出手来,那只大手掌几乎是我整张脸。当我伸出小手跟他相握,一切的自信心都被这麽男人的男人烟没了似的。
“Nice to meet you。” (幸会。)
“Nice to meet you; Mr Meyer。”
“…。。um……how old are you?”(嗯..你多大了?)
“fast siebzehn。” (快17了。)
其实我学过的德语并不多,只是大学里欧洲历史科的关系,很多课外书籍直接以德语引用说话或者史学家的评论,唯有自学了些许,也希望迈亚先生不要小觑於我。
“Ach…sprechen Sie Deutsch?” (哦!你懂德语?)
迈亚先生跟蔡先生显然有点出奇,我却微微笑地摇着头:
“Leider nicht…ich habe keine Zeit…”(可惜我不懂..我没时间学...)
这时蔡经理步出会议室,迈亚先生很客气地示意我继续预备工作,他却坐在会议室一角。我也管不了那麽多,预备摄影机的位置,和几支小光灯。我偷偷看了他一眼,他微微点头,看到我虽然只带来小型的器材,却晓得我不是白来敷衍,预备功夫一点儿也不马虎。想起那次跟阿添出差,又是个甚麽鬼经理弄的我们窘态百出,我开始有点儿抖起来,待会儿不晓得会否碰到他耍脾气。老板最喜欢这样子苛求,才显得自己高人一等。我硬着头皮,紧记Roger的说话,不能让人觉得我不够自信心,不够专业,影响公司的形象。
蔡经理抱着一纸箱的东西走回来,把他们的商品逐一放到桌子上,全都是德国不同款式的香肠,直的曲的、粗的瘦的、长的短的,深色的浅色的,真是多的吓坏人...
「邱先生。上次跟你上司Roger谈过概括,我们都同意了。可他说要看现场环境,你现在看到了,可否跟我们再说一次你大概会怎样拍摄?我们有些重点推荐的食品,先行拍摄。要是你拍的我们满意,可能会出小册子之类。我上司很注重品牌的包装形象,我们不想花时间拍些普普通通的照片....」
「蔡经理。不如你叫我Rhys吧...」
这是Roger教的,别先生前先生後跟人打交道,这不会搞好关系。
「我晓得你们拍的照片会放在长条形状的摺叠式推介书上,我只能以你们现场环境..就是以黑色背景作为题材,不过我会拍出不同深浅度的黑色,再透过特别灯光效果凸出商品....」
我看了看蔡经理放在桌上的,先拿了一个外型比较典雅的瓶子,里面浸着大大条的Frankfurter肉肠。我想了一会儿:
「不如我先来个灯光效果,让你们满意了,我才拍。好麽?」
蔡经理立即收拾其他的食品,放到地上,一面向上司翻译,二人点点头。我大概有个准儿,把两支小光灯放在地上,透过他们的玻璃桌子,往上打光,再把两支放在桌子两旁,关了会议室的顶光灯,调了好一会儿小光灯的光暗度,他俩已经从我摄影机的屏幕看到大概的影像。
“Wunderbar! Sie sind wirklich geschickt!” 迈亚先生突然赞叹了一声。
蔡经理微微笑着说:
「Rhys。我上司很欣赏你,说你很专业。你继续吧,让我们看看你能打出甚麽样的灯光拍摄我们的商品。」
我当然不能白白放过学会了的技巧,一一搬出来。他俩看到我拍下了一批次的照片,顺道打印他们最满意的几帧,让他们看看效果。
「照片拍了出来还得後期制作,让照片看起来更加柔和,到时候....」
“Rhys。 I really love this serie。 This is really what I need; like we are selling wine…go on…yeah…go on。” (这系列我很喜欢,正是我想要的,瓶子拍的有如卖酒的照片,继续吧...)
迈亚先生看了看照片,不住的点头。刚才全都是有瓶子包装的香肠,胶袋封密的却不能再这样拍摄了。看到那些肥美的香肠,有些里面只是肉,有些掺杂着白色班点,或者是浅棕色班点,我忍不住问起来。
「哦。德国人的制品一向多元化,部份是纯正肉肠,让客人自行配撘调味酱料,不过有些极受欢迎的酱料,我们把肉跟酱料一并塞进肠衣里,只要客人煮熟了,便随处可享用,不愁没酱料嘛。」
「蔡经理...」
「你叫我Henry吧..」
我微微一笑,晓得跟他们拉上了一点儿关系,便说:
「我觉得你们销售这些胶袋包装的香肠,要换个形象才能拍。绝不能拍个舖满霜雪的包装..嗯....能不能把部份煮熟呢?」
Henry好像不能拿个主意,跟上司说着。迈亚先生挑起眉毛,兴致勃勃的说:
“Why not? Go on…I believe Rhys can make us a fabulous shot。 Didn’t we buy a pan and a cooker last time for demonstration; eh?” (为何不能?去吧..我相信Rhys的能力。上次我们不是买了煮食的用具麽?)
Henry立即跑出会议室。迈亚先生却笑眯眯地跟我说:
“Can you tell me your idea?”(跟我说说你会怎样拍吧。)
“I want to make them delicious in the photos rather than just a pack of frozen sausage…。”(我想拍出味道来,总较拍个冷冰冰的包装好一点。)
我看了看地面上灰色的人工地毡,要是底下也是黑色,我可透过顶光,把煮好的香肠放在玻璃桌上,让它活像放在一只闪闪生光的锅子上,惹起客人的垂涎。还在想的时候,Henry「轰轰轰」的拿着煮食用具跑了进来....
啊!真香!想不到这些大大条的香肠刚从包装拆出来,已经弄的会议室一阵蒜和其他香料的香味。Henry连西装也没脱下,把少许油放在锅子里煎起来。他拿了一张小刀子在香肠的头部附近切了一刀。我有点儿愣住了,干吗要这样子切?切的活像是龟头似的啊!怎料他在另一端再切一下,我彷佛看着一具情趣用品──双头龙。
「Henry..干吗要切开来?我打算拍完整的...」
看到那条肥大的香肠受热後开始膨胀,圆滚滚的肠身,跟那色泽灰灰褐褐的,我有点儿在幻想了。
「不切开来香肠会破皮,肉汁和油溅出来就不好了,而且切开了,热力才会均匀。香麽?」
我猛的点头。香肠煎起来当然香喷喷了,可要是男生都有根这麽香,又这麽好味道的大肉肠,小受只会更痛苦。我突然想起了:
「Henry。你们有没有黑色的纸板或者纸块?」
他想了想,便大声喊着:「阿周!周啊!你进来!」
「干吗?经理。」
一位身材颇为健硕,衬衫绷得紧紧的,西裤也很贴身的男生跑进来应道。他长相有点儿像跳水运动员田亮。
「我们不是还有些装修时用不着的黑胶板留下来?你快去拿过来。」
「经理。你说这儿地方不够用,把黑胶板锁在顶楼冷藏库里嘛!...」
“What’s going on? Henry?”(发生甚麽事情?)
迈亚先生忍不住问。他听了解释,便立即脱下西装褛,摺起了衬衫手袖,说:
“Leave this with me; go get it。”(这儿留待我来,你去拿吧。)
Henry猛的点头,向着那个男生说:「阿周,你跟我来!」
我抢着说:「Henry。这些功夫让我跟你同事来做吧。」
阿周看了看我,便说:「你?这麽瘦...」
Henry是经理身份,我当然不能让顾客来当搬运工,也晓得这是我应份做的,越是热诚,越能让他们对我有好感。
「其实那胶板阿周一个人也可以搬下来。你去看看也好,省得搬了下来才发觉不合用。阿周,钥匙问阿Tat..去吧!」
我随着阿周走出会议室,听到他低声哆嗦着:
「都快下班了,还要我搬下来。一来一回,功夫没完,周五狂热又泡汤了。妈的!我忍的快要爆了......喂!钥匙呢?」
他轻轻拍了拍阿Tat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