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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这愉快的气氛中,小阙突然感受到了一丝浅浅的杀气。柳长月没有内力察觉不到,但小阙和苏笛都察觉到了。
苏笛停下马车,小阙立刻从车厢内跳了出来。
道路两旁是高耸入云的树林,小阙眉眼一敛,左手赤焰剑「当」地一声弹开,他右手一握黑色剑柄,真气自然灌入剑身之中,顿时一柄化作赤红色的剑便在他手中,然而他白衣飘飘,面如冠玉,尽管神兵利器在手,却如仙人之姿,毫无戾气。
一束剑气由林中暗处传出,小阙长剑一挥,立刻当去那股剑气。
紧接着又有五道剑气同时朝交情而来,小阙赤焰剑一挽,回旋间将五道剑气同时扫掉,其中还包括一枚带毒的铁蒺藜。
小阙大喝了一声:「出来!」
他内力深厚,虽曾受伤,然至今已恢复八、九成,那医生大喝犹如狮子吼,震得林深处飞鸟乱窜,同时也有六名黑衣刺客一齐从林中跃出。
「谁派你们来的?」小阙皱着眉头问。
黑衣刺客没说话,持着剑围住小阙,下手狠戾,不要命似地朝小阙攻来。
他们每一招每一式都几乎相同,且以黑布蒙面,剑上有蟠龙纹,看得出是受雇的杀手。
对方剑法很准,几乎都是对着小阙的要害招呼,几个人同时上,留下的一、两个暗中使着暗器,可小阙自从那日与天痴大斗玩后又为了吊命被输入了清明阁两大高手的真气,此一时彼一时,这时的他已想起大半师门剑法,又加上体内丰沛真气流转,当下赤霄诀一使,才两式而已,便将六名刺客打得一塌糊涂。甚者,六个人全都被掠倒只花了一刻多一些的时间。
小阙环伺了全趴在地上起不来的刺客一眼,点了点、挑了挑,最后选中在他与人对战时老是偷放暗器的那个。
见对方还在地上爬动,想要逃跑。小阙一脚就榻上他的背,怒道:
「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是受雇的杀手对不对?谁违反了当日的誓言?那是所有人明明都发过誓,不许想任何人吐露一字半句的!到底是谁破了誓言,说出他的名字,我就放你们走!」
另外五个人趴在地上装死,而悲伤被小阙踩住爬不开的杀手则哆哆嗦嗦地道:「大侠饶命,小的们不知道是谁要大侠的命。只是到买命钱是个姑娘付的,小的只看到这个,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小阙眉头皱的很深,他将赤焰剑扣回手腕上,伸手点了那几个杀手的穴,让他们不得动弹。
之后他又东看看西看看,在林子里晃了一圈出来之后才回到马车里。
而后前方的苏笛似与他心有灵犀,待小阙坐稳,遂驾马而去。
小阙坐在柔软的兽皮垫子上,一脸不开心。
柳长月问道:「方才人都已经制住了,还跑到林子里晃了大半圈干什么?」
小阙闻言抬起头来,「噢」了声,「我看天气冷,怕是快下雪了,点住他们的穴道后他们有几个时辰动弹不得,如果雪来了肯定会冷到,所以跑进林子里想找找有没有干草什么的想要让他们盖一下。」
柳长月闻言失笑:「你这小笨蛋,人家都来要你命了,你还怕人死掉!」
小阙静了一下,声音低低地道:「那些人也不是故意要来杀我们的,他们说是一个姑娘拿钱买我们的命。柳大哥,我这回真的给你添麻烦了。当时在天壁山庄我只想要保住朋友们的性命,他们发了誓,我信了的,可是今天却有人派了杀手过来。如果我没跟你一道走, 或者我的伤没恢复的话,肯定会连累到你的……」
看着小阙泄气的模样,柳长月说道:「第一次信人就被背叛,滋味不好受?」
「……嗯。」小阙说:「我以为人在江湖就是要以信义为先。」
柳长月摸摸小阙的脑袋,笑道:「你还小,在既然不知道除了信义,还有面子这回事。」
「面子?这与面子何干?」小阙不明白。
在外头驾车的苏笛插嘴道:「小公子不知道,那天被主上用计所囚的人中,不乏江湖新锐、门派长老,那些人不是心怀傲气,就是以为自己有本事。可去了一趟天壁山庄却差点连命都不保,这还不郁闷死。」
「所以因为郁闷就可以买凶杀人?」小阙侧首,疑惑问道。
「是啊!」苏笛道。仿佛他讲的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了。
「……」小阙闷闷地道:「那也改光明正大自己来杀才是,也让我们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以后遇见,我就不当他是兄弟了。」
柳长月笑道:「就这点破事,也让你往心上放去?」
小阙嘟了嘟嘴,不说话了。
柳长月又道:「这些人应该不是你那些朋友买的。」
「啊?」小阙茫然看着柳长月。
之间柳长月一脸宠溺的笑,慢慢解释道:「其中一人也说,买凶的是名女子。你说,那日我放过的除了你一大堆兄弟朋友之外,还有谁是女子?」
小阙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林……袖儿……」
柳长月点了点头。
可小阙接着更闷了。他东想西想,想一个女孩儿家被你们这群坏人当众毁了名节,人家现下要来报仇了,他怎么能阻止人家报仇呢?可自己又说过要护眼前人的周全……这乱七八糟的,是什么烂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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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接下来的日子都不得安生,几乎没两天就有一波此刻来袭。
虽然没回都让小阙给打回去,可是小阙毕竟不是铁打的,那些人又是白天来又是晚上来,又是还趁小阙去放风解手时跑过来。小阙原本的好脾气被整的都怒了,苏笛比他更怒,遇上些不知死活不往小阙那撞而往他身上或主上撞的,都直接被他的毒针毒粉赐死了。
这日晚间,方方生死一决完毕,小阙看着怒火冲天的苏笛和一地的死尸,心里头也火大到了极点。
本来这些人不会死的,但不知是谁瞎了眼说坐在树下烤着野山鸡的苏笛好欺负,就一窝蜂地朝最危险的苏小笛子扑去,结果可想而知,还没碰上苏笛呢,就被毒的哥哥都翘了辫子。
小阙就算有意思想放人走,可人都死了,就也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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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苏笛还是烤着他的鸡,柳长月半眯着眼靠着一颗老树挺是闲适。
小阙把周围收拾了一下,省的吃饭时还得看着七孔流血的杀手们,回来后才在篝火旁坐下,没多久,林间的一阵骚动就然给他叹了一口气,又执剑站了起来。
小阙无奈又认真地转身说道:「你们别再来了,再来我就真的杀你们了喔!」
柳长月被他的口吻逗得发笑了,可却什么也没说,还是安静地靠着树。
树林间这时冒出了一个白色的女子身影,不是小阙所想的穿黑衣的杀手。
而待他仔细一瞧,又大吃一惊,这穿着白衣白裙,手臂上别着麻纱的,不正就是天壁山庄的大小姐林袖儿吗?
小阙转头看向柳长月。柳长月察觉小阙的视线,稍微看了一下来人,发现竟是林袖儿,漆黑的眼就越发深浓了起来。
「一路跟着我们也不累,我还在想你何时才会现身呢!」柳长月说。
小阙对林袖儿没办法下手,朝着苏笛喊道:「小笛子,你来打,我不和女人打。」
苏笛「呿」了声道:「禀告小公子,属下正在烤山鸡给主上吃,没空,小公子您自己打。」
林袖儿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漂亮的脸蛋上还有着一些细碎的伤痕,小阙才在想着那些伤肯定是当时在天璧山庄留下来的。心里正在纠结,没想到林袖儿举起了剑便朝小阙刺了过来。
「喂……」小阙皱着眉边闪边跳。「我不想打你啊,你别过来成不成?」
没想到小阙的话想刺激到了林袖儿,林袖儿发狠般挥剑就朝小阙乱刺。
那没章法又不要命的剑法让小阙躲的狼狈。
而就当一直处于守势的小阙被林袖儿不深不浅地划了两剑,血染红了上号的白色衣衫时,苏笛「噌」地一声站了起来,手里捏着沾有剧毒的毒针就往林袖儿射去。
小阙吓了一跳,连忙一剑挽花,将苏笛的毒针全挡了下来。
苏笛站了起来,单手叉着腰怒道:「小公子,我这是在救你。」
小阙叹了一声,搔了搔头,说道:「我下不了手,你也别跟着乱了。」
苏笛眼睛瞪大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看着小阙。
小阙转身对林袖儿道:「你走吧,我都让你划了两剑了,要再继续这样下去,只守不攻,柳大哥会生气的!」
林袖儿眼里尽是怒意与泪水,他不但不领小阙的情,更捂起耳朵在林间放声尖叫,那声音简直如魔音穿脑,听得小阙和苏笛耳朵都痛了起来。
当下,林中又跳出了七名杀手,然而当这七人一跃而出无声落地时,苏笛的神色就凝重起来,小阙亦皱起眉头。
七名杀手持着相同的匕首,黑衣着身,黑布蒙面,他们一出现便迅速接近小阙,近身缠打。
所谓一寸短一寸险,匕首若使得好,近身之后反而会让对方的长兵器无法施展开来。
小阙初次遇到这样的对手,连中三招后,苏笛立刻加入了对仗之中。
苏笛使针,对着对方的穴位猛扎,小阙使剑思索片刻后散了剑中霸气,只留一丝真气于赤焰剑中,当下让赤焰剑软了下来,拿着当鞭子使,一卷一挑,就将对方的短兵器甩飞出去。
小阙与苏笛虽然第一次联手,但就像天生心有灵犀一般默契十足。
失去武器的杀手会被苏笛毒针所伤,随后不到一刻的时间,那几个厉害的敌人便全数倒地。
就当解决了全部的人,小阙才想松口气时,苏笛的尖锐又叫小阙紧绷了起来。苏笛惊恐地喊着:「主上!」
小阙一转身,就瞧见那被他们所遗忘的林袖儿已经站在柳长月面前,与他靠得极近。
林袖儿开口,眼泪随着话语一起流了出来。「你……杀我父母……辱我清白……该……死……」林袖儿的剑横举在柳长月颈项边,小阙和苏笛看到这一幕吓得都快昏倒了,然而柳长月却只是静静地朝林袖儿笑着。
「笑……什么……」林袖儿声音破碎,似乎太久没开口,连讲话都不顺畅了。
「想杀我?」柳长月问。
「对……杀……了你……」林袖儿眼泪不停地流。
「你知道一般习武者对上杀手,败给杀手的最大原因通常是什么吗?」柳长月不咸不淡地问,仿佛架在他颈上的不是剑,丝毫没有惧怕的神情。
「什……么?」
林袖儿才一开口,电光火石之际小阙和苏笛只看见柳长月右手指尖一动,而后林袖儿竟然就倒到地上,睁着不敢相信的双眼嘴里「喀、喀」出声,而后身躯开始剧烈的痉挛,钻心刺骨的痛让他想要尖叫,但却又叫不出来。
因为他的喉咙被开了一个大口子,伤口的颜色鲜红刺目,但却不知如何血被封住并未流出,而他就在这痛苦积累到最高之刻,带着恐惧之意,长大眼睛,死在三人面前。
「出手太慢,失去先机。」柳长月说。
他右手指尖夹着一片闪着暗蓝荧光的柳叶刀。是那一小片的刀划破了林袖儿的咽喉,更是那一小片刀上淬的剧毒,让林袖儿痛苦地死去。
看着林袖儿瞪大双眼气绝身亡的模样,柳长月慢慢弯起嘴角,如同嗜血的修罗般笑了,笑得让人不寒而栗。
柳长月对着已死的林袖儿说:「你爹想尽办法救你,你却想尽办法往我这里来。当你的愚蠢让你自己丧命,这也就怨不得谁了。」
小阙看不出来,但苏笛却知道这一刻,柳长月很高兴。柳天璇一脉原本就是要完全绝了,才算报完仇。那日主子话中有话,放林袖儿一马时苏笛就明白了。
主子早肯定林袖儿会再回来杀他,而他只保林袖儿当日一命,没保以后。
当林袖儿真的自投罗网,主子也亲手了断了柳天璇最后一滴血脉,自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