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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节。”
“竹林到亭子有几块石墩?”
“九块。”
“回房第一个路口到第二个路口有多少步?”
“我慢慢走,是八十一。”
“记得不错,”周伐坐下来:“那我就放心了。”
云泥嗯一声:“我又不是小孩。”停了一会又问:“你刚才去干什么了,这么久。”
“我去找衣叔叔了,”周伐说道:“他说你的眼睛很快就能拆纱布。”
云泥的表情并没太多变化:“哦。”
周伐不说话了,云泥一会又问:“已经没救了吧?”
“不要紧,”周伐笑笑,把他搂到怀里:“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
小宛和净儿都呆在原地,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可是亲密的举动还是让人吃惊。
云泥半张脸都蒙在纱布下,表情稀少,他抿了一下嘴唇,慢慢地说:“你直说。”
周伐抚摸着云泥瘦削的下颌,“拆了纱布之后,你还是能看见我。”
“哦,”云泥又抿了一下嘴唇:“那我,还算幸运,还没有……完全瞎……”
“衣叔叔幸亏到的及时,不然那个娘娘腔肯定把我宰了!”周伐愤愤地说道:“他还刺瞎了你的一只眼睛,衣叔叔虽然杀了他替我们报仇了但我完全不解气!”
云泥低声道:“是啊,幸亏他来得及时。”
“嗯!”周伐十分认同:“衣叔叔的家丁看到我在南阳城出现就跟着我,发现我被小白脸劫持,马上向衣叔叔回报,所以衣叔叔才赶得及找到我们,不然我们都完了。”
云泥仰起头:“你真的要感谢你叔叔的救命……”
周伐吻在他嘴唇上,停止了他的言语。
净儿后退了几步,她转过身,往回走去。
小宛扶住她:“净儿,你不要紧吧?”
“云公子的样子很……”净儿轻轻地一笑,低下头说:“他觉得好,就好。”
亭子里,周伐吻了一会,就松开手:“你放心,我绝不会丢下你不管。”
云泥侧着耳朵:“她们走了。”
“你知道?难怪这么乖让我亲,”周伐揉着云泥的长发:“看不见还这么精明!”
“看不到反而听得特别清,是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我听过她好几次声音,叫小宛,另一个陌生一些,两个都很年轻……”
周伐打断他的话:“还很漂亮呢。”
云泥反问:“真的吗?”
周伐酸溜溜地说:“你是不是好得意啊,有女人中意你。”
“我没打算找女人,”云泥摇一下头:“我现在还有仇未报,谈什么都太早,让她尽早明白地好,免得耽误了姑娘家的如花年岁。”
周伐想了想,“你不会还打算娶妻生子吧!”
云泥坐着不动,清楚地说:“对啊,不然如何留下子嗣。”
“啊不会吧!我以为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啊!”周伐一副受伤的表情,可惜对方看不到。
“现在,不就在一起吗。”云泥微微一笑,仰起脸。
温和的阳光照在他苍白的脸孔上,眼睛被蒙住反而显得楚楚动人惹人怜爱,周伐没有亲他,只用手捏着他的下颌:“这样不够。”
云泥伸出手,慢慢摸索到他的身体:“那,怎样才够?”
周伐认真地说:“在船上时,你答应我活下来就能做的,我看你这段时间身体弱没主动提起,可你也不能当没发生过啊。”
云泥用手摸了一会,说道:“你今天,是不是和平时不一样?”
“有吗,就穿了件好衣服,衣叔叔给我的。”
云泥又往上摸他的头发,摇头道:“你还戴发冠了。”
他站在周伐身前,两人又靠的近,周伐一把就搂住他,顺势压倒在亭中石椅上:“这下跑不了了吧!”
☆、26 聚兴会1
“别闹,光天化日你又想什么干什么。”云泥推着他:“况且在别人家的园子里,你也太不懂事了。”
周伐不肯松手:“我想死你了!”说着把头往云泥脖子上蹭。
云泥被他蹭得很痒,不禁叫出声。
周伐顿时叫道:“看,你也有反应啊!”
“我是痒的!”云泥扶着对方的头,轻轻摸着:“你今天,是不一样呢……”
“把头发梳齐了。”周伐也摸摸发冠:“毕竟是长辈家做客,还是体面一点好。”
云泥用腿碰对方的身体:“你这叫……体面?”
周伐被他将了一军,只好爬起来:“我们都这种关系了,你还设套让我钻。”
云泥也坐起来,淡淡地笑。
周伐又过去摸他:“那我们到房里去吧。”
云泥望天:“我想晒太阳。”
“……那好吧。”周伐捏着对方的手,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云泥一会又笑:“我说不想,你就不要,真听话。”
周伐眼巴巴地看着他:“听你的话,是应该的。”
“你怕我?”
“我妈说,男人要听媳妇的话。”
云泥哼一声:“我不是你媳妇,你不用听我的。”
“怎么不是,”周伐小心地亲一下云泥的脸:“在我心里,你就是。”
云泥不躲,由得他亲,“这次的事,害你受累。”
“嗯,都怪你相信小黑脸,”周伐认真地说:“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好人,接近我们另有所图,果然他是为了那把刀。”
云泥微微侧脸:“可是,我还是想不通,他怎么会知道那把刀和我们有关系。”
“哎江湖人多嘴杂,你阅历还浅。”周伐笑嘻嘻:“我媳妇还嫩嫩的,很好吃哦。”
云泥伸出手:“周伐你在哪里?”
周伐立刻凑过去:“我在这里,绝对不会……”
云泥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不准再说那两个字!”
打得并不重,周伐笑得更开心了:“好,不说,是我娘子……”说着抓住少年纤细的手腕,拽到怀里。
“胡说!”云泥摸着他的脸,重重地捏了一下。
这下是真用力了,周伐哭丧道:“好痛。”
两人闹了一会,周伐又说:“你刚说这次的事害我受累,你想想怎么补偿我。”
“我知道你要什么。”云泥半真半假地说:“但是这次的事,如果不是我心软,你也早身首异处了。”
周伐睁大眼睛:“你还内讧杀我?”
“也可能是无心啊,”云泥笑道:“搞不好我抽出灭尽刀,你就……”他停了话语,没有再说下去。
周伐却继续问道:“对了,你在船上时说灭尽刀在你身体里,怎么我没有摸到过。”
“秘密。”云泥不愿多说。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秘密嘛!”周伐撒娇:“说说看啦~~~”
“不能说,”云泥正色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知道的越多越危险,谁也不能保证这次的事不再出现,万一再用我威胁你,你知道的话就什么都说了。”
“我不说!”周伐斩钉截铁:“大不了我给你殉情,你叫我不说,我就不说!”
“那如果别人不是杀我,是折磨我呢?明翰那样的人,江湖上或许有成百上千。”
“小白脸不是好东西!”
云泥靠到他肩头:“好了,过去了不提了,现在你我都活着,再好也没有了。”
“可惜你的眼睛。”周伐抚摸着云泥脸上的纱布:“衣叔叔已经尽力了,拆掉纱布之后从外表看起来会和从前一样,花习那个娘娘腔……”
云泥打断他的话:“那天我眼睛疼,没看清楚,只模模糊糊看到花习满身是血。”
周伐像炫耀一般:“我衣叔叔当场就杀了他!”
云泥想了想:“你这位叔叔,不但医术高明,武功也很好,他在江湖上名号很响吧。”
周伐摇摇头:“他不在江湖上行走。”
“大隐隐于市?”
“不清楚,”周伐说道:“他算是我长辈,从我认识他开始,他就住在依园里,不怎么过问世事,逢年过节给穷人免费看个病,是人人称道的大好人。”
云泥又问:“既然他医术高明,江湖中人不找他?”
周伐又摇头:“他的事我知道不多,可能有吧,衣叔叔宅心仁厚,或许也会给他们医。”
云泥若有所思:“我想,如果他肯行走江湖,你跟着他比跟着我好多了。”
“我才不跟他,”周伐撇嘴道:“你不了解啊,他可罗嗦了,而且和他行走江湖,他肯和我睡觉吗?”
云泥脸一红:“你就这样说你的长辈啊。”
“远房亲戚,其实是我妈妈的妹妹的丈夫的朋友的弟弟。”
“……真是远房。”
“不过我这位叔叔,”周伐咂嘴:“我小时候就觉得他长得最美了,比我妈还好看。”
云泥被救回来一直蒙着眼睛,他没见过这位衣大夫,“他长的什么样子?”
“他啊,现在老了,笑起来有皱纹,不笑的时候……有点凶,”周伐停了一下:“别想了,我长得比他帅。”
“你又不会武功,又不会医术。”
“他又不会跑堂,又不会说好话讨人欢心。”
“嗯,这样看你的确比较好哦,”云泥表情认真:“既然他会武功,又会医术,你为什么不跟他学?”
“我学过了啊,”周伐回忆道:“我一看到那些医书和口诀,就觉得生不如死,不学也罢。”
云泥恨铁不成钢:“谁要给我看,我不知道多高兴!生在福中不知福。”
“人生在世就图一乐,与其过的那么累,我宁愿开开心心地跑堂。”周伐把头搁在云泥肩上,“你要想学,我叫他教你。”
“我真想学的。”
“行行行,一句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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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云泥蒙着眼睛看不清外界,每天和周伐厮混也分不清白天黑夜,竹林园里安静平和,竹叶的淡淡清香充斥着周围,很像那天之前。
不过山里的竹子和院里的竹子终归不同,连那气味也有分毫差别,云泥嗅觉比以前灵敏,就算他怀念着过去,也无法将现在与之混淆。
庭院坐落在竹林里,他坐在院前,凉风吹过,他听见空气中有清灵的古琴声。
曾经小叔也弹过古琴,这曲《胡笳十八拍》云泥过去曾经听过,小叔叔虽喜欢弹奏古琴却不精于此道,因此这次的琴曲听起来比过去很是不同。
不仅更加流畅娴熟,并且那曲子委婉却不哀伤,隐有蛰伏之态。
云泥听小叔叔说过此曲,乃是才女蔡文姬所做,表达的是思乡情绪,曲调就是哀怨凄楚,充满惆怅与寂寞的,可是如今听来的这一曲《胡笳十八拍》尽管意境和原曲相去甚远,但听来却毫不唐突别扭,反而新意十足。
云泥的耳力比看得见时强多了,他细细地听了一会,直觉得地弹奏古琴的,是个男人。
并且是个意气风发毫不拘泥于儿女情长的男人。
他不自觉地站起身,摸索着朝古琴曲的方向慢慢走去。
没走几步,忽然又听到琴声中传来箫声。
云泥也听过箫,天渊哥哥就会吹奏,可是很显然,无论是技巧还是音律,都被此时的吹奏者比了下去。
箫声稍低,伴在古琴声旁,不喧宾夺主只锦上添花,音色纯美,幽远沉静。
吹奏者一定是个温和含蓄的长者……云泥想着,加快了脚步。
古琴悠扬,忽然变调。
《胡笳十八拍》的婉约忽然转换为大气的《关山月》,琴声铮然,抑扬顿挫,一扫前作的怨气凄凉,仿佛蛰伏之人一飞冲天。
而箫声也随之转换着,如依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