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屁的权衡,你非要我说透彻才肯好好回话?」他气哼哼磨牙,算了,为了打开心里的结,就算小小地毁了他俞一刀世事清明的美誉也无所谓,反正这里只有他和他,还是他自个儿的房,没人耳长听去就好。「我就是不相信你会做这种下流事的,明白了吗?你说不是便是不是了,你晓得你差点把我弄疯了吗,我俞立刀从来不委屈人的,被我那穿云剑砍了西瓜的都是实打实认罪了的坏人,要是我冤枉了你,我会连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香。」
梵修逸心里一震,接着便是一暖。
他……他竟觉得委屈了他?竟觉得他不是会做淫辱女子的人?他……他不知如何形容才好……心里,沉甸甸的,都是暖……
「什……什么是砍西瓜?」梵修逸心里被这陌生的感觉包围着,不晓得如何反应是好,又因为俞立刀直盯着他,只好吞吞口水说了句他自己也不晓得在说什么的话。
「砍西瓜就是砍人脑袋瓜子呀!坏蛋恶人,一剑下去、脑浆噗噗飞溅,了结了一条烂命,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爽快爽快!」俞立刀呲着牙笑起来,回味自己仗义行侠时节的场面。
「呀!很可怕!」梵修逸小声评价,俞立刀笑着接话:「不可怕呀!天道轮回报应不爽罢了……等等,我要说的根本不是这个。差点就被你混了过去!给我老实回答了,你知不知道别人买女人给你糟蹋的事儿?快说,不然我可要发火了啊!」
他以为他已经说得实在够多够明白,却不想梵修逸又咬了唇,闷闷地,眼里藏着怯怯,巴巴地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这是遭了前世的冤孽了?俞立刀双眼发红地看着那排凌虐着面前那菲薄唇瓣儿的牙。要不是这牙和嘴唇长在同一个人身上,他真想把它们全给敲掉了事。他脑袋是糊涂了吗?难保不是被老爹饿出来的,他现下里十足憎恨梵修逸咬嘴唇的举动。这仪小王爷脑子进水了怎么地,寻常人开口就说的辩白他就偏偏不能顺畅说明?他又不是地狱恶鬼要拔他的嫩舌头,怎么这小子雷打不出个屁来,三巴掌扇不出个痛字,真是让他无从忍受了!
「不准你在我面前咬嘴!搞得我如何欺凌你了一样,我就见不得,从此不要在我面前这么做。」
梵修逸犹如惊兔一般惶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目露凶光在他嘴上紧盯不放,随后又见那颗散了头发,毛茸茸又乱糟糟的脑袋越凑越近,近得他能嗅到俞立刀刚吃过的玫瑰粥香。
「你……别过来……」
只够时间说这句话,接下来再多的推拒都化成微湿的呢喃鼻音,梵修逸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俞立刀的脸越来越大成了特写,唇齿间开始弥漫起玫瑰芬芳甜美的气息……
第五章
中南城门外,俞至安乐滋滋地送儿子上了马,又叮嘱下人搬了几罐玫瑰糖搁进已快塞不下的马车,这才挥着手送梵修逸一行上路。
俞立刀骑了匹黑黝黝的骏马走在前面,大约走出去半里,才略略有些回过神来。
梵修逸在他家里住了三天两夜,他就有两夜三天精神恍惚,是得这城外的野风吹了吹,他才觉得清醒了些。
那天夜里他必定是被鬼迷着了,不然怎会想也不想地就对着那小王爷亲了下去?原本他只是想吃碗玫瑰庄一窝粥填肚子,吃到后面却变成了在吃别个男人的嘴巴,这叫什么事儿?不知不觉做了这样莫名其妙的事也就算了,可他为什么会觉得梵修逸嘴里的味道比那玫瑰糖还更甜更香?完蛋完蛋,不只是鬼迷,恐怕他是入了魔了。
师父说过,练功人偶尔会走火入魔,看什么都不像原本形状,由心而生欲,由欲而入魔。说不定他就是不自知地走入了魔道?
他那时真是沉迷在梵修逸柔软唇舌的甜美中了,软绵绵的嘴唇和嫩滑的舌品尝起来滋味奇美,他真恨不得吞他下肚。要不是他头脑里冒出听说过的那些一轨裤子弟喜欢养男宠小倌的龌龊事警醒了他,他也不知道自己会跟梵修逸嘴对嘴贴在一起到何时才肯罢休。
真是可怕到恐怖了。他是听说过那些一事的,男人跟男人之间做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档子事,模糊了男女之间的界限、悖逆了天伦。花街柳巷里也不光有姑娘,还有相公,那些粉妆玉琢刻意女气的男子们他也见过,只觉得把好好个男儿身委屈做了女子实在有点变态,可自己却从未对那样的男人动过心啊!
他不会喜欢那样的男子的,而梵修逸虽柔弱了些却也不会涂脂抹粉,他总是打扮得干净清爽。可既然梵修逸明明是个男人,自己又怎么会对他……对他做出那种事来?
俞立刀想不明白的事又多加一件,而那被亲的小王爷脸红到脖子根,星眸微垂,抖着肩追问他为何要对他那样做,他就急火攻心不顾一切先随便找个理由吼了好脱身。
「谁让你尽做些女人才会做的事?大老爷们说句话也吞吞吐吐,你要不是这么扭捏,不啃着嘴巴要哭要哭的,我就不会把你错当成女人!还不都是你!」
狠心抛却梵修逸惊讶抬头时泪光盈然的双眸,不顾自己的话是如何伤人,那时的他粗声说罢就逃了出去,之后就一直躲着梵修逸,既然自己都想不清楚,还是暂时不见的好,也是不想看梵修逸忍气吞声小媳妇模样,他也怕自己看了又做出什么丢睑的事来。
可现下已是同路上京,梵修逸还是他未来要保护的人……他得看他、照顾着他,那家伙恐怕根本保护不了自己一星半厘,就算他见着他就觉得自己不大对劲,但他也不愿梵修逸在自己身边变作了一条死尸……一想到这个,他就又开始觉得烦。
俞立刀回头,看看后面一行的马车,打头一辆装潢精致串挂着玉帘,在众侍卫包围之中的,就是梵修逸乘的了。他正看到梵修逸坐在车门前,呆呆地望着前方,忽地似乎发现了他的视线,便抬头看来,当空里对上他的,就立刻转开,随即整个人钻进了帘里。
俞立刀气哼哼回头。
这小王爷果然也躲着他,虽说他是说了些不怎么招人待见的话,可都过去两天了,怎么还记恨着呢?直教他,不看也窝火,看也窝火。
在他身后马车里,梵修逸伸手把帘子挠开个缝隙,看前面高头人马上俞立刀的挺拔英姿,轻声地叹了口气。
「王爷是怎么了,这两天总是叹气,像宫里呆时间长了的嬷嬷!」王贵坐在他身后,找了一袭绍皮毛披给他盖住后背。
「王贵……你老实说,王爷我……有像女子之处?」
梵修逸说完回头,看见王贵一副听了大笑话的模样,却是想笑不敢笑的表情。
他这个主子平时是什么都不肯说的,他也高兴主子问他话,可怎么一开口就是这等不知所云的问题?
「主子怎么会像女人?虽长得是俊俏漂亮,可说句不好听的,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噗……」
梵修逸登时红了脸道:「哪里来的粗话?你是跟着镖局里的人学的吗?我是说我平日的举动,是否太过女气。」
「真不知王爷您是从哪里来的这些奇思妙想。您身子是单薄些、性情也不够外向随性、更比不得四王爷六王爷他们到处游猎的精神气儿,可也不能说像女人啊!王爷知书达礼、谦逊好学、脾气也好,宫里嬷嬷总管们私下总夸您,不知哪家小姐嫁给王爷,可是大大的福分呢!」
王贵说起就停不下,梵修逸让他住了嘴,又靠在帘边从缝隙里看俞立刀。
他不像女人吗?即便不像,恐怕也是不够男人了,若不是这样,他那天晚上又怎么对他说把他当做了女人?要不是他总顾虑太多不按他的话为自个儿辩白,要不是他心里一有事就爱咬嘴唇的习惯,俞立刀也不会亲了他吧!
如今这世道,日子还算过得升平,男风也渐长起来。达官贵人,富家子弟,都以豢养娶童男欢为乐,可这等风气总是不入流的,俞立刀这样坦落的男人,怎么看也不像有那等的嗜好。
所以,恐怕真是他自己的错。他在宫里长大,也未刻意研究所谓真正男人应当如何,只知晓母妃为他不能学武而心有遗憾,但也没人说他不好呀。
「像个女人」,这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还是来自他欣赏的男子,让他觉得多少有些伤了自尊。
该如何才能像个男人呢?力大无穷、舞刀弄剑?可朝上的文官也有许多弱不禁风的,对比之他觉得自己并不奇怪,但俞立刀的话却让他上心。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豪气干云冲霄汉,一肩挠起江湖仇……如果这是俞立刀认可的「男人」形象,他是不是也该努力达到?或者,尽力向那边靠一些?
梵修逸想够了,也听到前面两名驾车的车夫之间的问话。
「老三,你要不要喝口酒?上好的烧刀子,我请人北方带的,还留着一壶傍身咧!」
「好呀,老四,天渐冷了正好暖身。」
张老三掏出一个酒葫芦,准备交给旁边的李老四。梵修逸却在马车里发了话「张叔……你那酒,可以给我喝一些吗?」
张老三与李老四一齐回头看着车帘,而前面的俞立刀也听到了梵修逸的话,皱起了眉。
喝酒?这是烈得不得了的烧刀子?这家伙在想什么?
「王爷呀!不是张老三我舍不得,只是您……平时好像都不沾酒吧!」张老三咧开嘴憨厚地笑着问。
「……实在是张叔说得这酒滋味甚妙。我也想品尝一下而已。张叔若是舍不得也就算了。」
一听梵修逸这么说,张老三忙不迭把葫芦送上。王爷呢!肯喝他们这些下人才喝的火酒是抬举,他哪里会舍不得。
梵修逸抬头就喝,他确是不曾喝过这样烈的酒,平常不过用些暖米酒。这一口灌将下去,到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酒气冲喉,肚子里辣辣地,片刻之后他轻打了个嗝便倒死了过去,就这么在王贵的呼天抢地声里整整地睡了一天。
够了够了,这些天真是够了!
俞立刀臭着张睑骑马走在队伍前面,心里碎碎念着。这次上京,为保护曾受惊吓的仪王爷,除了他之外还跟来几位镖师,算来个个都是俞立刀的叔辈,现下却没有哪个敢上前和他攀谈。那根本就是尊黑口黑面的煞神,只有傻子才看不出他现下里心情不妥,离炮口远些是自知之明者的首选,谁也不想做炮灰不是?
只是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这俞家大少爷的睑,一天比一天更黑几分就是。
只有俞立刀自己清楚,他会如此全是因为梵修逸。
一开始是喝酒!不知道他这位「小叔叔」是哪根筋错了位、又或是什么血脉不通畅,居然找车夫要了烧刀子来喝醉睡了整整一天。他根本醉得好像要死过去一样,只见过醉酒的人脸红心跳身体软,哪里有人能喝得面目苍白的,害车队只好停下来找大夫为他解酒,而在造成这次惊吓之后他竟还在路上打尖时接着喝,一副不想活的模样。
上烤架的填鸭吗?干脆跟喉咙里搁一漏斗塞得了。他可不想他太胖,他身子不壮,但抱在怀里严丝合缝挺舒服,他虽然觉得他再胖点也成,可胖成皮下全是油水就过了些不是?
俞立刀全然没有发觉自个儿的脑袋已经偏离正道。兀自咬牙切齿地想象梵修逸长胖后如何不称手的问题。而被他想着的那一个,在马车里搂着一根沉香木棍子举了又举,还不时停下咻咻地喘息。
「王爷累了吧!喝蜜糖水!」王贵贴心送上水壶,梵修逸接过来喝了两口,就着那缎袖抹了抹嘴。
「哎呀呀祖宗,别糟蹋衣裳,拿手绢擦不好吗?」王贵从怀里抽出绢帕,梵修逸却推开。
「不要!你也罢、其它人也好,我看了,男人绝少用手绢的!」
「可我们是下人吶!粗布粗衣,脏了也不可惜!」
「那我也穿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