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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袖儿一心系在华七身上,侍女小柚拉开华五之后,她 一步一步往华七走,华七退到大树下,背顶住大树无路可退,林袖儿连胸口都快贴到华七的胸膛了,却一点也不知道羞。
小九一身的白,埋在白花花圃;他双手撑颚看着眼前景象,不吭一声。
「你、你说,」林袖儿像只高傲的孔雀一样抬高下颚,望着华七说:「你今日到底娶不娶我?」
华七被逼到最后,只得叹了一口气。他一开口,嗓音温和带着磁性,伴着张清俊脸庞上的郁郁神情,倒真让人知道林袖儿的魂为什么会被拘走了。
华七说:「莫说我今日才认识姑娘,就算相识再长的时日,我也不会对姑娘有任何念头。」
华七这话一落,旁人便「哗」了起来。华七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林袖儿,就等于是在人家底盘上直接狠削了东主的面子。
林袖儿从小到大就是被捧在手掌心呵护惯养的。自她懂事以来,开口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过。
以前听闻华山弟子个个文采出众、武艺超群,而且相貌一个比一个好。今日于书房初见华五时,她还想,世间怎么能有这么俊伟无俦的男子,但当她再见华五身后微笑凝视这前朝书画大家「许岩」所留下的松鹤细雪图时,整个心魂便被勾飞了。华七的俊那是胜过书房里任何人的,当下她便决定,这辈子嫁定华七了。
谁知道从书房追到前院,再从前院追到他们住的小院,又从小院追到这个花圃,华七就是连理都不想理她。即便她有一张花容月貌的脸蛋,但那对华七也起不了作用。
林袖儿心里气啊、闷啊,一腔情意无处诉,只能款款向东流。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这急啊,憋得都快内伤了。
一旁个汉子揶揄:「没见过这么猴急想押着人拜堂的,虽然也知道赏花宴同相亲宴,但人家看不上眼了还要倒贴,真是要笑死人了!」
又有人说:「也幸好咱们这些拿银帖铜帖来的没机会进那啥藏宝阁赏花赏美人,要不真让这泼辣美人看中了,娶回家也不知道是她服侍咱,还是咱服侍她!」
两人说完,花圃外围传出一阵大过一阵的哄笑。
林袖儿被这么多人当面嘲笑,当下恼羞成怒,一气之下便跑到挡着侍女小柚的华五身旁,认为他的一路阻挡是害自己无法被华七接受的凶手,于是拉起裙摆举起左脚,活生生踹了华五的屁股一脚,直接把人给踹进小白花圃里,让人吃土了!
「五师兄!」华七大惊失色。他没想到林袖儿竟会不顾众人在场,做出如此野蛮的举动。
而华五正好跌在小九面前,小九一脸可怜地看着华五,这个人嘴里还还含着土呢!
林袖儿撸起袖子,再度往华七逼近。
小九则是傻眼,明明就是两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家,没想到逼亲的时候,竟是如此凶残。
「华七,我再问一次,你从不从我?」林袖儿眼都红了。
华七还是皱眉。早知道来天璧山庄会惹这等是非,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三师兄代替他来百花宴了。况且他不是不喜欢林袖儿这样的女人,而是天生就不喜欢女人。
林袖儿没等多久,只消看华七神情便知,她这一江春水不止向东流,还流入大海不回头了。
她气啊,眼泪都含在眼眶里了!林袖儿举起了手便朝华七猛力扇去,她要扇烂华七的脸。这俊得不得了的脸她林袖儿若不能日日夜夜供在家里看,那干脆毁了,任谁也不能看!
华七心里暗叹,既然来了人家家里做客,又惹毛了东主女儿,这一下自然是要接的,不接是甩了林袖儿面子。况且若捱个皮肉疼能让两个人划清界限这也值得。
只是劲风才贴到华七脸上,力道却没如预期般下来,华七睁开眼,见一名身着白衣的青年站在他身旁,握住了林袖儿的手腕,替他挡了本该落在他脸上的那掌。
小九也学华七一样皱皱眉头,姿势站得如同华七一般。只是人家那时公子如玉,他矮了人家半个头,算是稚子无惧吧。
小九说道:「姑娘,你这掌带了内力,扇下去可是会让他痛到掉牙的!」
「你管我!我就是要他掉牙,就是要他丑!」林袖儿挣扎了两下,小九随即松开她的手。
林袖儿怒道:「谁让他给脸不要脸,本小姐对他掏心掏肺,好得不得了,但一提到婚事却对我避若蛇蝎!我林袖儿是堂堂天璧山庄庄主之女,这事要传出去,我还用做人吗?」
一旁被小九解了穴道的华五站了起来,吐掉嘴里的土后啐道:「这事你等着,而今所有江湖英雄好汉都在场,不消半月,绝对传遍整个江湖。你天璧山庄的待客之道真是好,好到还会放疯狗咬人!」
华五被小柚恶整吃土,脾气早就发了起来,要不是小九等了片刻才替他解穴,他早将这个女人吊到树上给她们好看了!
小九看看华五华七,又看看林袖儿和小柚。他疑惑地说道:「你的意思是你对他掏心掏肺,好得不得了,所以他不娶你是他不对?」
「是,就是他不对!」林袖儿声音尖锐,小九都想捂住耳朵了。
小九再说:「可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又不是交换买卖。我说,你那侍女也对你掏心掏肺,好得不得了,还替你打人呢!难道这样,你就要嫁给她,让她娶你了吗?否则照你的意思,就是她不对啰?」
小九这不伦不类的比喻听得众人好笑,但想一想,又有道理啊!但是如果那侍女是男的,这譬喻就更加完美了。
林袖儿气得满脸通红,怒道:「混帐东西,胡说八道些什么,本小姐的事本小姐自己会处理,还容不下你置喙,你是哪家来的,我待会儿就叫我爹把你给赶出去!」
说罢,林袖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小九脸上扇上一巴掌,哪知那掌扇上去,却犹如打在烧红的石头上一样,当下便痛得林袖儿哭了出来。
侍女小柚立刻向前察看小姐的伤势,不看还好,一看,三魂七魄差不多都跑光了。林袖儿整个手掌都肿了,有些地方甚至还冒出了水泡。她指着小九颤抖而愤恨地道:「你……你……你……你使这到底是什么毒术,怎么把我家小姐的手伤成这样!快拿出解药来,不然天璧山庄绝对不会饶你。」
小九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脸颊,笑着道歉说:「是你家小姐要打我的,我又没叫她打我。我练的武功有点怪,平时受袭时会不受控制地弹出护体真气,而这真气属阳又刚强,打上来就像打在火头上一样,自然是会痛的了!」
小九莫名其妙受了一巴掌,心底也不痛快。他那双圆圆的眼挑了林袖儿的伤势一眼,说道:「那啥,你还是赶快去看大夫,别继续找夫婿了哈,不然等一下可会更痛的啊!还有,就放过华山这两位吧,你也别再堵人了啊!人家既然不喜欢你,你就去找别人啊!这次来天璧山庄的人很多,找来找去,总会找到一个的,你说是吧!」
小九说得认真,却叫林袖儿委屈落下了眼泪。
小九看见林袖儿哭了,被吓了一跳。
那头,小柚看不得小姐被欺负,扯起喉咙大喊道:「来人啊、来人啊!有人伤了小姐,快将这几个家伙抓起来,大刑伺候!」
小九不明白小柚说的话,便问:「小姑娘,大刑是什么!」
小柚怒眼回望小九,愤恨地说:「大刑就是要拆你的筋,剥你的骨,然后把你剁成八大块,丢进林子里喂狼去!」
小九又问:「这附近林子里有狼吗?」他一路跑过来,根本没见着任何狼踪。
小柚被小九的问题一下子噎住了,她的脸涨得通红,只能指着小九说:「你、你、你……」
小九眨眨眼,他只是单纯问一下罢了,不懂小柚怎么会气成这样。
小九抬头,看了看左边正憋笑的华五,转头,看了看右边表情没那么僵了的华七,低头,先拍拍身上在滚小白花圃时弄脏的地方,再望向不知道为什么哭得你们凄惨的林袖儿与气得要厥过去的小柚,拱手说道:「在下肚子饿了,要去吃饭了,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想了想,又道:「不对,后会无期!」
跟着,身影一闪,就谁也看不见他的踪影了。
第五章
等天暗下来之后,天壁山庄的酒宴也即将开始。
小九跑去别处玩了之后,肚子饿了,便出现在最边缘的一张桌子上,盛饭夹菜,顺道喝起一口又一口的美酒来。
一晃眼,华五和华七出现在小九身旁的位置上。
小九讶异地瞪大眼睛说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们两人找小兄弟许久了!」华五笑着说。
「咦,不好意思,我没发觉你们在找我。」小九边扒着饭,边说。
「华山派华五和华七今日承蒙小兄弟相救,还不知道小兄弟贵姓大名?」华五说着,而他身边的华七则一脸淡然,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那可是没给林袖儿看过的好脸色。
「我叫小九。」小九这么说。虽然没报上姓氏与来历,但华五、华七却不在意。
华五说:「倘若小九兄弟不介意。我们一起用膳可否?」
小九惊讶地说:「当然可以啊,这天璧山庄又不是我开的,他们也说了酒菜随便用,当客人的当然要吃饱喝足啊!」
华五、华七很快摸透了小九的性子。小九该是个初出江湖的孩子,虽然长得白白净净的,可却有副行侠仗义的心肠。
直肥子的华五很快和小九聊了开来,华七抿着唇喝酒,偶尔也会搭上几句话。
天璧山庄里里外外皆装饰得气派非凡,但因为此次接帖而来的宾客众多,大厅摆满了桌子,主人家就在里面宴请身份地位高者。
而摆在外头的那些桌椅酒菜虽然和厅内人一样,却是无人招呼。
小九他们三个虽然都是拿金帖的,可却都不想往大厅里去,省得再遇见那个林大小姐。
酒宴吃了小半会儿,突然又来了个草莽汉子。对方脸上一片落腮胡,两颗眼睛炯炯有神,身上带着钢刀,端了两坛子酒就往桌上放,大笑了一声说:「原来你在这里,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出现了。」
小九夹了块鱼吃,发觉对方是对着自己说话后应道:「为什么不出现?肚子饿了就出现了啊!」
汉子说道:「在下崆峒刀牟瀚海,敢问几位大名!」
三人互报姓名以后,不知怎么地就聊开了,牟瀚海这人生来就是海派作风,吃饭大声、喝酒大声、说话也大声,小九觉得这人是个磊落的汉子,也就开心地与对方畅谈起来。
小九不知道江湖上的事情,他问东问西地,华五便讲与他听。牟瀚海在江湖上名气颇大,年纪约莫三十上下,是已经被订了的崆峒派下任掌门继承人。.可小九听了也没多惊讶,只是拱着手随意说了句:「久仰、久仰!」眼睛揪着牟瀚海抬来的两坛子酒瞧,最后眼睛一和牟瀚海对上。便也不害臊,将桌上的空碗递过去,亮晶晶的双眸睁得大大的,就是一副想讨酒喝的样子。牟瀚海说道:「这是烧刀子。」
「噢。」小九继续看着牟瀚海。
「很烈的!」牟瀚海说。
「我没喝过。」小九说。
牟瀚海被看得不好意思,只得将酒倒在小九的碗中,但因为力气大,酒一从坛内冲下,一碗酒就溢出了半碗来,泼溅在桌子和小九的白衫上。
小九却也不在乎,只是两边嘴角勾了起来,端起碗嗅了嗅,接着一大口,就将那半碗烧刀子给喝了个精光。
桌上坐的另外三人看小九那般豪迈的喝酒方式,实在看不出来这么一个孩子心性、大家公子模样的人,喝酒的方式竟比牟瀚海还豪迈。
小九舔了舔嘴唇,说道:「这个好,比天璧山庄端出来的酒还好!」
牟瀚海听完大笑,他见眼前的小子直来直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