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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我怎么没听管事的公公交代?”那太监上上下下打量栀落:“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小团子,公公您位高事忙,尽心为皇后操劳,记不住奴才一个新来的,很正常的。”栀落嘴跟抹了蜜一样,怕那太监马屁。
那太监撇嘴笑了笑:“忙也是应该的,能伺候皇后那是我们当奴才的福分。”
“是是,奴才要多像公公学习,您是我的偶像,奴才在这延春宫,最仰慕的就是公公了,又聪明又能干,在皇后身边最得力了,只可惜没机会伺候公公。”
“哼,倒是会说话,你若是机灵,想跟着我也不是不可以”
“公公,奴才端着东西呢,手上放不开,您帮奴才看看,奴才这腰上有什么东西硌着奴才,难受死了。”栀落抬头看了那公公一眼。
那太监还不明白他这眼神的意思,斜了斜眼睛,笑着伸出手去,在他腰间摸了摸,摸出一个锦袋来,鼓鼓囊囊的,他问道:“是不是这个硌着了?这么一大包,什么东西呀?”
“这是什么?奴才不记得有这个啊。”栀落笑了笑:“公公,这个东西,奴才该送到哪里呀?”
那太监笑了笑,很是满意开心,态度也好了很多,说道:“跟我来吧。”说着便推门往里头走去。
栀落忙抬脚跟上,里面很大,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声音,那太监走的小心,似乎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声音。栀落看他这样,还以为皇后在,正发愁,心想胤苍不是说这个时辰皇后应该去看皇上了,往里走,却发现一边的角落里,有三个宫女在打盹儿,这才放心些。
那太监回过头,轻声说道:“小心些,皇后虽然不在,也不可大意了,眼睛给我安分点儿,手脚麻利点儿。”
“是,是,多谢公公指点。”栀落忙点头,按照那太监的指示将东西放在了偏殿的一张靠墙的桌子上。
那太监看他放好东西,一边转身一边说:“行了,没你的事了。”
栀落眼神一沉,忽然出手,一下子敲晕了那太监,将他拖到了一边的软榻边儿靠着。又仔细听了听动静,没什么不妥,想来宫里的宫女太监跟着皇后出去,屋里留下的趁机偷懒,此时睡得睡,晕的晕,他要抓紧时间。
想着,栀落便小心的翻找起来,柜子,
抽屉,梳妆台,床底,到处都找了个遍,都只是些女人用的东西,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他又自己的看了看,连墙上的画也都一副一副的检查过,还到处的摸摸按按,看有没有所谓的暗格之类的。
找了半天,都一无所获。栀落看了看外面,再耽搁,恐怕皇后就要回来了。他想了想,便扛起那太监,轻手轻脚的将人放到了门口去。随即一翻身,躲到了房梁暗处。
没多会儿,那几个宫女醒了过来没看了看时辰,慌忙的整理了一下,忙去干活儿,看样子,皇后差不多要回来,她们要准备伺候着。
栀落正低头看着,忽然门外就响起了皇后的声音:“哼,大胆的奴才,越来越不像样子。”
“啪!”
“哎呦,谁打我。”
“还不快起来,娘娘回来了。”
“皇,皇后娘娘,娘娘赎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本宫不在,你们就是这样做事的?”
“奴才不敢,奴才刚刚明明带着小团子进去放东西,不知怎么的就晕过去了。”
“什么?小团子是谁?进去做什么了?”
“说是外院新来的小太监,小喜子摔瘸了腿,他替小喜子送精油过来。”
“啪!”
“混账,本宫不是交代过,竟然让个陌生的奴才进去。”
栀落听着外头的动静,皱了皱眉,这皇后,人后果然是另外一副样子,哎。正想着,门一下子被推开。皇后铁青着脸,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后头的宫女太监个个战战兢兢的,不敢吭声。
皇后走到正中一张大椅子上坐了下来,冷声说道:“不听话的奴才,要来何用,来人,带下去。”
“皇后饶命,皇后饶命啊,奴才知错了,皇后……”
栀落看着那太监被拖下去,心里顿时内疚不忍,他咬了咬牙,此时也只能继续安静的呆在上头。
皇后缓了口气,挥了挥手,让众人都下去,只留了一个宫女,等着殿内安静下来才开口说道:“去把东西拿来,看看可有不妥。”
“是!”那宫女答应一身,连忙转身往刚才栀落放东西的偏殿。
栀落心内疑惑:那里他都找遍了,会是藏在哪里呢?
、第 85 章
栀落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头;见那宫女端了刚刚他放进去的托盘出来,放在了皇后手边的小茶几上。皇后看了看,点了点头,看了那宫女一眼。
那宫女忙退后,站的远些。
皇后拿起一个小瓷瓶,取了旁边一个香囊里的一小团棉花;用瓷瓶里类似精油的东西浸湿了,一点点按压在托盘上面铺的锦帕上。栀落看的一阵惊奇;心道,这是什么?果然;看着皇后鼓捣了一阵,那锦帕上竟然慢慢渗出字迹来,栀落离的太远;根本看不清楚写的是什么,但是也明白了她平时是如何跟上官羽他们互通消息的。
那锦帕上字写的并不多,只三两句话,皇后看完了,坐在那里,出了一会儿神,接着,便又像刚才那样,取了另外一个瓷瓶里的东西,重复了一遍动作,锦帕便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什么痕迹都没有。栀落心里有些急,不知道那字迹是被隐去了,还是被洗去了,若是后者,那可真是没办法了,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皇后将锦帕小心的折好,塞进了袖子里,轻声唤了一声,那宫女过来,端着托盘又放回了一旁的偏殿,都收拾妥当后,才出去吩咐其他的人进来伺候。
皇后歪在那边,似乎有些疲惫的样子,半闭着眼睛问道:“六皇子今儿个都干什么了?”
立刻,一旁有个宫女上前,像是做报告一样,将六皇子的一举一动一一汇报,甚至上了几趟茅房都不落下。听的栀落眉头直皱。心想,这跟做牢有什么区别,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也不知道席浩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栀落在房梁上趴了两个时辰,偷偷看外头的天色,真怕席胤苍担心他,会直接找过来,就快他觉得自己要变成雕塑的时候,终于熬到了头,皇后吃了东西,似乎是要睡一下的样子。栀落凝神,看着宫女伺候好皇后安静的退出,留了两个守在里头。他看准了空隙,悄无声息的飘了过去,一伸手,按在两名宫女的后颈穴道处,两名宫女正轻声交谈,被他这么一按,立刻软到,晕了过去。
栀落忙伸手,揽住了二人的细腰,轻轻的将人放到地上,轻手轻脚的到了皇后的床边,小心的翻找起来,终于在枕头底下找到了刚刚那方锦帕,他想再多摸摸,看还有没有别的,皇后忽然轻轻的翻了个身,吓得他心里一抖,忙趴在了地上,过了一会儿发现人没醒,这才拍拍胸口,决定先离开为上策。
他又潜进偏殿,将那一堆小瓷瓶一股脑的塞进了怀里,这才窜上屋顶,打算偷偷离开,出了延春宫,找接应的人,跟席胤苍碰面。
以他的轻功,很轻松的便出了延春宫,栀落心
里松了一口气,四周看了看,分辨了一下方向,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帽子,刚要迈腿从暗处出来,继续装太监,忽然后勃颈处一凉,栀落浑身的毛孔一缩,脑袋嗡的一声,刚要反应,嘴上便被人捂住,他知道他遇到高手了,否则不可能人都近身了才发现,而且他竟然来不及闪身逃跑,栀落手一动,便将袖子里自己的连着那偷来的锦帕丢到了草丛里,又飞快伸手入怀,将一个瓷瓶倒翻,捏在手上,滴滴答答的精油落下来。这也就是两个呼吸的时间,栀落脖子后头一疼,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席胤苍在事前讲好的地方等了许久,都等不到人,又不好贸然的去皇后的宫中,正焦急不安,来回的踱着步子,这时,带着栀落的那个太监忽然气喘吸吸的跑了进来:“不,不好了,人,不见了。”
“不见?”席胤苍上前,一把抓住了那太监的衣领:“什么叫不见,给本王说清楚。”
“奴才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又使了关系去打听,延春宫里没有,倒是没被发现,没听出什么动静来。”那太监急急的说道:“可是,奴才那附近都找了,没找到人,就跟消失了一样。而且,奴才捡到这个,上头,绣着字,您看,是不是。。。。。。”
席胤苍一把夺过那太监递过来的锦帕,一见果然是栀落的,跟自己的是一样的,另外还有一方白色的,什么图案都没有。席胤苍心里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他攥紧了手里的锦帕,脸上冷的可怕,吓得那太监大气都不敢喘。
“哪里发现的,带本王过去看看。”
“这,您这么贸然前去,万一有人看见问起来…。。奴,奴才这就去,王爷请。”那太监话说一半,便被席胤苍一个眼神给噎了回去,忙头前带路。
席胤苍跟着那太监来到了延春宫外面一处墙角的山石旁,那太监指了指一边的草丛处说道:“回王爷,就是这里,本来说好的,奴才在那边接应的。”
席胤苍蹲□子,凝眉看了看,又四处都查看一番,眉头却是越皱越深。忽然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问道:“什么味道?”
“味,味道?”那条件听了,鼻子使劲嗅了嗅,果然也问道一股香味,琢磨了一下说道:“王爷,好像是宫里娘娘们用的精油的味道。”
席胤苍听了,眼神闪了闪,忽然又掏出那白色的锦帕凑近鼻间闻了闻,心思电转,转身便匆匆离开:没你的事了,今天的事,给我烂在肚子里。”
那太监连声称是,忙跟着蹑手蹑脚的也离开,一刻都不想多呆的样子。
席胤苍一刻不停
的出了宫,马车刚离开不远,他便急声吩咐道:“青阳,去给我找一条狗来,快些。”
青阳一愣,没想到会接到这样的命令,可是碍于王爷的脸色和极低的气压,不敢多嘴,而且看着王爷这么出来,猜到可能是他们家王妃出事了,不敢耽搁,忙跑去办事。
席胤苍到了王府,天色也不早了,他换了深色的衣服,交代了子询几句,看着青阳牵着一头大狼狗出来,便要离开。
子询犹豫一下,还是上前说道:“王爷,您真的要这么去么?万一是陷阱怎么办?而且,万一他们就是要牵制您,趁机有所举动,岂不是正中了敌人的下怀。”
席胤苍掏出锦帕,给那条大狼狗闻了闻,那狗的主人跟着,跟那大狼狗吆喝了两声,那狗立刻摇着尾巴,原地转起了圈儿。
席胤苍看了子询一眼:“你派人将这封信速速送去给明瑾,我会派人随时跟你这边保持着联络,万一有事,立刻会知道的。齐将军那边,让龙渊再派人过去照应一下。”
“王爷!”
“别说了,本王心里有数。该准备的都给本王准备好,若是落儿有事,我会让他们后悔的。”
子询看着席胤苍的神色,心里咚咚直跳,额头上就深处了冷汗,忙应了一声,不再劝阻,他知道,他们家王爷真的怒了,好多年没见到王爷这个表情了,好可怕。上次见到这个表情,是在战场上,那时候,车月国的敌兵被他们王爷带人给杀的一个个的都绝望崩溃了。如今,那个因为王妃变得越来越温柔爱笑的人,似乎又变了回去。
栀落醒来的时候,一时间难以回神,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想到自己被人挟持,他心里立刻一惊,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猛地抬起了头,想要动,手腕脚腕一阵钻心的疼传来,这才发现自己双手被吊高绑着,脚上也是,都被带着倒刺的手铐脚铐禁锢住,稍微一用力挣扎,那倒刺便扎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