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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顺帝至正二十六年,徐达与常遇春会师攻淮安,克兴化,“淮地皆平”。五月份,又攻下于老朱来讲最有象征意义的“龙兴之地”濠州老家。
老朱亲自至濠州,“省陵墓,宴父老”。宴父老是真,省陵墓吗,纯属瞎掰。他一家皆葬『乱』坟岗,席烂土浅,“龙凤”之尸早已被野狗吞食,哪里还找得到。
大好形式下,朱元璋集团内部仍不少人高估张士诚势力,文臣之首的李善长就表示:“(张士诚)其势虽屡屈,而兵力未衰,土沃民富,多多积蓄,恐难猝拔。”
武将徐达深谙主子意图,进言曰:“张氏骄横,暴殄奢侈,此天亡之时也,其所任骄将如李伯升、吕珍之徒,皆龌龊不足数,惟拥兵将为富贵之娱耳。居中用事者,迂阔书生,不知大计。臣奉主上威德,率精锐之师,声罪致讨,三吴可计日而定!”
朱元璋大喜,立命徐达出师。
1366年9月,朱元璋以徐达为大将军,常遇春为副将军,率二十万精兵,集中主力消灭张士诚。老朱多计,命二将不要先攻苏州,反而直击湖州,“使其疲于奔命,羽翼既疲,然后移兵姑苏,取之必矣!”有如此伟大战略家,不胜也难。
二将依计,徐达等率诸将发龙江,别遣李文忠趋杭州,华云龙赴嘉兴,以牵制张士诚兵力。诸将苦战。在湖州周围,东吴兵大败,大将吕珍及外号“五太子”的张士诚养子等骁勇大将皆兵败投降,其属下六万精兵皆降。湖州城中的张士诚“司空”李伯升本想『自杀』“殉国”,为左右抱持不死,不得已也投降。
到了年底,在朱亮祖大军『逼』迫下,杭州守将谢五(叛将谢再兴之弟)也被迫开城门投降。如此,东吴左右膀臂皆失,平江(苏州)成为孤城,面临南西北三面被围之势。
平江城坚,一直打了十个月,才最终攻克。
在派军出发打张士诚的同时,朱元璋派大将廖永忠“迎接”小明王,行于瓜州时,廖永忠入舱把韩林儿一刀砍死。然后把船凿沉,施施然回来复命。从此以后,朱元璋再也用不着打“龙凤”年号。杀韩林儿之事,当时后世不少人皆认定是朱元璋指使,但也有历史研究者认为此举实是廖永忠多事,丑表功媚主。朱元璋大可封韩林儿一个王号什么的软禁般养起来,用不着干这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小人事体。当时老朱算厚道,没有像司马氏对成济那样“嫁祸”于他,但估计他心中很是鄙薄廖永忠的为人。
1367年,元至正二十七年,太祖吴元年,见围城三月不下,朱元璋也不着急,从建康发来“最高指示”:“将在外,君不御,古之道也。自后军中缓急,将军便宜行之。”
徐达接书感奋,更加细心和卖命。
朱元璋见张士诚龟缩平江,志在必得,但也怕攻城死人太多。他原本之意就是围之困之,让老张最终不支出城投降。同时,老朱不断派人送书城内,以钱缪、窦融相比拟,劝老张自动归服。张士诚倔强,不报。
延至七月,张士诚见城中粮余渐尽,他又是厚道好人,干不出杀人为食的恶事,便率绰号“十条龙”的上万亲军冒险突围。出城后,望见城左西吴兵队阵严整,心虚不敢犯,便转至舟门,向常遇春营垒杀来。这下可是遇到了煞星,常遇春有勇有谋,百战良将,挥兵直前,与东吴兵激烈厮杀。同时,他又指挥善舞双刀的猛将王弼从另路绕出,夹击东吴兵,把张士诚万余扈卫精兵皆挤『逼』于沙盆潭中,杀掉十分之三,溺死十分之七,张士诚本人马惊堕水,几乎被淹死。亲兵冒死把他救起,以肩舆扛上,复逃回城中。
过了十来天,缓过劲来,张士诚咬咬牙,又亲自率兵从胥门突出。出于玩命心理,张士诚军勇锐不可当,打得正面拦击的常遇春部招架不住。如此天致良机,本来能突围,站在城头上的张士诚弟弟张士信不知是坏了哪根神经,大呼:“军士打累了,可以歇兵”,马上鸣金收兵。
张士诚等人愣怔之余,常遇春复振,掉头进击,把东吴兵打得大败,“自是(张)士诚不敢复出”。
形势危急如此,张士信这个倒霉蛋丝毫不知愁,总是没事人一样大城楼子上张盛宴,遍摆银椅,与亲信左右饮美酒,食佳肴。风度是大将的,计策是无脑的。仆从向他进献一个大水蜜桃,张士信欣赏久之,刚张嘴要吃,忽然城下发巨炮,恰恰打中张士信,这位爷脑袋被击烂,与桃汁一起四溅飞迸。
兵败弟死,张士诚仍旧很顽强,指挥城中兵民抵抗,杀伤不少西吴兵马。十月间,徐达展开总攻,百道攻城,东吴军终于不支,城陷。
张士诚在府邸中闻城溃,对其妻刘氏说:“我兵败且死,你怎么办?”
刘氏良德『妇』人,冷静答道:“君勿忧,妾必不负君。”言毕,她怀抱两个幼子,在齐云楼下积柴薪,与张士诚诸妾登楼,自缢前令人纵火焚楼。
时值日暮。大英雄张士诚真是日暮途穷,独自呆坐室中良久,望着齐云楼的大火若有所思。然后,他投带上梁,准备上吊『自杀』。张士诚旧将李伯升受徐达谕指,到处寻找张士诚,刚好发现前主人在半空蹬腿,忙上前解救下来,号哭劝道:“九四英雄,还怕不保一命吗!”
徐达立即押张士诚上船,由水路送往建康。其间,张士诚一直坚卧舟中绝食。
被押送建康中书省后,朱元璋派李善长“劝降”,张士诚大骂,两个人几乎动手。
当夜,趁人不备,张士诚终于上吊『自杀』。昔日拥强兵占胜利时,张士诚内怀懦弱,坐失良机;当其被俘为虏时,辞无挠屈,绝粒自经,也不失为一大丈夫。就这样一世枭雄自裁了!这点倒是和西楚霸王很相像。
但就这样的一个盖世枭雄,平生也做了不好好事,对于吴地人民来说,张士诚为人宽厚多仁,赋税轻敛,因此吴人对他颇多怀恋。至于明人书中对他的多种指斥,均属狂狗吠人之辞,多不属实。张氏属下贪纵,但并不残暴,也没滥杀人,加之吴地殷富,即使东吴官员爱钱,也不是刮地三尺那种贪残。反观朱元璋,恨吴人为张士诚所用,他取大地主沈万三家的租薄为依据,格外加赋,高达每亩实粮七斗五升,并且以数年时间把吴地的中小地主基本消灭干净。明朝人贝清江记载说:“三吴巨姓……数年之中,既贫或覆,或死或徙,无一存者。”
看完了石碑后,我无言以对。我那时想这样悲壮的一份附历,怎么会来瞻望的那么少呢?
抬头望去,神台之上,张先生依然保持着他那从容的神态,想来他在临死前也是如此吧。
五百多年过去了,这个枭雄似乎从来都没有离去过,他始终站在这里,俯瞰着这片他曾用生命和热血浇灌过的土地,俯瞰着那些他曾拼死保卫的芸芸众生。
想通了这一切,我登时释然了,不管张士诚是否英雄还是枭雄,但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即使再过五百年,无数浮华散去,张士诚依然会站立在这里,依然会因他勇敢无畏被世代传诵。
因为他是一个永远活在我们心中的英雄,是真正的英雄。
而真正的英雄是永远不会被人们忘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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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所以花了一天的时间来写这个元末的枭雄,实乃心中对此人颇为敬重,此人虽兵败,但对抗暴元,始终没有低头,却对江浙一带的百姓多有建树,破值得人敬佩!所以小景这才将此人的生平和自己的一些感慨写了出来!
第17卷 743章:如此好计
行辕里,纪纲面带忧『色』的喝了一口普洱茶,才讷讷地道:“萧大人,刚才你让耿将军合起兵力抵抗燕王,你到底干什么?”
萧琴眼角皎洁的一笑,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滋溜溜的方在嘴里**了半响,方才放下茶杯,呵呵一笑,道:“纪兄弟,我且问你,若是你是燕王,面对耿炳文十三万大军,粮饷充足,如何应对?”
纪纲光一凝,陡地变得锐利起来,道:“大人此话怎讲?”
萧琴仍旧滋溜溜的喝着杯中茶,良久才将茶杯放下,诡异的一笑,道:“若我是燕王,定会一举解决耿炳文十三万大军!”
“此话虽不错,可耿炳文并非潘忠、杨松等人,要让他出动出击已实属不可,原本这老家伙兵分两路,王爷正好趁此机会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如今大人且却提议让耿炳文合并却以城抵御王爷,这让在下好生疑『惑』,不知大人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萧琴微微一笑,道:“兵法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耿炳文合两岸兵马,粮草自当先行一步了,若是我等断其粮草,耿炳文还能守得住么?”
“不错!哈哈哈!“纪纲听得心中一喜,忍不住一拍桌椅,桌上的一杯普洱茶被他的掌力所震,溢满了一桌,纪纲仍旧大笑不止:”一旦粮草一断,耿炳文就算再能守城也守不住了,到时候定会忍不住出城一战,王爷多年镇守北方,手下兵将多为北方兵卒,最善于攻伐,虽区区五万兵马,但也不惧!果然好计策,难怪大人极力凑成耿炳文那个老家伙合兵,想不到耿炳文一世英名居然毁在大人的手中,真是……?“
萧琴没答话,滋溜溜的喝着杯中的茶水,远去夕阳慢慢的落下了山头,明天有是怎样的一天呢?萧琴叹了声,喃喃细语。
真定府内,耿炳文皱着眉头正在和程济商议合兵之事,忽然门外又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耿炳文这些时日被燕王的军师弄得心烦意『乱』,恨不得就此不管,但听得洪亮的喊声,还是抬眼朝声音来源之处望了去,却是平燕布政使暴昭匆匆忙忙赶进屋来。
“大帅……?”暴昭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
见是暴昭,耿炳文脸上堆满了笑意,自座位上和程济一同迎了上去,耿炳文抱拳行礼道:“暴大人如此匆忙,不知找本帅有何要事?”他料定暴昭找他定是有事情,以他对暴昭的了解,此人外表虽看似鲁莽之人,实乃是心细之人,却对朝廷忠心耿耿,这次伐燕,耿炳文特意向建文帝要了此人。
“有急事!”暴昭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一头的大汗,显然路上是一路飞奔而来,此刻见了耿炳文,也不客气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道:“方才德州知府遣人送来了一封密函,中使一行已至沙河,两日后即到真定!”
“啊……?”耿炳文吃了一惊,接过暴昭的递过来的信,匆匆慢慢的浏览了一边,方才将信递给了一旁的程济,程济亦是浏览了一般,方才低声道:“来了,这么快!皇帝不是前两日才派遣的中使么?怎么就来了!“
“嗯,来的很快!”暴昭狠狠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跟着随便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道:“据说中使一行接到了皇帝的圣旨便连夜赶路,连过彰德、广平二府地界,连城都没入!就直接奔着真定来了”。
“这……这……圣上所谓何事?”程济望着耿炳文、暴昭急道。
暴昭叹了声没答话,目光斜倚落在了耿炳文的脸上。
耿炳文一叹,他是一个明白人,此刻遣送中使赶来真定,定是朝廷已经知晓,雄县、莫州之败,特意遣松中使来打探一番!说是打探,实乃是监视起作战方略!“
“大帅!”暴昭满脸愁容的望了一眼耿炳文。低声唤了一声。
耿炳文何等精明,瞧暴昭欲言又止,必定是知道什么,略一沉『吟』,道:“暴大人有话不妨直言?”
暴昭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道:“事情并非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