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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来得及做完那人已经近至身前,云泥抬起头,挣扎着往后退去,这时他看清了来人。
他呆住了。
这个人,并没有脸。
他本该是脸部的位置,是一块木头,一块圆柱形的人头大小的漆成黄色的木头。
云泥骇然叫起来:“啊!!!”
那人紧逼着靠近,他也没有身体,连接着木头脸下方的也是木头,插在扁扁的方形木头里,手脚也都是刨得光滑的木头,他根本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个人形的木头块拼接物。
楼上的周伐也奇道:“这就是你新做的武器?”
“我前前后后做了好几年才制作成功,”机梁咬牙道:“想不到第一次用是在这种情况下。”
“很好。”周伐兴趣十足地望着楼下,“新鲜。有趣。”
云泥翻身爬起来就往一边跑,他吓得腿脚发软,木头人速度非常快地靠近,一手抓住了他的脖子。
“怪物……”云泥被木头人抓在手里,他透不过气:“放开……”
木头人的手也做成五根手指的样子,关节灵活,握着云泥的脖子紧紧不放,它不可能回答云泥的话,也不可能做出表情,它木然地抬起手臂,云泥的脚就离开了地面。
云泥拼命地掰着木头人的手,可是木头手指纹丝不动,它的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掐死他,又可以让他勉强发出声音。
机梁开口道:“这是个伟大的武器,连我爹也不懂的,现在你该感到荣幸。”
云泥抬头望着他,机梁并不算是个美男子,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体态瘦小,背微微地弓着,因为养尊处优以及不大外出使得他的皮肤雪白如女子,眼睛很小,却也不难看。
周伐仍然坐在竹帘后,他又开始吃甜饼,一副看戏的姿态,他低声说了几句,机梁又说道:“灭尽刀不是普通的刀,必定有天大的秘密,如果你现在不用出来,马上就会死!”
云泥被拎得无法着地,他用眼角看着机梁:“我……没有。”
“我的木头人可不像邢平,它不懂人的情感,也不会犹豫,它不会受你影响,也不会被你挑拨,它完全听命于我,完全属于我,并且它不怕刀剑,它是无敌的!”机梁露出得意的表情:“你没有其他选择。”
云泥努力摇头:“如果我有……我现在就会……杀了你……”
他没有撒谎,灭尽刀对付不了没有血肉之躯的木头人。
机梁叹口气:“你还是不屈服的话……”他动了几下手指。
木头人的手指骤然收紧,云泥突然觉得呼吸困难,他的颈骨被捏得发出格格的声响,空气远离,他窒息地往后仰去,颈项尽力地伸长着,露出一段优美修长的颈部曲线。
机梁的喉头不由得动了一下。
周伐轻笑:“又想红袖添香的事了?他才杀了人。”
机梁的眉头收紧,他收住了摇动的思绪,“你宁愿死也不肯拿出那把刀?”
云泥徒劳地伸出手,他感到头脑里模糊一片,仰起的眼睛望见晴朗的蓝天,他仿佛看见家园上方的那片无忧无虑的天空。
还不能死。
云泥警醒过来,他对着机梁的方向努力地伸出手。
“他像在求救。”机梁看向周伐:“怎么办。”
周伐没有任何表示,他事不关己地举起茶杯喝着泡好的碧螺春,“说起来聚兴会也算有头有脸,上次给我喝的茶完全不堪入口,还是你舍得给我好茶。”
机梁见他无动于衷的样子也不和他商量了,他直接停下了操纵的手指,“我放了你,你快说!”
木头人松开手指,云泥掉落在地,他闭着眼睛,大口地深呼吸。
肩上的伤口已经崩裂了,外衣上干了的血又重新晕染了一层。
“我……的确有……”云泥艰难地抬起头,“可是……它不在我身上……”
周伐停下喝茶,低低地说道:“他在撒谎。”
机梁问道:“那在哪里?”
云泥撑着身体,他努力维持着头脑清醒,强迫自己不要晕过去。
机梁又问了一遍,“刀呢?”
“刚才在聚兴会……”云泥望向他:“就是邢平……带走我之前,我给了……”
周伐冷哼一声,机梁明白了,大声说道:“别骗我了,你根本没有给聚兴会。”
“你怎么知道?”云泥亮晶晶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机梁语塞,回头看竹帘。
云泥朗声说道:“请主使你的人出来,偷偷摸摸非大丈夫所为!”
周伐低头一笑,对机梁轻声说了几句,机梁立刻回头对云泥说道:“看,这么容易就试出来了,你果然没有给聚兴会。”
云泥发现自己反而中了圈套,但他仍说道:“好,就算你说我把刀给聚兴会是试探我的,那么也请你幕后的人出来。”
机梁已经胸有成竹,“江湖上想得到灭尽刀的人数不胜数,你不需要我身后的人是谁,你快些说出灭尽刀的事!”
木头人的手又伸了过来,笔直地伸向云泥的脖子,在距离不到一寸的时候停住了。
云泥咳嗽了几声,他叹了口气,重新将肩上的绑带扎紧,“你想知道什么。”
机梁说道:“你为什么要现在都不用那把刀。”
“我说我用不了,你信吗。”
“那把刀有怎样的使用条件。”
“非常严苛,天时地利人和。”
“说具体的。”
云泥停了一下:“比如我现在,受伤了。”
“你受伤了所以不能用?”机梁有点明白:“使用那把刀要使用者身体完好?”
云泥不置可否,“条件很多,否则我怎么会如此被动。”
半晌机梁又问,“那把刀真的不是实体的?”
云泥笑了:“如果是实体,怎么会搜不到。”
他笑得微弱,但却非常动人。
他接着说:“你很了不起,能做出这么厉害的武器,只可惜……”
机梁急切地追问:“可惜什么?”
“可惜却只能成为别人的武器,”云泥仍然微微笑着:“我以为你这样的人,出身高贵,又有聪明的头脑,应该有更大的作为,至少不该任由人摆布。”
机梁若有所思,周伐摇摇头:“又来了。”
机梁反应过来:“离间对我没有用,我没有任人摆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周伐又说了几句,机梁接着说道:“灭尽刀既然不是实体的刀,那它是什么,是内力,还是武功?”
云泥垂下眼帘:“我也不知道,天渊哥哥明白地告诉我灭尽刀在我身体里,但我一直都没有用出来过。”
机梁摇摇头:“胡说,刀夜是怎么死的。”
“你不认识刀夜,却知道刀夜是怎么死的,”云泥看向竹帘:“那么你幕后的人,一定也是七杀,请显出真身好吗。”
竹帘随着风轻微地摆动着,人影绰绰。
机梁沉默了一会,“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又在耍花样,刀夜是死于灭尽刀下,你却说你用不出来。”他动着手指,木头人又逼近了。
云泥往后退去但木头手指扼住了他受伤的肩。
“啊!”云泥痛地叫出声:“别……”
“快说!”机梁冷着声音说道。
“我真的……用不出……刀夜抓了我……”大颗的冷汗从云泥的额上滑落,他痛得浑身颤抖,“当时……我快昏倒了……也不怎的就使出来……我醒来的时候……他们全都……啊……死了……”
机梁默不作声,他又回头看向周伐,周伐则完全是面无表情。
从开始刀夜现场的死状,到后来一路的同行,再到接二连三的他人逼问,直到现在的种种回答,似乎的确都对的上。
周伐抬起手指,他抚摸着自己的额角:“好了,我暂时不想问什么了。”
机梁有些期待:“那他可以给我了?”
“不,我想确认一下,”周伐慢慢地抬起头:“他昏倒了,就不怎的使出来了,你信吗?”
机梁皱着眉:“我不懂武功的事,或许有这样的?”
“至少我没听说过,”周伐眨了一下眼睛:“不妨试试看?”
机梁摸着鼻子:“怎么试?”
“木头人好用吗?”周伐指指竹帘外:“我猜你有些很想做的事。”
机梁摸不着头脑:“啊?”
周伐笑了笑,他伸出手:“你过来。”
机梁顺从地靠过去,周伐隔着竹帘轻声说了几句话,机梁立刻脸红了,“我没有这样想。”
“试试看,”周伐靠回摇椅:“我也想看你的木头人有多灵巧。”
云泥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他此时正努力地拨弄着木头人的手指,想将自己受伤的肩膀解放出来。
突然木头人动了一下,松开手指。
云泥马上往旁边躲闪但木头人下一刻就摁住了他的胸口。
“你还想怎么样!”云泥愤怒地看向二楼的机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机梁不说话,他低着头动了动手指,木头人挡住了云泥的视线。
那明明是一块没有五官没有表情的木头,却让少年从内心深处感到了恐惧。
木头人的手指探进少年的衣襟,它突然往外挥去,上衣瞬间开裂。
云泥尚未明白它要做什么,但木头人的手指又灵活地抓住了云泥的裤子,用力撕开。
它的手指分不清布料和人血肉之躯的区别,在它大力的撕开之下,贴着裤子的大腿皮肉也连着衣服被撕开。
激痛从大腿传来,血肉斑驳,云泥吃痛地躲避着:“你要干什么……”
木头人顺势压倒在了少年身上,像是沉重的木头突然砸下来。
云泥只感到胸口被重击的闷痛,他叫出声:“痛……”肋骨被挤压的感觉几乎要让他窒息,他拼命地反抗着:“不要!”
他能明白机梁想做什么。
“我是仿造男人的身体做的这个木头人,”机梁回头看着周伐,他的脸红了:“该有的都有,其实我没想它……”
周伐拍手道:“你真是天才!”
“周公子谬赞。”机梁回过身,他重新将滚烫的视线集中在庭院里几乎全身赤裸的少年身上。
云泥肩上的刀伤流下很多血,他的白皙纤弱的身体上满是血的痕迹,红白交错映得那白色更加耀眼那红色更加鲜艳,机梁一时竟移不开目光,而他又并非完全赤裸,撕裂的衣物残留了些在他的身体上,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而也有部分在衣物的遮蔽下若隐若现,让人更想去一探究竟,他的腰腹十分纤细,没有很多肌肉,实际上他武功薄弱,所会的也不过是些武功皮毛,他还来不及练成线条分明的强健肌体,他挣扎着不断移动,拉伸地腰腹伸展成平滑柔润的曲线,他的腿很细,破裂的血肉和白色的肌肤交相辉映得动人心魄,他努力地抬起手臂徒劳地呼救,柔弱无助的样子更加煽动起男人的征服欲。
想要看他哭泣,看他失神,听他发出淫荡的声音。
机梁舔着嘴唇,他的手却没有停地操纵着木头人。
周伐往旁边移了一点,他看见机梁的身体起了反应。
于是他淡淡地笑了笑,又喝着案台上冷透了的碧螺春。
云泥的手在地上抓住,他拼命地想,刀在哪里,刀在哪里,刚才杀死邢平的刀,丢到哪里去了……
他什么也没有抓到。
就算他抓到了,一把普通的长刀,以他现在的体力,要砍断几寸厚的木板,也是不可能的事。
木头人分开了他的长腿,挤了进去。
云泥被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