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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
“师父。”
七人不约而同的的说道,相互看了眼,然后谁也没有离开。
“师父,你说走就让我们走,反正我不走。”裴晏一副你赶我我也不走的神情,颇有点耍无赖。
苍木白呵斥的看着自己的弟子,却无可奈何,这个弟子从来就是如此,自己当初仍由着他,今日又怎么管的了。再者,他这份心思他知道,他是担心他。
“裴晏……”
“师父,我也不走。”她与裴晏站在一起,目光坚定。
看着自己的两个弟子,苍木白觉得欣慰。但是言语却不容拒绝,“必须走,一个也不许留下。”
“公孙止,你带着你的两个弟子离开,简荀你带着舒儿走,至于你们三个四个跟着司城长老。”
“掌门!”
“师父!”
他这是要独自一人留下吗?
“走吧。”苍木白转身,不再看任何一人,面上是少有的悲戚和恍惚。
简舒哭闹着不肯离开,裴晏也是一脸执着,但是有三个长老在,他们不离开也得离开。
“三长老,你!”裴晏一脸惊色,简荀竟然点了他的穴道,然后将他交给司城绝。
“走!”
一声大喝,十个人,逐渐消失在大殿上。祁云夜回头看了眼苍木白,只见他站的很直,一直没有回头,她看得有些难过。
“走。”凌慕扬低声说道,面无表情。
她点头,却无可奈何,因为她身上被凌慕扬点了穴,她和裴晏一样不得动弹。
这一刻,心中的怨更加深。
师父……
她第一次在心里喊着。
052及笄之日
“哎呦,听说了吗?瑶白派被灭门了!”
“嘘,小声点。”
“还不让人说了?这可是铁板上的铮铮事实,三天前,昆仑山上火光冲天,整整三日,直到今早一场大雨才熄灭。”
祁云夜坐在客栈一角,静静听着人群的议论。三日,她就这样看着昆仑山上大火烧了三日。
她从不曾想到,自己的十二岁生辰居然是这样度过。不错,今日正是她的生辰,但是却让她没有笑容。
下山后,公孙止带着濮阳沛和翁若仪告辞,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她也根本不关心。司城绝带着穆隐离开了,临别时只是嘱咐不要悲伤,但是他自己却已经热泪盈眶。
裴晏和她被解开了穴,但是他们都没再回去。因为回头一刹那就看到了瑶白派一片火光,那火,照进了她的心底,让她觉得有些哽咽。
裴晏沉默不言的离开,谁也没看。但同行的是简荀和简舒。
她记得裴晏回头看她的那一眼,满是苦楚和沧桑,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一言。
“保重。”这是裴晏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
“事情已经发生,无可挽回。”凌慕扬看着发呆的人,出声道。
这一声将她拉回现实,却也冷眼的看着眼前人。她怎么也想不到,瑶白派的覆灭让他无动于衷,或者说,他毫不悲伤。
一个人的心到底有多冷血才可以做到他这样!
“你走吧。”她只想一个人静静,所有人都走了,他也该离开。凌慕扬不悦的看了眼低头的人,然后静静起身,“有些事无能为力,沉默哀悼改变不了事实。人的一生不长,所能做的,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珍惜拥有,留下的,努力珍惜。”
说完,便大步离去。
祁云夜默念着这些话,珍惜现在拥有的?呵,算是教导她么!可惜,他错了,她从不需要教导,这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只是,她突然觉得不知道该如何,信誓旦旦的定下目标成为关门弟子当中的第一,努力想三年后回归。但是只一年,瑶白派不在。
爷爷或许已经知道了吧?
他和师父关系不浅,心里该是悲戚的。
她终没有能力让师父活着,这是她唯一自责的。
起身,走出客栈。祁云夜向着瑶白派走去,步伐坚定,而面容已经被改造过,或者说已经易容。
祁云夜这张脸就让它先休息下,等到她回家的那天在展露与众人之前。从这一刻起,她便是沐遥!
无论师父是死是活,最后总该剩下些什么,她想再确认一遍。
“找到没?”
“没有。”
“人呢,即便一个不再,苍木白绝不会离开,给我搜,化成灰也给我找到他的灰迹!”
“是。”
她一进瑶白派就听到这么一段对话,心中一禀,难道师父还活着?雀跃的心不断跳动,避开这些四处分散的黑衣人,开始寻找。
若是苍木白还活着,那去处应该不多,她能想到的便是千斤石室那里,这样想着人已经奔了过去……
……
一年后,咸沅。
福祥楼,一个少年面若玉冠,却不甚喜怒,坐于一楼大厅。
桌上只是简单的几个菜色,一壶上等女儿红,一杯接着一杯。但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那酒一滴都未进他嘴里,而是沿着他的袖口一路往下。
沐遥,就是祁云夜,坐在福祥楼内,听着咸沅最近的八卦。一年的游历,不仅让她武功修为大有所涨,同时让她的心境和眼里不断提升,更重要的是她游历了天启各方,甚至去了别的国家,认识到不同的风土人情。心境的开阔是无法比拟的!
“小二。”她叫住一脸喜色的小二,问道:“何时这么喜庆?”
小二一瞧是个俊俏的公子儿,便笑嘻嘻的回答道:“公子怕是外乡人吧,这可是咸沅的大事了,今日是祁王府二小姐的及笄之日。祁王府这会儿可是热闹非凡,听说当今圣上也会前来,这二小姐长得苦试闭月羞花,倾城之貌。而且啊!”
小二低下头,压低的声音说道:“据说这二小姐忧闷早已定下的婚事,对方可是世家,今夜说不定也会出现呢!”
她挑了挑眉,无声的笑着,看得小二一愣一愣,然后离开。
二姐的及笄之日,她岂会错过。不过这未婚的夫家!她可没忘,上一次来咸沅,听到二姐的婚事。看来不是空穴来风,只是,二姐她的真的愿意吗?
看看日头,时候不早,祁王府那边的生辰应该开始了。
祁云夜扔下一锭银子,便离开福祥楼,熟门熟路的往祁王府走去。只是这条路却不是正大门方向,而是祁王府的后巷,后面一处不为人知的小门。
轻松的翻过围墙,一路避过下人丫鬟,她首先去的便是祁若染的院子。
------题外话------
哎呦,终于长大一点了,十三的云夜哈,先顶着沐遥这名字为非作歹一下,呵呵~~~
053咸猪男
祁若染坐在铜镜前,一身荷粉,身上全然没有配饰,只挂了一个玉佩,两条金穗镶嵌其中,煞是精致。但头上却是经过精心处理的,竖起了及笄女子该有的发型,一株墨玉簪插在发梢尾端,簪子后端是一颗璀璨的明珠,圆润剔透。
“翠竹,什么时辰了?”祁若染有些心不在焉,问道。
翠竹一脸的喜悦兴奋,哪里注意到自己的小姐心思恍惚,只是满口脆声:“快酉时了,小姐,你看着妆容可好。简单大方,却不落尘俗。以小姐这样貌当得咸沅第一美人!”
翠竹毫不吝啬的夸奖,却并没有让祁若染喜笑颜开。做了个手势便叫她退下,祁若染一人坐在屋内。
她看着祁若染的眉色不曾舒展,心里也是不解,及笄之日不是该喜的吗?为何二姐会如此?
还未等她细想,便听到一声叫喊,话里的喜悦似乎将她也感染过来。
祁清逸一身束装,虽然着裙,却难掩她的干练,毕竟是常年习武之人。
“若染,十五岁了,姐姐我该送你什么好呢?”祁清逸人还没踏进屋,声音已经先传进来。祁若染展开眉角,笑着说道:“姐姐来了就好,我不缺什么。”
“是吗?要我说啊,你还真是却了一样!”祁清逸坐下,凑近祁若染说道。
祁若染一愣,不明白。
站在窗外的祁云夜也不甚明白,二姐缺什么?
却听见祁清逸爽朗的笑声,而后说道:“若染,我看你就缺个夫君。及笄之后,便是可以找个如意郎君了!”
祁若染笑容顿时消失,木讷的盯着窗外的树梢。如意郎君,她哪里有如意可寻,不过是一场注定的婚姻。
呵呵……
“怎么了?害羞了?”
“没什么,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去吧,不要让父亲母亲等急了。”祁若染笑着化解尴尬,推着祁清逸往外走去。十七岁的祁清逸始终大大咧咧,也不着急自己的婚嫁,她哪里看明白自己妹妹眼角的那抹忧愁。
但是窗外之人,却是看懂了!
二姐她,不愿意,不喜欢这桩婚事!那抹愁色,是如此的无奈和被迫。
祁云夜不解,前世她记得二姐是嫁了个如意郎君,而且是个才子,与二姐十分登对。
她记得很清楚,那一日,二姐带着个男子回府,走到父亲面前,一开口就是说两人两情相悦。惊得父亲一口茶喷洒出来,吓得母亲呆了许久才回神,她看着父亲大骂那个男子,但是那男子一脸倔强,拉着二姐的手,说:“我这辈子非若染不娶!若是王爷不肯,那我就为她守身一辈子!”
她佩服那个男子的勇气,站着任由父亲打骂,最后父亲终是抵不过爱女之心,成全了他们。而婚后两人的确幸福的很。
但是!这一切明明没有先前定下婚事之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带着疑惑,她转身去了前厅,她现在的身份是沐遥,易了容。所以她混进人群想要看个究竟,今晚二姐的未婚夫究竟是谁,是何方神圣!
前厅已经宾客满座,更有不少官宦家的千金,她们都被安排和祁若染坐在一桌。她远远的看过去,只看见祁若染含笑微点,并没有任何熟络之举。以二姐的性子,确实和这些小姐谈不拢。
身边不断有人与她擦肩而过,她看到父亲站在庭内上方,听着各方前来的恭贺,而后由管家收下那些贺礼。而她的母亲此时只是安静的坐着,与那些管家夫人闲聊,但萧云月的眼神却时不时的投向祁若染,眼神中带着担忧。
“你看,那个就是祁王府的二小姐,长得真是美啊!”
“美则美矣,就是看着难以接近。”
“那可不见的,你又不知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子,说不定你也有机会!”
“呵呵……”
“哈哈哈……”
祁云夜黛眉微蹙,不悦的瞄了眼身边的几个人,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前世的那几个纨绔子弟,仗着家中父亲在朝为官,行为不检,经常出入勾栏舍院,风流快活。他们如此的对祁若染评头论足,让她心中不爽。
她的二姐岂是他们这些没见识没修养之人可以评论的!
“这位兄弟,想来也是慕名而来,看看美娘子吧?”一双咸猪手不知不觉朝她伸过来,话里的轻浮显而易见。
她并没有躲开,只是反手一握,将那只咸猪手饶了个弯,成功的卸下来。然后就听到后面哇哇的大喊声,声音之大足以和猪拱声差不多。
“哪来的小子,竟敢在小爷我面前嚣张,你知道我是谁吗?”一身痞子样,眼睛瞧着她几乎顶到头顶上,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他在翻白眼。
说话的是张楚,父亲是户部尚书张恒远,这个人前世她就十分厌恶。仗势欺人,专门调戏良家妇女,偏偏他父亲就这么一个儿子,宠爱的很。每每发生什么事,张恒远就与咸沅府尹沟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最后受害者都是无辜的平民良家女子。
她对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前世打过几个照面,并不与之熟络。
“哦,那你又是谁呢?”祁云夜双手环抱,交叠在一起,看着张楚,一张脸写满兴味。
“小子,听好了,我爹就是天启的户部尚书张恒远,怕了吧?乖乖跟小爷道歉,然后从这钻过去,小爷就原谅你!”张楚抬起一条腿杠在凳子上,然后指着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