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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惊吓的一身冷汗,在地上颤动不已。
祁云夜看着一个小姑娘从娇羞变成惨白,实则无语。
“起来吧。”说完,也不顾地上之人的惊讶,越过她,往里走去。
“扣扣——”
站在门外,她习惯性的敲门,屋内隐约是浅浅的低吟,一声伴着一声,很娇喘,惹人幻想。听到敲门声,声音嘎然而止。
她等了一会儿,门打开了,是个侍卫。
祁云夜挑眉,这二皇子果然豪放,一边行事一边还有侍卫在场,就算不是亲眼看着,但这些侍卫在屋内听着这些靡靡之音,难道不热血沸腾?
鄙夷一番,也不想探究,直接说道,“祁云夜奉吾皇之令,全权负责此次与你们西枫国的和谈,特来见西枫国二皇子和三皇子。”
侍卫将人看一遍,说了声稍等就进屋。
她直接走进,看着屋内的装扮,豪华,奢侈,但最闹人心的是一室的旋漪。
辕穆蚺,这厮究竟是不是来和谈的……
“呵呵,原来是祁王爷的世子,听闻从小就离了咸沅,不想本皇子一来就见着了,真是缘分啊!”
辕穆蚺衣衫整齐,带笑走出来,面上根本无一丝完事后的情欲,少见的清冷。对上祁云夜的目光,毫无多少,想当然的坐下,然后由着侍卫带着几个女人出去。
“世子,听说此次和谈换成你来负责?”辕穆蚺十分感兴趣,祁云夜五官精致,眉间带着异样的色彩,一举一动都是介乎于男子的阳刚和女子的阴柔之间。见惯了无数女人和男人的辕穆蚺,也不得不赞叹一声,这祁云夜生的好样貌。
作为男子,真是俊逸四方。
若是女子,那就更好了!
“二皇子,云夜奉命负责,如此,还有九日便是和谈日,但大家都明白,这和谈乃是在这之前就洽谈成,最后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所以,这九日,我会多番打扰,希望皇子见谅。”
辕穆蚺沉声一笑,顺着喉咙发出一声谓叹,“如此,甚好。”
“听闻咸沅风景如画,本皇子见过西枫的景色,却一直想见识一番咸沅的热闹,不知世子可否当作向导?”
“荣幸之至。”
……
每一句,都是无关紧要,从开头说道和谈,到最后直接扯天彻地的胡诌,祁云夜微笑的应着,也没有不耐烦。到最后,竟然也算是相谈甚欢。只是却无奈的答应辕穆蚺,明日带着他在咸沅游览一番。
辕穆蚺是谁,他会没来过咸沅?
能在打仗时进边境,来咸沅,他不会么!
扯淡!
不过,表面上,她默了。
现在,他是客她是负责招待他,即便再不情愿,也要将这九日安排好。和谈涉及的无外乎是金银和城池,但是这次和谈是西枫国主动,薄衾铭也没有具体要求,一时让她犯难。
辕穆蚺坐在位子上,笑意很深,祁云夜离开了。他却莫名的心情很好,九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祁云夜,祁寒傲的儿子,从不露面的他居然在这次和谈回来了,而且直接担任这次和谈的负责人。有趣。有趣!
“皇兄?何时如此高兴?”
穆隐走进行宫,就看到大门开着,辕穆蚺一人笑意吟吟,他出去时他还是面无表情,怎么一会儿就变样了?
穆隐从行宫外另一条路回来,却是与祁云夜擦肩而过,自是不知道这些。
辕穆蚺看见自己的弟弟进来,笑道:“明日,一同出宫。”
“啊?”
“有个人甚是有趣,不多接触一番岂知他本性。呵呵。”
……
祁云夜回到祁王府,已经是午时。
人还没进的大厅,小溪已经急急的找过来。“世子,王爷他们都在等你了。”
“什么事情?”
小溪看到祁云夜正色的模样,噗哧一声笑出来,“世子,等您用午膳呢!夫人说这是一家人第一次全部齐齐的用膳,无论如何也要等您从宫里回来,这不,奴婢老早就等着您了!”
她一个恍惚,心里很感动。
是啊,一家人一起用膳,这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情,但是他们家,却是盼了这么久。
想起这十年的离开,心里觉得愧疚。
“走吧,莫要让他们再等。”
午膳摆在萧云月的院子内,在外面的亭子内,祁云夜走到时就看见祁寒傲他们正坐着,有说有笑。
“云夜来了!”
祁清逸眼尖,腾的一下从位子上站起来,伸手招呼。
一家人静坐,很安静的用膳,谁也没有提及她进宫的事情。菜色很简单,五菜一汤,都是家常菜,但是精致,入口润滑,咽下去意犹未尽。她吃的出来,这是萧云月特意做的,比不上大厨,但是这份心意却让他们走觉得满足。
一席饭结束,祁寒傲才抬起头,看了眼祁云夜。
她点头,和萧云月说了几句就随着祁寒傲走出去,直奔祁寒傲的书房。
“云夜,皇上找你做何?”祁寒傲心里不安,也很担心。即便是他自己进宫都不曾如此,云夜才十三岁,薄衾铭的心思那么深,她如何应付的了。
祁云夜找了个位置坐下,娓娓道来,末了,“父亲,他的算计开始了。”
不是么,薄衾铭已经对她开始算计了,不知道何时,他会一次大举的将他们除去。
“云夜,你!”祁寒傲失声,看着祁云夜冷冽的神色,眼底那深深的恨意,还有狠毒。他从不知,自小离开咸沅的孩子会如此的仇恨薄衾铭,理应不该如此的!云夜应该什么也不知道,难道是父亲告诉她什么了?
祁寒傲一边猜想一边看着祁云夜,不知道如何应答。
他不会知道,祁云夜两世为人,对薄衾铭的手段也看清了,恨,怎能不恨!
想起那一幕,想起祁清逸的苦楚,那么坚强的一个女子,竟然满是悲戚的说出,“潜儿才三岁啊!”
心,颤了颤!
潜儿,她的小侄子!
如今,却不知在哪。大姐她还是单身一人。
“父亲,薄衾铭不会放过我们,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究竟是怎样,但是今日他看我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他等来的猎物来了,他的狩猎游戏开始了!我不会被动,与其让他游戏,不如,拉他一起游戏。”
“云夜!”
“父亲,够了,十几年,你替他守了天启十几年。是时候,让他还回来了!”
祁云夜头也不回的离去,心里早就下定决心。
祁寒傲跌坐在椅上,沉默很久,最终长叹。
罢了,一切随缘。
薄衾铭,这个名字,有太多的意味在里面。
今日,祁云夜的一番话让他惊醒,薄衾铭已经算计到他女儿身上,那么,他不会袖手旁观。只要伤害到他的家人之事,即便是薄衾铭,也绝不容许!
一夜好眠,祁云夜起了大早,就出府了。
今日,是带着辕穆蚺逛咸沅的日子。
心里百般不愿,还是去了皇宫,宫门口,早就有一辆马车等候着。
还挺早!
她呼了口气,就上前说道:“二皇子。”
马车车帘被撩开,是一个侍卫,里面并没有辕穆蚺。侍卫迅速跳下马车,对着祁云夜抱拳,“我家主子有请,世子想必起的晚,他已经先行一步,请世子上车,便可追过去。”
这话说的,简直无理,外加自大。
要人带着逛的,自己却先走一步,既然如此,还要她带什么!
“世子,请上车。”
“我若不上呢?”
她就不愿了,这侍卫还能拿她如何。
岂知,那侍卫看着人,声声诚恳,在宫门外,几乎就差下跪了。祁云夜被搅的一个头两个大,辕穆蚺,竟然这么不知耻,教的什么话!
愤愤的上了马车,一路驶去。
马车是驶出了咸沅的热闹区,来了一处偏僻的小村镇,祁云夜一下马车就看到不远处山顶的保国寺。
上香?
不远处,站着两个人,一大群的侍卫守在稍远的地方,她一眼就看到了花哨的辕穆蚺。
“皇兄,这大早的来这里干什么!你什么时候信佛了?”穆隐站的无聊,一大早辕穆蚺拉了他就来了此处,也不上山,就在山脚下等着。昨日听他说有一个人会带他们逛咸沅,哪知会是如此。
“究竟是谁,要我们这样等着?”
“这不来了么!”辕穆蚺低笑,目光直视前方,祁云夜冷清清的走过来。
“二皇子好兴致,大早的前来保国寺,难为难为。”
穆隐一回头,身体顿时僵直,将祁云夜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然后啊的一声,惊叫出来。
祁云夜一笑,“怎么,三皇子,见着鬼了?”
她可是等着,他怎么和她说说他这西枫国三皇子的身份。穆隐,瞒的真是深!
穆隐支支吾吾,指指自己,又指着祁云夜,最后看看辕穆蚺,一张脸涨的有如猪肝色。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晕穆蚺看着祁云夜看穆隐的眼神,再看自己弟弟的脸,顿时明白,这两人是认识的。
“哦?我倒是不知世子竟然与我皇弟认识,那样更好,我们也算是熟知了,不必拘束。”
谁和你熟络!
祁云夜冷哼一声,开口道:“时候不早了,要上香,皇子们,请赶早!”
说着,就直接走上山去,辕穆蚺即可跟上,满是笑容。穆隐叹气,快步的追上去,这,如何解释?
保国寺内,上香的人络绎不绝,咸沅城里,只有这么一座寺庙是鼎盛的,原因无他,薄衾铭亲自命名保国寺,能不香火旺盛么!
明日里,来这里的善男信女很多,但今日,却人烟稀少的感觉。
寺里的和尚,见着他们前来,并没有阻拦,但是却也没有待见,各自做着事情。
祁云夜带着辕穆蚺和穆隐还真的上了香,然后直接带他们去后院,后院山上,风景确实不错。既然看风景,那就让他们看个够。
“佛门清净之地,你们带的这些侍卫,太吵。”
辕穆蚺看了看身后,吩咐道,“都退到寺外。”
祁云夜眉间一动,也不说话,带着两人直接离开。
三月桃花,灼灼其华。保国寺的后院,桃花盛开,香气扑鼻,但这香又不腻人,十分的清淡。她一边看着一边闻着,真的慢慢的享受起景致来。
“世子看来很享受。”
祁云夜睁开眼,身后不知何时就剩下辕穆蚺,不冷不热的盯着她瞧,那眼像机了毒蛇盯着猎物一般,让人不舒服。
本就对辕穆蚺没好感,讥笑:“二皇子不也如此,这身妖孽,配的桃花正好!”
“妖孽?世子可是夸奖本皇子?”
“若是你如此认为,随便。”
辕穆蚺不怒反笑,一步步走近,突然伸手,折下一支桃花,“本皇子妖孽,那也是有这身本事。世子既然想和本皇子谈和谈事宜,那就看你这正直之人如何制服我这妖孽了?”
淡然的口气,不可知否的自信。
这就是辕穆蚺,自傲却绝不自负,他绝不会打无准备的仗!
祁云夜张了张唇,想要说些什么,下一秒就停住了,反而笑得明媚,辕穆蚺一直等着看祁云夜会如何回答,哪知她却笑得如此,一直竟有些发怔。
“二皇子,借过。”
祁云夜越过人,往辕穆蚺身后走去。
忽视,辕穆蚺华丽丽的被忽视了。
猛地一回头,就看到穆隐站在后面。
“额,云夜,皇兄。”穆隐尴尬的开口,不知道说些什么。
“皇弟,这祁王的世子可是本事大着呢!”辕穆蚺没好气的哼了声。
祁王世子,云夜,祁云夜。穆隐了然,原来他是瞒了姓氏,和他一样。
“其实,你也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不是么?”穆隐低低的说道。
“我从没说过云夜就是我的名字的全部,而你,却是心虚了。”相较与穆隐的无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