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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了。”望着心有余悸的罗纤,厍世炎淡笑着拍了拍她僵持的面颊。
“谢谢你。”罗纤抬头,投去了一抹感激的目光。在稍势平复了自己的心绪后,她冷静地走向吊灯落点,弯腰提起了顶部的钢索,眉宇间渐渐形成一丝纠结。厍世炎款款走到其身边,同样发现了钢索上被割裂的痕迹。
“有人想要你的命,你知道对方可能是什么人吗?”
“我怎么会知道?”罗纤略有隐藏地回答,“比赛马上就开始了,不能受意外的影响。”
“罗纤!”厍世炎一把拉住欲转身离去的罗纤,“你现在处境很危险!”
“众目睽睽,能有什么危险?”罗纤倔强地抽出身,“现在对我而言,比赛才是最重要的。”
厍世炎心头一凛,这个眼神是如此熟悉,义无反顾、坚定不移甚至带着丝嘲弄与戏谑。他是在照镜子么?为什么他在罗纤的身上发现了自己的影子和一些他内心深处所蕴含的却始终未曾表露的东西?
在他拥抱罗纤的时候,一切都那般自然,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的尴尬与不适,也没有任何的感情火花。就像认识了很久的知心好友,顺理成章地共同经历了数秒钟的惊魂时刻。厍世炎有些厌恶这样的感受,是因为对爱情概念的错误理解么?还是,他们之间缺少了一样最关键的东西?如果真是如此,那究竟缺少的是什么?
没有人报案,没有人深究,因为没有人受伤。厍世炎费解地看着埋头于清理现场的保全与清洁工人,迟迟没有离开。他开始好奇,假如罗纤的意外生亡发生在去机场的途中,那么之前又是如何躲过这一劫的?还是,因为他出现在罗纤的生活中,已经打乱了她原先的命定轨迹,灾难都已经过去?
他清楚,没有人会告诉他正确答案。来到这一时空,就算格温多琳同样是无处不在,他也不能轻易见到,除非对方自己想要干涉他的决定。
有那么一瞬间,他失去了意识,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灵魂。无边无垠的黑暗之中,刑天煠正借助他的身体、他的眼睛看着一切。罗纤的背影渐远,他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方才她是握着这只手的吧?
“我就知道你也会忍不住想来看看事态的发展,因为你的灵魂深处对这个世界存有好感。”一名年轻女子戴着一条七彩丝巾来至他的近旁,微笑着说道。“只不过……你到底想证明些什么?”
“格温多琳?”厍世炎使劲晃了晃脑袋,忽的清醒过来。
“逃得还挺快。”格温多琳不由轻叹了口气,“可怜的家伙。”
“逃?”厍世炎右手捂着额头,困惑地问道。
“没什么,我在说一个朋友。”
“格温多琳,”厍世炎指着狼藉的地面,“你知道这是谁做的,对不对?”
“我当然知道。”
“如果你想要我救罗纤,请告诉我将要发生的一切,我不可能时刻守护着她。”
“很抱歉厍世炎,我不能透露与此相关的一丝一毫。早在你同意来到这里之前,我就明确地说过,我只是给你一次机会,一次争取幸福的机会,最终结果不是我所能掌控的。”
“可我不是什么侦探,你曾经说过罗纤的死是意外,可事实却证明了她的死是人为的,更有谋杀的可能!”
“对你而言,无论是什么造成了她的死亡,都只是意外,哪怕的确是谋杀。”格温多琳坚定地说道。“一旦谋杀的假设成立,你所能做的只有去寻找线索和真相,没有其他的选择。要不然,你来这里即是徒劳一场并将绝对空手而归,包括原先关于寻求设计灵感及争取更多时间的目的。另外,还有些东西是不会因为你的干涉而改变的。”
“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对她的情感,那不是爱情。”厍世炎不无自嘲地说道。
“你真的感觉不到?既然感觉不到又如何解释你所谓的不是爱情?亦或是你感觉到了什么无法确认的情愫,从而既带着希望,又伴着恐惧?”格温多琳悠然说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感觉到了,相信我。”格温多琳温煦地笑着,“你还没有找到那个永恒的瞬间,加上之前又有一些客观因素限制,但很明显,你潜意识里并不排斥。现在你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是生活的一部分。”
厍世炎不再辩驳,当他再次抬起头时,格温多琳已然离开。他向来认为压抑是他灵魂的写照,不曾想过谁会来改变这一事实。厍世凉说是因为他的忍让使得他不快乐,其实他很清楚,除了忍让之外,追求完美印象才是其痛苦的根源。他太在意别人眼中的自己,想要做到最好却又苛求不造作,一旦有所偏差他会把责任都归咎到自己的身上,那种矛盾、扭曲的心理是难以描绘的。
“厍世炎。”
在独自坐上看台后不久,耳边便响起了华辛琪的声音。厍世炎侧首看了看墙上的数字显示屏,不过一点十分。
“嗨。”厍世炎友善地点了点头。
“我想了很久,虽然你的答案很明确,但我已经不可能像以前那样面对官宇了,所以我准备和官宇分手。”华辛琪说完这句话后,认真地看向厍世炎,寄望他有所表示。
“没有谁能够或有权力改变你的决定。”厍世炎微笑着说道。无论有没有他的存在,华辛琪与官宇都将以分手的结局收场,这不是他的错误。“和官宇分手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会和姐姐他们一起去意大利,算是放松一下心情。”
“什么时候走?”
“等城市杯决赛结束后了……下周吧,比姐姐他们晚几天出发。他们是去意大利交流访问,我是纯粹散心旅游。”话间,现场一阵骚动,“选手进场了,真帅!”
厍世炎自华辛琪的眼中读出了一番特殊的羡慕与期待,那是发自内心的第一时间反应。与此同时,现场观众均报以热烈的掌声。
比赛准时进行,在向对手、裁判以及观众行完礼后,罗纤侧过身,剑指对手,右手靠在背后,做好了预备姿势。虽然看不清选手的面部表情,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面罩下所释放出的冷竣目光。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厍世炎静静看着全副武装的罗纤,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紧张与激动,这是从未有过的情愫——身临体育竞技现场的人们总是很容易感受到那份独特的魅力。
同样作为运动健将级别的选手,罗纤的所有反应、动作都明显比对方来得敏捷、干练,矫健的身姿配以充满威胁的进攻与优雅漂亮的防守,完全颠覆了其平时的形象。手中的佩剑像是与她融合在了一起,每次劈打与戳刺都和着身躯本体的节奏,一张一弛,顺畅无比,这般境界是世界一流剑手才具备的。
在赛场灯光的照耀下,厍世炎感到自她身上所散发出的是阵阵奇异无比的光芒,竞争双方的实力有着悬殊的差距,罗纤一次次刺中对手的有效部位,又一次次抵挡住反击。当她完成致胜一击时,偌大的击剑馆中再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寂静了不足九分钟的现场终于沸腾起来。
罗纤卸下防护面罩,露出了一张灿烂的笑脸,厍世炎不由跟着鼓掌欢呼,他终于找到了这一瞬间,让他怦然心动的瞬间,让他可以彻底忘我的瞬间……
第七章 触动的瞬间(2)
夜色渐渐降临,申城深蓝色天空下泛起淡淡的红晕,勾勒出远近高楼的轮廓。厍世炎与罗纤并肩走在街头,各自欣赏着此刻的美妙景致。虽然保持着静默,但内心深处那份愉悦与惬意却是不言而喻的。
“这是我第一次看击剑比赛。”厍世炎打破静寂,自口袋内侧取出烟与打火机。
“感觉怎么样?”罗纤截下他欲打火的手,停下脚步,“你为什么不先问问我介意不介意?这可是基本礼貌。”
“抱歉。”厍世炎笑着将手中物品放回原处,“是我疏忽了。”
“是习惯了吧!看得出来,之前应该从来没人干涉过你的言行。”
“是不是和你一样?”
“喂,这个不用和我斤斤计较吧?”
“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戒烟。”事实上,这一年的厍世炎本就是不抽烟的。
“其实没什么可介意的,我也才刚刚戒掉不久。”罗纤一个挑眉,“关于这一点,你介意不介意?”
“我有这个资格或者说权力么?”厍世炎扬起一抹笑容说道,“怎么样,吃点什么?”
“无所谓,方便就好。”
“不管怎样也算是刚赢了场比赛,吃顿烧烤庆祝一下,等你拿了冠军再请我吃大餐。”
“我真没意见。”话间,一辆超跑自两人面前驰过,罗纤的表情中顿时泛起一丝涟漪,厍世炎很快发现了这一微妙的变化,他有注意到跑车上的年轻男女同样对罗纤的出现有所反应。
“你们认识?”厍世炎问完便觉得无比后悔,那不是他应该关心的。
“嗯,”罗纤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开车的是我初恋情人,边上是我姐姐。”
“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事。”罗纤故作轻松地说道。
厍世炎能够感觉到罗纤的心情多少受到了影响,尽管不了解个中情况,但很明显,这段感情曾经一定是刻骨铭心的,莫名的,他的内心一阵酸涩。
“看不出来,你还挺纯情的。”
“什么?我纯情?”罗纤不觉好笑地抬高了嗓音,“我几乎每隔几个月就换男朋友,我的Fans遍布大江南北,这算是纯情还是博爱?”
“博爱等于不爱,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你这张嘴今天貌似变得没你这张脸那么讨人喜欢了。”
暮色尚未退尽,云层已然聚集在一块,天色不由地阴沉下来。在烧烤店中,两人都留意起窗外的气象,厍世炎虽然不喜欢阳光,但对雨水也没有多大好感。他是个容易产生腻烦心理的人,在心灵上又有着洁癖,雨水不能洗漱污垢,相反,只会带来更多的秽穗。有时候,当大雨倾盆而下时,他的皮肤会不自觉地骚痒,空气中泥土的清香会扰乱他的心绪,让一切晦暗不明。
火苗自烤炉下方窜出,让厍世炎倍感亲切,无形之中,他喜火。冥冥之中应和了父亲为他取的名字。这种喜好与性格没有多大的联系,人性本就是充满矛盾的,世事无绝对,水相的罗纤非但没有与喜火的厍世炎相生相克,反而被格温多琳命定为佳配。
厍世炎想和罗纤探讨人生的意义,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个话题过于沉重,又或许人生本就没什么意义。世界的未知性加上一些不可思议的变化,让他很难分清现实与虚幻,他相信,其中必然有一个或多个支点,但那不是他所能够参透的,人类拥有自己的思想,却局限于已知的世界,无数伟大的历史人物变成了疯子,一辈子钻研却没有得出个所以然来。
意识,是可怕的,思及此处,厍世炎苦笑着摇了摇头,仰首饮尽最后一口茶水。
绵绵细雨,星星点点地落下,罗纤走到路灯下,抬起头向上望去,厍世炎有些好奇。
“你在做什么?”
“你没有这么看过雨么?”
“没有,我对雨没什么好感。”厍世炎诚实地回答。
“借助路灯的光线看绵绵细雨,感觉是很不一样的,也算是一种生活情趣。你会发觉其实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