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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扬赞美是吧,还不知道吧,今天在老不死的简崇宗面前真是差点没赞扬得捧你上天!简檀手中用力,有一瞬间想立马就让这些烦人的指不定还能引起他麻烦的小人画给化成齑粉,但是呆了一会儿,丁封寒恰巧敲门,他又只好把它们迅速而小心收起来,放进暗格。
简檀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丁封寒也只好公事公报,说完了就走,简檀瞧着他笔挺的背影,咬了咬唇。
十来天后,卓少倾也回到京城,他带领军队凯旋而归可就不同,简崇宗就算再不高兴,该给的礼仪和抚慰也不可少,虽然不至于御驾亲迎,但是派了六皇子率领兵部大小官员和几位重臣欢迎,而百姓更是不用组织,早早起来了生怕抢不到好位置呢,回来的可是他们的偶像小侯爷。
当时那盛况除了没简崇宗亲率百官,基本赶上他爹卓辰平凯旋而归了,百姓们欢呼雀跃,小侯爷走了这么久,真是寂寞死他们了,更有人大胆就问,小侯爷,咱们家闺女都进修完成了,什么时候是整个擂台还是娶进门啊,符合择偶十条了!
卓少倾顿时只嘿嘿嘿笑,心里想的是择偶十条又想到简檀,在马上瞅啊瞅,就是瞅不见简檀那道身影,顿时又不爽了,果然之后他旁敲侧击问了六皇子,得到简檀称病无法前来的消息,顿时就在心里骂开了,病你大爷又装病!
打了大胜仗,简崇宗也不好怎么难为他,只象征性地说起卓少倾居然因为意见不合就软禁简檀等一系列不合规矩的操作,他刚开了个头,自然有官员知道怎么接,立刻就道什么过不抵功,最后只是把原本的奖励减去了一半,当做惩罚就完事了。
卓少倾想起简檀,回京的第二件事就是把侯爷府上下清理整顿,让简檀安插个人,还真让他背上全是冷汗,但是却得知,早有几个丫环下人前些日子就给赎了卖身契走了,他立刻便直觉,简檀已经把那步棋收走了。他最终还是上下清查了一遍才放心,随后告诫卓一奇,府上的人,特别是伺候夫人的,一定要严格把关。
他这里感慨完了,陪着习瑶云高高兴兴地吃了顿饭,习瑶云当然高兴自家儿子出息啊,打胜仗,担心了这么久的没事自然高兴。但是高兴完了就开始:“少倾啊,基本年年过年都是一起过的,这次除夕你跟你爹都不在我身边。”先是感慨,最后话锋一转,“翻年了你几岁来着?不小了吧,我看那些个闺女都努力训练得差不多了,周围的人谁向你这个年纪还没成家?”
卓少倾顿时笑容僵硬,头疼,只默默抱着小豆子装傻,“想不想哥哥?哥哥明天带你去玩,去吃好吃的糖葫芦……”
小豆子十分嫌弃地把头一扭,“奇葩哥哥说了要带我去,不要你!你抢我冰糖葫芦。”
卓少倾:“……”
“少倾啊,前些天在寺里烧香,我还碰见一个李家姑娘,那姑娘……哎,我跟你说……那姑娘白衣服斯文有礼……少倾!”
“娘,我困了,我真困了,睡觉了……”
卓少倾钻进被窝,颇有几分孤枕难眠的味道,想着吧,假如他能跟简檀好上,他就不用再头疼婚事了,简檀这混蛋
倒真好,称病还称病说活不过二十六岁,这下子谁敢把女儿往他那里送,狠下心送的他也能回绝了,这真是好计啊,索性干脆说你阳痿好了!
他越想越有几分愤愤,那混蛋,真冷漠!
小侯爷打了胜仗,不开眼的官员们还以为荣宠要多加几分呢,四下来了很多贺礼和邀请,就想攀上卓家这颗高枝,卓少倾自然不敢答应的,一回来就开始拉帮结伙,不是跟简崇宗表明了他不老实要早收拾了么,所以窝在家里,对外一律称不在,忙商事去了。
他这边四下有人请,简檀那边也同样有人看好,不过两人都不约而同选择闭门。卓一奇跟丁封寒时不时被派出去回绝官员的好意请帖,还能在外面碰个头,相互说几句,但是也说不了几句,毕竟人来人往都在看着,又想着卓简两人,都是相顾无言,默默叹息。
院子里面早春的玉兰花有了花骨朵,简檀养病养得差不多,看着那花儿心情好了些,想着他也该去主持处理点公务了,谁想就是这个时候,下面人进来禀报,说是丁封寒用剑刺伤了李迟公子,打了起来被带走了。
简檀顿时咬牙暗骂,倒不是丁封寒,是简玉华,这李迟乃京城府尹的儿子,正是简玉华王妃的哥哥。
这事无论如何躲也躲不了,不管怎么样,伤了人家的人,他带病也得去陪个罪,表个态,而丁封寒到底是护还是不护?不护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要护着人简玉华怎么也会给他个面子,但这就是欠个情了。
简檀瞬间就把简玉华的算盘给猜透了,他才不信这事情仅仅是点巧合,当下备了车马,让人准备了些礼物,直奔府衙。
77、更新
到了府衙;简檀进门就看到丁封寒笔直地挺身站着;手按着剑柄,似乎只要他们想稍微动一下;他就要杀出去;丁封寒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受辱于人。他来的时候已经听人说清楚了;那李迟路遇丁封寒;最先言语挑拨几句;后来就想动手动脚;颇有几分调戏的味道,丁封寒自然先是冷脸,然后是警告;最后出剑给点教训,若不是看着简檀的面子;他杀了人简檀难辞其咎,估计早就十步一人,沾血而走。伤了李迟,简玉华刚好就很碰巧地赶上了,表面上调和,把丁封寒带到府衙,但是丁封寒自然是不肯卸剑的。
丁封寒知道他进来,却只是漠然地看着前方,他不知道简檀会怎么做,他曾亲眼看过简檀漠然地弃车保帅,而照着最近的事,简檀已经不信他了,也渐渐让他把一些事交给别人,没多久,他们之间约定时间一到,他就会离开。而这个时候,简檀已经没有为了他去护着他的理由,他也完全不怪简檀若是真不管他,他等在这里,只是等简檀一句交代而已。
或者,是了断。
简檀一副大病未愈就被这事惊起的样子,当下着人带进内间向简玉华见了礼,简玉华自然假惺惺把他扶起来,他又去看在床上受伤的李迟,听着李迟咬牙切齿地道:“檀清王爷,您说这事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
这语气,很明显是得了简玉华授意,不然他一个小小府尹的公子,敢这么跟他说话?
简檀让人把珠宝和药材送了上来,却只淡淡道:“李公子此事本王深表歉意,本王管教不力,倒不知道朱公子还想要个什么交代?”
李迟让人把那些东西端着退回,不冷不热地道:“檀清王爷你富甲天下,不过我李家也不稀罕你用区区九牛一毛的钱财赔罪,他伤了我。”
简檀便直勾勾地看着他,“你想怎样?本王让他也受这么一次伤给公子你出气?”
李迟只觉得简檀看似病弱的面容上眸子里寒意渗人,甩甩头再看又觉得这有名的痨病鬼不向来如此么?咬牙道:“这又有什么意思?我李家又怎么会做这种违背国法的事?那人伤了我,依法判处关几年几月全凭法判。”
简檀心头冷笑,判完了蹲在你李家大牢,可就什么时候都可能有意外了。
李迟见他不说话,毕竟过官府这事传到皇上耳朵里面不好听,只当简檀觉得为难,又道:“檀清王爷,要私了也行,那人气质冷冽,倒是我喜欢的类型……”
简檀就用一种“不知死活,你继续说,我听着呢”的表情看着他。
李迟不知如何,气势便一弱,却依旧道:“小王爷你也知道,大景贵族也有些这些癖好,我还真有些喜欢,若是你的人我也可以开个价,不然你让他陪我一夜也行。”
“不然就官办法判?”简檀冷冷一笑,问,到时候李家大牢还是你的后花园。
李迟嘿嘿一笑,指指身上的伤,意思是有伤在此,绝不善了。
简檀手一摆,让人把礼物又抱了出去,负手就站在李迟面前,“李公子,是不是觉得本王反正没多少日子了便欺负到本王头上?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本王亲自前来赔罪你这是执意给脸不要脸了?”
“你——”李迟万万没料到简檀这看起来没多少日子的孱弱王爷也能说出这般话,就是让他莫名一寒。
“这事若是丁封寒的错本王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但是他的性子本我那个会不了解?他不是疯子,没事伤人,他必定是一再警告,就是不知道李公子是不是耳朵有问题?照本王看你就是个咎由自取,此刻你以此还试图要挟本王,便是执意找事跟本王作对了?”
简檀的话有棱有角,一步不让,若换做平日,李迟绝对不敢,也就是仗着十皇子殿下,又恍惚想起简檀能够卓少倾那样的人斗了这么久,若真是好欺的主,又怎么能时不时让那纨绔小侯爷吃瘪?而他李家哪里得罪得起,何况这人还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恐怕要收拾下他也不会那么困难,当下不敢多说,也不敢看简檀的眼睛,只瞅着简玉华道:“殿下,您来评评理,看这事如何?”
简玉华一副刚回过神来的样子,摩挲着桌上的茶杯,瞅着简檀眼底带起一丝笑意,“其实本王也是不好说,一边是檀表弟,一边是王妃的哥哥,本王夹在中间,可不是难做人么?不如这样,本王做个和事佬,檀表弟就已经亲自前来,也带了心意,虽然是你言语不当挑起,但毕竟伤了人有些过了,但也不是什么大伤,这事便这么结了吧,今夜本王请了戏班在府上,大家一起握手言和就是了吧。”
李迟差点就想立刻点头道好,但是想起这事毕竟该先瞅着简檀点头,却见简檀回简玉华一笑,这意思自然是知道躲也不过,别人设计卖个面子给你,他只能应了,李迟自然连忙点头。
丁封寒见简檀出来,不自觉握紧了剑柄,却见他身后简玉华一招手,让人都退下了,笑道:
“那晚上本王就静候檀表弟你前来了。”
“殿下不必客气,先告退了。”简檀跟丁封寒一招手,率先走了出去。
丁封寒这才放下剑,冷冷看了一眼简玉华和他身后出来的李迟,这才跟着简檀出来。
“你答应他们什么了?”丁封寒直到回到府上,才敢跟着简檀开口问,他隐约知道简玉华想笼络简檀,今天这事他不笨,怎么都觉得是那边在找事。
“回去,别跟着我。”简檀心头不耐烦。
“简檀。”丁封寒只好站着,“谢谢。”
“怎么?”简檀回头冷笑,“你以为我会不管你?我倒是想,到时候你一动手,血洗府衙么?我能脱得了干系?”
简檀说完便把房门重重一关,丁封寒咀嚼着他的话,良久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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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迟坐在简玉华旁边,有些讨好地问,“殿下,我觉得简檀不太好对付吧?”
“好对付的值得我花这么多心思吗?废物要来干嘛?”简玉华捧着茶杯,看着院子里布置好的戏台子,其实很早,他就注意到简檀这个人。
李迟毫无所觉简玉华暗中把他废物骂了一遍,只嘿嘿地赔笑。下人们领着简檀进来,简玉华眉宇间立刻换上喜色和精神,那个人,值得。
打过招呼寒暄之后,简玉华调和之下,亲自给两人一个倒了一杯,两人把酒干了,也就言和了。三人坐在院子里,简檀知道前戏完了,就等着好戏开场。
“檀表弟,我知道你久病不能多喝,今日我们便品品茶吧,你爱茶,正好我也正爱,你我还未曾在茶道上讨论过呢。来,试试今天这茶,考考你,这是什么茶?”
戏台上的戏已经开场,简玉华这话倒真不是讨好,这人喜茶喜戏,皇子里面本就是个芝兰玉树一般的雅人闲人,近些年主持礼部,也都只做一些闲散的事,要说他是太子党,其实名儿里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