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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成郡王冷笑,幸而他来了,不然还不知道这山上突然多了个男人!还是个长相英俊,声音温柔。把妙筠逗得笑的前仰后合的男人!
安成郡王吃醋了,醋味浓重,直接反应在了他的动作上,他关上门,甚至还插上了门栓,然后把徐妙筠紧紧抱在怀里,徐妙筠又是惊讶又是羞涩又是不安,挣扎道:“你这是做什么?有话便说。”
安成郡王闷声道:“那个人是谁?”
徐妙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安成郡王说的是大刀,她心里坦坦荡荡的,便压低声音笑眯眯的把大刀的来历说了:“他是个侠客哦,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侠客呢。”
安成郡王冷哼一声:“是吗,那可真是少见。”他的反常终于让徐妙筠觉得奇怪:“你不高兴?谁惹你生气了?”
安成郡王默默看着面前的人,大大的眼睛吃惊的望着他,他心里百转千回,真想狠狠地欺负她,看她哭,听她求饶,可又想把她抱在怀里怜惜宠爱,看她笑,听她的呢喃,这两种矛盾的心情让他很憋屈,很难受。
徐妙筠担忧的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安成郡王再也忍不住,低下头吻住了怀中心爱的人儿,那红唇如此柔软甜蜜,让他流连忘返,细细品尝,陷入了痴迷,而那双眼睛却睁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仿佛呆住了一般。
他突然觉得很畅快,心中的闷气也一扫而空,越发的收紧了手臂,攫取更深的甜蜜……
直到耳边传来敲门的声音,徐妙筠才渐渐清醒,外头丹桂和银杏都很着急,不知道为什么门被拴上了,焦急的喊着徐妙筠,安成郡王终于松开她,把她按入怀中,平复气息,好一会才低声对徐妙筠道:“回答她们,让她们别进来。”
徐妙筠依旧呆呆的,下意识的按着安成郡王的吩咐开口道:“你们别进来。”
丹桂听着声音,终于松了口气,道:“姑娘,出了什么事?要不要奴婢进去?”
徐妙筠赶忙拒绝:“不要,你们别进来。”
耳边是安成郡王的笑声,徐妙筠面色发红,窘迫的低下头,外头终于安静下来,徐妙筠这才发现自己被对方整个搂在怀里,忍不住挣扎了一下:“郡王……”
安成郡王低头啄了啄她的唇角,低声道:“叫我伯让。”
徐妙筠怎么好意思,嘤嘤半天才小声叫了出来,安成郡王却很高兴,越发抱紧了她,又一番温柔缱绻,待到丹桂再一次敲门时,安成郡王才松开她,低声道:“过几日再来看你,不许再和那人说话,不然还要罚你。”
他带着惩罚的意味在徐妙筠唇上咬了一下,徐妙筠只是低着头不好意思,完全没有明白安成郡王话里的意思。
安成郡王从窗户离开后,她又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开了门,丹桂和银杏站了大半日,都十分奇怪,可看着徐妙筠红红的脸和呆呆的笑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等服侍徐妙筠歇下,两个人跑到灶房去说悄悄话,银杏胆子大,说话也直接:“姑娘肯定有问题,依我看,刚才定是安成郡王在里面。”
丹桂却十分担忧:“那咱们要不要告诉二少爷?”
银杏也沉默了,临来前二少爷便发了话,姑娘在寺里肯定会有人悄悄去看她,到时候只要不过分,看到了只当没看到。
可如今“那个人”和姑娘在屋子里单独呆了大半响。究竟算不算过分呢?要不要告诉二少爷呢?二少爷又会采取什么措施?
两个丫头愁眉苦脸对视了好一会也没个主意,只盼着“那个人”不要再来了,这不是叫她们做丫头的为难吗?
安成郡王说的是过几日再来,可第二天晚上,他又忍不住跑了过来,大晚上顶着寒风骑马赶路,只为了见一见心上的姑娘。他觉得再辛苦也值得了。
可徐妙筠却没像他想象中似的乖乖在屋子里等着他,而是又和那个叫大刀的凑在了一起。这一幕落在他眼里十分刺眼,也让他万分愤怒。
待到那主仆三个回到院子里,安成郡王不顾被两个丫头看见,把徐妙筠拉进了屋子,狠狠地关上了门,两个丫头面面相觑,心有灵犀的一起去了灶房。
徐妙筠愕然看着安成郡王:“你怎么又来了?”
安成郡王快要气死了:“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叫你和那个人说话,你为什么不听?”
徐妙筠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那个人指的是大刀。可她从来没想过会和大刀有什么,顶多把他当成好朋友,所以怎么也没办法理解对方的醋意:“我只是和大刀说说话而已。”
安成郡王唬着脸:“我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说话。”
徐妙筠试图跟他讲道理:“只是聊聊天罢了。”
安成郡王气道:“不许聊天,不许对他笑。”
徐妙筠也不说话了,她觉得安成郡王有点霸道。遂也有点生气,扭着脸不去看对方,两个人各自生着闷气,都没有出声,最终还是安成郡王服软:“是我不好,说话太凶了,可我瞧见你跟他说话就生气。”
徐妙筠冷冷看着他:“你不要让我和别的男人说话也行,等你做到不和别的女人说话时再来要求我。”又推着安成郡王让他走:“你以后不要来了,来了又给我脸色瞧。”
安成郡王急了,道:“我什么时候给你脸色瞧了?是我不对,别生气了好不好?”又试图去吻她。
徐妙筠却避开了,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气,忍不住哭起来:“我不过是和别人多说了两句话,可你也不想想,我整日闷在山上是什么滋味。”
安成郡王见她一哭,心痛万分,更是丢盔弃甲,忙不迭的赔不是,又拿了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打:“怪我怪我,你打我出气,别再哭了,我心里跟针扎了一样。”
徐妙筠下意识的曲了手指,指关节被碰的疼了,安成郡王又放在嘴边吹气,让她不疼,幼稚的样子让徐妙筠破涕为笑,安成郡王这才松了一口气,把人揽在怀里,细细的替她擦眼泪:“你一哭我便什么都顾不得了,真真是我的克星。”
徐妙筠低着头不说话,听了他的话又抬头瞅着他,趁他不备,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安成郡王顿时眉开眼笑,追索过去,却被徐妙筠推开:“你刚才肯定被丹桂和银杏看到了,她们虽是我的丫头,可最听哥哥的话,万一向哥哥告状,你就惨啦。”
安成郡王一愣,这才察觉出不对劲来,难道昨天徐景焕说的话是故意激他,让他上山?原因么,大概是想让他看到大刀,从而受到挫败吧,想到这儿他不禁大呼庆幸,要是自己真的误会了,和妙筠生分了,可不就正中徐景焕下怀?
未来大舅子真是腹黑!
到最后,还是徐妙筠把他赶走,待两个丫头进来,徐妙筠完全不敢抬头,还是丹桂小声而又含蓄的提醒:“姑娘别让他来了,二少爷那边奴婢也不好交代。”
徐妙筠胡乱点点头,不好意思的趴到了床上。
时间一转眼过去了大半个月,大刀已经痊愈了,不顾寺里沙弥的劝说,非要下山打探消息,说要替师父报仇,可偏偏福慧大师走前留下话,让他安心住在寺里,不要出去走动,免得被人认出来,寺里的小沙弥苦苦哀求,再加上徐妙筠的劝说,这才把他留住。
而外头的事情却是精精彩彩,热热闹闹。先是徐沛凝出嫁,徐家和苏家的书香世家的联姻,引起了京城很大的轰动,其次便是晏静宜从江西回来了,说晏大老爷不过是偶感风寒,已经渐渐痊愈了。
徐家有了晏静宜,在办婚事的时候也轻松了不少。
再者便是唐囡囡。她来信说唐二奶奶给她定了一门亲事,要把她嫁到山东去。她正预备着一哭二闹三上吊,一定要把婚事推掉,她是万万不愿意嫁到山东的。
此外,冯贞贞还给她写信,说端王被人弹劾与白阁老沆瀣一气,贪污敛财,白阁老已经正法,端王却成了漏网之鱼。
因为之前芳玉郡主和徐妙筠打架,皇上偏袒了芳玉郡主的缘故,这次众目睽睽之下皇上不好再偏心。便命冯逸荃监督管着户部的梁阁老,把往年的账簿核对一遍,看看是否真的有贪污。
为了这事,朝中有不少大人去冯家拜访,有人明言劝冯逸荃秉公执法。有人暗示叫冯逸荃放水,弄得冯逸荃十分为难,因为皇上也明确的告诉他,去户部查账不过是走个过场,不用太计较。
他若是听了皇上的话,那就会惹得那些劝他秉公执法的大人们不满,他们可都是进士出身,古板清高的文臣,到时候一道折子上去弹劾他,也够他受得了,可若是真的一点人情不讲,又违背了皇上的意思。
冯逸荃怕到时候里外不是人,愁得要命,冯贞贞不忍心见父亲如此,便请徐妙筠帮忙想想,看看能不能用个什么法子推了这个差事。
徐妙筠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先写信给哥哥通风报信,然后给冯贞贞回信,信上说,冯逸荃想要推卸这个差事是不可能的,因为皇上和大臣都不会同意,为今之计不仅要查,更要大张旗鼓的查,只有把水搅混了,牵扯的人多了冯逸荃才好脱身。
冯贞贞收到徐妙筠的信便拿去给父亲瞧,冯逸荃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采取徐妙筠想出的办法,浑水摸鱼。
冯逸荃先鼓动那些劝他他公允的大臣上书提议皇上增加审查户部账册的人数,人越多,才越不好弄虚作假,又去找皇上,希望自己多个帮手,到时候也好见机行事,皇上应允了,便照着他的意思把魏阁老和程阁老派去一同审查。
让魏阁老去,是为了帮端王脱身,让程阁老去,则是怕人说皇上有心偏私,而经过大臣举荐,皇上又指派了董子澄负责审查账簿。
因为董子澄出身商家,打算盘他很在行,而且那些账面底下的规矩和小手段他也都一清二楚,到现在为止,负责审查账本的有四位阁老,一位代表皇上,两位代表端王,一位代表康王,而董子澄又是大臣们举荐上来的,代表着大臣。
于是,轰轰烈烈的核查账簿事件在户部开始了,偌大的屋子里堆满了近十年经端王和白阁老手的账册,董子澄和梁阁老,户部尚书忙的团团转,冯逸荃并魏阁老程阁老便在一旁闲谈喝茶,十几个户部的小郎中来回帮着跑腿记录。
不过两日,董子澄便查出了共二十万两银子的亏空,一件是五年前淮南修河道,银子是白阁老批的,端王负责监工,单这一项便有八万两银子对不上,此外还有每年戍守西北的将士所需的饷银三十万两,每年有七万两不知所踪。
被查出来的亏空经了冯逸荃和魏阁老的手,报到皇上跟前的便是有十五万两银子的亏空,修河道贪污的八万两被白阁老私吞了,已经在抄家时抄了出来,另外七万两则是军饷。
端王管着军中大小事务,私扣军饷也实属平常,皇上应该不会放在心上,可皇上却看着报上来的账册久久不语,让冯逸荃心里七上八下的:“皇上看着可有不妥?”
皇上疲倦的闭上了眼睛:“朕一直欣赏东珍的锐气和魄力,觉得他有一个帝王该有的野心,不像东琪似的,谦谦君子一个,难成大事,所以这些年,朕也宠着东珍,纵容着东珍,如今回头一看,却发现这孩子有些面目全非了。”
冯逸荃额上冷汗涔涔,却不敢答话,皇上长叹一口气,对冯逸荃道:“你说实话,到底亏空多少?”
冯逸荃犹豫一下,还是把结果说了,道:“当初抄白大人的家里,只有几万两银子的现银并一些不值钱的古董花瓶,照例说不该只有这么些,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