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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我们晓得怎么办。”
孔妹力勉强算是放下了心头大石,虽然平日里觉得那些官话不太给力,但这会儿他还是有点感激的,至少他们这些话安抚了他的爸妈,老人家还是单纯点过日子就好,真有什么事,有他们这些年轻的担着。
“妈,爸呢?让他接电话,我们也聊两句。”
“你爸在上厕所,下次吧。”
孔妹力一瞬间又不放心了,“真的是在厕所?没出事?”
“哎,你连妈的话都不信了?”
“没没没,那我就挂了啊。”
孔妈妈逮着问了一句,“先别,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长点儿花?”
孔妹力不想家里人担心,原本是不打算说的,可孔妈妈虽然心思单纯,对着他的时候却一万分的精明,他只好吞吞吐吐地把自己身上的变化也说了。
孔妈妈不放心,说:“你就自己一个人在?要不……你回家里来吧?”
孔妹力一想到传染的事,就立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忙说:“不急,真不急,主父阿门也在这儿呢,没事的。倒是爸妈你们,土墩儿家的事我会跟他联系的,你们最近还是尽量少和土墩儿妈走动吧。”
孔妈妈是不太赞同的,虽说在这乡下地方,还留着住老瓦房子的人已经很少,这隔壁隔得有点距离,但怎么说也是几十年的街坊了,总不能见着人家有问题就逃开吧。
孔妹力自然知道他爸妈的意思,但现在这情况,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出问题,他也实在顾不得太多了,“就这几个月吧,啊,妈,就听我这么一次,平日里打电话也行,要想给他们送东西,就放到一个地方让他们来拿,他们家的人也不是计较这点小事的,说开了就能理解了。你儿子胆子没多大,你们好好我才能放心啊。”
好说歹说,孔妈妈才算是松了口。两母子又相互叮嘱了一会儿,才挂了电话。
孔妹力这才发现后背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望着湛蓝色的天空,他心里各种滋味缭绕,如果当年他的妹妹真的出生了,按着那年纪,现在应该是陪在爸妈身边的年纪,要是有她在,他应该会放心不少吧。可惜……
他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恢复正常的模样,走进客厅。他拎了拎主父阿门的手臂,“喂,你昨晚不是急着回农场的么,回去,别在我这里偷懒。”
主父阿门头都没抬,淡淡地说:“你昨晚死乞白赖地把我留下来,怎么就没想到我要忙?”
“你!”孔妹力被噎了一下,“你这是跟我算账了?行啊,那我以后就再也不强留你了,稀罕呢。”
主父阿门没搭话,把书翻过了一页。
孔妹力直接把书一扔,“我是说真的,你就回去啦,免得你的帮工到时候都骂我酒肉朋友,把你给拐了。”
主父阿门站起身,尽情地舒展了一下身体,手臂一把就捞到了孔妹力的脖子,“什么时候连我的帮工都关心了?”
孔妹力抓住对方横在脖子前的小手臂,乘机拽着人往门口挪动,“你给我滚回去。”
不说高度,但就身体的健壮和宽度,主父阿门也比孔妹力强,他要是铁了心不动,孔妹力哪怕把自己当纤夫,也绝对拉不动他半步。现下就是这种情况。
“农场那边我打电话回去了,帮工都跑出去看热闹了,这几天我给他们放假,农场不用忙了。”主父阿门边说边收紧小臂。
孔妹力反而被拉了回头,一脸的不爽,“那些要收啊采摘的东西呢。”
主父阿门松开手,把地上的书捡起来重新坐回沙发里,翘起腿,“我一个人又搞不完,回去也没什么意义。”
“我去!你什么时候变成这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了!”孔妹力再接再厉去搬主父阿门的肩膀,“重死了,你给我起开,回去!”
主父阿门纹、丝、不、动。
孔妹力自己又折腾了小半天,最后气喘吁吁地瘫倒在地,“你个蠢货,蠢死了。”
主父阿门说:“再蠢,我也不会扔下你一个人。”
孔妹力咽了几下嗓子……突然翻身起来,他小跑进了房间里,换衣服拿钱包,抱着个头盔就冲到了门边,“我去去就回。”
“注意安全。”门关上的声音响起,主父阿门用自己才听得到的音量轻轻说了这么一句。
孔妹力在门外,左右张望了一会儿,确认了上下都没人,才慢慢地往楼下走去,一边走还得想办法把头盔戴上去。幸好他的这两棵东西柔韧度还算可以,小心压一压,还是能藏起来的。当然,也要多亏了这个头盔,是个偏玩具的东西,没有一般头盔里面那一层厚重的海绵还是什么的,里面的空间还算大,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得一直托着,否则整个头盔就会彻底压下来,刚才试了一下用力,他差点没晕过去。原来那两棵草被用力挤压的时候,人都会跟着恶心头晕。
反正,他就这么可疑地溜出去了。他没走远,这个小区很老旧,也意味着总会有那么些齐全的小杂货店。他的目标就是其中一间,近几年新开的,店主是个很年轻的小哥。而他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起它杂货店都是卖衣食住行的东西为主,真要买一些……咳,比较成年人的东西,除了那间简陋莫名的情趣用品小店外,这里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他敲开了杂货店小哥的门,清秀瘦削的脸从门缝露出来,“你是……C栋4楼的孔先生?”
“是我,买点东西。”
“嗯……进来吧。”
孔妹力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个小年轻——曾品的脑袋,嘴角抽动了两下,“你脑袋上这是……”
曾品缩了一下雪白的脖子,伸手就想抱住脑袋,但手指不小心捅进了某个兜状物里,嗷了一声又缩了手。
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猪笼草,连孔妹力都认得的神奇植物。
第5章第5草
孔妹力本来是打算买好必需品就回家的,但曾品那惨兮兮的表情实在太有趣,他忍不住就留下来研究了一会儿。曾品脑袋上的植物只有一株,直挺挺的估计矮些,四十厘米左右,柔韧的绿蔓吊下了四个圆鼓鼓的外红内鹅黄的小笼子,看上去倒有点像小灯笼,还是挺可爱的。不过具体是什么品种就不知道了,他果断用手机拍下照片,等下回去问家里那个。
“你这里够蚊子么?”他蹲到曾品旁边,问。
曾品蹲在墙角,摇头,“没有……”
孔妹力情不自禁地想摸摸这苦逼孩子的脑袋,但猪笼草那圆嘟嘟的嘴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手指——别问他为什么会从没眼睛的植物上感觉到这么诡异的情绪,他改为拍了拍曾品的背,“可怜的,现在都吃不饱吧?”的确可怜,一屋子的食物存货,却没法真正填饱肚子。
曾品闷声说:“我一定要死了。”
孔妹力安抚道:“淡定啦,要死大家一起死,你看我。”
两棵嫩生生的含羞草弹起来,摇晃了两下脑袋。曾品睁大了眼睛凑了上来,“这是……羞羞草?”
……含羞草够那啥了,还羞羞。孔妹力扶额,说:“反正你也见到了,长这个的人应该不少,你就少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了。”
曾品黑白分明的水润大眼转了半圈,他笑了,“谢谢你,大哥。”
“嘿,这算什么,那啥……既然都帮你开解了,那这些套套就给我算便宜点呗。”孔妹力嘿嘿直笑,脑袋上的含羞草也晃得欢快。
曾品点头,小笼子像铃铛一样荡了一下。
给孔妹力打包东西的时候,曾品自言自语起来,“我的是一棵的,大哥的怎么会有两棵呢?而且为什么左边那棵会分出三串叶子,右边那棵是四串叶子?大哥不会觉得脑袋一边重一边轻?”
孔妹力深呼吸,告诉自己别计较这个,虽然他也确实为不对称的分岔纠结过一分钟,但尝试折断失败后,他只能努力让自己别去介意这个,谁想到这笨小子又给他提醒了。算了算了,快点买完快点走吧,“行了么。”
曾品倏地回头,“啊,快了。”小笼子摇晃了几下,红通通的,真心喜庆。如果他动作能再快上几拍就好了。
好不容易孔妹力终于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付了钱,刚要打开铁闸上的小门,那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两个人都蹦了一跳。孔妹力是被这动静的冷不防给惊到的,曾品却像是见鬼一样,又蹲回了角落里。
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扭着胯,一脚踹上了凳子上,“老子手头又紧了,小白痴,借点钱花花呗。”
一个小的窜上来,点头哈腰地说:“老大,现在物资也有人开始囤了,我们也来点?”
顶着“紫色太阳日得光辉万丈”杀马特精髓发型的青年嘴一撅一咧,“弄破蹦。”后面的小弟面面相觑,那个提主意的低吼,“老大这是英文,说没问题。没文化,真可怕!”
于是小弟们哗啦一声鸟兽状散开,开始了他们的扫荡。
孔妹力没打算插手这个,因为——他其实在门被踹开前就飞扑到了曾品身旁,也挤进了角落里。注意,他不是害怕,而是脑袋上的含羞草来不及藏了,刚才手一抖把头盔碰掉,滚不知道哪儿去了。
孔妹力偷偷地问:“他们这样多久了?”
曾品小小声地回答:“都一个礼拜了,两天前开始的。”
“……”两天前开始的,怎么叫一个礼拜?孔妹力肯定,要不是自己的脑袋里也长了草,就是这小弟数学不太好。
甩脑袋撇开这些有的没的,他接着偷偷问:“你就没想赶他们走?”
曾品非常严肃认真地思索了很久,那些小混混已经把能搬动的都扛起来准备撤退了,他才攒着拳头,说:“大哥回来就会把他们逮住的。”
话音刚落,一声暴喝响彻云霄:“举起手来!”
孔妹力听得这浑厚的一声,心下一惊:卧槽救兵这就来了?!他拿来两片咸鱼竖在脑袋两侧挡住含羞草,探出半个脑袋,只见一个身穿警察制服的男人三两下就放倒了所有小混混,那身姿那肌肉,啧啧啧。饱了眼福,他正要缩回头去继续跟曾品聊天,那男人倏地就盯上了他,那眼神,跟看着杀父仇人似的。孔妹力咸鱼一扔,举着手就慢慢地站起了起来,“我是来这里买东西的客人,我是无辜,手下留情。”
“我弟呢。”男人的眉眼过于凌厉,有点刻薄的感觉,他冷冷地问。
孔妹力手指往左下方指了指,眼角余光里一个身影以惊人的速度扑了出去,“哥!”
男人接住曾品,露出了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怎么躲那么久,让哥担心了。”
曾品笑了,从男人身上跳下来,端端正正敬了个少先队礼,“我都是听你的话啊,有歹徒进门就要躲起来,直到你来找我。”
男人捏了一把曾品的脸颊,“是个听话的好弟弟。”
曾品笑得跟太阳花一样灿烂,孔妹力的手举得特别累,“那个,我可以放下手了吗?”
曾品好像这才想起来这边还有个大活人,“哥,这是小区的住户,他也是好人。”
男人冷脸又拉了下来,语气倒是比刚才好了不少,“你出来吧。”
孔妹力松了一口气,走到旁边拿起装着自己想要的东西的袋子,临走前问曾品:“你怎么觉得我也是好人?”
“因为你也听我哥的话,躲起来了。”
孔妹力差点平地摔趴,额角抽了抽,强颜欢笑道:“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是……可喜可贺啊,哈哈。”干笑着,他捡起头盔,重新藏起含羞草。
出门前他对那个男人说:“曾品脑袋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希望你也帮我保守秘密。”然后他潇洒地甩手走了。
男人目送孔妹力消失在视线里,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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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孔妹力第一时间就是蹦进客房里把东西藏好。主父阿门在阳台上晒着太阳,似乎没注意到他在干什么。他抹了一把汗,平静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