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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第一天来的时候,撞见这位少当家处理堂务。下面跪了一地的人,个个瑟瑟发抖,被打得血肉模糊,这位少当家发完了短信,似乎才想起眼前的状况,一脸轻松的发话:“拖下去,处理干净。”
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丢下去。
解语花没有去理会打量他的目光,此刻他懒得计较,一门心思扑倒了自己发小身上。
吴邪这小子,也不知道搞什么鬼,听声音就像丢了魂儿。那个谁到底和他什么关系,两年了还不依不饶的,一副被人骗干净了老本的感觉。
啧,按照那家伙天真得过头的性子,还真有可能。
自从两年前,这位盗墓界的王牌泰山突然神秘失踪,除了他们解家,道上其他的势力也在找他,全都无功折返。
于是,哑巴张死在了某个斗里的流言不胫而走。
“死了吗。”解语花冷笑一声。他眯了眯眼,自顾自挑了挑眉,手指敲打的动作越发快了起来。
他是一点也不相信,按照他的直觉,这里面蹊跷得紧。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故意抹去了这个人的存在,做得滴水不漏,反而成了最大的漏洞。
在追查的这两年里,他也确实发现,每当有一点眉目的时候,就会有人在暗中悄悄把一些证据抹去,或者引导了一个错误的方向。
到底是谁。
解语花霍然起身。
一旁的年轻伙计吓了一大跳,赶紧收回了偷视的眼神,他感觉眼前这位少当家的目光凛冽的扫过自己,不自觉背脊发冷。
还好,他只是吩咐了一句“小武,订一张后天到杭州的机票。”年轻伙计赶紧应了去办,退了出去才发现自己额头冒出了冷汗。
“老板,你要出去?”王盟从柜台后面抬起头,有点惊讶。
吴邪瞧了瞧外面的阴寒的天,弄上一根围巾,才觉得全身暖和了起来:“我去机场接个朋友。”
在高兴之余,吴邪也觉得有点意外。他和小花自从一起在悬崖上关了两个星期“鸟笼子”后,就没有再见过面。如果不是要查那个人的消息,两人的联系只怕是例行公事,屈指可数。
到了机场,吴邪一眼就瞅到了那个拉风的家伙。
粉红衬衫,黑色西装,手指上飞快旋着同一色的手机,一见到自己就露出了笑意,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了个大大的法式拥抱。
吴邪浑身不自在,这家伙还是那么热情,一种熟悉的亲切感觉涌上心头。不过他看了看周围飘过来的异样眼神,又觉得耳根子开始发烫:“行了行了,小花,赶紧放开。”
两人在楼外楼吃饱喝足,解语花提议四处逛逛,按照他冠冕堂皇的说法是“领略江南风情”。吴邪白了他一眼,笑着呸了一句“打望苏杭美女”。
两人也没定路子,最先随意逛到了西湖边上,沿着石板路慢悠悠的晃荡。
和小花在一起的感觉十分轻松,这种默契感在很早之前就有,可能因为是发小,在人还没有学会倾轧算计和尔虞我诈的时候就记得对方。
后来又在一起倒斗,配合得天衣无缝,惺惺相惜的感情就牢牢扎了根。
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杭州的夜景其实非常美。
尤其今晚不知是个什么节日。两岸十里灯带,火树银花,大红灯笼绵延,加上五光十色勾勒的亭台楼阁,好一派“十里湖墅不夜城”的胜景。
西湖水上更是灯月交辉、画舫凌波,悦耳的丝竹声为整个夜色增添了无尽的柔美风情。
解语花饶有兴致的东张西望,又看了看身边的吴邪,感觉也非常开心,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不用刻意找话题,默契十足。
很久很久,没有那么温暖的感觉了。周围都是人,热闹的,鲜活的,快乐的,每个人脸上充满了喜色和对生活的热情,肆意享受着生命中的美好。
吴邪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抬起脸,任由夜风拂过。
突然,人潮都朝这边涌了过来。吴邪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个状况,天空中“砰”一声巨响,紧接着传来众人兴奋的尖叫。
两人抬起头,看着烟花带着金光一冲而上,直入漆黑的夜空,划过闪亮的轨迹, “啪”一声绽开,绽开,越来越大。然后迅速像流星雨一般纷纷划落下来,吴邪一下就觉得全身都被笼罩住了,似乎心都变得祥和。
漫天烟花中,周围的尖叫声一下就到达了高/潮,还有热恋中的男女忍不住亲昵的接吻拥抱。
他不自觉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转头正想和小花说什么,眼光一闪,笑意直直僵在嘴边。
月色婵娟,灯火辉煌。烟花还在绽放,耳边还不停传来尖叫。
但是他已经完全看不见,完全听不到。
他的眼神直直盯着某一处,在流光溢彩间,一个熟悉的瘦削背影,渐渐被人群淹没。
吴邪睁大眼,一瞬间呼吸都像被人夺走。
他大喊一声,不顾一切就往前追。旁边的解语花完全没听清楚他在喊什么,就看见他神情激动的朝前跑了出去。
人太多了,密得像风都透不过去一样。吴邪硬往前挤,引来了无数的抱怨声。解语花跟在后面,好在他身手灵活,才没引来更多的众怒。
两人好不容易脱身出来,追着往前跑出有十多分钟,这边早不属于西湖范畴,进入到了一片低矮的破旧民房,光线十分昏暗。
吴邪看见前面的人影往左一拐,就消失在了视线内。他眼眶发热,顾不上喘口气,咬牙使足了劲,往前直追,好歹没有跟丢。
那人身手极快,在纵横交错的小道里七拐八拐,险险好几次都被他甩掉。
最后,他往一条漆黑的巷子里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吴邪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快得来后面的解语花都没拉住。
昏暗中,吴邪只觉得一股劲风袭面而来,整个人就被重重撞在了土墙上。那人用手抵住自己的脖子,掐得他完全透不过气来。
解语花奔了过来,狠狠一踢腿就蹬在了那人的腰上。那人蹭一下退后几步,躲开了大半的力道,发出一声半是戏谑半是嘲弄的声音:“真够劲。”
解语花一听大怒,自当他坐上了解家少当家的位置,还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敢这么说的,早就到下面等着排队投胎去了。他眼神一变,下起手来更不留余地。
两人一下就交手了好几个回合,居然发现对方身手都不赖,谁也讨不到半点便宜。那人又嬉笑了一声,说了一句:“有趣。”
有睡梦中的人被吵醒,民宅里的灯光亮了起来。
那人的脸瞬间被照亮,看得一清二楚。
吴邪和那人均是一愣。
吴邪此刻脑袋是完全懵掉了,浑身上下只有一个想揍人的念头。妈的,怎么会是这个黑瞎子?!
黑眼镜扶着腰,一看是熟人,早就全身放松下来。他靠在墙根咧着嘴,故意哎哟哎哟直叫唤:“小天真,久别重逢,这就是你的见面礼?!”
吴邪暴怒异常:“黑瞎子,怎么会是你?!你他妈的干什么要跑?!”
“嘿,天真同志,你把我当谁了?!再说最近常有人想请我去喝茶。你一来就一副想要我命的狠样,我能不跑吗?”黑眼镜一摊手,突然一下又凑得极近,笑得贼嘻嘻的,“还是说,你其实是想投怀送抱?”
解语花皱了皱眉,他看这家伙一副痞样就浑身不舒服。特别是那家伙大半夜的居然还戴一副墨镜,感觉特讨厌。
他一把拉过吴邪,对方的眼神一下就落到了自己身上,直溜溜的打转,竟然带了点调戏的味道。
眼下不是在自己地盘,他忍了忍,只回了一记冷眼,转过身问吴邪:“认识的?”
吴邪勉强打起精神,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以前,和三叔、胖子还有……一起夹过喇嘛。”说着,又去瞧黑眼镜。这一看才发现,他的身形确实和那个人有几分像,都属于偏瘦型,也难怪自己会看错。
解语花闻言,也转过去身,不动声色仔细打量这个人。
没想到,这个黑瞎子也是道上的人,听吴邪的口气,还和他们那些人都认识。这家伙表面一副的吊儿郎当的样子,只怕暗地里没那么简单。
他迅速记下这个人的特征,看来有必要叫堂口的人去查一查。
脸部棱角分明,下巴瘦削。身材偏瘦有力,弹跳力极好,反应速度快,身量大概还比自己高那么一点。
黑眼镜大概也察觉到了被探询的目光,也不躲避,居然双手插/进裤兜儿吹了个口哨,一副任君欣赏的模样,就差没配合着脱衣服。
末了,还嬉皮笑脸丢了一句:“满意不。”
巷子里又恢复了静谧,亮起的灯也暗了下去。
吴邪两人已经离开了很久。
黑眼镜也不着急。他靠在墙头,悠然自得的从身上掏出一根烟,点燃,然后吐出一个烟圈。
吸掉了大半只,他弹了弹烟灰啧了一声,双手环胸懒洋洋道:“哎,都是啥眼神。”一个人继续自言自语,“我这么帅,至少能甩他哑巴张十条大街。”
他又单手摸了摸下巴,嘴角露出了几分玩味,像是在回味:“还别说,小天真旁边那家伙真够味。”又啧了一声,“就只怕,是个难缠的家伙。”
重新出发 最新更新:2011…05…18 22:10:53
来路上,偶尔有人也是匆匆路过,徒留曲终人散后的落寞和寂寥,两人沿着石板路慢吞吞的走着,早没有了先前的心情。
心底的失望铺天盖地的袭来,吴邪下意识掏了根烟出来,狠狠抽上一大口。其实是更想借由这样的动作,掩饰住自己的狼狈。
他瞄了瞄旁边的小花,正专心的埋头发短信,略略松了一口气。
解语花暗自好笑,这小子还真以为这样就能逃得过别人的眼睛,何况还是他这种日夜在尔虞我诈里打滚的人。
大概是吴邪脸上死灰一般的表情太过明显,解语花终于看不下去。
他不满的噼里啪啦几下敲完,把心爱的小粉红揣进兜里。趁吴邪神情恍惚,一把抓过他按在了路边长椅上,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眼神三分媚七分冷:“说,怎么回事。”
吴邪一愣,眼里闪过几丝黯淡,默不吭声低下头,盯着手里的烟头。
“哼,信不过我?”
“滚你的,当然不是!”吴邪苦笑一声,摇摇头。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种事,三叔和潘子他们倒是一下接受了,但绝对不会赞同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他没办法再对谁说,连一个倾吐的对象都找不到,什么都憋在心里。
解语花偏头看了看他,眼神一动。嘿,看来不能操之过急:“好。那说说你之前把追的人当成谁了?”
他见吴邪还是一副闪躲的神色,支支吾吾的,也不着急逼他。自顾自摸着下巴,脑子里飞快排除不可能的人,轻易就正中红心:“喔,看来是当成那位职业失踪人士了。”
他又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自家发小那张失魂落魄到了极点的脸。真他妈的碍眼啊,那个谁有啥能耐,把这小子搞成了这样一副见不得人的衰样!
他念头转了好几转,突然间大悟,挑了挑细长的眉,露出一个玩味的笑。
“搞半天,你喜欢哑巴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