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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心下暗暗思忖破敌良策,但饶是他如何使劲想,也竟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正当此时,唐奇和关云飞的宝刀宝剑齐齐攻到,月牙神镖电光一闪,袭击自身,魏忠贤暗叫不好,心中隐隐生惧,忽然想到自己还有一门天衣无缝的法门,顿时气聚丹田,内力腾腾升起,传至双掌之际,猛喝一声,一圈隔空气障瞬间打出。
青龙偃月刀和鲲鹏剑一碰到如此坚硬的隔空气障,顿时手中一麻,全身大震,被这道隔空气障的无形内力弹开数丈之远,月牙神镖如遇坚硬磐石,叮当直响,斜飞不见。
群雄大震,刀剑月三人更是心惊胆颤,万料不到魏忠贤的这道隔空气障竟然如此厉害,刀剑月三人复又揉身而上,青龙偃月刀和鲲鹏剑力劈华山,气如山河,与那道隔空气障切在边缘,如同黏在一处。
白玉霞的月牙神镖层层破空之声不绝于耳,但饶是月牙神镖无坚不摧,但也未能穿透魏忠贤的天衣无缝神功。
魏忠贤哈哈大笑,笑声凄烈,震颤苍天,忽而一声长啸,双手缓缓聚拢,那道隔空气障瞬间涨开而来,刀剑月三人顿觉胸口气门堵塞,气喘吁吁,手中不得用力。
魏忠贤双手打开,这道无形气墙便如一道浑厚内力打在了刀剑月三人身上,刀剑月三人各自惊呼一声,被这道浑厚内力打出数丈开外,齐齐瘫软在地,群雄大惊,魏忠贤哈哈大笑。
当此之时,魏忠贤一声喝令,少林寺山门之前顿时从四面八方涌现出一大批锦衣人众,四大魔教之人尽数在此中,群雄大骇,惊恐万状,这魏忠贤定是要孤注一掷,杀却众人了。
赵蕾蕊、韩灵儿、扇如风三人眼见唐奇等人倒地,心急如焚,瞬间奔到身畔,那赵蕾蕊将唐奇扶起身来,柔声问道:“奇哥……你怎样?”
唐奇轻声道:“不碍事……”
韩灵儿幽幽道:“云飞……你伤得如何?”
关云飞淡淡一笑道:“灵儿不要担心,我身子骨强着呢,魏忠贤的这点微末道行还不致要了我的命……”
韩灵儿道:“刚才快担心死我了……倘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扇如风将白玉霞轻轻扶起,温言道:“白姐姐你伤得如何?可有大碍?”
白玉霞幽幽道:“如风……魏忠贤的内力好强!看来我们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他六人便似浑然不觉身外之事一般,只顾诉说担忧与关切之情。
群雄个个惊骇不已,魏忠贤的人马直如排山倒海一般,远远望去,一望无边,整条山道之上尽数布满了黑衣人。
那魏忠贤大喝一声道:“给我杀!一个不留!”凤孤鸿见得敏敏在群雄之中,唤道:“敏儿,回到师父身边来!”
敏敏幽幽道:“师父……徒儿已然答应唐大哥改邪归正了,再也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望师父宽恕……”
凤孤鸿大怒道:“什么?你竟然为了一个男子背弃我们师徒二十年的情分?”
敏敏道:“师父……我……”
凤孤鸿大喝道:“罢了罢了……你我师徒情分今日就此结束!”
话音一落,率领门下众弟子齐齐攻来,四大魔教之人数之不尽,再加上魏忠贤的锦衣卫人马,当真是人山人海,各种兵器耀眼夺目,喊杀之声此起彼伏。
一瞬之间,少室山山门之前便已乱成一团,死尸横躺一地,群雄赤手空拳,兵器相交,掌影翻飞,疾如风火,如风如雷,与魏忠贤人马斗得如火如荼。
少林寺高僧口宣佛号,到得如此境地,也不得不发招伤人。
四大宗师乃群雄之中武功最高者,这四人齐攻魏忠贤,唐奇等人则分别与四大魔教教主相持不下,其余江湖豪杰喊杀声此起彼伏,刀枪剑戟虎虎生风,与锦衣卫和魔教教众拼死相搏,不甘示弱。
四大宗师功力深猛,出招迅捷如风,专攻魏忠贤周身要害,唐奇鲲鹏宝剑削铁如泥,赵蕾蕊芙蓉宝剑剑影飞花,关云飞青龙偃月刀气势磅礴大气凛然。
韩灵儿身影灵动,虽赤手空拳但也杀人无数,扇如风纸扇飞动,白玉霞飞镖摄魂夺命,杨健新枪法神灵大开大合,韩欢儿身如鬼魅虚虚幻幻,慕容澄长剑霍霍杀人无形。
韩三仙琴弦已断,此刻仍旧施展绝顶武功,与众锦衣卫和魔教教众殊死搏斗,出手狠辣异常,招招毙命。
少室山上尸横一片,血流成河,群雄号声震天,气冲九霄,夕阳余晖,少室山上厮杀之声渐渐隐没,到得最后,只听得鸦雀无声,只见一片血迹,从山道之上缓缓流下,在夕阳的衬托之下,更显凄冷肃杀之意。
许久,只见不远处古道之上,西风微微吹动,一匹瘦马之上,一白发老者缓缓骑马而来,口中喃喃自语道:“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鸿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老者骑过少室山山道,抬头望向那深林之中的少林寺,口中似有哽咽之声,但终究再也未发一言,瘦马东去,老者渐渐隐没在苍茫暮色之中……
第五百二十三章 义薄镖局来刀客(上)
少室山百里之外,天露镇一偏僻街道之中,坐落着江湖之中一个不起眼的镖局。此镖局名曰“义薄镖局”,这义薄二字取得便是“义薄云天”之意。
总镖头乃是四十多岁的申屠赫刚,武功使的是两把单刀,名曰“七重七步七花刀”,育有一女,名曰申屠舒婷,其母已故八年,申屠舒婷年方二十,被父熏陶,不习琴棋书画,刺绣相夫之理,单单喜欢申屠赫刚的那两把单刀功夫。
申屠赫刚对这女儿疼爱有加,念在妻子已故多年,他便更加宠爱这个唯一的女儿,故而找了当地有名的铁匠,替他女儿锻造了两把切金断玉而又配合女子之身的圆月弯刀,并将其一身刀法尽数传与申屠舒婷。
申屠舒婷天资聪慧,长得貌美天成,武功悟性极高,刀法更是在众镖师之中出类拔萃,博得了全镖上下的赏识,申屠赫刚更是欣慰不已。
每趟走镖,申屠赫刚并不像其他父亲不让自己的女儿冒险,反而愿意让申屠舒婷一同押镖,锻炼胆气,申屠舒婷不负期望,每每遇到艰难险阻之时,往往挺身而出,将劫镖人群尽数败退,故而申屠舒婷乃是全镖局不可多得的人才。
她人缘极广,在方圆数百里之内甚至数千里之内,申屠舒婷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黑道白道倘若听到她的名字,便即心生骇异,万分敬佩,甚至比他爹爹还要有名。
这一日,申屠赫刚和申屠舒婷正在堂中对谈,只听申屠赫刚一脸严肃,一锊胡须,沉声道:“舒婷啊……此趟走镖非比往日……爹爹心中担忧得紧,眼皮时常跳,料来这一次我们义薄镖局凶多吉少……”
那申屠舒婷双眉微蹙,忽而淡淡一笑道:“爹爹大可当心,女儿的刀法可是数千里之内无人能敌,倘若这次走镖真有劫匪,女儿凭借着手上这两把弯刀,也定然保全我们义薄镖局上下!”
申屠赫刚双目之中现出一丝精芒,随即精芒隐去,复又眼中无神,担忧之色更加之强,忧道:“舒婷你有所不知啊,爹爹自然知道你的刀法已然世出神入化,遇上一流二流的劫匪尚可抵挡,但倘若遇到更加高强的对手,那便没有那么幸运了……我义薄镖局这二十年来走镖,行的便是但求问心无愧,义薄云天,客人将镖物压在我们义薄镖局,便是看得起我们,这些年来虽然从未失手,但近几日爹爹每夜均是劳神难睡,总想着会有不幸之事发生。这趟镖事关重大,镖中物事乃是当朝奸臣魏忠贤勾结满洲鞑子兵的罪证,我们便是要将这份罪证送往京师,呈给当今圣上,以图治罪于他,将魏忠贤这个狗贼株连九族!”
那申屠舒婷听罢,脸上突现一丝惊讶之色,奇问道:“爹爹,原来这趟镖如此重要!魏忠贤乃是当朝一等一的大奸臣,又是江湖人人痛恨的对象,有了这份罪证,真是天助,只要当今皇上看到这份与满人勾结的罪证,那么他必定难逃一死!到时候江湖上便少了一个大魔头!只是……魏忠贤武功高强,那托镖之人又是如何将罪证取得的?此人的武功当非寻常之辈……”
申屠赫刚喝了一口凉茶,续道:“当日,你不在,那人头戴斗篷,手持长剑,身背一个青布包袋,瞧不清他面容如何,但他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是奇特之极,爹爹自打一见到他起,便被他那一股眼神惊呆住了,他出语不凡,语气沉猛,当是内功极强,临走之际,步履轻飘,如同腾云临风,轻功必是极佳,估摸他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若论当今江湖之中,武功能有他此般这样的,还真就少之又少……爹爹百思不得猜透他真实身份,但他既然与魏忠贤作对,敢于揭发奸臣的阴谋罪证,爹爹便敬重他为一个英雄!”
那申屠舒婷听着这番言语,眼眸之中似乎浮现出了那一个头戴斗篷的神秘托镖人,幽幽道:“连爹爹也难猜透他的身份,那他定然神秘之极……可为何他不亲自将这份罪证送往京师呢?”
说罢,申屠舒婷眼中现出迷茫之色,申屠赫刚眼珠直转,猜测道:“或许他自认以他一人之力,难以将这份罪证安然送到京师,魏忠贤的爪牙遍布天下,倘若被魏忠贤一闻到蛛丝马迹,便有性命之忧,而若以走镖为由,便大大减少了风险,这次那人出得价钱可不低……”
申屠赫刚脸上现出一丝神秘之色,申屠舒婷心中疑惑,急问道:“爹爹他出多少?”
申屠赫刚伸了五根手指让她猜,申屠舒婷一惊,道:“五百两?”
申屠赫刚摇摇头,舒婷心下更惊,道:“五千两?”申屠赫刚继续摇头,开口道:“是五万两!”
申屠舒婷听罢,张大嘴巴,惊喜不已,回过神来,道:“这次我们真的发了,走了这么多年的镖,爹爹恐怕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有钱的人吧?”
那申屠赫刚道:“不错,爹爹有生之年押镖无数,但从未收到过这么多的银两,如此巨大的数目,足可以够我们全镖局吃喝一辈子了!”
舒婷道:“只是不知道他一个江湖中人,为何会有如此多的钱?岂不会是一个江洋大盗吧?”
申屠赫刚道:“江洋大盗也有好坏之分啊,如若他真是个大盗,但有句话叫做盗亦有道,就冲着他能够揭发魏忠贤的罪证,他便可以当一个好人了!”
申屠舒婷幽幽道:“什么时候能够见到那个神秘人……倘若被我遇见,我定然要向他讨教武功!”
申屠赫刚哈哈大笑道:“你看看你……就知道打架!这些年来,不学女儿之道,却整日里舞刀弄枪,弄得浑然一个男子似的,日后若是遇到了英俊男子,岂会喜欢上你这个舞刀弄枪的啊?”
申屠舒婷突然轻轻一笑,依偎到申屠赫刚的怀里,深情道:“爹爹……女儿不想嫁人……女儿只想一生一世陪着爹爹,一起将义薄镖局撑起来!让我们义薄镖局成为天下第一镖局……”
第五百二十四章 义薄镖局来刀客(中)
申屠舒婷话音刚落,突听得门外有人大声呼叫,敲门之声震耳欲聋,申屠赫刚与申屠舒婷顿时一惊,此刻乃是傍晚时分,恰逢此时突然有人到访,真不知是福是祸。
申屠赫刚轻声道:“婷儿,爹爹去开门。”
申屠舒婷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