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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叔,我可不是客。”风步云微笑着说道。
“唉唉!俺一见你就头疼,你快定吧!咱说啥都不会去什么药王谷的!”金狂三不耐烦地挥着粗壮的手臂嚷道。
风步云望着御医。
王御医叹口气,莫可奈何地摊摊手。“总捕头,金爷的伤实在太奇怪,那伤势看似不严重,只是皮外伤,可是无论本医如何用药,前两三天总是好的,但是到了第四天伤势便会转重,腐烂得更厉害,这……恕本医无能,委实束手无策。”
“嗯……也拖了半个月了,再拖下去,恐怕金大叔这条腿就要废了。”
金狂三猛地跳起来咆哮道:“俺说了,把这条腿给剁了也就是了!男子汉大丈夫,只是少条腿有什么要紧的?!俺就算只有一条腿、一只胳臂,一样能把那暗器伤人的喽啰给逮着!”
王御医苦着脸摇头。“金爷,您这伤不在腿上,而是在身上,您自个儿看看您的身体,各处都有着奇怪的红斑,不是怕剁了条腿,只怕剁了这条腿,身上其他地方还是一样溃烂!”
“说到底不就是死路一条!死吧死吧!俺不怕!”他拍拍胸膛嚷道。
风步云无言地凝视着金狂三那张铁青的脸,任谁都看得出来金狂三命不久矣!他的额头泛着淡淡的青黑色,应该是红色的嘴唇倒有一半是黑色,如果不想办法救他,很快的,他真的会死,而且恐怕死状不会太好看。
“今晚我就启程药王谷,你们随后送金爷到谷外跟我会合。”
“俺不去!淹——”
他话未落,整个人已经像木头一样僵住,只能瞪着一双牛眼怒视着风步云。
“金叔,恕小侄无礼了,您是家父生前至交,小侄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于非命。”他微笑着点住了他的穴道。
“这穴道二十四个时辰之后自动解开,届时您应该也到药王谷外了,小侄会在那里恭候金叔大驾。”
……
药王幽幽叹口气睁开眼睛,他脸色死白,双颊却泛着奇异的红晕,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透着诡异的青色。
“师父……”她不由得颤声轻唤,这么多年来从没见过师父的脸色如此难看。
“别难过,师父只是大限已到罢了。”
她娇弱的身子微微一颤,错愕地望着眼前突然老了几十岁的药王。
他虽然力战八位紫袍人,成功的赶走了他们,但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到最后,他只能硬撑着最后一口气不让那些虎视眈眈的徒弟们看出他身负重伤,否则尽管赶走了紫袍人,恐怕他也要死在那些徒弟的手上。
“乖孩子,人生自古谁无死呢?虽然是药王,可也不是大罗神仙,大限到的时候还是要死的。”药王微微惨笑。“只不过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她摇摇头,眼神透着坚定:“不可能!师父素来强健,怎么可能突然就要死?一定有得治!师父——”
药王却摇摇头。“傻孩子,有得治我舍得死么?妳这小药王还没继承我的衣钵,眼下我死了,妳几个师兄师姐为了抢夺药王谷,一定会先杀了妳再抢夺药王谱跟药王令……”
“药儿不怕死,药儿宁愿一生一世陪在师父身边,就算去了阴间也为师父煎药!”
“唉唉……”药王连声叹息。“妳这孩子真是死心眼,人死都死了还煎什么药。”
“师父……”药儿忍不住落下泪来。她向来感情内敛,七情六欲从不表露在脸上,但在此时此刻却再也忍不住哽咽。
药王从胸前掏出一个小包,上面的手绢是她从来没看过的。这些年来,药王防范门下子弟极为谨慎,贴身衣物都只交由她帮忙照料,但那方雪白手绢她却从来没看过。
“这是当年妳娘绣给我的定情之物。”
药儿一双泪眼楞楞地望着药王的脸。
“也该是让妳知道的时候了……”药王苦笑两声。“多年前,妳娘与我本是一对青梅竹马,为师不甘心在乡下当个农夫终此一生,于是便离开了故乡四处流浪拜师学艺,留下妳娘一个人在故乡苦苦守候。
“过了十年,为师终于小有名气,回到故乡之时,妳娘却也已经嫁作他人妇……唉……心爱的女人嫁人了……我知道她等不了我,为师故乡是个穷乡僻壤,姑娘长大了自然要嫁人收聘礼,妳娘纵使千般不情愿,也不敢反抗她的爹娘。当时为师心痛如绞,却是悔之莫及,从此为师隐居药王谷,再没有回去故乡过。
“没想到十几年前妳娘突然来找我,她带着当时才出生没多久的妳,千里迢迢从故乡抱病而来。那时候我才知道故乡发生了大瘟疫,全村的人几乎都死光了,妳娘撑着最后一口气到药王谷来投靠我,求我扶养妳长大。”
说到这里,药王的眼神露出哀伤。他是闻名天下的“药王”啊!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救不了,就这么看着她死在自己怀中。
“为师答应妳娘,一定将妳平安扶养长大,妳将来要继承为师的衣钵、继承药王谷,成为药王传人,可惜……为师等不到那一日见妳风光统领药王谷——”
“师父……”
“药儿听令!”
“师父!”
药王手一挥,神情恢复了素日的冷酷严峻。“妳敢抗令?”
“药儿不敢!”她连忙在师父面前跪下。
“这是药王谱,为师一生的心血尽在其中,妳得好好修习不许怠慢,明白吗?”
“药儿明白……”
“这是药王令。妳也知道天下四王各有令牌,只有真正的药王才能拥有此令牌,那些紫袍怪客说是来自紫微神宫,想必神宫内发生巨变,无论如何妳得好好保管这块令牌,查出神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明不明白?”
“药儿明白……”
“呼……”药王将小包交给她之后,轻轻舒了口气,强力支撑的身体缓缓软了下来。
“师父!”药儿连忙扶住他。
“别大声嚷嚷……”药王微笑着,伸手轻抚着她洁白如玉的脸庞。“每次见着妳,都好似见着妳娘一样……”
她的泪如雨般落在药王脸上。
“走吧,趁着师父还有一口气,妳现在就上路离开药王谷……”
“师父!药儿不走……”
“拿着药王令去找冥王。多年前老冥王与为师曾有一酒之誓,要将妳跟那小鬼王配成一对。老鬼王虽然邪气得很,但做人还是讲信用的,妳去找他们父子帮忙,帮妳夺回药王谷……”
“师父……”
药王面如死灰,眼神渐渐溃散。“百日内……记得……百日内神鹤群就要回来了……记住……”
她怀中的药王突然精神一振,猛然坐了起来,他推开了药儿,冷冷道:“快滚!”说着,自己端坐在蒲团之上。“叫妳几个师兄师姐进来陪为师打坐。”
药儿咬着牙,一抹泪水,在门口对着端坐如昔的药王恭恭敬敬拜了三拜。“师父,药儿走了……”
药王没再睁开眼睛,没再动作,就只是这么端端正正地坐着……
药儿深吸一口气,轻轻关上了门。
她整理好自己心中的悲伤,冷然走到一直在大厅中等待着的师兄师姐们面前说道:“师父请各位师兄师姐进房。”
“做什么?老毒鬼说了什么?”
药儿冷冷地望他们一眼。“药儿不知道,师父这么吩咐,药儿就这么转达。”
药王的四个徒弟面面相觑。药王还没有死吗?他力战八个紫袍怪客,难道一点伤都没有?
他们心中七上八下,有的想立刻逃离保命,有的却又不甘心……只要药王一死,这娇滴滴的王药儿就阻止不了他们,他们其中一人可以稳坐药王宝座!
他们一定得亲眼看看药王的情况才行,只要他略呈败相,他们四个师兄妹一拥而上,那老鬼终究是要死的!想到这里,四人互相使个眼色,一起往药王的内室走去。
他们一定,药儿立刻回房打点了简单的行李,然后头也不回地在星夜中飞奔离开药王谷。
第四章
夜,黑幕沉沉的夜,没有月光,没有星光,天空黑得似墨,浓稠的漆黑墨得令人胸口喘不过气来。
药儿举足狂奔着,穿过药王谷的曲折小径、绕过药王谷那一大片药林,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几度踉跄扑倒在地,数度忍不住无助得想放声大哭——直到呼啸声前后左右四面八方传来。
一抹泪,她又成了冷静自若、冰冷淡然的王药儿。
他们追出来了,明亮的火把从药王谷中由远而近。她的脚步更快,眼前就是出谷的密林,只要能穿出那片森林她就安全了!
“快追!不要让她跑了!”
“她偷走了药王谱跟药王令!贱婢!快停下!”
声音愈来愈靠近了,药儿不由得喘息。或许她不练武是错的,此时此刻连命都要保不住,怎么能完成师父的遗愿?
“在前面!快围住她!”
人影晃动,她终于还是没逃过。
药儿索性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四面八方渐渐包围过来的人影,她背靠着一株大树,有些遗憾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密林出口。
“哼!小贱人!快把东西交出来!”
“妳若是乖乖交出药王令跟药王谱,看在大家同门一场,或许我们还可以饶妳不死……”大师兄的眼神淫邪地睨着她,唇角露出不怀好意的淫笑。
“杀了我,是你们唯一能得到这些东西的方法。”她昂首,有股睥睨天下的骄傲,姿态昂然不屈。
“哼!死到临头妳还嘴硬!”她的大师姐怒极,手上的长剑刷刷刷狠毒地往她身上招呼。
她恨!恨死了这个小师妹!王药儿独得师父的宠爱,甚至连师兄弟们都忍不住要偷看她、欣赏她、被她的容貌所迷!她的绝世美貌、她的聪颖天赋,在在都令她恨得日不能食、夜不成寝!
她要杀了她,毁去她的美貌、断了她的四肢!这十几年来,她日夜都盼望着有这么一日!
药儿姿态曼妙地躲过了长剑凌厉的攻势,她足踩莲花,白衣飘逸,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躲过了致命的攻击。但是她愈是轻松愉快,她师姐心头的恨火便愈是猛烈无比、炙熟虽当!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点动手!难道还奢望她双手奉上药王令?!”她充满了恨意,尖锐地嘶吼道。
于是,一连串狠辣的招式往她身上不断击来。刚开始,她还能靠着八卦迷踪步闪过那些攻击,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开始露出疲态,但他们四个人的攻势却没有稍歇。
这就是有武功跟没有武功的分别;药儿虽然把八卦迷踪步学得透彻,但终究身无内力,撑不了半个时辰,她已经步伐紊乱,气血翻腾!
就在这时候,大师姐的长剑刷地直扑面门而来,药儿连连后退两步,娇躯抵上老树,已经退无可退。她咬牙闭目,等着长剑划破她的容颜——
长袖破空,叮地一声,长剑被远远弹了出去。
“谁?!”
药儿睁开双眼,来人的背就在她眼前,那是一副宽厚的肩膀,她见不到来人容颜,只知道他穿了一身蓝色书生袍。
“没想到享誉已久的药王谷也时兴欺负弱小女子这等勾当。”
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说着;这么斯文有礼的侮辱使药王的四个徒弟不由得脸上一红!
“你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闯进药王谷!这是本门的家务事,容不得外人插手!劝你快快离去,免受池鱼之殃!”
“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自然容不得旁人插手,可惜这件事既然让本捕遇上了,本捕就非管下可了。”他说着,转过头来问道:“姑娘,妳没事吧?”
两人四目相接的那一瞬间,不由得全都怔了一怔。
似曾相识的感觉萦绕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