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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意?
徐妙筠有些茫然,犹豫了一会才道:“我听哥哥的。”
徐景焕笑了:“又不是我要嫁给他们,听我的做什么?”
徐妙筠迟疑着说出了心里话:“我把子澄哥哥当成亲哥哥一样,若是嫁给他,我自然不会讨厌,至于安成郡王,我知道他喜欢我时是有些高兴地,可是我和他接触不多,也没想过嫁给他,所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又赌气似的懊恼道:“这种事情真麻烦,我谁都不嫁!”
徐景焕嗔怪:“又说傻话了,我也知道现在说这件事有些早,可现在康王端王争斗越发激烈,我真怕端王不择手段,拿你的婚事做文章,他毕竟是天潢贵胄,皇上的爱子,若是真的给你说了什么亲事,我们只怕也不能拒绝,所以祖母才这么快就把我们的婚事都定下来,到时候若是真的发生这样的事也有借口回绝。”
徐妙筠愣住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内情,她更矛盾了,半天没出声,徐景焕知道是强人所难了,叹了口气安慰了她几句。
此时的安成郡王却忐忑不安的看着康王,他下定决心,刚刚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了康王,希望由康王出面请求皇上赐婚,早些把婚事定下来,康王虽然有些意外,却也没说什么反对的话。
只是他见一向冷静自持的长子居然忐忑不安,情绪外露,有些担忧徐妙筠以后会成为儿子的软肋,一时犹豫不决,看向儿子的眼光也有几分失望:“你一向冷静,如今竟为了一个女子急急地跑到我跟前求婚,将来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我怎么敢答应你。”
安成郡王没有做声,只是低下了头,很是失望的样子:“我知道父王的意思,若是父王不答应,我也不会做出什么不规矩的事,也会遵从您的吩咐娶个合适的妻子,不过,到底意难平。”
康王心中一震,目光中多了几分郑重,犹豫再三,还是答应替安成郡王去说。
父子俩进宫面圣,正好端王也在,正和皇上一起说话,不知端王说了什么,把皇上逗得哈哈大笑,康王见端王也在,知道一提这事肯定会被下绊子,索性不提,只说来请安。
皇上对这个酷似皇后的长子还是有几分倚重的,叫康王坐下说话,又拉着安成郡王亲亲热热的坐在旁边,继续刚才的话题:“安濯的那股调皮劲不像东瑜,倒和朕小时候一样。”
端王含笑道:“可不是,母妃见一只好好地鹦鹉被拔光了毛,也是哭笑不得。”
安濯郡王是东瑜的独子,极受太后喜爱,一个月倒有半个月是住在宫里的,今年才十一岁,调皮的跟猴儿似的,偏偏大家都喜欢,端王也喜欢提他让皇上高兴。
皇上又说起了安成郡王:“伯让可不一样,小时候就十分老成,一本正经的样子,从小看大,现在也十分文静。”
康王笑道:“伯让是大哥,到底沉稳,仲然叔宁两个就调皮的不成样子,父皇还记不记得叔宁五岁那年,险些把藏书楼给烧了。”
皇上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情:“朕当然记得,叔宁刚出生的时候就有大师批命,说他活泼好动,将来定是个小将军,朕记得清清楚楚呢。”
康王笑道:“大师是夸他呢,如今光功课就愁人了,哪里还盼着他做将军。”
第五十九章 试探
皇上却不赞同,语气里很是宠溺:“他还小呢,管的太严了也不好。”
这个时候端王就完全插不上嘴,他没有儿子,只能说别人的儿子如何如何,说安濯郡王也就罢了,要让他附和称赞康王的儿子有多好,他才不愿意呢,皇上看向端王的神情就有几分遗憾:“你就是少个儿子,不然就齐全了。”
端王心中一凛,脸上也露出了难过的神情:“也是儿子福薄,命中无子。”
康王却道:“三弟不必介怀,都说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三弟还年轻,不愁没有子嗣。”
皇上点头,道:“等明年开春选秀,我叫皇后留意着,挑几个八字旺子好生养的赐给你。”
端王谢了,皇上又道:“伯让该说亲事了吧?有没有中意的?皇祖父给你赐婚。”
安成郡王又怕说出来皇上不允,又怕端王作梗,看向了康王,皇上却笑道:“你看他做什么?是你娶媳妇,你看中了哪个只管说,皇祖父替你做主。”
安成郡王道:“婚姻大事本该父母做主,孙儿不敢妄言。”
皇上笑笑,康王忙道:“父皇,儿臣早就考虑了伯让的婚事,伯让是长子,最好娶个性子温和的,要是性子掐尖要强,将来仲然叔宁娶了儿媳也是容不下,倒闹得家宅不宁。”
皇上连连点头:“娶妻娶贤,品行是最重要的。”
康王笑道:“只要品行好,也不求多高的门第,只要身家清白,人家女孩性子好,和伯让说得到一块去,小夫妻俩有商有量的,这日子不愁过不好。”
皇上又不住点头:“伯让性子温和,娶妻也要娶个温柔娴静的,不然伯让可要吃亏了。”
端王笑道:“瞧皇兄的意思已经有人选了?”
康王笑道:“我虽然瞧中了,可就怕人家不答应,所以也只是说说罢了。”
皇上有些不悦:“哪家的姑娘呀?难道我们伯让还配不上么?”
康王笑道:“是徐景焕的妹妹,徐家的三姑娘。”
皇上一愣,没反应过来,端王已经道:“伯让上次不是说被皇嫂认为义女么?怎么又相中做儿媳妇了?我听说徐姑娘在王府住了一阵子,难道是她蓄意引诱伯让?”
皇上一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问安成郡王:“她是不是勾引你了?”
安成郡王忙跪下道:“皇祖父误会了,我和徐姑娘发乎情止乎礼,说话的次数都有限,哪里谈得上什么勾引呢。”
他也不敢说是自己对徐妙筠一见钟情了,怕皇上更要想歪,康王也道:“事情是这样的,徐姑娘在府里住了一阵子,儿臣和王妃都特别喜欢,本来就想娶了做儿媳妇,因为徐家长辈不在京中,徐景焕虽为兄长,却也不好做主,遂王妃便说,做不成儿媳妇便做干女儿,这事也就作罢了,后来徐家入京,陆续定下了儿女亲事,王妃实在觉得徐姑娘不错,怕徐家人不知情,早早的定给了别人,儿臣便想讨父皇的主意,若是能请父皇出面赐婚,自然是极大的恩典,也不怕徐家不答应。”
皇上这才缓和了脸色,道:“听你们的意思,那个徐三姑娘十分出色了?”
康王道:“因是家中幼女,性子十分文静,又很知书达理,如今在沉烟楼念书,连李先生都高看一眼,最难得的是心胸开阔,住在王府一段日子,并不为富贵权势动心,父皇说这样的人是不是极难得?”
皇上微微点头:“既如此,那就等朕看过了再说,看看是不是如你所说那样,不过,徐景焕是那样的人品,想来他妹妹也差不到哪里去。”
说着笑起来,康王和安成郡王俱松了一口气,端王却道:“父皇,择日不如撞日,索性今天就把徐姑娘召来瞧个究竟,出其不意,才能看出一个人的真实水平。”
皇上果然觉得有意思,也不问康王的意思,立刻就叫人传旨把徐妙筠宣进宫问话,康王暗暗叫苦,看向端王,端王得意一笑,他即便不能阻止这门婚事,也不能叫康王这么容易就遂愿。
徐景焕听圣旨召徐妙筠入宫,不禁愕然,传召的小太监有点不耐烦:“还请徐姑娘准备准备快些去吧,别让皇上久等了。”
徐景焕心里七上八下的,生平第一遭这么忐忑不安,徐老太太也是觉得两腿发软,不知是福是祸,倒是徐妙筠最冷静,看自己衣着得体,也没有另换衣裳,安慰徐老太太:“祖母放心,我去去就来。”
徐大老爷忙塞给徐妙筠几个准备打赏给传旨太监的红包:“进宫后万事小心,不要心疼银子,好好照顾自己。”
徐妙筠点点头,跟着小太监走了,徐景焕愣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还是徐沛凝提醒:“妙筠和唐姑娘最好,快请唐姑娘进宫问个究竟,到底为了什么叫妙筠进宫。”
徐景焕这才反应过来,和徐润安兵分两路,徐润安去唐家报信,徐景焕则去了康王府,听说康王和安成郡王都进宫还未回来,徐景焕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却也不十分确定,只能跑去宫门口等消息。
徐妙筠虽然是头一回进宫,可也没有觉得惊慌失措,等下车看到高耸的城墙和宽阔的宫道,还感慨了一下:“宫里真是气派啊。”
带路的小太监也觉得徐妙筠很有意思,笑道:“徐姑娘胆子真大,旁人进宫都是大气都不敢喘,您还有心思看景致。”
徐妙筠笑道:“公公谬赞,我可不敢当,这宫里是比外头气派多了,不过一样是砖瓦建成的,有什么可害怕的?”
小太监有些敬佩,对徐妙筠也多了几分亲近,特意提点道:“一会见了皇上您可千万别慌,皇上慧眼如炬,见过的人多了,你越是胆怯,皇上越不喜欢,说不定还会降罪呢。”
徐妙筠点点头:“多谢公公提点。”
看左右无人,塞了个红包给那小太监,那小太监年纪也不大,接了红包,脸上笑意更胜,说话也更和气,可速度却一点不敢慢。
徐妙筠没进过宫,对宫里的规矩也不甚熟悉,但起码的礼仪还是知道的,她被带到一处叫承德殿的地方,在殿外等候,直到小太监悄悄朝她招手,这才低头缓步走了进去。
殿里十分安静,徐妙筠觑着领路的小太监停住了,这才下跪行礼,直到有个威严的声音道:“起来吧。”她这才站起来,却仍然低头不语,那声音又道:“抬头叫朕瞧瞧。”
徐妙筠大着胆子抬起头,只见正前方金碧辉煌一片,正中的龙椅上坐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儿,想来就是皇上了,边上一左一右坐着两个中年人,徐妙筠是认得康王的,康王下边又坐着安成郡王,有两个认识的人在,徐妙筠便放下心来,也就越加从容了。
皇上见徐妙筠并没有丝毫畏惧之心,也觉得惊奇,越发沉了脸色,带着些怒气道:“小小丫头,居然敢引诱朕的孙儿,该当何罪?”
徐妙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皇上话里的意思,忙跪下道:“不知皇上听了谁的话认为民女引诱了您的孙儿,还请那人上前来和民女对质,民女问心无愧。”
意思表达的很清楚,没有一丝慌乱,倒让皇上很意外,也起了逗逗她的心思,道:“若不是你勾引,为何伯让鬼迷心窍,非你不娶呢?”
安成郡王满脸焦急,却也知道此刻他不宜开口求情,徐妙筠却抬头直愣愣的看着他,让安成郡王心中一跳。
徐妙筠是知道安成郡王喜欢她的,所以她听了皇上的话并没有觉得意外,相反还有些感动,心里忖度着,看皇上的意思很生气,好像不满意安成郡王喜欢她似的,遂道:“民女也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安成郡王,也不知什么时候惹了安成郡王的执念,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哼了一声,道:“你小小丫头懂什么,定是你兄长授意,想攀上康王这棵大树,以后好前途无量是不是?”
第六十章 激言
徐妙筠顿时急了,诬陷她也就罢了,诬陷徐景焕她可不答应,遂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抬头道:“皇上请明察,哥哥自幼熟读圣贤书,自省自律,把品行看的比生命还重要,断不会有这样的心思,这是其一,哥哥本身就才华横溢,他身为状元是皇上钦点的,如若不是当初您下旨让他做安成郡王的伴读,他早就在翰林院大展宏图了,这是其二,其三,哥哥最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