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刻薄。”孔澄笑笑,“连刻薄都刻薄地惹人爱的人,你算头一个。”
云泥懒得理他:“你嫌我刻薄,尽可以此时停下马车,打开车帘,让我速速离去。”
“那怎么行,一来我要那把刀,二来……”
云泥打断他的话:“到底是什么人告诉你的啊,我说了好几次我没有灭尽刀,你为什么就是不信?”
孔澄托着下巴:“你赌气的样子,很可爱。”
云泥瞪他一眼,不再看他。
孔澄靠近他:“你的眼睛怎么了,为什么一只黑一只灰。”
“不关你事。”
“如果你告诉我,作为交换,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你有灭尽刀的。”
“这只灰色的,”云泥指着左眼:“瞎了。”
孔澄仔细地看了一会,“看不出来。”
“这就是衣先生的高明之处,”云泥把他伸过来的手打开:“我这只眼睛,是被飞镖直接戳瞎的,他为我止血,修补了外在的样子,让我不至于左眼一个窟窿。”
孔澄想了一下,“这是最高明的易容之一,衣礼居然会这个?”
云泥倒没想过,“原来这也是易容?”
“对,衣礼在江湖上有点名声,不算太大,”孔澄说道:“以医术闻名,算个名医。”
“衣先生武功也很好。”
“他并不以武功闻名,至少在聚兴会看来,他的武功并不是什么障碍,”孔澄从案台上倒茶:“等他走之后动手带走你,只是不想闹僵,并不是忌惮他。”
明明是一招克制七杀花习的人,可见衣先生真的不怎么在江湖走动,云泥想着,又说:“该你告诉我了,谁说我有灭尽刀的?”
“江湖上风传,神刀门车桐为灭尽刀所杀,恐怕各门各派没有不知道的了吧。”孔澄握着琉璃茶盏,“聚兴会各地都有暗探,当然在神刀门里也有。”
云泥摇摇头:“车桐大哥不是灭尽刀杀的。”他解释道:“是他的手下……”
孔澄笑着摁住他的手:“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没有那把刀。”云泥认真说道。
“到聚兴会之后再说这件事,我不想在和美人独处时煞风景。”孔澄掀开帘子对车外道:“到河边时整队歇息。”
与此同时,另一辆马车上的孔坚对着对面的男人道:“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带你一起。”
孔坚身边的侍从是个模样周正的年轻人,答道:“孔澄大人说,这个人是衣礼的人,怕衣礼追来惹麻烦,到时候用他做人情,省得双方动手闹起来不好看,伤了和气。”
孔坚道:“我看着他的脸就来气。”
周伐抬起头:“我没这么丑吧!”
“孔坚大人,反正多带一个人而已,孔澄大人说到聚兴会他就没用了,到时怎样处理都不成问题。”
周伐又说:“一定是我太帅了你看着羡慕嫉妒。”
孔坚扭头看侍从:“立风,你说我如何不来气,好想揍他。”
马车外有人说道:“孔澄大人有令,到河边时歇息。”
孔坚应声,又说:“一会到河边揍你。”
立风赶紧说:“他是衣礼的人,恐怕不好……”
“我聚兴会怎么会怕一个小小的衣礼!”
周伐笑道:“是啊,你聚兴会火也放了人也杀了,这么会怕一个小小的衣礼。”
孔坚抓住他的头发就往车厢壁上撞:“敢顶嘴!”他咚咚地撞了几下,立风拼命拉才住手,孔坚还不解气地骂道:“不会武功的软蛋,就一张漂亮的脸顶个屁用!”
周伐回过头,鼻子撞出了血,仍然笑着:“呐,你果然羡慕嫉妒我英俊的脸。”
孔坚又要打他,立风又劝:“您和孔澄大人是聚兴会中数一数二的干部,犯不着和一个小人生气。”
孔坚这才罢手,周伐偏偏不知死活:“哟,你还数一数二干部呢,聚兴会不过尔尔。”
“好小子,找死!”
下山之后的路平整不少,一路平坦到了河边,按孔澄的命令进行休整,马上的人纷纷下马,河面映着日光泛起小层的波浪,流水潺潺。
孔坚也出了马车,立风问周伐:“你也下去吧,洗洗脸。”
周伐呵呵地笑,原本一张好好的脸现在满是鲜血,“不碍事。”
立风好意提醒道:“孔澄大人是聚兴会会主座下第三副使,位高权重,他和孔坚大人是亲兄弟,因此孔坚大人在会中也很有权势,你不要和他硬碰硬,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
周伐用袖子擦血,满不在乎的样子。
立风又说:“孔澄大人不想杀你,到洛阳之后自然会放了你,你不要再惹是非了。”说完也跳下马车。
周伐无所谓地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看窗外,主车的车帘正被人掀开,孔澄从车里走出来,然后他转过身,对车厢伸出手。
“媳……”周伐的话断在喉咙里,没有说完。
云泥伸出手,牵着孔澄的手走下马车。
周伐放下帘子,也跳下车厢。
河边的沙地有点软,他一落地就哎呦一声,周围的人全看过来。
离他最近的立风回过头:“怎么了?”
周伐走过去,拉住他的手:“借块帕子给我。”
立风从袖子里掏出来:“是要擦血吧?”
“对,”周伐指着眉骨:“我眼睛看不到。”
“哦。”立风很好意地用帕子给他擦了几下:“好了。”说完把帕子给他:“你自己擦剩下的吧。”
周伐点头,走到河边。
孔澄收回视线,看向仍牵在手里的云泥,而后者仿佛如梦初醒,狠狠地甩手往一旁走。
孔澄摇摇头,走向孔坚:“怎么回事,你打人了?”
孔坚愤恨道:“那小子欠揍!”
云泥快步走到河边蹲下来洗手,却忍不住去看不远处的周伐。
周伐头都不抬,专心地漂着帕子,一会捏起来,擦着脸上的血迹。
云泥不想理他,又低头洗手,但恍恍惚惚地,周伐脸上的血像把眼前的河水都染红了一般,他惊叫一声,跌坐在地。
身边有人的衣影,他抬起头,看见周伐的脸。
“你还来干什么。”云泥低头说道。
周伐答非所问:“你和他勾搭上了?”
“胡说什么!”云泥狠狠地看他一眼:“别把我想的和你一样龌龊!”
周伐僵着脖子:“我怎么龌龊了!”
云泥低声道:“才几天,已经发展到……”
“对啊,才几天已经发展到执子之手了。”周伐冷淡地说道。
云泥腾地站起身:“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伐看着他:“我想什么了?恐怕你才是以己度人!”
两人僵持着不肯松口,都不说话,只直直地看着对方。
“二位在说什么?”孔澄走过来:“周公子,我家弟弟对不住了。”
周伐擦一下鼻子:“你做兄长的会管教嘛。”
孔坚听出他的讥讽,怒道:“皮又痒!”
“我叫你来道歉的,”孔澄从身后侍从捧着的壶中倒下一杯茶,递给周伐:“这杯茶水,是我弟弟向你赔罪的,聚兴会并非仗势欺人,是我家弟弟年轻不懂事。”
周伐不肯接,扭头看河面:“他看上去比我大十岁。”
孔澄笑道:“周公子,我保证这类事不会再发生。”
他肤色白净,看起来斯文有礼,一笑温和如谦谦君子,周伐接过来一口干掉:“算了。”
“周公子果然是个爽快人。”孔澄又倒一杯茶,递给云泥:“口渴了吧,喝杯水。”
云泥倒相信在拿到灭尽刀之前绝对没人会害自己,和周伐生闷气也的确让心口烦躁,接过来小口喝掉。
孔澄又说:“二位刚才在争吵?”
两人都不说话,孔澄又笑:“那我借落公子走了。”说着握着云泥的手腕走开。
☆、29 聚兴会4
云泥低头任孔澄拉着走,走到较远处挣脱道:“他竟然把周伐打成那样,你难道不责罚他?”
“我家弟弟脾气暴躁,”孔澄温和说道:“到洛阳后我们会放周公子回南阳,聚兴会自会赔偿周公子的伤,连带衣礼的家丁婢女和烧掉的园子,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云泥冷笑道:“聚兴会财大气粗,名不虚传。”
“不要这样嘲讽我,”孔澄低声道:“我是真心实意人,只是形势所逼。”
“你是真心实意想要灭尽刀。”
“并非在下想要,而是聚兴会,”孔澄正色道:“灭尽刀是何等神兵利器,一旦落入旁门左道之后后果不堪设想,聚兴会名门正派,方能保管好这样的神器。”
云泥未免觉得可笑,正想着用怎样尖锐的话来讽刺,孔澄又说:“十年前的武林浩劫,正是有人利用灭尽刀,我辈江湖人实在不想看惨剧重演。”
“有人利用灭尽刀?”云泥探究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的家人没和你提过吗?”孔澄看着他:“掌管灭尽刀的落家人本是十几年前正道一派,一直是诛杀奸佞宵小的利器,但不想落家人暗地下和邪教有勾结,反过来又来大肆屠杀正道人士,一时江湖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正道人士曾组成联盟围剿灭尽刀,却被灭尽刀尽数毁掉,直到十年前落家人隐居,灭尽刀的风波方才平息,才有这些年来的风平浪静,江湖也才有近年来的兴盛。”
云泥听得入神,孔澄很喜欢他这样安静纯真的样子,又说:“你喜欢听的话,我再讲一些。”
云泥点头:“我并不知道这些事。”
“起风了,我们去车上说,也该上路了。”
一队人马继续往洛阳方向前进。
云泥坐在车里,看着坐在他身边的男人:“我不觉得我家爹爹叔叔会和邪教勾结,这里面一定有所误会。”
孔澄摇头道:“这都是十几年的旧事了,当事的人大多在那次浩劫中丧身,我那时也不过十几岁,聚兴会还是小帮会,我也不清楚当时的情况,”他话锋一转:“不过现在重要的是,你将灭尽刀给我。”
“我真的没有,”云泥觉得有点热,他接着说道:“那把刀被七杀拿去了。”
孔澄靠过来:“七杀若真拿了刀,会留你活口?”
云泥退后一点以避开他:“我逃出来了……”
“若我是七杀,拿了刀,”孔澄像没听懂他的话,他柔声说道:“也一定会留下你。”
云泥又往后靠了一点,他感到车厢里空气浑浊,他有些头晕。
“毕竟,你是这样美丽,可爱,刁钻……”孔澄靠近了,他的声音开始模糊不清:“我都把持不住……”
**
周伐已经擦干净脸,靠坐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立风说道:“你没事了吧。”
周伐摇摇头,“帕子我用了就脏了,害你浪费块帕子,不好意思。”
立风不介意:“不要紧,脏了洗洗一样用。”
“呵,我这样的人,用了你还能用吗?”
立风觉得奇怪:“你用了有什么关系?”
“我不会武功,又懒,脾气古怪,除了脸漂亮什么都没有。”
“说的没错,小子,”孔坚笑起来:“你终于认识到了。”
立风安慰道:“周公子不必自暴自弃。”
周伐笑一下,不再说话。
立风对孔坚小声道:“我看周公子有点奇怪……”
“奇怪才对啊,药效该发作了吧?”孔坚拍拍他的小侍卫的肩:“我们有好戏看了。”
周伐微微睁开眼睛:“什么药。”
孔坚压低声音,伸出一根手指,“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