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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的五六十名士兵已经来源于十几个建制连队,他们在今天之前并不熟识,但是这一刻却随着郑风行吼叫道:“无敌!”
他们发出的不仅仅是吼叫,而且还有着致命的枪弹,孟托班刚想发布一道命令,却看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场景。
一发发榴霰弹就在双方的队形之中爆炸,无数致命的弹丸在几个平方米的空间射穿一切阻挡他们前进的东西,到处都是喷涌的鲜血,周秀英的战马都跌倒在地上,法军却没有抓住这个最好的机会,他们如同退潮一般败了下来,嘴里还叫着:“不!不,不要!我们是法兰西人,我们宁可被叛军的刺刀活活刺刀,也不要被背后的炮弹夺去生命!”
法军这一轮不分敌我的榴霰弹并没有取得意想之中的辉煌突破,而是把突击上去的几个法军步兵连队的士气都炸跨了,他们甚至不愿意再进行一次攻击,因为他们担心着在攻击的关健时候又一次遭到已方榴霰弹的射击。
孟托班也是愤怒地捡起了自己的手杖:“谁的命令,谁让他们开火的!”
这是事后追究责任的时候,但是机会已经逝去了,就在延误的瞬间,传来了让法军几乎为之吐血的消息:“叛军的一个步兵团赶到了战场,重复一遍,是叛军的一个步兵团,后面还有叛军的大量部队!”
由于这个痛苦的消息,法军的攻势一下子停顿下来,在这一天的战斗之中,法军已经流了太多的鲜血,消耗了太多的弹药,即使是以最乐观的估计,法军的伤亡也超过了一千人,这也不包括后方那些辎重人员被包美英袭击的损失。
如果悲观一点,那就是法军的损失肯定超过了两千人甚至更多,许多近于满员的步兵连队现在只剩下了三分之一甚至更少的人员,孟托班看着眼前的血照残阳,有一种深深的恐怖。
眼前的残阳,似乎是他军事生涯的最好写照。
……
“徐风行挺进队几乎全没,残存人员只有三至五人……”
“浙江独立团二营遭到毁灭性的重创,全营能继续作战者不超过五十人,许营长战死!”
“后备步兵团打得意料之外的坚强,根据最新的统计,全团四个步兵营长战死一人,重伤两人,仅存一人,全团十六个步兵连长战死七人,重伤六人,仅存三人,个别连队已经找不出一名军官!”
听到周秀英的汇报,在场的虹军军官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后备步兵团和独立团二营打得比想象中还要好,虽然伤亡掺重,却把整个法军大部队都拖住了,根据他们观察到的战场情况,法军遭到了很大损失。
而虹军现在已经投入了大量的兵力,不计算今天先期投入的五个步兵营和一部分骑兵,现在到达战场的已经有七个步兵营,而明天还能继续投入五到七个步兵营,在步兵营的数量上较法军有了相对优势。
柳畅却是关切地看了周秀英一眼,他询问道:“听说你受伤了?”
“没事,只是换了一匹马而已。”周秀英轻描淡写就遮挡过去:“运气不好。”
马上就有后备步兵团的军官替周秀英辩白:“燕王殿下,不是这样的,周团长不但伤了马,那时候法国人的榴霰弹就在她身边几米外爆炸……”
周秀英摇了摇头,下了一个结论:“小题大作,只是换了匹马而已,后备步兵团今天没辜负殿下的期望,不管孟托班的攻势有多猛烈,他们始终没后退一步。”
这就有点给后备步兵团贴金的味道,只是周秀英接下去又报出了一个数据:“现在后备步兵团保存下来的战斗力不到一千人,余团长准备将全团缩编成一个步兵团,殿下您认为是?”
残存下来的战斗兵不足一千人,实际只相当于一个加强营,而营连建制实际已经混乱了,柳畅同意余灵动的处置:“同意后备步兵团暂时缩编为一个步兵营,不……应当是后备步兵旅。”
在经历一天的苦斗之后,后备步兵旅官兵的奋斗终于得到了丰硕的回报,只是许多英勇的军官与士兵已经看不到这一幕了,因此后备步兵团的军官们没有想象中的欢腾,只是默默地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明天是更艰难的一天。”柳畅告诉自己的军官们:“你们的部队,与今天的独立营、后备步兵旅相比,一点都不逊色,更不要说还有第一师这样的部队,因此明天的战斗,不能重创或是歼灭孟托班的话,我亲自带警卫连刺刀冲锋。”
军官们士气都很高昂:“没问题,请殿下放心,明天将是整个虹军历史最辉煌的一天,法国人的三色旗将被我们践踏在泥土之中。”
刚刚表达过这样的决心,那边却传来了意外的消息:“法俄远征军司令官孟托班少将派来军使,他们要求立即停战。”
第471章 最后的枪击
孟托班的使者来了?
在场的虹军干部一下子就轻松起来了,这一场中法之间的战役已经到了孟托班这个老顽固都打不下去的程度了:“殿下,咱们明天再狠打一天,非得让这些夷人缴械投降不可!”
“哪有那么容易,今天夷兵损伤虽多,可实力犹存,这使者最好还是见一见!”
“没错,不战而胜才是上上之策。”
“放屁,洋人之所以屈服了,还不是今天我们后备步兵旅打得好。”
柳畅却是摇了摇头,朝着周秀英命令道:“让他们的使者过来,我们可以好好谈一下。”
有些时候,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能在谈判桌上获得,而周秀英则是叮嘱了一下:“我让弟兄们把这两个洋人看紧了。”
已经有太平军过来的虹军干部说道:“要千万小心,别忘他们藏了什么暗器手枪伤了燕王殿下。”
在太平军之中,这是有着血一般的教训,太平天国中第一等的猛将“铁公鸡”石祥贞是石达开的同姓国宗,他与张国梁约在天京城外单挑决一生死,结果铁公鸡果然是技高一筹,直接就拿获了张国梁这位让太平天国恨之入骨的清军猛将。
只是正当铁公鸡石祥贞得意的时候,哪料想张国梁偷偷在身上藏了一把短刀,一刀就捅进了他的身子,这一场战役不但反胜为败,天国也失去了一员真正的猛将。
而在等着孟托班使者过来的瞬间,柳畅已经叮嘱道:“让大家尽可能地多拿一点战卫材料出来,我知道大家手上都不多,而且还得为明天的大仗备着,但是我这个燕王想求大家的事情也不多,就只有这么一件了。”
“还有,弹药固然要送上来,但是我们也不能忘记了前线的伤员,如果弹药与战卫材料之间起了冲突,还是优先照顾卫生材料。”
他叮嘱完了这一切之后,那边已经来了两位孟托班的使者,一华一洋,都算是一表人才,直接就朝着柳畅拱着手:“见过燕王殿下,燕王殿下安好!”
他们说的中国话,不管是那个洋人还是这位华人,都非常标准,柳畅却是看了一眼那充当孟托班使者的军官:“你是?”
“下官米利上尉,替孟托班司令阁下之令,为你我双方停战言和而来,今日之战,你我双方,死伤极多,孟托班司令官仁心一片,愿意与足下停战议和。”
“停战?”柳畅冷笑了一声:“现在停战,几个月之前干什么去了?我与贵国素无纠纷,宁波开港之时还照顾贵国商人甚多,可是贵国无缘无故,发兵于万里之外,杀伤我将士,夺我乡土,令我军不得不转身回战,将士死伤逾万,军饷开支上百万元……”
这是柳畅的控诉,而这位米利上尉表示这已经是过去了:“这都是过去犯下的错误,现在孟托班司令官很愿意与贵方停战议和,今日之战,我大法兰西军固然死伤逾千,但是贵方损伤之众,较我法兰西军多出三四倍,明日再战,恐怕折损再多。”
“这是你们挑起的战争!”柳畅气愤地说道:“我也只能以你们的方式来进行这场战争,稍等……”
“怎么了?”米利上尉有点好奇,以为柳畅发现了什么。
“来个座位,再来几杯热茶。”柳畅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客人,先喝茶吧!”
“好!”米利上尉很愿意喝上几杯绿茶继续谈判,而他身边的这位华人则是突然说道:“想不到燕王殿下现在还有闲情雅志喝茶?”
“为何这么说?”
这位华人谈吐很是不凡,他摘下了自己头上的礼帽,非常热情地谈起了虹军接下去遇到的危机:“如果不是孟托班提督兴师而来,燕王殿下现在恐怕已经卷席苏皖,收复两湖了,天下基业,三分其一,可是因孟托班兴师而来,王图霸业难有成就。”
他继续说着整个江南的形势:“据闻皖省福济大帅,已自安庆反攻而来,而两广将士,有心北伐中原,最可惧者,在于曾涤生与胡润生这两个湖南人。”
他一针见血地说道:“现在湘鄂不定,反而有心反攻赣省,而今虹军健锐,尽在苏嘉,无力东援,上游如若有失,恐怕下游……”
听到他谈谈滔滔不绝,柳畅突然好奇地问道:“足下是哪一位?”
这个书生笑了笑,却是自报门户:“在下李鸿章,字少荃,素同孟托班提督交好……”
……
“怎么回事?”孟托班朝着上来诉苦的军医队长狠狠地睁了一眼:“我重复过好几次了,我没有更多的药品,我已经把自己的私人储备都拿给你了。”
军医队长知道自己已经被孟托班骂得狗头喷血,但是他还是不得不争取:“司令官阁下,我这次来只是要求一些尸袋而已。”
战场上死亡的法军太多了,军医队长手上甚至没有足够的尸袋,但是孟托班还是拒绝了他:“后勤辎重遭到了中国人的袭击,我们必须有足够的耐心。”
一想到战场上的四百多具尸体,还有一些没有清点出来的法军尸体,军医队长就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可他还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是如果不加以处置的话,或许会出现更严重的情况,没有尸袋的话,请给我一些盒子。”
“那也没有。”孟托班告诉自己的军医队长:“我现在很忙,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那给不给我一些柴草,我不能把他们送回本土,那么只能进行火化了。”
对于军医队长与随军的神父来说,这是最坏的选择,也是无可奈何的最后选择,可是他们甚至连装骨灰的盒子与火化尸体的柴木都找不到。
他们只能凭借自己个人的努力去寻找一些盒子与柴木,可惜军医队只有一百人,他们甚至连照顾重伤员都来不及,更不要说在夜里去砍伐柴草的这样事情。
孟托班最后总算松了口:“好,我会派一个排去协助你们,这只有这么多资源了!”
他的回复有些冷酷,军医队长只能难受地离开,而孟托班开始向他的军官们询问着最新的情报:“米利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多亏了那位李鸿章先生,谈判有进展!”一位军官告诉孟托班:“至少他们的燕王殿下同意停战一天,让我们有时间收拾这些尸体与伤员。”
一想到今天送下来那如山如海一般的尸体与伤员,所有在场的军官都觉得这是人生最漫长的一天,即使在克里米亚也很难找到这样的血腥战斗。
“米利还有什么消息吗?”
“他现在与那位燕王殿下继续展开谈判,燕王殿下要求我们赔偿他们的损失,至少是赔偿他们的战争支出,据说他们为了这场战争支付出几亿金法郎。”
“这不可能!”孟托班又一次地举起了自己的手仗:“这是要亡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