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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就被感染。但只有他活了下来。”迷惑不解的摇头,“除非……”
“除非?”
“检测他的DNA吧!”
又是一抹如血的残阳。
程峰刚刚收到沈晖的消息。受AIDS感染的莫彗和沈琴都不愿意出面指证杨学庆。她们的人生已经注定悲惨,不愿意再受一次世俗的伤害。另一个女孩,行踪不明。
从化验室取到男人的DNA报告后,程峰步履沉重地赶回办公室,却在途中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蹲在地上的年轻姑娘。
“对不起!”他很抱歉。
女孩安静地笑了笑,示意无碍。她继续转身轻轻抚摸身边一只白色老猫的长毛——老白?
程峰瞪它:自己可从没见这只猫跟女孩打过交道!原来也是只色猫!
“喵……”老白舔舔女孩的手,女孩笑了。
她有一张清秀动人的脸庞,装扮朴素却依然气质不俗,只是面色苍白,神情中透露着一种因绝望而超脱的淡然。
程峰从未见过女孩,但竟有种熟悉的感觉萦绕心头,突然想起什么,他试探着唤她:“依依——柳依依!”
女孩惊讶地抬头:“你……认识我?”
程峰注视着她漂亮却惨淡的眼眸,直问:“愿不愿意指证故意谋杀你的人?”
病床前,肩膀胸口裹满纱布的男人接受着警方最后的询问。
“CCR5。”沈晖吐出的四个字母,令一直神情淡然的男人刹那变色。
“你真的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人。”DNA的检测报告震惊了所有人,“你的母亲、妹妹都死于艾滋。但是你感染了病毒却依旧完好无损地活了下来。因为只有你遗传了你父亲体内特殊的CCR5基因。”
杨学庆的手握紧了雪白的床单。
“CCR5基因极其少见,通常只有遗传获得。它可以影响人们感染艾滋病难易程度。换句话讲,它可以抵抗艾滋病毒在人类体内的破坏。”沈晖略微暂停,察看对方的表情,续道,“这点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声音陡然严厉,“但是你明明知道自己患有艾滋病,还故意将病毒传染给其他无辜的女孩,就是为了报复当年医院对你母亲的伤害?”
“你懂个屁!”衣冠楚楚的男人终于爆发,“你能理解我失去母亲和妹妹的心情吗?你知道我每天活在提心吊胆的日子里有多痛苦么?我这辈子恨死医生!没错!我是个医生,但我学医不仅仅为了治疗我自己,更是为了报复!”他笑得凄厉,“就算我是故意传染AIDS,你有证据吗?人证物证哪?”笑容渐渐变得得意而嚣张,“你们只能放我出去,我还能做我的研究过我的日子,CCR5可以令我体内的病毒永不发作。而你现在所做的,完全是白费心机。”
“谁说我们没人证没物证?”程峰的声音乍然响起。他往后退了一步,一个清秀的女生出现在病房门口。她的脚边,是一只碧蓝眼睛的白色猫咪。
“依依?”杨学庆终于惊惶失措,“你、你要干吗?”
柳依依一步一步地走近他,眼眶由红到蓄满泪水,一颗颗的滑落。
“我来指证你。”她的泪水滴落在衣襟上,声音却是平静的,“我不会让你逍遥法外,不会让更多的女孩成为你的受害者。”
喵……
老白一声长长的叫唤,响彻医院。
监狱。
“医生,快叫医生过来……”杨学庆惊恐莫名地尖叫,完全失去了他以往翩翩学者的风度,“为什么我会出皮诊?为什么我低烧不断?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要验血,我要做DNA测试……”
“CCR5基因?”狱医拿到测试报告后失笑,“根本就没这玩意儿嘛!”
安华医院,内科。
“柳小姐,恭喜你。在最近做的体检中我们发现你体内的病毒被有效地杀灭并控制住了!真是奇迹——不如我们做个DNA测试吧?”
刘医生拿到报告后目瞪口呆:“CCR5基因?柳依依体内居然出现了CCR5基因……”
“这个世界,还是公平的啊!”沈晖举起斟满白酒的小酒杯,一饮而尽。
程峰看着他温柔地笑。
老白坐在他们中间,愉快地享用面前满盆的红烧带鱼。
“尤其是你的存在。”沈晖摸摸老白的长毛,“我开始相信你真的是只狩灵猫了。”
老白的神情似笑非非,侧头瞥他,碧蓝的眼睛熠熠生辉。
第六章 梦
我如愿得到了剧团重点新排的舞台剧《红楼梦》中宝玉的角色。
我叫袁华,今年已经二十六岁,入团三年从来没有挑大梁演过主角。舞台剧的世界太狭小,但我若连这块狭小的天地都闯不出去,又何谈我心底走向电影大荧幕的野心?
所以从两年前我得知相关剧组即将组建开始,就筹划起了一切。
我锁定的目标是我们的团长何曼丽。曼丽曾是团里资格最老也最有权威和影响力的演员,退居二线后专心搞起了政务,把一个原本快要撑不下去的话剧团做得风声水起。
我最大的敌人是和我一起入团的演员徐秋。他有着优美的容貌和动人的声线。眼中时常透着忧郁,可偶尔笑起来又是那么天真直爽。有时候我看着他,忍不住总会想起Leslie,那个随风而去的男子,纵使倾城绝代,可惜这世界容不下太干净的人。
徐秋和我一样落寞,但他并不在意。只要有剧本有角色,他总会很认真地钻研表演。我之所以把他列为敌人,是因为全团最适合演贾宝玉的男演员只剩我和他了。其他人不是年纪偏大,就是气质太野,完全没有宝玉年轻俊美和浊世清流的气质。就连曼丽都几次三番在我和徐秋排戏时拧着眉心神情严肃地思量着择取。
不要看曼丽今年已近五十,作为一个美女,作为一个当演员的美女,保持容颜是天经地义绝无置疑的事情。所以曼丽的容貌依旧美丽,只是眼角的鱼尾纹会不小心会透露她真实的年龄。至于她的身材——我经常在床上抚摸着她的身体真心实意地赞美:你比那些姑娘还迷人!
曼丽总是笑着抱住我吻。
哦,没错,我勾引了她。
曼丽的丈夫实在是个没什么情趣的男人,一个摄影师,每天架着长枪短炮往深山野林里跑,一个月难得在家几天,曼丽不气闷才怪。
终于有一天晚上,我把她带回家,在家中的钢琴边,我粗暴地吻她,撕破了她的衣服。我想她是很快乐的,她毫不挣扎,反而配合地倒向那架烤漆钢琴,发出一串串撩动人心的杂乱音节。
我闭上眼睛在她体内纵横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徐秋。
那个眼中永远带有忧郁但时常又露出天真神情的男人。
如果他知道我做出这种肮脏的事,会怎么看我?
有一天,曼丽突然告诉我,她准备跟她丈夫离婚。
我一时有些惊讶。因为我不确定她是真的迷恋上了我准备跟我过一辈子还只是厌倦了她无味的丈夫?但我作出很高兴的样子抱紧她喊:“太好了!”
曼丽满意地踮起脚尖吻我,艳红的唇膏在我嘴角留下鲜红的印痕,仿若新血。
据说曼丽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的外遇告诉了摄影师,摄影师痛苦地跑进了长白山。一纸协议离婚书,终结了他们十九年的婚姻。
我以为终于得到了曼丽,得到了她的支持和她的人脉关系网,但很可惜,还有一个人挡在了我的前方。
章雨是曼丽的儿子。去年十六岁,正值青春盛美的年华,他长得跟她母亲一样漂亮,人很聪明。我一直有些怕他,因为有次我在家跟曼丽偷情时,瞥到窗口有一双充满惊讶、愤怒和仇恨的漆黑眼睛。我当时鬼迷心窍般,反而越战越勇,曼丽被我折腾得浪荡无比。完全没想到,这双眼睛的主人竟然会是曼丽的宝贝儿子!
于是当我第一次正式见到章雨时,我知道我有麻烦了。
章雨往我脸上吐了口口水:“不要脸的贱男人!”
我擦擦脸,身旁的曼丽已经面色铁青。
“小雨!”她带着埋怨斥责自己的儿子。
“就是因为他你才和爸爸离婚的对吧?”章雨怨毒的眼神如魔咒般至今在我脑海里徘徊不去,“我诅咒他!我要他不得好死……”
好几次我从睡梦中惊醒,满身冷汗。
如果章雨仅仅是在梦中折磨我,我想我不会做到后来那一步。
那天,我和同事为了新剧在舞台上排戏,曼丽也在下边观摩。我正激情昂扬的时候,忽然听见头顶上方传来阵阵低沉的声响。我刚刚抬头,身子被猛地扑了出去。
“徐秋!”我惊惶失措地抱住趴在我身上的男人,“你没事吧?”
天花板上的吊灯居然砸落下来。幸好徐秋救了我。
“没事。”徐秋爬起来拍拍衣服,我才发现他的袖子染成了血红色。
“还说没事。”我紧张地把他扯下台,“快去医院!”
“被砸伤的么?”外科的医生有双诱惑人的凤眼,往上轻斜,好看也有威严,“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只能尴尬地笑笑不作回答。
我的眼神不停地在医生帮徐秋处理包扎的伤口和徐秋生动的表情间来回。每当他皱起眉头,我就会用种责怪的眼神瞪医生。医生被我瞪得很是无奈,最后,他为了报复,竟然对徐秋说:“你男朋友真关心你!”
我的脸顿时红了,“你、你胡说什么?”
徐秋竟然笑了。
我难得看见他笑,笑得这么开怀、这么好看。不禁盯着他贪看他的笑脸。
“好了。”医生包扎完伤口,“下次小心。”
“喵……”
一只白色的大猫自说自话地走进来,蹲在医生的腿边,突然间它回头看我,那双碧蓝碧蓝的眼放出的光芒令我全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栗。
徐秋没有问“医院还能养猫”这种该问的问题,反而问:“是公猫还是母猫?”
轮到医生惊讶了。他看看白猫,摸了摸下巴:“这么说来,我还真不知道你是公是母啊!”他顺着白猫冰冷的视线看向我,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走吧!”我拉着徐秋就逃,“幸好没骨折!”
逃跑前我听到医生似乎在对猫讲:你说他们俩要是没啥暧昧我可不相信……
真是胡扯!
我恨恨地在心里骂那个医生:胡扯胡扯胡扯!难道我关心徐秋喜欢看他笑,就能说明两个男人间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吗?
当前最重要的,是怎么对付章雨。
我拉着徐秋离开舞台时,分明看到黑暗的门后有一道愤恨的眼神直勾勾地定在我身上。
我不会错认这个眼神的。
全世界会用这种怨毒眼光X我的,只有章雨。我决定反击。
不仅是因为他企图谋杀我未遂,也是因为有他在,我就不可能完全得到曼丽。得不到曼丽,我就没有任何赢取重要角色的机会。忍不住看了眼身边的徐秋,他也正看着我,看得我蓦地心头慌如鼓吹。
机会终于来了。
曼丽为了弥补我和章雨之间的关系,特意准备了一次旅行。
但我分明知道,这趟旅行是场死亡之旅,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我把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
我偷偷在章雨的牙膏内注射了一种氰化物。早晨,当曼丽发现章雨横尸床上悲恸得无法自制时,我趁去洗手间拿毛巾的机会换了套无毒且用过几次的洗漱用品。而早在出门前,我就在章雨的家里藏了只还残留着毒物的小瓶子。
随后报警。
警察毫无收获,几番侦询后得出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