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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焕在张飒这儿还没告辞,就见董子澄的小厮找上门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徐少爷快救救我们家少爷,他闯祸了!”徐景焕脸色一变,京城可不是杭州,任由董子澄横着走,他若是真得罪了权贵,只怕也不是他能摆平的。
张飒也是个爽快人,闻言道:“我也去吧,多个人也好壮壮声势。”
徐景焕想到张飒的身份,郑重谢了。
两个人急匆匆赶到西大街,只见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大圈,几乎把路给堵住了,人群中间是两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少年,一个是董子澄,另一个就不知晓了。
董子澄涨红了脸,面色不善,怒气冲冲的看着对面的人,见徐景焕来了,心里也是暗暗松了口气,徐景焕低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董子澄气愤道:“他打碎了我的东西却不赔偿。”
徐景焕看了一眼那少年,还未发话,便听张飒笑了起来:“这不是唐家的大少爷吗,怎么和人当街吵起架来。”
那少年原本也是怒气冲冲,见张飒也在,居然缓了缓脸色,拱手道:“张大哥。”
张飒笑着揽住了少年的肩膀:“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自家人,他是我朋友。”
少年十分讶异,看向了董子澄,又看了看徐景焕,似乎有些不相信,可看着张飒的面子,还是道:“既然是张大哥的朋友,那就算了,下次可别让我再碰到他。”
董子澄却气的额角青筋直跳,还欲说话,被徐景焕拦住,见徐景焕缓缓摇摇头,董子澄纵然气愤也不得不先咽下这口气。
张飒笑着要请少年喝酒,并拉上徐景焕和董子澄作陪,等在酒楼坐定,才知道事情的经过,原来是徐景焕出门,董子澄在何家觉得闷,便出来溜达,看中了一个笔洗,觉得是古物,便想买下来。
哪知那少年——唐翼然非说是赝品,两个人争论起来,请了不少人掌眼,有人说是赝品,也有人说是真品,董子澄犹豫不决,唐翼然便抢过来付了钱,说东西归他了,董子澄怎么可能答应,他也是个倔脾气,和唐翼然吵起来,推推搡搡的把董子澄的一块玉佩给摔碎了。
若是寻常东西也就罢了,那玉佩是他和徐景焕结为兄弟时徐景焕送他的,因此格外珍爱,唐翼然却觉得是一件不值钱的玉佩,因此想赔钱了事,董子澄便觉得唐翼然看不起他,这才闹了起来。
说清楚这件事,唐翼然倒是落落大方,端酒给董子澄赔不是:“是我不知道那玉佩的来历,莽撞了,还请董少爷莫要挂怀。”
董子澄犹自愤愤不平,可看徐景焕瞪他,也就不情愿端了酒道:“算了,也怪我没和你说清楚。”
张飒笑道:“东西到底是翼然弄坏的,既然是董贤弟和徐贤弟的结义之物,叫翼然再准备一对玉佩就是了。”
徐景焕连忙推辞,唐翼然道:“家中正好有一块鸡血石,可以做成两块印章,不如就送给董少爷和徐少爷作为赔偿吧。”
张飒毕竟大了几岁,于人情世故上格外熟练,四个人喝了酒,又胡天海地的谈论一番,哪里还记得那点矛盾,等送走了唐翼然,张飒和徐景焕董子澄换了个地方续摊儿,这才道:“唐翼然是皇后娘娘嫡亲的侄儿。”
徐景焕早就猜到唐翼然身份定然十分尊贵,却也没想到他是皇后的侄儿,那不就是敬国公唐家的少爷?
张飒道:“你们不知道,皇后娘娘和生了康王爷的唐裕妃娘娘是堂姐妹,皇后娘娘的哥哥便是敬国公府的世子爷,唐翼然是他的嫡长子,而皇后娘娘嫡亲的妹妹又嫁到了镇国公府谢家,是谢家大太太,因此唐翼然和谢家的嫡长孙谢玉树是表兄弟,因为这门亲事是太后娘娘做主,当时极为风光,轰动了好长时间呢。”
徐景焕早就料到京城勋贵之间亲戚盘根错节,因此倒也没什么惊讶的表情,倒是董子澄吓出了一身冷汗,回去后又被徐景焕训斥了一顿,不敢出去乱跑了。
关于去沉烟楼的事,冯大奶奶后来又来了一趟,何太太心痒痒的,等冯大奶奶告辞便逼着何大奶奶应允,何大奶奶没法子,找徐景焕商议,徐景焕居然答应了:“既然不知道他的目的,那就顺水推舟,只要妙筠进了沉烟楼,想必他很快要找到我了,若是沉烟楼不好,再让妹妹回来便是。”
何大奶奶应允了,叫人去冯家回了话,又打点徐妙筠进沉烟楼的事宜。
徐景焕却取了两万两银子的银票给何大奶奶,请帮着交束修,何大奶奶惊讶:“你哪来这么多钱?”
徐景焕笑道:“姑母放心,当初爹娘去世,家里的产业虽然去了大半,可娘的嫁妆还在,我十五岁的时候祖母就交给我打理,这些年也有不少出息,足够我和妙筠花了,这两万两银子也不值什么,总不能叫姑母为我掏这个钱吧。”
何大奶奶却不肯要:“你要娶亲,妙筠要攒嫁妆,你别胡乱花钱,姑母压箱底的银子多得是,帮妙筠交一年的束修绰绰有余,权当是我做姑母的心意了。”
徐景焕执意不肯:“若是侄儿拿不出银子,要姑母帮衬,这还说得过去,如今侄儿有银子,还花您的钱就不像话了,您忘了,秉书表弟也没娶亲呢,您又是何家的宗妇,家里还有几个姑娘要进去念书,妙筠是侄女儿,那边也是侄女儿,您要都替交了不成?咱们是一家人,不计较这个,却不能便宜了旁人。”
何大奶奶想想也是,她没有女儿,不需要替女儿攒嫁妆,就一个儿子,将来娶了亲就清清净净,二房三房四房却不一样,儿子女儿一大群,却都没什么钱,此番进沉烟楼,何家四个姑娘加起来就要八万两银子,三房就何音一个,还拿得出来,二房和四房却艰难地很,可若是错过这个机会,将来后悔也来不及了。
不出何大奶奶所料,这笔两万两银子的束修让何家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幸而徐景焕明智,徐妙筠的那份银子他掏了,当着何太太的面交给了何大奶奶,何太太正怕何大奶奶拿何家的银子贴补娘家侄儿侄女儿呢,见状也是松了口气。
可家里的那几个却不让她省心,三房何音是一定要去的,银子何三奶奶也一早送了来,四房就何凌一个闺女,何四奶奶也说了要去,虽然没立刻叫人拿银子来,却私下里偷偷回娘家借钱去了。
而二房却闹了个天翻地覆,何容是嫡出,何二奶奶自然要让她去,何姿是庶出,为一个庶女掏两万两银子,何二奶奶怎么舍得,可何二爷却觉得家里其他女儿都去,单何姿一个不去,面子上不像话。
何二奶奶就问何二爷这银子谁出,何二爷气的要命,他是庶子,自然不敢理直气壮的去跟嫡母说用公中的钱,可若是用体己银子,他一个庶子,又没分家,体己本来就不多,还是要靠着何二奶奶的嫁妆。
何二爷恼羞成怒,说何二奶奶看不起他,何二奶奶便哭自己如何命苦,如何替何二爷贴银子,把自己的嫁妆都花了七七八八。
若是平常也罢了,如今家里还住了徐家的两位少爷小姐,这不是叫徐家看笑话吗!
何太太气的把两个人骂了一顿,又不舍得出银子,临了也没说该怎么办,最后何二爷要妥协,不叫何姿去,何姿的生母就出来哭闹,说自己连累了何姿,没叫何姿托生到太太肚子里……
二房今日吵闹不断,乌烟瘴气的,何容不必说了,阴沉着脸,何姿更是好几天没来兰馨苑上学,何凌年纪小,怯怯的,也只有何音跟徐妙筠抱怨:“要我说也不该叫何姿去,她是庶出,到时候大家一问身份,见她是个庶女,自矜身份不肯和她交朋友,只怕连我们都连累了。”
第二十六章 考试
徐妙筠安慰道:“不管嫡庶,总归是自家姐妹,血浓于水,若是为了这件事闹得不欢而散,那沉烟楼还不如不去。”
何音却白了她一眼:“你是吃喝不愁才这么说,若你有一大堆庶出的弟弟妹妹来分你的东西,只怕你就不这么想了。”
徐妙筠无语,想起了二姐徐静含,二姐也是庶出,也没见怎么样,大伯母还不是嘘寒问暖跟自己亲生的一样,嫡庶在她眼里真没什么分别。
事情闹到最后,何姿果真没有去成,冯大奶奶本来以为会有五位姑娘去,知道变成四个后愣了一下,她也是当家的主母,知道后宅的纷争,也没有多问,和何大奶奶一起带着四位姑娘去了沉烟楼。
冯逸荃在朝堂上和大臣们不结党,可和沉烟楼的李茂文却是至交好友,冯逸荃要李茂文留六个名额出来,李茂文虽然疑惑可也应允了,结果算上冯贞贞只来五个,何大奶奶觉得有些丢脸,解释道:“身体不好,不敢让出门。”
李茂文也没有多问,他是六十多岁的老头儿了,也没有避讳,亲自见了五个姑娘,逐一问了名字,最后道:“束修先不忙交,明日是二十九,三十和初一这两日休沐,你们初二再来,正好赶月考,若是成绩合格,自然能进,若是不合格,即便是看着冯大人的名字,我也不能徇私,不然岂不叫其他人觉得不公?”
何大奶奶倒没想到入学还有考试,以为冯大奶奶发了话,进去便是稳妥的。
冯大奶奶面上带着笑,心里却嘀咕,要不是碍着徐妙筠住在何家,她才不会邀请何家的姑娘一起入学,有了考试也好,她只保证徐妙筠能通过,其余的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许是被李茂文镇住了,回去后不管是何音还是何容何凌,都开始认真看书,生怕考试不合格失去入学的资格,那才是丢人呢。
徐景焕闻言也督促徐妙筠念书,又去找张飒打听一般考试都考什么,张飒看着徐景焕为了徐妙筠的事就跑了两趟,想起自己要启蒙的儿子,颇有同命相怜的感觉,遂细细的解释了。
沉烟楼的考试分为四大类,每半月一次考试,称为旬考,每月一月考,每半年一季考,每年一岁考,旬考是看半个月内学习的东西有没有掌握,月考是对一月所学东西的总结,要比旬考更难,季考是在六七月份,设置合格线,优秀者可留下,不合格者就会被退学,难度更上一层楼。
而岁考便是最后一次考试,若是你无意继续呆在沉烟楼,那么这次考试便是可有可无,若是想继续留在这儿,却必须过了考试才行。
算起来便是一年两次淘汰,淘汰旧学生,同时也招新学生,如今三月初,早过了选拔的日子,能进来全靠李茂文的面子。
考试内容无非是诗词歌赋,琴艺棋道,因为是教导姑娘家,还请了宫里针工局的绣娘来教导绣艺,尚仪局的嬷嬷来教导规矩,这也在考试范围内。
徐景焕听了,心里七上八下的,实在是对徐妙筠没什么信心,所列出来的东西,也只有诗词文章算是长处,其余的琴棋书画,只怕都成了短处。
徐景焕感叹之余也下了决心,趁这个机会让徐妙筠磨练磨练也好,未出嫁的时候他能替她遮风挡雨,出嫁了总不能还让他护着,徐妙筠总要长大才成。
徐妙筠在家好好地看了两天书,初二那天便和何音几个人一起坐车去了沉烟楼,这回何大奶奶没叫跟着,只派了仆妇和下人护送着去。
可这天正赶上放榜,大街上谈论的都是今科的会试,徐妙筠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徐景焕,因此有些失魂落魄,而何音也是忐忑不安,却是因为担心自己考不上。
沉烟楼在谢家内宅,这么多年下来早就自立门户单独开了个小门,和谢家的家学只有一墙之隔,马车进了小门,停在垂花门前,便有小轿子候着把来上学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