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璞玉生下这个孩子的时候,天都亮了。
太后看过睡梦中满脸疲倦的璞玉后,吩咐了晚秋一句:“叫人好好伺候着,不许人来骚扰皇子妃。”
“是,太后,奴婢明白。”晚秋已经将那一日,带着大殿下见皇子妃的侍婢杖责三十,赶出宫去了。只是三殿下这里,怕还得让太后自己处置。
“你随哀家来。”太后淡淡的看了冷决一眼,直接往偏殿去了。
冷决想去看宁璞玉,但毕竟身份有别,他哪里好这个时候进她的厢房去关怀自己皇兄的妻子。“皇祖母有何吩咐?”
“皇上让你在西南驻守,你怎么可以擅自回宫。即便是有要紧的事情,传口信回来不就是了?念在你也是为璞玉好的份上,这一次的事情哀家就不予追究。但是你必须记得,再不能出这样的差错,冒冒失失的回宫,你不是再救她,而是害你自己。”
“孙儿明白。”冷决也是犹豫了好久,才决定入宫的。
没想到,最后他还是没能带璞玉走。
“衍儿的事情……你可以确定?”太后有些不信,单凭一块玉佩,就说衍儿已经死了,这话怎么听着都不像是真的。
“孙儿看见了……尸首。确实是二皇兄的。”冷衍道:“有一回,二皇兄出城,与还是侧妃的皇子妃同路,受了伤,胸口那道疤痕还在。当日,是孙儿救了他们,所以清楚整件事。”
“胸口的伤?”太后微微一愣:“怎么不是凭容貌辨认?”
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是太后既然问了,冷决也只有硬着头皮道:“二皇兄是被削首……头颅已然被敌军祭旗。”
太后哀痛的闭上了眼睛,好半天,才道:“尽然是没有看见本来的面目,就未必如此。哀家不信衍儿会这样短命。稍后,你就回西南去,注意哪些贼匪的动向,也暗中打探是否还有衍儿的消息。总之,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都不能就这么算了。朝堂之上,哀家会撑着,你不必担心宫里。记住了吗?”
不必担心宫里,显然也包括不必担心宁璞玉。
冷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皇祖母,倘若……倘若皇兄回不来了。就让我照顾璞玉吧。我愿意……”
“你愿意,也要看璞玉愿不愿意。”太后虚了虚眼睛:“从前她在你身边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现在倒好,她心里就只有衍儿,你却对她念念不忘。可是决儿,你不要忘了,她已经是你皇兄的妻子。你这样冒冒失失的言语,不可再有。否则,就等于是要了她的命。”
“可是孙儿不能看着她无依无靠!”冷决皱眉,似是下了决心:“只要他点头,孙儿愿意从此隐姓埋名的度日,所有的一切都能放得下……”
“好了。”太后显然是不耐烦了。“别动不动就说能放下这个,能放下那个。你能放下,不代表璞玉也呀跟着你放下。总之叫你不要多话,你便不要胡说八道就是。”
冷决只有点头:“全凭皇祖母做主。”
“那就赶紧走吧。”太后想了想,道:“宫中不是久留之地。赶紧回西南,若有其他的事情,哀家会命可信之人传信给你。这便是暗信标记。”
太后给了他一片样子非常奇特的金叶子。
冷决捏在手里,点头跪安:“孙儿这就走,还请皇祖母好好保重。”
“放心,我这把老骨头,且死不了呢。”太后看了看天色:“行了,快走吧,天若是大亮了,就不好走了。”
“是,孙儿告退。”冷决依依不舍的从寿凰宫出来,心里默念叨着璞玉,他想告诉她,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愿意回到他身边,他都会一如既往的对她好。
随后冷决的身影就迅速的消失在宫中。
这一个月,过的可以算是宁璞玉有生以来,最惶恐不安的一个月。
各种的担心与煎熬,让她饱受摧残。心都不知道被磨盘碾碎了多少回。
坐蓐期满的这一天,太后终于恩准她可以出房门了。
虽然身子还是有些虚弱,但她自我感觉好得多。
“竹节,我打算明天就走,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宁璞玉问。
“皇子妃你要去哪?”竹节很是惊讶,据她所知,二皇子府的禁令还没有解。
“找爷。”宁璞玉皱眉道:“无论是生还是死,总要把爷找回来才行。”
“好。”竹节点头:“皇子妃您去哪里,奴婢就跟着您去哪。”
太后和晚秋听见了两个人的说话,不禁叹气。
宁璞玉没想过瞒着太后,于是这会儿也就正好对太后坦白。她跪在地上,言辞恳切:“若不是有皇祖母的眷顾,璞玉可能早就没命了。如今,璞玉还有一事相求,求皇祖母费心,替璞玉照顾我女儿盼逢。不知皇祖母愿不愿意费这个心。”
太后饶是一笑:“盼逢在我这里,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记得有次你怀着身孕入宫请安,哀家便于你玩笑,说若是生了女儿,就放在哀家身边抚育。没想到这话,竟然成真。倒是让我老婆子有了些乐。你放心去就是。”
没想到太后会这样爽快的答应,宁璞玉心里很感动。“那等下,璞玉就启程。”
“这么急?”太后皱眉:“明日再走吧?”
“心里还有件事情放不下,妾身想去见一个人。”宁璞玉说的这个人,就是薛鹏。
“也好吧。”太后点了点头:“需要什么,告诉晚秋,让她马上替你准备。银子细软都带够,宫里最不缺这些东西了。只是丫头啊,你答应哀家,无论怎样,找不找得到衍儿,你都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是。”宁璞玉用力的点头:“我一定会回来的。有皇祖母和盼逢在我心上,璞玉一定会找到爷,和爷一起回来。”
太后伤怀,便不再说什么了。“晚秋,去准备,别亏了这丫头。补气血的丸也都带着,叫她路上吃。自己的身子自己要爱惜。”
太后转过身,不然她看见眼底的酸涩。
宁璞玉红了眼眶,重重叩首:“皇祖母,您一定保重凤体,璞玉找到爷就回来!”
第二百八十二章:不太愉快的会面
为了方便行事,宁璞玉和竹节双双换上了男装。
拿着太后的令牌出了宫。
当然,这样的消息也很快就送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首领太监低眉禀告过后,便请示皇上的圣意:“要不要奴才这就让人将二皇子妃拘禁,以免有什么意外……”
“不必。悄悄使人跟上便是。”皇帝摆一摆手:“你先下去。”
皇城的集市还是这么热闹,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身在这样的热闹之中,宁璞玉却一点没觉出高兴来。“竹节,咱们去杏花楼。”
“皇……公子,现在只怕还早,杏花楼那种地方,是不会这么早开门迎客的。”竹节想了想,又道:“不如就去逐月居吧,您在那出现,不用说什么,那薛公子也就明白了。”
宁璞玉叹了口气:“按我的性子,没当娘的时候,我肯定去逐月居将人堵在房中。可是,茵茹现在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受不了这种刺激。我让薛鹏脸面扫地,难道他不会摆脸色给茵茹看?再说,愧极,他要是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最终受害的还是那无辜的母子二人。”
“这倒是。”竹节点头:“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那咱们怎么办?”
“这样吧,薛府附近有什么茶楼茶馆,我在那里等着。你去跟着薛鹏,到离逐月居有些距离的地方再现身,领他来就是。”
“好。”竹节点了点头:“可是公子您一个人在这里,怕也是不安全。”
“放心,安全得很。”宁璞玉已经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了。“你去就是。”
“是。”竹节学着男子的样子,拱手行了礼转身走了。
冷濉平静的走过来,满面春风。
“黄公子恢复的这么快,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这个“黄公子”显然是他听见了自己刚才和竹节的说话。宁璞玉饶是一笑:“风公子真是无孔不入,就像风一样。怪不得叫风清扬。不对。清扬可凸显不出风公子的本事,应该叫风狂扫才对。”
“怎么说?”冷濉沉眸看着她。
“无处不在,无孔不入也就算了。所到之处恨不得狂风扫落叶一般,片甲不留。这一份本事,当得起这两个字。”
“好,那我考虑改一改。”冷濉饶是一笑:“在这里,莫不是等薛家公子?”
“既然都听见了,又何必再问?”宁璞玉讨厌他假模假式的样子。“我有个故事,不知道风公子有没有兴趣听。”
“哦?那好哇。”风清扬饶是一笑:“薛府附近的茶楼,我很熟,跟我来便是。”
其实不需要偷听,冷濉能能猜到宁璞玉的心思。她这个人重情重义,知道了薛鹏的事情就必然想要为茵茹扫清麻烦。
可是世上的事情,哪里能尽如人意呢?
茶楼到了,宁璞玉一坐下,就马上开口:“有这么一个人,平日里总是笑面迎人,待人格外热络。无论是在府中还是在府外皆是如此。每个认识他的人,都觉得他是个和蔼可亲的好人。可笑面虎的厉害,便在于此。对谁都好,对谁都热络,不过是他掩饰内心的一种法子。他接近你的目的,便是从你身上得到他需要的东西。就这么中庸无为,看似愚钝的一点一点吞噬着权力和荣华。无声无息的编织着一张大网。而正是他的隐忍不发,为自己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颇有点黄雀在后的味道。”
冷濉听着听着就笑了,不由得端起了茶盏:“人生四大幸事,都不如今日高兴。我便算是得一知己,黄公子可真是我的知音。来,我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这杯茶,宁璞玉当然喝不下去。
“我只是不明不白,这样处心积虑的做这么多事情,不是应当怕别人知道吗?何以风公子反而希望我看的透透彻彻呢?你就不怕,我坏了你的好事?”
“我几时想让你看的透彻了?”冷濉不解其意。
“你的玉佩。”宁璞玉看了一眼他腰间的那块玉:“这是一对的吧,为什么那一片会在靳佩瑶身上?你想让我怀疑她和你里应外合,谋害二皇子府。还是,你想告诉我,她其实聪明的不得了,这么多年都是在装蠢,为的就是搅得二皇子府天翻地覆?又或者,你是想暗指,她的心其实不在二殿下身上,只在你一人身上?”
冷濉不出声,只是沉静的看着她。
宁璞玉点了点头:“料到你什么都不会承认了。不过无妨说不说都行。总之,这件事情是你自己的事情。不危及二皇子府,我只当不知道。至于你告诉我有关薛鹏的事情,我也谢谢你。虽然你别有用心,但确实帮了我个大忙。总比东窗事发再知道这件事情更好。”
这女人,真是不简单。
换做旁人,指不定已经扑上来咬人了。
可她还能这么冷静理智的去分析整件事。叫冷濉心里不免有些发毛。
“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既然黄公子还有事情,那风某就先行一步,不耽误你的正经事。”冷濉凑近她耳畔,低低道:“看见那里了没?有人盯着你,自己小心。”
宁璞玉佯装不经意的划过他告知的方向,的的确确是有人监视着。
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