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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一脸苦闷的同时,邢大娘扭了进来,她今天扮的是媒婆,换上大红色衣裳,点上一颗大大的黑痣,屁股再这么扭两下,活脱脱是个不折不扣的媒婆。
“哟,阿昭,你在发什么呆呀?该不会是在想心上人吧?”邢大娘故意凑近她,满意地看着她的小脸迅速发红。
“才……才不是。”阿昭急急否认,“我在想待会开戏的事,又不是在想马公子。”
邢大娘笑得更乐了,“嘿,我又没有指名道姓说出你的心上人是谁,你倒不打自招了。”
“大娘……”阿昭脸红到不行。
邢大娘在她身边坐下来,促狭之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怜惜和祝福,“傻丫头,这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更何况马公子那般出色的男人,可是打着灯笼也没处找呢,难得你们俩情投意合,大娘看在眼里真是为你们高兴极了。”
阿昭羞涩地环住她的腰,斜倚在她的肩头叹道:“可是我心头总是不太踏实,觉得这像一场梦一样。”
“怎么会是梦呢?”邢大娘揽着她,微笑了,“你是孤苦太久了,一时之间还不敢相信罢了。大娘跟你说,马公子看起来就是个正人君子,你要相信大娘这双眼,至今还没有看错人过,所以你大可放心,他绝对是真心的,不会辜负你的。”
“可是他那么好,我怎么配得上他呢?”
“谁说我的阿昭配不上人?是他好福气,可以娶到我们这么有福气又这么善良的阿昭,我要是他呀,恐怕半夜做梦也会笑哩。”
阿昭忍不住被逗笑了,“大娘,你真好。”
“我说丫头,就别胡思乱想了,好好把今晚这场戏唱个圆满再说吧。”
阿朝乖乖地点头,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大娘,如果我真的跟马公子回去了,那你们也会一直留在影城吗?你们可不可以不要走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说到这个,邢大娘纵然再爽朗豪迈,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咱们哪能一辈子都在一起呢?你还年轻,将来是要跟你的夫婿好好过日子的,那才是你真正应该做的。”
“可我要是走了,戏班怎么办?就没有花旦了。”她真的好为难。
“虽然咱们从没遇过像你这么出色的花旦,可是你放心,咱们这些时日也攒下不少钱,再加上梅家班功名声越来越响亮,到时候还怕没有新的花旦或青衣加人咱们吗?”顿了顿,邢大娘打趣道:“就怕她们又是来一个病一个,来两个中邪一双,那就麻烦了。”
“大娘……”阿昭没有笑,她是真的很担心。
“放心,路是人走出来的,到时候总有法子解决的,这你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可是……”
梅友用急急地跑了过来,“你们还在这儿闲磕牙?戏都快开锣了,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邢大娘拍了拍阿昭,吆喝道:“来了。”
阿昭吐了吐舌,急忙审视脸上的妆,发上的簪花,看看有无遗漏了什么。
今天公子对她说;一定会在老位子看着她,守着她的,所以她一定不能漏气。
可是不知道怎的,她今晚的心有点忐忑,而且越近夜深就越惶然,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她紧紧捂着胸口,好像这样就可以让心不再蹦跳得那么厉害那般不祥感也会消失。
※※※
华灯初上;霜节神态悠然地往百花戏楼的方向漫步而去。
一想到明天阿昭就要跟他回影城,他就觉得胸怀大畅,恨不能跃上城楼大笑三声,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喜悦。
他已经决定了,带阿昭这个小花且新娘回去,一采唱戏交差,二来带她拜见爷爷、奶奶和爹娘,互许鸳盟,然后办一场热热闹闹盛大的婚礼。
哈,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一定会吓傻全影城的人。不过这婚礼究竟要在几时办,可也要研究研究,倘若届时他的两个好兄弟剑会和浙漾尚未回影城,势必得延后些日子。
剑会和浙漾与他是生死至交,他的婚礼怎么可以少了他们两人呢?
话说回来,他几乎可以算是完成任务了,那他们两个呢?
是否已经找到属意的花旦?
不过那两人的怪病一点也不会稍逊于他,能不能让女子近身还是一个大问题,就算找到了花旦,能不能成功地合演这一出结合亲昵恶心爱情亲情伦理大喜剧——卖油郎独占花魁——都还说不定呢。
霜节思及此,忍不住为自己的幸运窃笑,也为两个好弟兄的命运默叹……
他收起唇边情不自禁漾开的幸灾乐祸,朗然一笑,还是先赶到百花戏楼再说吧。
就在这时,他的背后陡然泛起一阵刺人的凉意。
有敌来犯!
他眸底的笑意倏失,杀气毕露,但他没有转身,袖子一扬,闪出了两道寒芒直射后方。
一声不敢置信的闷睁响起;随即是物体重重落地的声音。
霜节冷冷地回头,看着一个身穿黑衣韵老头跌落地面,抚着肩上的两枚银针,表情痛苦却愤怒地瞪着他。
“千手公子果然名不虚传。”老头狠狠地瞪着他,心里不禁有一丝恐惧:“你怎么知道我在后头?”
“若我没记错,阁下想必就是鼎鼎大名的;无影杀手韩终岁?”
“你知道我?”老头没想到会给认出身份。
金马蒋三家名震天下,但向来神秘,而且听说影城中人遗世隐居,怎么会对江湖上的事了如指掌?
“蹑人无声、杀人无形的韩老爷谁人不知呢?”霜节尔雅一笑,负着手盯着他,“只不过你的轻功虽然无声,你的人却有杀气,说来我还是迟钝了些,直到你靠近我三丈才发现,今日若换作是浙漾,恐怕在十里外就把你给嗅出来了。”
“你说的可是号称轻功冠绝天下的蒋公子?”韩终岁脸色一白。
若是输在轻功独步天下的蒋浙漾手中,他还没话说,可是他没料到以一身诡谲暗器名震江湖的马霜节,竟然也轻轻松松在三丈外就察觉到他。
韩终岁险一阵青一阵白,捂着被银针封住血脉而麻痹的左半部,一时间迟疑起要不要继续动手。
这小小的宝蜜防跌镇,怎么惊动了你这位知名的黑道高手?“霜节紧盯着他,淡淡地问,”究竟是谁要你来杀我?“
韩终岁哼了一声,“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告诉你?”
无论是谁指使你来。回去告诉他,叫他不要再让人平白无故来送死了,下回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耐心。“他淡然地道。
韩终岁打了个寒颤,依旧硬着声道:“刚刚是我一时不察,你以为我还会再大意吗?”
霜节微微挑眉:“哦,那你想怎么样呢?”
这时,身后风声疾然而来,韩终岁眸光一亮,帮手来了!
霜节脸色未变,突然拔身而起,跃上半丈高,躲过了一道飞链。
“马霜节,一个韩终岁不够看,若是再加上我虚心姥姥呢?”一个怪笑声响起,犹如黑暗中的夜枭。
连黑道顶尖高手虚心姥姥也来了。
霜节长笑一声,好整以暇地落在地上,负着手微笑道:“不错,总算有点意思了。”
韩终岁拔去穴道上的银针,咬着牙站了起来。
“哼!”他干瘪的脸上总算有了笑意,得意地道:“马霜节,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唉。”霜节摊摊手,无奈地道:“老先生和老太太不在家里烤红薯逗小孙子,为何还要涉足腥风血雨的江湖?岂不是跟自己的老骨头过不去吗?”
虚心姥姥气愤地叫道:“马霜节,想当年老娘横行江湖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里呢,等会就让你知道老娘的厉害!”
“年纪一大把,火气还这么大,有什么好值得吹嘘的?”他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
虚心姥姥和韩终岁气得半死,他们两人再怎么说也是黑道知名人物,随随便便叫出名号来都能够吓死人,偏偏霜节一点都不以为意,还有兴致跟那个胆量消遣他们。
“我还有事,如果你们没其他事的话,请容晚辈先走一步。”他悠然地道,一闪身就要离开。
虚心姥姥和韩终岁就在这一刹那出手,锐利狠毒的飞链和弯刀疾飞而来,一上一下直取霜节的咽喉和胸口。
对方来势快如闪屯,眼见避无可避,霜节眉连动也未动,袖底一振,两柄飞刀直冲向飞链和弯刀,铿地一声,火光四闪,飞链和弯刀的去势被阻了一阻,却依然有劲气飞击而来。
霜节轻喟一声,眼底闪过一抹悲悯之色,大手一弹,两道长芒直直射入虚心姥姥和韩终岁的胸口。
飞链和弯刀尚未靠近他胸口便无力地落了下来,霜节身子完全没有移动,他静静地盯着满面痛楚的虚心姥姥和韩终岁,“要破你们的链和刀,就只有杀你们的人。”他没有第二个选择。
虚心姥姥和韩终岁不敢置信地捂着胸口,那两道长芒是薄如蝉翼的柳叶长刀,直直没人他们的胸中。
“怎么……可能……在两招间……”
韩终岁再也吐不出其他的字,因为他的人已经随着生命力的消逝而倒在石板地上。
虚心姥姥呕出一口血,登时也倒了下去。
霜节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待他离开之后,颜浒才来到大街上。先前虚心姥姥和韩终岁拍胸脯跟他保证,不需要其他人的帮忙,只要他们两人就足以将马霜节了结,他坐在家里左等右等还是觉得不妥当,可是没想到赶来的时候,就只见到倒在街上的两具尸体。
颜浒陡然颤抖了起来,他心底涌起无比的惊惧感。
马霜节究竟是什么样可怕的人物,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就一连搏杀了两名黑道的顶尖高手?
看来,果然不能与他正面交锋,一切还是按照计划进行方为上策。
※※※
翌日,霜节雇了两辆大马车安置梅家班的人和行头,浩浩荡荡地踏上回影城的旅途。
有鉴于昨晚的狙击,今天霜节特意骑马跟随在两辆马车旁,盯紧前后马车的行进,并且观察周遭动静。
他并不想惊动与影城交好的各处高手或庄堡,否则他们一知道的话,一定会坚持派高手护送他们回影城,他实在不愿意事情变成那样。
无论是谁,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进行暗杀,都只是自寻死路。
眼看已近中午,梅友用掀起帘子探出头来问:“马公子,近午了,可要歇息一会儿预备吃午饭?我记得前头有一间野店,里头卖了些凉茶和酒饭,我们要不要去那儿吃饭?”
霜节微微沉吟,“也好,不过出门在外一切都要当心,你随身可有携带银针?”
“咦,带银针要做什么?”梅友用愣了愣。
霜节又好气又好笑,“难道你们走南闯北,都不怕着了人家的道吗?”
“应该不会吧,我们穷到快被鬼抓走了,有谁会打我们的主意呢?”梅友用天真地道。
那倒是。
霜节叹了一口气,策马靠进他,大手一翻,五根亮晃晃的银针夹在两指间。“拿去,喝水吃饭前都先用银针试过,有备无患。”
梅友用觉得新奇极了,他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马公子好仔细。”
“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微微一笑,神情却有些严肃。“今后食物在食用前验毒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我们行走江湖不得不防,要记得梅家班如今已闯出名声来,身上又带了这么多赏钱,若有人动邪念而你又毫无防范的话,岂不是白白着了人家的道吗?”
一番话说得梅友用暗自警惕,连连点头,“是啊,公子一说我才想到,现在我们可不是穷鬼了,人家说钱财不露白,露白就要人命,这一点我是明白的,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