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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胡兴仁的仁字五营、邓绍良的潮勇、张玉良的本队,都在这场战斗中伤亡不小,他们也想着法子发泄一下自己的压力,特别是得知南下衢州府的使命取消之后,他们都是松了一口气。
固然是松了一口气,但是紧绷的弦也松开了,现在有五六千人,有建德县城可以坚守,红贼哪有翻天的本领,而胡兴仁已经忙于组织船只通过富春江向下游转移伤员。
看着运送伤员的船只启程了,张玉良才说道:“还好,这批伤员一运走,我们在建德坚守也没有后顾之忧,就是担心路上他们有什么闪失!”
“不曾有什么闪失!”胡兴仁笑道:“本府来浙这么多时日,倒是没品尝过这富阳江上的船娘,家里婆娘管得紧啊!”
“杭州船娘?听说是这富春江的最正宗,等打完了这仗!”张玉良答道:“我也要好好放松一下!”
“从桐庐县城再往下,就是富阳了,那里的船娘最正宗,这可是天下四大妓啊!”
大同姨婆、泰山姑子、扬州瘦马加上这杭州船娘,确确实实是明清时期的四大名妓,这杭州府的船娘,据说世代都是做这个营生,还同朱元间有些关系,而那边胡兴仁已经说道:“张参戎倒是方便,我家黄脸婆管得甚紧,想在家里偷吃都不方便!”
“那好办!公务啊!”张玉良笑道:“偶尔喝个花酒也是正常的。”
两个男人正同探讨着这杭州船娘的妙处,那边突然有人飞奔而来:“藩司,大事不好,红贼大队向寿昌方面奔来,红贼大队飞驰而来,请两位大人赶紧回去主持大局!”
“什么?红贼去而复返?”胡兴仁大吃一惊:“有多少?”
只是这句话刚落下,那边已经传来了更坏的消息:“我军在城外的一百哨探,已经被红贼尽数扫灭了,几乎无人逃回!”
“好快啊!”胡兴仁吃了一惊:“果然是红贼主力来了,张参戎就看你的本领了,若是破了这股红贼,我把全富春江的船娘都召集过来给你庆功!”
“好!”张玉良大声叫道:“咱老张好得就是这一口!要全富春江的船娘啊!”
……
湖州府。
一支马队自江苏方面飞驰而来,虽然算不是世界第一等的健马,但是在低矮的蒙古马里,却都是精挑细选的好马,带头的两人都是人高马大,骑在马上,你便能在他们的行动感受得他们的悍勇之色。
这便是科尔沁新王僧格林沁和帮他会办军务的胜保,两个人算是清朝满蒙勋臣中最后的大将了,都能乘得劣马,挽得强弓,可惜晚生了一百多年,不然在国初的话,说不定还能混上一个铁帽子王。
“僧王!”胜保神色严竣:“咱们到浙江第一件事,就应当把那何桂清何根云给办了,让天下人知道贻误军机的下场!”
僧王虽然是沙场上走过无数趟的人物,性子崛强,但是他说起来话来倒是春风细雨一般:“那倒不必了,何根云怎么也是一省巡抚,怎么也得给他一个面子!”
“督抚算个屁,这江山是咱们满人的江山,他一个汉人,误了浙江全省,我岂能放过他,就是不把他弄死,也要剥掉他几层皮!”
“不甚妥当,不甚妥当!”僧王这人心肠硬起来很狠,但平时却是极好用权术:“若不是红贼这事,这何根云在浙江的所作所为,够他升一任督抚,这大清朝象他这般用心的太少了!”
胜保毫不客气地呸了一声:“僧王,你太给这厮面子,不就是一个巡抚吗?小意思!”
他是满族勋臣,从来不把那些督抚放在眼里,倒是位置更高的亲王僧格林沁倒是说道:“再说了,我们刚刚入浙,对于浙江一切都是一问三不知,红贼有多少,在哪里,又有什么长处,什么短处,我等都不清楚!”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从洋人那买了几杆洋枪洋炮而已!”胜保倒是十分自负:“我与粤匪冲杀,从来身先士卒,粤匪奈何不了我,更别提这红贼了!几杆洋枪洋炮又有何用,不过助助声威而已,到时候我带两千马队,五千步队,一阵冲杀就破了红贼!”
“实在是何根云把浙江的事都办坏了!”现在僧王倒说了一句实话:“他已经到了死路上,但是你我都不必太着急!万一我们把事情办坏了怎么办!”
“怎么办?老子是满人,难道皇上还能办了我不成!只要老子不跑,肃老六难道还能办我?呸,说什么满人混账多,我看你肃老六才是个混账!”
僧王倒是不议论朝政,他只是说:“看着办,浙江的事情,没你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只是正说道,那边已经有一骑飞驰而来,马上人大声问道:“哪一位科尔沁亲王殿下!”
“我便是僧格林沁!”僧王答道:“你是什么人?”
“在下受浙江何根云抚台之令,向僧王告急!”马上人已经跳下马来跪在马上:“浙江布政使胡兴仁率兵七千名往援衢州府,业已收复严州,唯现在红贼精锐尽集于严衢两府,唯恐胡藩司有失,请僧王迅调精锐前往支援!”
“胡兴仁?”僧王对这个名字还有点印象:“倒能办事,不错!”
只不过这也只是一句夸赞而已,那边胜保已经直接说了:“僧王,不若由我去办,区区红贼不在话下,更能手到擒来!”
“不!”僧王已经答道:“杀鸡尚且用牛刀,何况这红贼素称悍勇,不得不防,你我联手前去试探一番!”
只是下一刻就显出了僧王的狠劲来:“再说,几千颗人头,没有你我督阵,难免下面的兄弟就有点心慈手软!”
“如此甚好!”胜保为人轻浮当即下令道:“通知大队,即刻加速南下,飞驰严州,告诉兄弟们,砍红贼脑袋的时候,不要心慈手软,这都是战功啊!”
这只清朝中枢掌握中最剽悍的马队与步队立即加速前进,那边胜保已经笑着说道:“僧王,你我拼一拼,说不定本朝又多两位铁帽子王了!”
……
“翼王!翼王!”
在石达开身后赶来的是张遂谋,这人是天国殿左二十九检点,理念上和柳畅处于同样的位置,也是石达开最器重的战将。
这张遂谋既是统领大军的大将,又是石达开的谋主,可以说在石达开心中的份量最重,他抓住了石达开的手说道:“翼王,我听说您点齐大兵,要往衢州府,就赶紧赶来了!”
“遂谋,有什么想法!”
石达开手一扬,手边的马队已经悄然散开了,这边张遂谋已经说了一句:“浙闽可成就霸业,翼王可千万不要心慈手软啊!”
“那是我自己妹夫啊!”石达开倒是很有人情味:“我就是对不起自己,也不能对不起自己妹妹!”
“可是翼王,以往不肯进兵江浙,是那个人的错处,您也气愤不平,现在有机会扭转过来,何不……”
他顺手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但是石达开就是这么一个谋而少断的人物,他摇摇头:“一来,这样的事情我做不来,二来,我不能对不起自己妹妹,三来……”
他继续说道:“我们现在火并了柳绝户,只能让清妖得意而已,我们连江西都守不过来,何况是这浙江了!”
“所以我对这个妹夫,只有一片诚心而已。”
“冀王,你这想法是要吃大亏的!”张遂谋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继续说道:“我倒有个想法……”
第338章 松口
“说吧!”石达开很爽快地说道:“你前面那一通废话,都是为这吧?”
他一眼就看穿了张遂谋的想法,张遂谋很痛快地说道:“翼王,既是自家妹夫,那就是一家人了,你在朝中说话不够硬气,当然自家人撑腰。”
“自家人的话,石镇吉他们也是自家人!”
石镇吉是国宗,在太平军中统领大兵,算得上有份量的角色,但他与翼王的关系只是认的远亲而已,并不是骨肉兄弟,因此张遂谋说道:“虽然说是国宗,但终究不是血肉之亲,情感难免就远了,现在机会难得!”
“嗯!”石达开点点头:“说吧!我听你的!”
张遂谋继续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冀王既可以将这个妹夫引以为援,也可以做为一个退身之地,如今天京虽好,却是风波险恶啊!”
“嗯!”石达开点点头,张遂谋能看得出来的问题,他如果看不出来,他本来就是一个心思敏锐的人,现在天京城内东王凌驾于天王之上的情况,怎么也不能说是正常的,而且情况还越来越恶劣:“也只能这么办,万一不行的话,还可以做一个退身之地!”
“如此我便放心了!”张遂谋也是松了一口气:“有了退身之地,咱们这几万人都有了退路!”
石达开却是悠悠长叹一声:“天国国势如日中天,遂谋你何至于先想到退身之路?”
张遂谋当即答道:“风波险恶啊!这一次天王请翼王回援天京,以我的看法,不破围也就罢了,如果破围的话,东王与天王恐怕要生出风波来。”
在天国危如累卵的情况下,大家能忍受得了东王的横行霸道,能维持着最基本的团结,但是在外部环境剧变的情况,大家自然有其它的想法。
翼王也是苦笑一声:“哎……真怀念紫荆尝胆之秋,那时候风霜雨雪,却胜过今日百倍!我今日不为自己,只为这数万将士能有一个好归宿,不说这些了,先让我看看这个妹夫能不能配得上我妹妹!”
……
“该死的红贼!”
战斗正式打响才一个时辰,胡兴仁已经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已经看过数百名红贼与大清兵交战的悍勇之处,但是当数千名红贼沿着建德县城附近展开攻势的时候,他才发现,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红贼的攻势并不是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势,他们不急不缓,但是每一击都切中了清军的要害,而且他们不但发扬了火力上的优势,也在局部战场上集中最多的人力与火器,并将这种优势爆发出来。
这简直是一刀子就扎进了心头,打到现在,整个清军已经不敢在城墙上抬头,生怕红贼的神枪手一枪击毙了自己,而人员的损失同样严重。
开仗到现在,清军已经损失了三四百人,而且胡兴仁看得真真切切,清军这边倒下了十个人甚至二十个,红贼那边才倒下一两个人而已。
自己明明有着优势的兵力,有着城墙可以依托,但是在红贼无懈可击的攻势之下,完全变成了被动挨打,只要稍稍露出了一点破绽,红贼就会发动雷霆一般的攻势切进来。
他手下一个号称仁字五营最悍勇的营官受不了这种受气仗,亲自带了两百人出去,但是才杀出了城门不到一百步,已经折了三成兵,最后这个营官都被红贼的快枪活活轰死在城下。
看到这下场之后,所有的建德守军都停下了出城反击的念头,而胡兴仁只能寄希望于张玉良了:“张参戎,你与红贼接仗最多,不知道可有什么反败为胜的妙计没有?”
张玉良连连摇头道:“该死,来的居然是楠溪团,不好对付啊!”
“这楠溪团在红贼之中是怎么样的部队?”胡兴仁有点不解地问道:“不管怎么样,总得想点办法啊!”
“第二!”张玉良当即答道:“红贼之中,龙枪第一,楠溪第二,磐石再次。”
“这第二等的红贼都是如此可怕,若是遇到了第一等的红贼,我们该怎么办?”胡兴仁已经有点抓狂了:“我们得想办法,让何根云怎么也要把满兵调出来救我们!”
“满兵无用!”
胡兴仁苦笑说道:“满兵虽然无用,但好歹也是兵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