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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大吃一惊。
“你可回来了,卫博士,我们等了好一阵子了。”那黑人不怀好意地笑著,并伸出粗壮的大手,一把将她扯进屋内。
“啊——你干什麽?”她惊怒地大叫。
那黑人将她拉进客厅,甩到沙发上,她在昏暗的灯光中看见屋里还有两名高大的白人,接著眼睛一转,赫然发现她母亲已被折腾得奄奄一息,倒卧在沙发上,脸有被揍的乌青,还有更多的惊恐。
“妈!妈!”她气急败坏地爬上前,抱住母亲。
“德……德兰……”她母亲气若游丝地唤著她。
“妈……”她哭喊著,伸出颤抖的手轻抚著母亲脸上的伤。
“对不起罗,老太婆说不知道你人在哪里,我们以为她装蒜又嘴硬……”一名白人摩著拳头,嘴上抱歉,脸上却是讪笑。
“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麽?”她气得忘了害怕,站直身子怒声质问。
“魏尔博士要我们把你带回研究中心。”黑人道出来意。
“黑森?”她倒抽一口气,脸色大变。
“对,他要我们把你剥光了送回去,好让他好好地研究你……”另一名白人淫淫地大笑。
黑森这混蛋,竟然还不放过她?
她气得握紧拳头,生平第一次充满恨愤。
“你们这群垃圾!居然帮一个变态欺负弱小!”她破口大骂。
“只要有钱,我们什麽都做。”黑人狠笑地走向她。
“你……别过来……”她小脸刷白,吓得迭步後退。
“快跟我们走!我们可没多少时间可以陪你玩。”黑人向其他两人招手,同时欺向她。
“走开!”她才逃开一步就被他们抓住。
“放开……我女儿……”她母亲使尽力气,抄起沙发旁的灯罩,砸向那黑人。
黑人伸手挡开,但碎灯片划伤了他的手臂,他转头一瞪,狰狞地拔出一把枪,对准卫母。“你这个臭老太婆!”
“不要——”卫德兰尖叫地想扑过去救她母亲,但,只听得“砰”的一声,子弹贯穿了她母亲的胸口。
她整个人呆掉了!
噩梦……还没结束吗?
颓然地跪倒,她几乎无法行动,说不出话,哭不出来,茫然地瞪视著被血染红身体,断了气的母亲……
她不想再见血了!不想再看到暴力了!谁能让她醒来?谁能来……把她叫醒……
“Shit!你干嘛动枪?”那白人怒斥一声。
“谁教她先动手?”黑人暴躁地顶回去。
“快把她带走!别被人发现。”那白人急急催促。
三人於是架起卫德兰,另一个白人瞥见她裸露的前襟,乘机摸上她的胸前,色迷迷地道:“啧,东方女人的肌肤果然嫩,难怪魏尔博士会打她主意……”
“不如我们三人把她……”黑人欲念顿生。
“呿!她是魏尔博士的货!”
“用过了再送去,又有什麽关系?”
“说得也是……”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都起了歹念,同时拉扯卫德兰身上的衣服,就在这时,门被撞开,望月星野喘著气冲了进来。
三人回头愕然地看著他,吓了一跳。
当望月星野看见眼前的景象时,气得血液逆流,满腔的怒火、懊悔、憎恶在同一时间爆发。
他错了!
他不该把卫德兰留下的!他早该知道,黑森和索罗门不会轻易放过知道太多的她,早该明白,一旦沾染上黑暗世界的污垢,即使想洗,也永远洗不清……
但他醒悟得太晚,过了两条街,那声充满不祥恶兆的枪声远远地传进他耳中时,他才震惊地回头狂奔。
可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你们……该死!”他嘎声道。
“臭小子!你是谁……”黑人怒叫,率先出手攻击。
他什麽废话都不说,身形微闪,一个纵身飞踹,扫向那黑人的脸,接著反身朝那两名白人连续挥拳,只见他瘦削的身形轻如飞燕,翻身、旋转、出拳,不出十秒,三个高大的男人已鼻青脸肿、东倒西歪地倒下……
以声音为武器的他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他不但练过中国功夫,还是个中好手,只是平常不想弄脏自己的双手,因此遇敌始终以魔音伤人。
但这一次,他已忍无可忍,他要亲手杀了这三个败类,亲手……替卫德兰清除她亲眼目睹的污秽。
那黑人苟延残喘,拔出手枪,却来不及扣下扳机,就被他踢掉,接著他上前以手肘勒住他的脖子,往外一拧,那黑人颈筋被扭裂,当场翻眼而死。
那两个白人吓得胆战心惊、屁滚尿流,他们怎麽也没料到,这个看来白净斯文的东方小子居然这麽厉害。
“你们……也碰过她?”望月星野冷冷地走向他们。
“我们……我们……”他们结结巴巴,连否认的话也不敢说。
杀机再度於望月星野眼中迸绽,他陡地出腿,两个重踢,毫不留情地踢断他们的肋骨,再奉送两掌,肋骨刺穿他们的肺脏,两人瞠目颤抖,在惊骇痛苦中咽了气。
除掉三人之後,他走向跪坐在地、两眼发直的卫德兰,怜惜又痛心地唤道:“德兰……”
她彷若未闻,只是望著自己的母亲。
“德兰!”他摇著她,沙哑地喊道。
她终於被摇醒了,可是,一清醒过来,母亲惨死的尸体近在眼前,她才发现,噩梦就是残酷的现实,醒或不醒,都一样痛苦……
“德兰……”望月星野不知该说什麽,他被她脸上的表情深深震撼住了,只因那种冻结著恐惧与愤怒的深恶痛绝,他完全懂!!
终於,伤痛的累积已超过卫德兰的负荷,她张大嘴巴,发出了凄冽的哭叫声——
“啊——”
痛彻心肺的呼喊,这是她向人性丑恶的控诉,也是向暴力罪孽最严重的抗议!
望月星野将她拥入怀中,抱得好紧,好紧,心头也如巨浪翻搅。
十九年来,他哭不出来的泪,全藉著她的眼,倾泄而出;他说不出的痛,都在她的呐喊声中一并抒发出来。
※※※
卫德兰一直没说话,自从被望月星野强迫带离开凶案现场,来到这间偏僻旅馆之後,她就没有开口,而且一进门就坐在窗边,木然地望著远处曼哈顿辉煌耀眼的夜景,动也不动。
“德兰,要不要休息一下?”望月星野来到她身边,担忧地问道。
她没有回应,憔悴的脸上明明写满了疲倦,但她就是不躺下,也不合眼。
“睡一下吧!你累了!”他再次劝著。
浑然未听到他的话,她似乎已进入了自己闭锁的世界。
“德兰,你看著我,你看著我啊!”他忍无可忍了,扳过她的肩膀,逼她面对他。
许久,她的视线才很慢很慢地移向他,黑色的眸子充满冰冷与疏远。
“德兰,别这样……别把痛苦锁住,坚强点。”他直视著她,知道她正准备把所有的仇恨锁进心底,就和他当年一样。
她看了他半晌,忽地挣开他,蹒跚地站起来,走向房门。
他大惊,连忙抓住她的手。“你要去哪里?”
“放手!”她冷冷地道。
“不放。”他皱著眉道。
“放手!”她恼火地大喊。
“我不放!再也不放开你!”他也以粗涩的声音吼了回去。
她怔了怔,痛苦地笑了出来。
“你不放开我?你不是要赶我走吗?不是嫌我罗唆吗?现在又来说这些迷惑我的话……别再耍我了!滚开!离我远一点,我要回去看我妈,我不能把她丢在那里……你给我放手——”她愈说愈恨,到後来整个人激动的狂叫。
“你冷静点,”他猛力摇晃著她的肩膀。“警方已经处理你母亲了,你回去能干什麽?你以为索罗门能在纽约干尽坏事是谁纵容的?他和警方勾结的事早就不是秘密了!”
“那我就直接去找黑森那混蛋报仇,我要直接去找他!你走开——”她一点都听不进他的话。
他没辙地拧著眉,猝地出手掴了她一掌。
“啪”的一声,她愕然地呆住了,瞪大双眼看著他。
“你以为你对付得了黑森吗?你报得了仇吗?你也看到了,黑森不是个普通家伙,他和索罗门拥有一群奇特高壮的手下,你一个人去只是自投罗网而已。”他的喉咙已经很痛了,但他仍忍著痛骂醒她。
她愣愣地听著,又何尝不知道她去找黑森只是以卵击石罢了,但,她就是恨!就是不甘心哪!
她母亲一直是个安分守己的人,从来不和人计较什麽,而且还经常帮助朋友……为什麽就得落到横死的下场?
眼泪已在眼眶打转,她硬是咬著下唇撑住。
“你的仇,我会帮你报的。”他心疼地看著她。
“不用劳你费心了……你要走就走吧!”她吸口气,不愿在他面前示弱,转身走开。
“德兰……”他再度握住她的手腕。
“我不会黏著你不放的,更不会赖著你。”她回头冷笑。
“不,从现在起你得和我在一起……”
“你不是不希望我跟著你吗?”她讽刺地瞪著他。
“是的,之前我的确不要你跟著我,因为我希望你远离绕著我打转的是非恩仇,希望你平静地去过你的日子……可是,我发现我错了,因为早在我们相遇的最初,我们的命运就绑在一起了。”他焦急且认真地道出心里的话。
他终於能够理解北斗七星其他成员为何要紧紧把心爱的女人带在身边的原因,真正的爱,不但喜怒哀乐共享,连挫折危机也要一起分担,像他们这种出生入死的人,恨得透心,也爱得入骨,他们只有承诺,没有婚约,只有现在,没有未来,所以,他们用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去爱,这样即使生离死别,也才不会後悔!
“绑在一起?我一点都不想和你绑在一起!”她陡地发怒,情绪又濒临决堤,“全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要是没遇见你,我也不会经历这种悲惨又痛苦的事,如果不是你,我和我妈现在还像平常一样地生活著……”
“对不起。”他真的很抱歉。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麽用?你能把原来的一切还给我吗?你能把我妈的命还给我吗?能吗?”她大声哭吼著,上前拚命捶打他的胸口。
他强忍著喉咙和胸腔内针刺般的灼痛,直挺挺地站著任她发泄。
她打到手软,打到心痛,最後整个人滑坐在地上啜泣。
为什麽她要遇见他?老天是赚她过去的二十四年过得太平淡了吗?还是认为她的心还需要焠炼?短短的时间,就让她尝透爱情的辛苦和亲情的悲痛,接下来,她连该怎麽活下去都无所适从。
他缓缓蹲下,伸出手想拭去她的泪,却被她挡开。
“别碰我!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她抬头破口怒斥,可是话说到一半就呆住了。
他的脸色苍白,嘴角又渗出了血迹,俊秀的脸上全是疲惫,她睁大眼睛,怒焰陡地消褪,代之而起的是一抹惊慌、自责、歉意和心疼。
他的伤还没好,她竟还往他胸口拚命捶打……
复杂的心一时乱了,泪又潸然滑落她的脸颊。
明明被他害得这麽惨,她却还是恨不了他,还是这样的爱他……
是不是全天下的女人都这麽笨呢?还是只有她而已?
“别哭。”胸口的疼痛远不及她的泪在他胸腔里所引发的激荡,他一把将她拥进怀中,怜惜地抚揉著她纤瘦的背脊。
“你别碰我……”她含泪推挤著他。
他搂得更紧,沙哑而深情地道:“我爱你,德兰。”
她愕然了好几秒,眨眨眼,泪留得更凶。
“你这个……坏家伙……又想……耍弄我……是不是……告诉你……这回……这回我可不会这麽容易……上当……而且……而且我根本不可能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