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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被他注视的感觉太过强烈,强烈得让她想刻意忽视也难。
“你们想干什么?”她瞪着眼前这两个男人,没好气地喝问。
看他们面目猥琐、目光邪恶,很显然是来者不善。
“嘿嘿!你说呢?咱们哥儿俩正闲得发慌,刚巧有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自动送上门来,我们能做的事情可多了!”
“就是啊!嘿嘿嘿——”
听出了这两个男人话中的涵义,项睫儿气得胀红了双颊。
“无耻!”她眸骂。
“哟,没想到美人儿还挺泼辣的呢!”其中一个男人嬉皮笑脸地说,很显然根本不将她的咒骂放在眼里。
另一个男人目光放肆地在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上游移,一点儿也不掩饰他们邪恶的意图。
“我瞧你好像赶路赶得挺累的,劝你也不要白费力气反抗了,乖乖地让咱们哥儿俩爽快爽快,我们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畜生!就凭你们也配?”项睫儿忿忿地眸道。
虽然这两个男人的身形粗壮,但是在她看来,他们也只是空有一身蛮力罢了,她一点儿也不害怕。
当年,爹为了保护她和妹妹,请来了许多侍卫,而她从小就常缠着侍卫,要他们教她武功,像瞿冥就教了她不少实用的招式。
虽然和真正会武功的人相较之下,她只能算是花拳绣腿,但是要对付空有蛮力的村野鄙夫,应该还算绰绰有余。
更何况,就算她打不赢这两个男人,还有冷荻阳在身后呢——这个念头一闪过脑海,就连项睫儿自己都不禁觉得荒谬极了。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呢?冷荻阳是她的仇敌呀!她竟然以为他会在危难时挺身而出保护她?真是太可笑了!
就算他真的会出手相救,那也只是因为想从地口中获得玉令符的线索,而不是真心想要保护她的安危。
项睫儿蹙起了眉心,感觉到一股细微的疼痛自心底蔓延开来。
她真不懂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一扯上冷荻阳,她整个人就变得不对劲极了?
“废话少说!”男人不耐地叱喝。“总之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既然都已经落到咱们的手中,你就认了吧!”
“你们找死!”项睫儿叱喝一声。
她胸中正有一股忿忿之气无处宣泄,刚好拿他们来出气!
“死?别急,等会儿咱们就会让你欲仙欲死了。”
两个男人刻意曲解她的话,并且猴急地冲上前去想要把她抓住,却被项睫儿闪身躲过了。
“唷,想不到你身手还挺灵活的嘛!不过你再怎么闪躲都是白费力气,不如早点乖乖就范吧!”“做梦!”
“既然你这么不肯合作,那就别怪我们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两个男人色欲薰心,迫不及待地想把项睫儿扑倒,而项睫儿则是气得巴不得杀了他们!
由于手边没有武器,她索性抽出头上的发钗,一头柔亮的长发因此宛若黑瀑般地披散下来,那美丽的模样让那两个男人惊艳不已,也更加等不及想要一亲美人芳泽了。
只是,或许是因为性急而疏于防备,没多久,那两个男人就双双挂了彩,身上被划出了好几道伤口。
“该死!”男人咬牙切齿地说。“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还当真以为我们怕了你?”
被激怒的两个男人发狠地联手起来对付项睫儿,其中一个甚至还抽出了随身的短刀!
项睫儿一开始还能应付得来,但是渐渐的,她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两个男人见状,更加快了攻击的速度,迫不及待地要将她撂倒。
项睫儿一面吃力地闪躲,一面在心里诅咒冷荻阳。
该死!她肯定冷荻阳就藏身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那他为什么还不现身?
是因为他觉得事不关己,即使她被这两个男人玷辱了也无所谓?反正他要的是项家的一切,而她根本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又或者……他打定主意要袖手旁观,冷眼看她遭受这两个男人的蹂躏,然后再幸灾乐祸地说这是她擅自逃跑的下场?
这些念头一闪过脑海,一股难以遏抑的疼痛就蓦然划过项睫儿的心口,一种被全天下遗弃欺凌的感觉,让她忽然间没了生存的意志。
她的爹娘都死了,她不但有家归不得,就连世上仅剩的亲人也无法前去相见,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死吧……不如死了吧!对她来说,或许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
当初冷荻阳曾以妹妹的安危来要胁她,不许她自尽,但并没有说不许她死于别人之手。那么,她就假借这两个男人的短刀,来了结自己的性命吧!
突来的一股寻死冲动,让项睫儿逮了一个空档,故意以自己的身体迎向其中一个男人的刀子,那锐利的刀锋当场刺入她的腹部。
项睫儿痛得当场倒地,血色迅速从她粉嫩的双颊褪去。
两个男人见状,当场傻了眼,尤其是持刀的那个男人,更是一脸的错愕,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手中的刀子为什么会突然刺中了她。
“你这是干什么?”另一个男人瞪着他,骂道:“你真把她给杀了,我们还能乐什么?”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她……不是我……”
“够了够了!现在再解释这些有什么用?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刀杀了她!”男人说着,当真打算再补上一刀,立刻要了项睫儿的命。
“嗳,你先等一等嘛!”另一个男人拦住了他,说道:“既然她现在没办法反抗了,不如咱们先乐一乐再杀了她也不迟。”
“说得也是!反正她还活着,不如先让我们爽快一下,等咱们都玩过了之后再让她死吧!”
那男人兴冲冲地丢开手中的刀子,正打算要解开裤腰带时,突然从背后传来一阵穿心的剧痛。他痛嚎一声,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已气绝倒地了。
“喂喂!你是怎么了?”
见伙伴突然惨死,另一个男人惊恐地回头,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毒手,然而他也和同伴遭受一样的命运,什么都还来不及看清楚,只觉得喉头一阵剧痛,就不明不白地断了气。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项睫儿一阵错愕,然而对于下一刻出现在眼前的人,她却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
没错,正是冷荻阳!而且她的心里也很清楚,眼前这两个男人就是被他给杀的,至于凶器则是薄如叶片的刀刃。
“你……你不是……不想现身吗?干……干什么现在又……又出现?”她瞪着冷荻阳,虚弱地喘气。
腹部的剧烈疼痛,让她连一句短短的话都说得十分吃力,若不是不想在他面前示弱的倔强让她死命地撑住,恐怕她早就晕死过去了!
冷荻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脸色阴郁地望着她。
见她那一身衣裳都被血给染红了,他脸上的表情又更冷暂了几分,像是觉得刚才一刀杀了那两个男人,实在太便宜他们了!
他来到她的身边,黑眸迅速审视她的伤势,两道浓眉蓦然皱得死紧。
“我不是说过不许你死,难道你忘了?”
“你……你说的是……不许我……不许我自尽……”项睫儿虚弱地喘着气,用着细若蚊蚋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我又没……又没有自尽,我不是……不是死于自己之手……”
“你就这么想死吗?”冷荻阳眯起黑眸,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
“我劝你还是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吧!就算你执意一心求死,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如愿的!”
项睫儿微微一愕,心里忽然感到一阵惊疑。
是她的错觉吗?在他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中,似乎有着那么一点焦虑?
一股莫名的急切,让项睫儿亟欲看得更清楚一些。然而,一阵阵难以承受的痛楚却猛烈地席卷而来,让虚弱的她根本无力招架。
她痛得脸上的血色尽褪,几乎连呼吸都感到困难,更别说是想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什么了。
不……再给她一点时间,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昏迷过去,至少……至少再让她多清醒一会儿,让她弄清楚他眼底那抹光芒究竟有什么涵义……
项睫儿心急地咬着唇,想借由痛楚来维持片刻的清醒,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仍然迅速地模糊、变暗。
急乱中,地伸出手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却在下一瞬间颓然失去了力气,意识与知觉被黑暗与痛楚给吞噬,整个人昏了过去。
也由于她在昏迷之际,视线已全然的模糊,因而看不见冷荻阳脸上一闪而过的焦虑,以及他的那一声轻喊——
“睫儿!”
第五章
客栈二楼的一间房内,一名老大夫正专注地替床上的项睫儿看诊。
冷荻阳沉默地伫立在一旁,俊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惟有紧锁的眉头泄漏了些许情绪。
见大夫诊视完毕,他终于开口问道:“大夫,她的情况怎么样?”
“喔,这位公子请放心,那一刀并没有伤到这位姑娘的要害,所以她不会有性命危急之虞。”
“那她为什么还不醒来?”
冷荻阳朝床上投去一瞥,见其心上人儿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他的浓眉不禁又皱得更紧了些。“那是因为这位姑娘太过疲累,再加上痛楚和失血,才会让她一时间昏迷不醒,根据老夫估计,应该不出一个时辰她就会醒了。”
“那她的伤呢?多久可以复原?”
“公子放心,这位姑娘的伤并无大碍,只要悉心调养,很快就能下床走动,也不会对她的身子骨留下不良的后遗症。”
听见大夫这么说,冷荻阳那张紧绷的俊脸才终于放松了此了“来,拿去吧!”大夫将一张开好的药方子交给冷荻阳。“只要照着这方子去煎药,好好地调养照料,这位姑娘很快就会复原的。”
“多谢大夫。”
“不必客气,那老夫先走了。”
老大夫离开后,冷荻阳找来店小二,将药方和银子交给了他,吩咐他去跑腿及张罗。
店小二见他出手阔绰,眉开眼笑地收下银两后,立刻办差去了。
在等待店小二办事的这段时间内,冷荻阳回到房里,望着床上的人儿。
经过大夫的治疗之后,她已经不再血流不止,伤口也都包扎妥当,只是依旧昏迷不醒,脸色也依然苍白得吓人。
“你真的想死?”也不管项睫儿根本听不见,冷荻阳径自说道。“难道你忘了我曾经说过,我们之间还没完呢!”
像是听见了他的话,昏迷中的项睫儿忽然皱起了眉心,像是抗议似的,发出了微弱的呻吟。
见她的掌心动了一动,冷荻阳反射性地握住了她的手,直至感觉到那细致柔嫩的肤触,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
望着自己与她十指交握的手掌,冷荻阳的心蓦然一动,一种异样的感觉在他的心底漫开来。
“项睫儿……”他低吟着她的名字。
他率众前往项家之前,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与他处于敌对立场的女子,竟是如此的美丽特别,更没有想到这名娇小的女子,竟会如此牵动他的心。
在他听见马房小厮焦急嚷嚷着想拦住她时,他就立刻追了出来,而在得知她骑走的是他那匹标悍的黑马时,更是一度担心她会伤了自己。
他那匹马的性情暴烈,十分有个性,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接近的。
这样的一匹马,一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都未必驾驭得了了,更遑论是像她如此娇弱的女子?
不知道他到底是担心她性命安全多一点,还是怕她真的逃了之后,他会因此断了玉令符的线索,总之他在得知她逃走的消息之后便立刻追了出来。
原本他还想着,或许他会看见她惊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