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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退下来的清军在密集的排枪面前,甚至连抵抗都没有,只知道冲跨了叶炳忠的亲兵,然后以更大的势头把更多的队伍卷进去:“快跑啊!快跑啊!快跑!”
攻击其余两门的清军也被溃军卷了进去,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无穷无尽的队伍败下来了,也发足狂奔了。
“放!放!放!”
“呯!呯!呯!”
“放!放!放!”
柳畅挥动了手中的黄色大旗,浑身都是汗,却是觉得再轻松不过了:“放啊!”
成百上千的清军已经丢下旗帜、鸟枪、抬枪、劈山炮,如同潮水向后退去,许多跑不动的清军就干脆跪在地上,双手抱头,连声叫道:“饶命,饶命啊!”
在溃退的人潮之中,负责督战的右营游击卓大林拼命地嚷道:“稳住,稳住!千万要稳住啊!”
只是乱军根本不听他的命令,他张开双手想要堵住退下来的败军,只是下一刻就象螳螂挡车一样就碾开了,无奈之下,他只能带着几个亲兵朝着柳畅的大队冲上去。
“呯!呯!呯!”
乱枪过后,卓大林已经扑通一声倒在泥地里,他嘴里还叫道:“镇台,镇台,老子尽力了,不是我无用,实在是这群红贼用心太狠毒!”
在另一个时空,这位右营游击卓大林以后做到了绍兴协副将的位置,死在了太平军二攻杭州之役,但是在这个时空,他却成了赤潮下陨落的又一员清军将领。
卓大林的死,标志着清军放弃所有抵抗的努力,龙枪哨和楠溪哨的联军一直追出了二里多地,看不到清军兵勇的队形才准备收队回寨。
但是在远方仍然能听到厮杀声、枪炮声,柳畅松了一口气,却是说道:“咱们在杨宅若是失手了,也是这个下场!”
那是附近村落的乡勇、民团和土豪在袭击溃败下去的清军大队,他们原本就是墙头草,在清军攻打磐石寨的时候给清军通风报信,可是清军溃下来了,他们也不会放弃这么一块肥肉不吃,纷纷使出浑身解数袭击败军。
“咱们拼死拼活,倒让这些小人占了便宜去!”瞿杰心中不服气:“到时候让他们把便宜都吐出来!”
想占便宜的可不止这些乡勇、民团、土豪,清军大溃不到半个时辰,江上已经来了好几艘船,正是葛五爷统率的船队。
他们直接就越过了磐石寨,葛五爷站在船头朝着寨里嚷了一句:“听说磐石寨的朋友受到清妖攻击,我们特来帮忙!”
这明显也是来捡便宜的,柳畅对此心知肚明,只是在寨墙上喊了一句:“五爷,大恩不言谢!”
瞿杰又说了一句:“我们与清妖死斗的时候,他葛五爷跑哪里去了,现在又出来占便宜!”
“便宜?”柳畅笑了一句:“他们能占去多少便宜,最大的便宜,就在我们磐石寨墙之下!”
这说的是实话,这一仗磐石寨内打得哭声一片,死伤竟达百名以上,特别是战死者达到了四十之数,连炮队的队长周一鹏都战死了,自龙枪哨成军以后,没有打过这么艰难的战斗,没有付出过这么大的牺牲。
但是所获的战果也是最多的,不说在杨宅收获的那些洋枪、金银、鸦片、弹药,光是在这磐石寨下,清军扔下的鸟枪、刀盾、抬枪、小炮就达千件以上,粮草辎重、骡马大车无算,旗帜数十面,扔下的伤员达两百名以上,除此之外还抓到了三百多名清军俘虏。
加上战场上遗弃的一百多具尸体,粗略统计这一役清军的直接损失在七百名以上甚至更多,而且他们撤退路上还要遭遇地方武力和葛五爷的袭击,最后能有五百人逃回江南去就不错了。
瞿杰还是想着溃退下去的那些清军兵勇:“可就让他们白占便宜了?这可不行?”
柳畅望着大江,一身征尘还未洗去:“够了!这次清军败过江去,我们至少有一个月时间可以整军备武,到时候我军拥有两百杆洋枪,三个完整的步哨,再上后备武力,这瓯江南北还不是任我纵横!”
“三个完整的步哨?”大家首先想到是这个问题:“三个?”
柳畅这支队伍只有龙枪哨和楠溪哨这两个步哨,哪里来的第三个步哨?
那边孙胡子已经跪了下来:“奋勇队将士们不胜荣幸,请检点赐名!”
柳畅已经想好了名字:“今天我们有磐石寨这一场大捷,奋勇队守得很好,便改名……!”
“磐石哨!!!”
第68章 磐石哨
磐石哨!
孙胡子第一时间就喜欢上这个名字,“守如磐石”,这个名字甚至比楠溪哨还要响亮一些,只比龙枪哨稍稍逊色一些。
“磐石哨!咱们奋勇队从现在起就是磐石哨了,检点,你放心,只要咱们磐石哨在哪里,哪里就能守得住!”
柳畅却有自己的想法:“除了磐石哨之外,奋勇队也保留下来,咱们这次抓了这么多俘虏,总得有个去处!”
在他的估计里,龙枪、楠溪、磐石三个步哨,每个步哨只需要补充了二三十名俘虏,磐石哨可能多一些,也不过五六十名罢了。
可是这一次抓了三百多俘虏,还收容了两百多名伤员,固然重伤员柳畅会想法送过江去还给清军,免得成为已方的负担,可是最后可能留用的俘虏至少有四百名以上,即便考虑各种意外因素只能留用一半,也有两百出头的俘虏,而三个步哨需要的补充人员不过一百多名罢了。
那这样的话,就要浪费宝贵的人力资源了,因此奋勇队不但不能削弱,还要加强,孙胡子明白过来:“检点说得极是,抓了这些多清妖兵勇,奋勇队是要保留下来,我给奋勇队留下八个靠得住的弟兄!”
柳畅点点头:“龙枪哨和楠溪哨也克服一下困难,多调几个弟兄到奋勇队来,以后奋勇队把俘虏训练好,还会补到各个步哨里去。”
大家都觉得柳畅的主意好,奋勇队收容俘虏训练好了再送到各个步哨,不过霍虬倒是提了一个问题:“检点,今天后备队打得很好,虽然伤亡特别大,硬是顶住清妖主力的猛攻,新成之军能打到这个份上,难能可贵了。”
柳畅也清楚这件事,知道霍虬是在替后备队争取,不过他有自己的打算:“后备队今天打得和磐石哨一样好,这事我清楚,但是后备队伤亡太大了……”
今天磐石寨内的守军,如楠溪哨两个排,奋勇队都伤亡近半,而后备队虽然撞上了清军的主力攻势,伤亡竟接近三分之二,战死者占了全部阵亡者的一半,因此柳畅和所有人把这事情说清楚:“先让后备队休整一段时间,恢复到原有实力,然后再扩编成步哨!”
他最后下了结论:“就凭着今天后备队的表现,才说是扩编成步哨,便是扩编一个步营也没有问题。”
“但是咱们本钱太小,清妖今天来了一千五百人就险些支撑不住了,因此当务之急是先拉出几个能打能冲的步哨来!只要咱们有两百杆击发枪,三个步哨的本钱,这瓯江南北就任我横行了!”
“检点想得深远!”霍虬觉得替后备队争取这个承诺已经足够了:“咱们接下去就是整军备武,壮大咱们柳家军的实力了!”
柳畅望着大江东去,就对着众人说道:“多一个步哨少一个步哨不算什么,今年是咸丰五年吧?”
“对,咸丰五年!”
柳畅第一次显露了自己的野心:“我们这支队伍,不应当是只有四个步哨,甚至不应当只有十四个步哨,我跟露个底,今年过年的时候,咱们应当有四十个步哨,你们现在做哨长,过年的时候就应当带几个营,当排长的也能带一个营!”
这句话获得了满堂掌声,谁不想着步步高升,而且以现在柳家军发展的势头,今年年底搞四十个步哨或许困难,但是扩充成十四个步哨却应当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霍虬脑子里已经幻想着自己统带几千兵马,执掌一路的局面了。
……
与磐石寨里的兴高采烈相比,叶炳忠与瑞春都是大哭不已,瑞春干脆摘去顶戴,坐在地上哭得不象样子,叶炳忠则是双手捶胸:“本镇戎马数十年,平贼数以万计,从未有一役如同今天这般一败涂地!”
瑞春是尊泥菩萨,他自身难保的时候就哭得更厉害,好久才哭边问道:“镇台,现在退过江来的兵勇还有多少人?”
“三百多点,我渡江时统率千五百之众,随我过江不过三百,我有什么脸去见运司、道台,不如死了干净!”
瑞春却死死地抱住了他,生怕叶总兵真的跳江自尽:“镇台,镇台,你看此事可有挽回的余地?能不能捂住?”
叶总兵摇了摇头:“池副将七百兵勇全没,全凭运司通天手段才捂住了,可是今天折损兵将不下千员,如何能捂得住,除非?”
“除非什么?”瑞春就死死抱住了叶炳忠这根救命稻草:“镇台有何妙策,本府一定言听计从。”
“不但不能捂盖子!”叶炳忠的想法另出一格:“反而要捅到天上去,以往出这等大漏子,都是这般处理。”
“怎么一个处理之法。”
“不能说我温镇兵勇折损千员之多。”叶炳忠说道:“得说我温镇兵勇于此役死伤无数,折损不下三千员,全温危在旦夕,请王总制、何抚台速发精兵两万,军饷百万解温,不然此股悍贼将全取温处,窥视全浙!”
瑞春一点就通,这是挟寇自重的办法:“真要报折损三千将卒?那会不会派钦差来温摘了咱俩脑袋去?”
“天塌下来有运司、道台顶着,要知道领兵过江本是道台的责任。”叶炳忠老于世故:“再说,谁叫你报折损三千了,只是在巡抚、总督大人耳边吹吹风而已,公函上绝对找不到这个数字。”
“那公文该报多少?我明白,不报折损数字便是,然后在王总督和何巡抚身边吹吹风,可是真要我们报死伤之数怎么办?”
“老办法!”叶炳忠早想清楚:“只报将官阵没之数,不报兵勇数便是。”
这个办法甚好,一场折兵损将达千员以上的大败,只是换了个统计口径,便成了“阵没右营游击卓大林、城守营都司章诚以下十七员”,瑞春真是一点就通:“只是这事捅到天上去,这不好收场啊!”
“想那么多干什么!”叶炳忠却是想得清楚:“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老子得趁这段时间多捞些,说不定就派个钦差下来查办老子。”
瑞春是蒙八旗,一听这话也只能苦笑了:“也只能这样办了!”
“不这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叶炳忠说了一句:“接下去咱们还得对红巾军放水!”
瑞春傻眼了:“放水?”
第69章 另一种大捷
这个时代的满蒙八旗子弟,唱戏遛鸟的本领比弓马骑射强了不知多少倍,若是那些满洲开国功臣在坟墓里看到他们后代混成这般模样,恐怕坟头会冒出三尺青烟来。
瑞春虽然算是蒙八旗子弟中难得的人才,但肚子也没多少真才实学,不过满蒙八旗子弟对大清朝的忠诚却是无须质疑,因此瑞春觉得自己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放水?”
“没错!就是放水!”叶炳忠老道得多了:“如果不放水,咱们只能再组织精兵强将渡江去攻磐石寨,面对此等悍勇之贼,你以为有多少胜算!如今的上上之策,是把红巾贼引到南边来,让他们背土离乡,那时候我们只要守住几个要点,全局就活了,其余乡间尽可暂时让与红贼!”
瑞春没想到叶炳忠赌得这么大,他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只守府城与两县城,其余皆可让与红巾贼,镇台这玩得也大了吧!”
现在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