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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管家道,“您是指关先生?您不知道他的名字吗?”
顾禾道,“他根本没有介绍自己,我哪里知道。”
傅管家的脸色有些变化,心想关谨这么多年来对顾禾是一心一意,到头来对方却是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傅管家道,“关先生叫关谨,是谨言慎行的谨字。您和他要好了十几年了,一直是恋人的关系,今年上半年,本来就该结婚了,没想到却出了变故,您去了之后,他一直很伤心,还病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他能把您找回来,是真的高兴。”
顾禾听他这样说,神色也有些动容,道,“这些是真的吗?你说的变故,是指什么?”
傅管家道,“顾先生您那么聪明,即使失忆了应该也是知道的。就是您感染了丧尸病毒的事,据说是肖策肖先生把感染了病毒的您带走了,关先生一直以为您已经去了,没想到您却好了,只是没有了以前的记忆。”
顾禾一直在探着傅管家的脑电波的波动,觉得他没有撒谎,也就是说,那个关谨之前和他说的的确是真的了。
那是肖策有骗他吗?
顾禾皱着眉,很不想知道以前的事情了。
第三十章
关谨爱美人不爱江山,此时完全不再去管外界的事情,一心陪着顾禾,要让顾禾明白两人之前的关系,把顾禾的心给找回来。
顾禾因为之前的劳累,之后一直觉得身体疲累,无论怎么睡觉都补不起来的感觉。
肚子里的孩子倒是没有什么问题,顾禾自己已经学会了感应孩子的波动,了解他的状况,所以关谨说要让医生来给他做检查,他一概拒绝了,他怕任何人对他和他的孩子不利,他能够容忍别人对他做研究,但是却无法忍受任何人将他的孩子作为实验对象。
在没有肖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保护孩子,并且给予他所有的爱。
晚饭是在卧室外面宽大的阳台上面用的,顾禾坐在扶手里,穿着厚衣服,尽量让自己保暖。
吃的东西,据关谨说也都是他以前比较喜欢吃的,但顾禾现在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关谨还道,“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年轻,总是喜欢在阳台上用餐,你对这个有点印象吗?”
顾禾摇头,“不记得了。”
关谨神色黯了黯,但之后又打起精神来,他就坐在顾禾的身边,山风吹乱了顾禾的头发,他为他把头发抚顺,顾禾想要把头侧开,但是关谨不让。
顾禾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和关谨在一起很别扭。
照关谨所说,自己和他曾经是十几年的情侣,即使失忆,也不该这么别扭的,但是,偏偏很别扭。
而且他觉得自己和关谨好,是对不住肖策,他认为自己这样已经算是出轨了吗。
他心里烦躁而难过,又想肖策到底在做什么,这么多天了,他有找自己吗,或者是他也出了什么事了。
想到肖策出了事,顾禾心里就紧张起来,其实他这一段时间都有惴惴不安,但是想到肖策的事就更甚。
用过饭之后,关谨希望顾禾能够和他一起看两人以前在一起的照片和录像,不过顾禾不乐意,“我想去散步,散步对孩子有好处。”
关谨脸色沉了沉,顾禾和肖策之间的孩子始终是他的心伤,但是他又不能在顾禾面前把这种不悦表现出来,忍了忍才说道,“行,我陪你散步。”
顾禾道,“你其实可以去做你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散步就好。”
关谨神色忧郁地看着他,“我放下了所有事情,就是专为了来陪你,你要去散步,我自然也要好好陪着。”
顾禾对于关谨的这种强势很不习惯,他想,要是是肖策,他一定不是板着脸或者哭丧着神情说话,他只会用尽办法逗他开心,即使是陪他散步或者玩,也是的,他不会让自己对他有任何负罪感,让自己觉得他是放弃了什么什么才能够来陪着自己。
顾禾发现自己总在观察关谨,并且拿他和肖策做比较。
其实他知道这样的比较是不对的,但偏偏就爱这样去干,似乎是专为在心里反驳,这个男人并没有他说的那样爱自己,自己也不必对他产生非常重的愧疚感。他还是得离开,而且得赶紧离开,他直觉肖策没找到他是因为出事了,而不是他没有来找或者是一直找不到。他得去找肖策,还要告诉他自己有了孩子的事情,要让他因此高兴。
散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山里也很冷,关谨扶着顾禾,顾禾挺不习惯,于是走了几分钟就说累了要回去,关谨就又把他扶回去。
顾禾去洗澡的时候关谨也要跟着进去,这让顾禾彻底生气了,道,“你不能这样。请尊重我的隐私好不好?”
关谨几乎反应不过来,“我有尊重你的隐私。”
顾禾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一起进浴室?”
关谨道,“你现在身体不好,你自己一个人洗澡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顾禾生气地道,“我今天才第一次见你,这样的陌生人居然就要和我一起洗澡了,有这样的道理吗?而且我已经结婚了,我有爱人,没有理由让外人看我的身体。”
关谨被他说得满面通红,倒不是羞红,而是生气而引起的,道,“我们在一起十几年了,本来该是我和你结婚,是肖策来把你给抢走的,他硬生生从我的地方把你给劫走了,然后又骗你结婚!现在你居然又说这种话来伤我,我们以前在一起十几年,是最亲密的关系……”
顾禾赶紧打断他的话,“对不住,但我真的不记得以前了。你不要这样子。”
他进了浴室,把门赶紧反锁上。
关谨站在那里,眼里全是伤心,还有对肖策的痛恨。
他抢走了顾禾的心,又把他的人也给抢走了。
顾禾以前是他的,现在也该是他的,以后也该是他的。
全是可恶的肖策,他抢走了属于他的顾禾,抢走了他的幸福。
顾禾洗完澡出来发现关谨还站在那里,他有些不自在,擦着头发,又把毛巾拿下来,道,“你不要太伤心了,人和人之间的缘分也很奇怪的,我知道我忘了你很对不住你,但是,这也是一种缘分不是吗,说明我们也许本身就不适合呢,所以才分开了,你不要去想那么多,放宽心一些不好吗。”
关谨痛心地道,“小禾,别再说这些话。你总是不明白我的心,我以前就告诉过你,除了你,我谁也不要,这是我第一次见你就注定的。”
关谨这样的执着只让顾禾伤心,虽然也内疚,但是总归无法想起以前,也无法因为这种内疚而接受他。
关谨要让顾禾回忆起以前来,他拿了很多他和顾禾以前的照片来给顾禾看,从顾禾十六岁开始的都有,甚至还有一些更早之前的,是他从顾禾母亲那里要来的。
顾禾看着那么多照片,自己也非常震惊,里面记录了一个少年变成一个成熟男人的整个过程,看着这些,他甚至有点怀疑照片中的人是自己吗?里面的人让他陌生又熟悉,有种不敢相信和不愿意相信的感觉,而这种不敢和不愿他也明白,只是因为他知道,照片里记录的都是真实的。
他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从前了。
关谨翻着相册给顾禾看,神色温柔里很多,对着照片里的顾禾,他满是柔情,说道,“看,这是你拿学校知识竞赛的奖杯的时候,那天你还担心自己穿得太过随意不够郑重,不过我说没关系,不用担心……这个是你毕业典礼上,这个学士服看着有点大了,不过这样也好看……这些都是你和我的合照了,这是在T城时候的家里……”
顾禾听到了让自己熟悉的单词,“T城?”
关谨被他问起,才突然反应过来,于是脸色又沉了下去,冷声道,“是的,T城没有沦陷的时候,我们住在那里,不过我们是第一批转移的,里面我们的东西也都带出来了,那里就再没有回去过。”
顾禾想到T城就想到肖策,神色里也带了一丝忧伤,关谨以为他这忧伤是给自己,伸手想要搂他的腰,顾禾却赶紧往旁边让了让,这让关谨动作一顿,有些生气又无奈痛心地拿顾禾没有办法。
关谨还有很多和顾禾在一起的录像,顾禾看了一点就不想看了,他觉得挺伤心的,照片和录像里面的人,他宁愿相信不是自己,虽然不愿意相信,但事实摆在这里,他在和肖策在一起之前,他的确是和关谨是情侣,两人有十几年的感情,他和肖策在一起,是对不起关谨,但是想到要和关谨在一起,他又觉得非常难受别扭,他已经和肖策结婚了,自然不能改变,那么,也只能劝慰关谨放弃以前,开始新的生活。
当然,他这样有多么不负责任,他也明白,只是,他也没有更好的能够解决事情的办法。
只怪造化弄人,他只能这样对自己说。
目光望着关谨,关谨的确给他很熟悉的感觉,他甚至愿意相信关谨对他说的这些话,甚至也愿意相信肖策应该在某些方面骗了他,例如,肖策从来不愿意多说两人的从前,这也许是他心虚……
但即使这样,顾禾还是明白自己的心思,他现在爱的是肖策,这是毋庸置疑的。
他冷静而理智地想这一切,无论是从感情出发,还是从肚子里的孩子出发,他都不会再选择关谨了,他是肖策的爱人,而且有他的孩子,他只能和他组建一个家庭,给予将会出生的孩子他应该拥有的一切。包括父爱母爱,应有的教育,良好的环境,人们的尊重和认可,他还该有伙伴,友情……
对他来说,也许他的爱情都该排在他的孩子之后了。但是,为人母亲,他觉得这些都是应该。
顾禾虽然不想再看和关谨在一起的从前,但是却不好直接说出口,于是只好道,“我累了,想睡觉,明天再看好吗?”
关谨看着他,顾禾的心不在焉让他难过,但也只能道,“嗯,好的。时间不早了,我们睡觉吧。”
顾禾没有想过关谨所说的“我们睡觉”是指要睡在一起的意思,但是关谨一直在他的卧室里不出去,他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坐上床后,他就问关谨,“关先生,我要睡觉了,你不离开吗?”
关谨幽幽看着他,“叫我的名字,不要叫得这么生疏。在你没有被肖策带走之前,我们都是睡在一起的,而且这里只有这一间你我的卧室,我需要离开吗?”
顾禾看着他,“但是现在我忘了你了,你不是该尊重我吗。我没法接受和你同床共枕,或者,你睡床,我睡沙发也是一样的。”
关谨生气地道,“不行,刚才看了那么多,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们之前一直是情侣,还是未婚夫妻吗?”
顾禾道,“你冷静一点。即使我相信了,但是我也没法接受和你同床共枕,我和肖策已经是夫妻了,你要我做出背叛他的事情吗?”
关谨听到他说肖策就怒气更甚,几步上前就拽上了顾禾的手腕,将他压到床上,道,“肖策是带走你,分开你我的罪人,是你和我的仇人……”
他说着,眼睛似乎都变红了,他想去亲吻顾禾,顾禾冷静地看着他,道,“你最好不要这样,不然我会对你不客气的。”
关谨痛不欲生,声音低哑似乎带上了哽咽,“你不能对我这么狠心,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他满心怒气和伤痛,顾禾都不得不被他感染了,但是又实在受不住关谨和他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