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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很了解我。”罗纤戏谑地说道。
“当然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虽然不是天才,但通过自身努力,同样可以达到你所能达到的成就,我是不会输给你的。”
“那样最好。”罗纤淡然说道,“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击剑队,你一定要连我那份荣誉一块争取回来。”假如真的选择了特莱维斯,她就必须离开这个城市,因为她无论如何都再没有勇气去面对厍世炎,她绝对相信自己在见到厍世炎后随时都会改变主意。
“我怎么可能让你这个竞争对手轻易离开?”
话间,两人站至场馆中央的长毯之上,决赛将于五分钟后进行。华辛琪屏息凝视着场上形式,紧张的心情远甚于两名当事人。作为上海击剑队乃至全国击剑运动的佼佼者,华婧与罗纤的对决吸引的不仅是普通的观众或击剑爱好者,连业内不少知名人士都出现在了现场。
两人不分伯仲的技术水平使比赛时间最大限度地延长。劈打中,罗纤想起了自己与华婧的首次见面。女子佩剑赛事发展时间不过十余年,作为击剑爱好者,罗纤的父亲在女儿高中末期将她送至击剑馆,凭借过人的财力及人脉,聘请了高水准教练。击剑运动源起于法国与意大利,因此罗纤仿佛生来便具备了这一天赋,从第一次持剑起便展现了过人的领悟力。一年之后,她便在上海击剑队以最微弱的劣势输给华婧,当时,她只是个陪练,而华婧已在国内剑坛小有名气。
华婧力不从心地防守住对方一记强势攻击,内心已然放弃了比赛。在罗纤面前,顽强的抗争永远都是徒劳,罗纤的灵性让人感觉其人与剑早已合二为一,再细小的技巧都拿捏得丝毫不差。当她以为下一轮攻势将奠定对方胜局之时,罗纤居然故意刺偏,错过了有效部位。
她是在用行动告诉她应该继续努力么?
华辛琪不觉有丝诧异,罗纤这次的非受迫性失误带着明显的主观因素。作为进攻方,如果不在规定时间内胜出,等同于输了比赛。目前场上的形式已经极其明朗,华婧即便通过这种方式夺得冠军,也不具有足够的含金量。
距离加时结束还有30秒,对战双方都使出了最后一击。指示灯先后亮起,华婧率先得分。全场一片热烈的掌声,难得的冷静出现在运动员之间。华婧揭开面罩,意味深长地看向对方,罗纤只是默默地看向观众席。今晚的输赢对她而言已不那么重要,华婧之前只说对了一半,她之所以下定决心选择特莱维斯是因为这样她便再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更不用担心被舍弃的伤痛,这便是特莱维斯如今在她心目终的价值。
隆重的颁奖典礼在比赛结束十分钟后即时展开。厍世炎拖着虚弱的身子缓缓爬上楼梯通过安全门,他终究没能赶上比赛。
“他来了。”华婧捧起水晶奖杯向观众致意的同时,对身边的罗纤轻声说道。
罗纤伤感地抬起头,厍世炎果然站在了看台过道中央。
逐渐恢复冷清的击剑馆透出一股异乎寻常的紧张气氛,厍世炎来到休息室,缓缓走向整理装备的罗纤。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最讨厌不守时的人。”罗纤淡漠地说道。
“我病倒了,刚从医院——”
“亲爱的一起去吃夜宵怎么样?”特莱维斯自洗手间内走出,愉悦地问道。轻吻了一下罗纤的额头后,为她理了理领子。
“他怎么会在这里?”厍世炎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嗓音略带沙哑。
“我是罗纤的未婚夫,”特莱维斯不以为意地瞥了他一眼,“你又是谁?”
“我和特莱维斯复合了。”看出厍世炎表情中的难以置信,罗纤解释道。
“我不相信。”厍世炎摇头,“这不是真的!就在昨天他还和你姐姐在一起,为了你父亲公证的大笔遗嘱而喋喋不休,他来找你是有目的的!你千万不要上当!”
“告诉我,你不是为了我未来可能得到的遗产。”许久,罗纤款款说道。
“我发誓我绝不是为了得到这些遗产。”特莱维斯坚定地回答。在他的目光中,看不出一丝欺骗。
“我相信你。”
“这么说你不相信我所说的?”厍世炎顿觉一股酸涩涌上心头。“我不会无缘无故去诬蔑一个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亲耳所闻!”
“我比你更了解特莱维斯的为人。”
“很抱歉。”特莱维斯镇静地来至厍世炎面前,伸出了右手,“我完全无意来破坏你们之间的情谊,但我和罗纤的确是真心相爱,希望你能够体谅。”
厍世炎无视对方的右手,深深吁了口气后转身想要离开,足步间略有一丝飘忽,经过出口时虚脱地扶了一把门框。
为什么?为什么格温多琳要骗他?
“罗纤……”望着那抹萧条的背影,华婧不由地深锁起眉头,有时候,她真的很厌恶罗纤的处事风格,正因为她在乎这样一个朋友,才会有那种强烈的愤恨——这个本该有着更好职业发展空间与情感归宿的女人,却总是不懂得珍惜自己的天赋与身边的人,用自己的任性与不负责任硬生生地毁去自己的生活,这一点与华婧的刻板是如此格格不入。
“我和特莱维斯去吃夜宵,你要不要加入我们?”罗纤状似不以为意地扯开话题,没有得到对方的任何回应。
华婧轻叹了口气,余光瞥见了自己妹妹那震惊万分的表情,如此发展势态,终将导致一场不幸的发生,她所了解的比此刻在场的任何人都多得多。
“你拒绝我是因为罗纤,对不对?”一个声音响起在背后,华辛琪目睹完整个过程,追出击剑馆拦在了厍世炎面前。
“你和官宇还真是绝配,”厍世炎嗤之以鼻地说道。“分手真是可惜了。”
“回答我的问题。”
“哼。”厍世炎不屑地绕开对方,没有人可以逼他说什么做什么,华辛琪显然弄错了对象。也许在遇到罗纤之后,他真的有些小小的改变以至让他人产生了误会,但现在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过完明天,他将重新回到未来,一个没有罗纤的未来。
“厍世炎!”华辛琪拽住了他的手臂,“我可以做得比罗纤更好,我可以——”
“那又怎样?”厍世炎推开对方摇了摇头,随即伸手右手以食指指向心口,“这儿,再也容不下第二个女人了。”
“如果没有遇见罗纤,如果你先遇上我——”
“那我这辈子只能与事业为伴。”厍世炎笑了笑,“我曾放弃了一个比你更加优秀的女孩,但我并不后悔。”对于尹志倩,他真的亏欠了太多。
“不可能!不会的!”
“抱歉。”厍世炎再没有力气多说一句话,缓缓向远处行去。他为什么还要多呆一天?在这个时空,有着另一种他从未经历过的痛苦。也许没有失去亲人那般撕心裂肺,却依旧如刀割般难以平复。人生就这么随着你的步伐靠近终点,漫长又充满着未知。
“你没事吧?”华婧看着妹妹痛苦地用双手抹着脸上的泪水,虚脱地靠至大理石柱上,不由怜惜地问道。
“我恨她,我真的恨她!她总是轻而易举地夺走本该属于我们的快乐!”华辛琪扑至姐姐的肩上,怨愤地说道,“这不公平!”
“浑然天成的与众不同,这是我们的不幸,却也是种不可否认的幸运。想开点吧,琪琪。”华婧拍了拍华辛琪的后背,安慰着说道。
“不,绝不!”华辛琪稍势后退,眼中透露出一阵犀利、骇人的目光。“我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我会夺回我们姐妹两应得的。”
“认清事实吧琪琪,罗纤的确很优秀,你更不可能勉强厍世炎去爱你。我知道一时之间你很难接受这样的打击,可是你必须学会克制,学会对人生妥协。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而且你还会慢慢发现身边有罗纤这样的朋友非常——”
超跑轰着低沉的油门驰出停车场,自华氏姐妹面前开过,坐在车内的那对男女十分登对。就欧陆审美标准而言,特莱维斯无疑拥有一张能够迷倒无数欧洲女性的性感脸庞,至于罗纤,作为中意混血的她没有靓丽的长发,没有惊世骇俗的惊艳容貌,她的魅力源自她的独特气质。
“我不要!”华辛琪甩开华婧,奔跑着走开。
“琪琪……”华婧哀伤地看着淹没在人海中的背影,一股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
特莱维斯带着罗纤来至过往经常到访的酒吧,用十分特殊的方式想要让对方回忆起甜蜜的点点滴滴。罗纤喝着汽酒,思维停留在方才厍世炎惨白的面色上。虽然从第一次见面起,厍世炎便以一张几近毫无血色的面孔出现在她面前,但他的皮肤很光洁,这般年龄男性少有的洁净。作为纯种东方人,厍世炎的脸架不及特拉维斯那般骨感,柔和的轮廓与漂亮的下巴,他的眼睛特别好看,是那种仿佛见过地狱的神色,饱含一种穿透力、一种无形的张力。
“罗纤?”特莱维斯连续多次的叫唤声拉回了她飘远的思绪。
“嗯?”
“你有在听我说话么?我问你,那个男人是什么人?”
“哪个男人?”罗纤若无其事地反问。
“刚才在击剑馆的中国男人。”
“一个朋友。”罗纤饮尽杯中最后一口汽酒淡然说道。“怎么,危机感?”
“呵呵,有点。”特莱维斯没有否认。
“在你我周围的异性从来不在少数,你应该早就习惯了吧。还是……他说的话引起了你的戒备?”罗纤挑眉,“他很有魅力,是不是?”
“你不会爱上这种人的。”特莱维斯摇头,“你喜欢充满激情、一眼看上去就魅力四射的男人,但他不是,他让人感到压抑和沉闷,令人万分扫兴。”
“你还真是了解我。”罗纤不无嘲讽地回应道。
“你说过,人生须尽欢,对于不断流逝的时间,我们唯一可作的便是尽情享受,不是么?”
“这话是我说的么?”她曾经是这样的一个人么?
“跳支贴面舞吧,我想你还是很喜欢这个的。”
是的,这是唯一未曾改变的。
第十章 变质(2)
入夜,罗纤静静躺在床上,侧首看向床头柜上的公证书。早在两周之前,父亲便让律师向她传达了相关信息,整个家族企业都将归于她名下。属于姐姐及继母的仅一栋位于上海郊县的别墅。或许这样一栋别墅对无数普通人家而言价值已经相当可观,但对亿万富翁以及多年相濡以沫的感情而言似乎真的太微不足道。她不清楚父亲这么做是真的出于父爱还是由于这些年来累积下的愧疚之情,至少这份遗嘱及附加条件中丝毫未提及她远在意大利的母亲。
她对父亲的情感很模糊,但她必须感谢父亲在挖掘其天赋上所做的贡献。有那么一段时间,她能真切地感受到父爱的伟大与无私,但现实告诉她,生活在另一个家庭中,她只是附属品。当特莱维斯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很容易便想到了有关遗产的问题。当然她相信生活在这一层次的人已经不会是为索要财富那么简单,特莱维斯很可能有个详备的计划。同时又并非抱有恶意,最直接的可能是,他想为自己所爱的女人争取利益。
思及此处,罗纤不觉好笑地叹了口气。如果特莱维斯果真为此重新回到她身边,她不但不会厌恶及仇视,相反还会有些许感动,至少这样的男人还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