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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周秀英见马上讨不得便宜,当即跳下马来,提起斩马刀就冲了上去:“杀!”
只见手起刀落,银光闪过之后,一个清军兵勇已经被削去脑袋,鲜血染遍银刀,但是周秀英已经率众杀入敌阵之中,她当真是好武艺,斩马刀挥动当即就有清军队伍溃败下去。
只是这些清军也是百战余生的队伍,见到周秀英武艺绝顶,当即叫道:“用鸟枪、抬枪轰毙了女贼首,快用鸟枪!”
战线已经混乱起来,双方都挤在了一块乱斗,鲜血染遍了大地,什么兵器都拉出来了,短兵相接,混乱已极,而在先锋的带领之下,又有百来名独立营士兵、基干民兵、乡兵冲了上来支援周秀英,但是大队仍停留在后面,有人大声叫道:“周团长,我们该怎么办!”
正说着,西侧传来了一排又一排的枪声,周秀英大声叫道:“主力就在西面,弟兄们跟着我上啊,与主力会合!”
“向枪声前进!”
整个兰溪人的大队伍终于肯动了,一下子涌下来三五百人,虽然还有一大半仍然停留在后面,但是周秀英只觉得自己压力大减,而西侧的枪声越来越急了。
只是周秀英心底却着急了,她大声叫道:“向枪声前进,向枪声前进!主力在哪里!”
她不敢说出真相来,那里不是主力,而应当是柳畅的司令部,因为她听得很清楚,这一排又一排越来越密集的枪声是左轮手枪的枪声,只有柳畅的司令部才有那么多左轮手枪。
柳畅可不能出什么意外啊!
她猜得一点都没对,那确确实实是柳畅的司令部人员,这三十余骑夜里只休息了一两个时辰,其间随后出发的步兵队硬是凭借两条腿赶上马队的速度,而马队又重新上马朝着严州府赶过来,但是很快他们就听到了前面的厮杀声,大声都紧张起来。
在这里只有邓绍良的残兵败将,但这可不是普通的残兵败将,而是邓绍良两三千名精锐之师,虹军与他们交手过多次,知道这些队伍是颇有些战斗力的。
石汀兰已经犹豫地想要停下马来,而柳畅却是毫不犹豫地说道:“马刀,刺刀,左轮手枪!跟我来!”
柳畅的马术很烂,但是他已经跳下马来,一手握住了马刀,一手拿着左轮手枪,朝着前面冲过去,有些骑兵仍然留在马上,只是拍了拍马脖子,然后又拔出了马刀,有的骑兵则是干脆下马护住了柳畅。
整个马队在瞬息之间变换成马队协同的队形,柳畅也不犹豫,直接就下令:“杀过去,绝不能让楠溪旅有任何闪失!”
石汀兰在这一刻有些失神,或是平时她想得太多,但是在这个时侯,她才觉得自己的丈夫是多么英伟的男儿,她也系好军马,大声说道:“杀过去!”
这支马队协同的小部队只有三十余人,但是当他们从侧翼杀出来的时候,却让邓绍良的队伍一下子就混乱起来,雨点般的枪弹就朝着他们轰击过去。
左轮手枪在这个时代算是射速最快的武器,清军一下子就被打倒了五六人,接着柳畅打完了一把左轮手枪的子弹之后,又重新拔出了另一把来,而手里的那把左轮手枪已经被石汀兰接了过去:“阿畅,我替你们上子弹!”
石汀兰甚至把自己手上的一把左轮手枪也交给了柳畅,柳畅那真是意气风发,原来低劣的枪术也一下子变得神准起来,居然又打伤了一名清军,而马队趁着手枪队突击的这一瞬间,已经冲了过去,同时施展马刀和手枪,把邓绍良的队伍驱赶出去。
但邓绍良的队伍果然是百战余生的队伍,他们很快反应过来,一下子就分出两三百名步兵朝着这边反击,柳畅守在一道胸墙上,亲自拿起左轮手枪射击,而手枪队和骑兵队也护住了柳畅,柳畅大声叫道:“放心好了,龙枪旅的部队就在那边与邓绍良交战,胜利属于我们!”
他并不清楚,与这支清军交战的并不是龙枪旅的追击支队,而只是周秀英手上未经大战的兰溪援军而已,现在两个方向都显得十分混乱。
整个战斗仍然在持续着,周秀英觉得压力很大,如果不是柳畅的司令部恰到好处地投入战斗,或许她带领的兰溪新兵已经跨下去了,但是即便如此,整个战线依然毫无进展。
她看到兰溪县的民兵与入伍新兵至少还有千把人没动静,她着急地重新向后退了两三步,却是灵机一动:“兰溪人,你还有没有血性,说是找张玉良报仇,怎么见了清妖,又怕了!你们有没有一点血性!还是不是男人!”
“什么?”兰溪人与张玉良那绝对是有着血海深仇,一听到这话他们就呆了一下,然后就有几十人走了上来,而整个新入伍的队伍也在交头接耳,周秀英对着那清军打出的战旗说道:“看到没有,看到没有!”
那一个豆大的“良”字,是邓绍良的标志,但是兰溪人的血性却在这一刻爆发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大声叫道:“孩子他娘,我来了!”
一说到张玉良三个字,再看到那良字战旗,这些新入伍的官兵一下子都红了眼,纷纷朝着前方涌上去,虽然情形混乱无比,但是当面的清军一下子就觉得压力倍增。
“杀了张玉良!”
“张玉良你个狗日,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我操张玉良祖宗十八代!”
清军这边刚想说明自己的队伍是邓绍良统带,绝不属于张玉良部,但是正面的攻势已经如同潮水一般,所有这些兰溪官兵都杀红了眼,拼死冲了上来。
这可是有三千人的队伍,他们有的用鸟枪打,有的用抬枪轰,有的长枪短剑冲阵,有的没有兵器,干脆就抱住了清军用牙齿咬上去,任这些清军见多识广,可是在这群打疯的兰溪人面前,却是半点能耐都显不出来。
周秀英先是松了一口气,这张玉良的名字还真好用,但是她也知道自己要一股作气,绝不能让队伍松懈下去,便亲自提着斩马刀杀入清军群中。
这下子真是刀下无一合之将,清军被她杀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而兰溪新兵借着这个势头猛冲猛冲,硬是把当面的清军防线给冲破了。
这支清军毕竟是从衢州城内逃出来的,打顺风仗还行,一遇到这种危难场面,当即就是雪崩般的退下去了,而现在有些兰溪人也发现这支队伍虽然打的是“良”字旗号,却不是张玉良的队伍,而是由浙江提督邓绍良带的兵队,但是已经是骑在虎背上退不下去了,只能大声叫道:“不管张玉良还是邓绍良都杀了便是!”
这没办法,都杀了邓绍良手下这么多人,难道还能说是看错了不成,双方既然结下了血海深仇,那就只能用血来偿还,何况这邓绍良未必就是什么好人了!
周秀英带着大队朝着左轮手枪枪声密集的方向杀过去,很快她就找到了目标,柳畅正在胸墙上拿着两把左轮手枪在那里与清军对射,而石娘娘与杨娘娘就在他的身侧替柳畅装填着手枪子弹。
看到柳畅还安然无事,周秀英松了一大口气,而两位娘娘在她眼中也没有一刻象现在这么顺眼过!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的时候,周秀英大刀一挥大声叫道:“一股作气,杀光这些清妖!”
第347章 破敌
现在整个战场上的局面已经是虹军这边占了小小的优势,清军从昨天到现在都疲于奔命,加上几天来的辛苦劳顿,已经是步步溃退了。
但是周秀英也不敢大意,她这边部队的素质太差,几乎都是新入伍的士兵,即使是那些县独立营与乡兵排的官兵,也只有一两个月的军龄,受过几次训练而已,清军随时还有翻脸的可能。
只不过看到把柳畅接应出来,周秀英一切都放心了,能再次看到这个男人的感觉真好:“检点,你怎么样?”
柳畅笑了笑:“征尘一身未受伤,拿着,你比你用得好!”
他把自己的一对左轮手枪都递给了周秀英:“包括在我内,都听你指挥!”
在战术指挥上,他自认不是周秀英的对手,因此把指挥权让了出去,而周秀英笑着说道:“检点,请你退到后面去,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她继续补充了一句:“刚才您表现得太棒了,如果不是你们支撑,我们这三千人恐怕就要跨下去了!”
前面的战局越来越有利了,清军已经被打疯了的兰溪新兵们压得抱头鼠窜,而那边更是传来了一排密集的枪声与厮杀声,显然那是龙枪旅的追击支队突然赶过来了。
邓绍良原来就有些惊惶未定,现在看到这形势知道不对了,虽然追过来的龙枪旅兵力不过一个加强营的规模,但是人家有马队相助,又有新胜之师,而自己这边则是仓惶逃窜,士气比不上对手,他长叹一声:“哎……不能与胡藩司共存亡了!我要回去堵住这群红贼!”
现在他如果不能亲临沙场,恐怕整个队伍都要跨掉了,只是他跳上马去的时候却对着自己的亲兵说道:“等会你们都散了吧,你们跟着我不容易,乡里乡亲,不能让我在老家受埋怨,散了吧!”
亲兵都是邓绍良的同乡,他们痛哭起来,连声说道:“军门,我们愿意跟着您走,军门,咱们与红贼决一死战!”
“你们去吧!你们年纪尚小。”邓绍良长叹一声,却是说道:“我也没有别的心愿,就是担心着几位太太在家里年纪太轻,守不住寂寞,你们传我的话去,让几位太太一定在家把孩子拉扯大,千万别坏了贞洁!”
“知道了,军门,军门……”亲兵们哭成了一片:“军门,您千万别抛下咱们与太太啊!”
邓绍良却是大嚷一声:“告诉娘们,别失了我邓家的体面,让族里给她们立个贞洁牌坊,不说别的了!”
他策马奔驰而走,心底却有一丝悔意:“我邓绍良若是没了,应当让几位太太改嫁才是……哎……”
邓绍良亲自上来压阵,却是挡不住两路虹军前后夹击,原来应付兰溪新兵的攻势,这些溃兵已经力有不足,现在再加上一个龙枪旅的加强营,邓绍良哪里招架得住,不多时已经传来了胜利的喜悦:“击毙邓妖头了,击毙邓妖头!”
邓绍良一死,这些清兵更是兵无斗志,被兰溪新兵追着到处乱跑,而这些兰溪兵也杀红了眼,逮到清军兵勇就是当场杀死,倒是增加了不少无谓的伤亡。
柳畅也松了一口气,但是他又不敢放松,他对着周秀英说道:“快点把队伍收拢起来,这次援浙的不是胜保胜宫保,而是僧格林沁!”
“僧王?”周秀英吃了一惊:“那霍虬能不能招架得住?”
“招架不住也得招架得住,你这边新兵多,但好歹也能冲一冲,把队伍收拢起来!”
正说着,那边龙枪旅带队的军官已经赶过来了:“龙枪旅一团一营营长蔡云楠见过检点,检点没事吧?”
这个一团一营,事实就是原来的龙枪营,只不过在经过多次改编之后,龙枪营的连排干部,有不少人还是第一次见过柳畅。
“我没事,我没事!”柳畅的语气有些生气:“龙枪旅是咱们虹军第一的部队,这次战役怎么出了这么多漏子,你说说,是不是朱团长的指挥有问题?”
蔡云楠过来的时候已经听说了,这一战可是连柳畅都亲自上去厮杀,可以想见局面曾经到了什么程度,但是他心里虽然对朱顿的指挥有所不满,又不敢打他的小报告:“实在是朱团长的运气太差,实际上他的指挥没有什么问题!”
“看来还是得把瞿旅长请回来啊!”柳畅当即说了一句:“你们服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