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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华如梦 完结全本-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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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丹凤楼数丈远,四下无人,锦如方才低头搀扶着易水,极快的回禀道,“丽妃殁了。”
几乎以为是错听了,易水回过头来,看着锦如,又疾速的转过头去,看着月色笼罩下的永巷宫道。沉吟半晌方道,“竟然下手这样快,看来咱们即便是想装傻,也是瞒不住了。”
过了一晌,易水只听得风声自耳边划过,展四抬了轿辇自含元殿前回了去。易水喘了一口气,淡淡道,“萧氏呢?”
锦如低垂的眉眼像是在说一件极其不相干的事,“疯了。”易水不由得一凛,手中的绢帕握紧,阖一阖眼,道,“当真疯了吗?”
栖凤殿的内殿里一点灯光也无,借着月光,女子高挑端然的身姿倩影洒在了月洞窗前。“妥了?”
身后匍匐跪拜的男子,声音里有极力掩饰的尖锐,叩首道,“回主子,妥了。”
那女子浅浅的噙了一丝冷笑,目光穿过月洞窗子,向着永巷里无尽无穷的一处看去,“当真妥了吗?”
展四气喘吁吁的抬着空轿辇回来的时候易水已然落了妆饰,由着锦如用玫瑰油涂着脸。展四贸然的闯进来,易水吓了一跳,未免不快,勉强平和了神色道,“慌慌张张的,是怎么了?”
展四终于把气喘匀,叩了一个头道,“娘娘恕罪,是娘娘的轿辇,刚走了一半,在含元侧殿前两根重褶皆断了去。”
易水愣怔了一会,玫瑰油的芬芳扑面而来,闻之心绪平和。手中的象牙角梳往妆台前一掷,“果然是等不及动手了”
锦如的手上不停,口中却道,“依奴婢看,这事儿未必是皇后这样的心机做出来的,未免落了愚蠢。”
易水看着镜中微微泛红的脸庞,虽然已然过了双十年华,却依然如同十数许人年纪。或者会永远这样的美吧,心底轻轻的一叹,淡淡道,“也未必,这样也恰好掩人耳目。追查之下,难免又少不得为永巷添一缕冤魂了。”
展四本自退了下去,却在此时又悄悄的进来,躬身打了一礼,声音中透着喜悦,回禀道,“娘娘,皇上来了。”
言犹未尽,宸煜已然大步的踏了进来,一首解下披风扔给苏永盛,笑着对易水道,“你这里倒还暖和。”
易水不及起身接驾,已然被皇帝揽在了怀中,低头在易水耳畔轻轻的吹着热气,笑道,“煜郎与夙卿不必拘泥于此。”
易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来屏息不去闻那龙涎香的气味,喃喃道,“皇上今日不是该去皇后宫中吗?”
宸煜的眉头有一瞬的拧结,思忖了半晌,才道,“皇后老病犯了,再说,朕此刻只想你。”
殿里四下的烛火跳了一跳,易水面上含着梨涡浅笑,心中却暗暗的惊诧皇后用心之毒辣。得罪了各宫嫔妃是小,恐怕太后对自己的积怨越发的深了,而这贤良淑德的名字理所应当的落在了皇后的头上。
皇帝言语暧昧而狎昵,数度与易水与你我自称,易水依靠在宸煜的臂弯里,长发如瀑,铺散了宸煜眼中的半壁江山。易水推了一推皇帝,嗔怪道,“皇上明日还有朝会。”宸煜不由得溺笑道,“此刻,朕可以为美人之倾城一笑,置江山于不顾。”
易水将头埋在菊花枕头里,忍住心中尖锐的触痛,讷讷道,“臣妾不能为皇上绵延子嗣,无颜独占皇上恩宠呢。”
宸煜似是无限的心疼,长长的手指自她发间穿过,激起微微错澜的涟漪。“是我对不住你,没能留住咱们的孩子。”
易水哽咽了一声,眼角的泪凝然于睫上,迟迟不曾落去。宸煜不由得惊讶,伸手抚上易水的眼角,叹道,“泪珠亦为夙卿所停驻,不忍落去了。”
易水心下酸疼却不由得苦笑一声,挥开宸煜的手,道,“煜郎好没正经的,只会拿这些诓骗于我。”
宸煜朗朗的一笑,看向延英殿最顶端的油墨丹青,易水只觉得那屋顶似乎都在笑声里旷远起来。两相依偎,虽然未必温暖,阖眼睡去,却是瞒得过多少天机法眼了。


☆、第二十三章 重到旧时明月路(1) (2367字)

上元节刚过,宫里节庆的气息还未落定,一众新入宫住在大福殿的宫嫔们却相继的病了起来。接连几日间,易水频频闻得宫中有人沉疴不起,奄奄一息的噩耗。锦如带领了上下宫人将延英殿里里外外打扫个干净,又寻了艾蒿四处的熏染。几日间的工夫,延英殿里四下皆是烟气刚刚,易水亦不由得蹙眉,“做什么要闹得沸反盈天的,反而扰人不得安宁了。”
锦如此时正四下里带着宫人泼洒煮沸了的醋,又亲自去御医院找冯远配制了药方,日日的煎药让易水服下。“好苦。”易水推搡了一句,摇摇头看向锦如,“我是一口也喝不下了。”
锦如情知易水只是推脱,只得赔笑道,“娘娘看在奴婢日日的熬药的心意上,就都喝了吧。”屏息憋了一口气,一碗药仰脖皆喝了下去。锦如忙命小宫女拿了茶漱口,易水只漱了一口便撂下了,摇头道,“药也苦,茶也苦,心肺都在苦水里泡得尽了。”
只觉得疲倦,鼻息里皆是艾蒿的奇异气味,衣袖间亦不能幸免。不由得苦笑道,“宫里的嫔妃们只是日日的熏香,烤得烟熏火燎的颇以为美,没听见用艾来熏染的,倒也奇特。”
正说着,却是冯远交了拜帖。易水见他施礼,也不阻拦,只依靠在软榻上,微微笑道,“冯大人倒是许久不见了。”
细细定睛看去,冯远瘦了一圈,人也透着疲惫,心下通明,遂道,“宫里的时疫可有对策了?”
冯远细细的为易水把着脉象,平复安好并无异常,才松了一口气。“回娘娘,微臣等竭尽平生之所能,只是还要假以时日。”
易水淡淡的一笑,缓缓道,“你们竭尽全力做到的也唯有假以时日。你们不急皇上可是要急坏了。”
冯远擦一擦额头的汗,兢兢道,“微臣不敢,微臣世受皇恩,岂敢枉顾天恩不尽心尽力医治时疫。”说着却是面色也诚惶诚恐起来。易水只觉得好笑,整理了袖口,才道,“以你的才学功底,或者并不成个难事。”
抬头看了冯远一眼,继而道,“只怕御医院薛常的位置坐不稳了。”像是玩笑却又透着几分真意,冯远想了一想,扑通跪了下来,叩首道,“微臣不敢。”
易水翻身下了软榻,款步行至冯远眼前,目光里有琢磨不定的深意。“你可有什么不敢呢,难不成是你要取其而代之?”
冯远的身形重重的一震,话里都带着颤音儿,巍巍道,“微臣岂敢以草木之身怀有不轨之心,娘娘明察。”
易水浅淡的一笑,寻了绣墩坐下,裙裾扫在冯远眼前。呼吸着延英殿里的艾香,缓缓道,“只要你医得好时疫,解了皇上的心事,本宫自会让皇上明察你的恪尽职守之功德。”
冯远像是不信,猛的起身,抬头看向易水,过了顷刻才觉得不妥,又低下头去,“承蒙娘娘错爱,微臣愧不敢当。”
易水闲闲的饮着杯中温热的茶水,绣鞋动了一动,鞋尖的银铃也响了一响。冯远的耳朵一动,面色依然是谦卑恭顺,不敢僭越雷池一步的模样。易水磕一磕茶盏,缓缓道,“冯大人是个聪明人,从来知道自己要什么。有些话在大人与本宫之间,可以不必再大费周章了。”
自顾自的站起身,踱步行至窗前,一干宫人皆退了下去。月洞窗下,依稀还有这艾蒿烧过的残渍,易水的纤纤细指叩在窗棂上,身后冯远的呼吸已然渐渐沉重。
易水忽而轻轻的一笑,折下月洞窗前的一枝青萝,在手中把玩。垂了首道,“御医院首席冯远?”清凌凌的笑语穿透了冯远的心神一般,“听着却也顺耳呢。”
冯远似是也沉了一口气,躬身俯首叩首道,“臣愿为娘娘肝脑涂地,在所不惜。”易水微微一振衣袖,缓缓的坐在窗前的书案后,缓缓的绽开一抹玩味的笑意,“冯大人情愿肝脑涂地,本宫又如何忍得拆散了有情人终成眷属呢。”
哐啷啷的一声炸响,易水不禁转目看向门外,锦如手里捧着茶水果品并笔墨纸砚,却神色惶恐的站在门口,手上的东西撒了大半。冯远也吃了一惊,猛的抬头就要站起身来,易水时时的咳嗽了一声,“冯大人。”
冯远的神色便迷茫开来,复又沉静的跪地道,“微臣在。”易水缓缓道,“外臣与后宫宫人私通,该以何罪论处?“
话犹未尽,锦如已然三步并作两步的跨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易水眼前,直直道,“奴婢与冯大人并无私通。”话说了一半,忽然就生出悔意,连脖子都红了,叩下头去,低低道,“请娘娘降罪。”
易水实在是掌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脸颊也微微泛红,叹道,“你们倒是痛快,反而不打自招。”
含着玩味的笑意,垂了眼看着跪在当地的二人,轻轻的咳了一咳道,“冯大人先回去吧,好生当着差使,本宫不会辜负了一身平白好才学的。”说着目光却朝着锦如面上一转,再看向冯远,微微的含着笑意。
冯远躬身却步退了下去,锦如依旧跪在当地,眼圈已然微微泛红。易水上前搀扶了她一把,锦如的泪已然含在了眼里。易水只心叹得深宫禁苑之中未曾想得还有这般真情,不由得动容,却只是笑道,“是几时的事?”
锦如的脸羞红了大半,勉强扎挣着神色,嗫嚅道,“奴婢与冯大人是旧时相识。”
易水的目光流落在锦如羞红的面庞间,轻轻的一叹,“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半身依靠在软榻上,缓缓含笑道,“好一个郎情妾意,将本宫瞒得好苦。”目光陡然转了一转,遂道,“冯远肯对延英殿上下尽心尽力,却也是你的功劳了。”
拉了锦如坐在身侧,锦如别扭的侧了身子,半面对着易水。易水甚少见得锦如这样不沉静的样子,心下感怀良多,遂道,“你们这样冒着多大的风险呵,可见彼此真心。”说起真心不由得叹了一叹,继而道,“你再过几年放出宫去,我便替他谋一个好前程,也算是谢过了你。”
锦如依着榻子顺势跪了下去,落了泪珠滚滚,道,“奴婢情愿此生服侍娘娘。”易水伸手拭去她满面泪痕,动容道,“易求千金宝,难得有情郎。只为着你们这份真心,我亦不能狠心辜负了。只有一样,延英殿上下耳目甚多,你们要多加小心。”


☆、第二十三章 重到旧时明月路(2) (3235字)

冯远的好消息恰好是在疫情一个月以后,易水正在含元殿,细细的为宸煜调制着一杯蜂蜜菊花茶,蜜色在清茶中缓缓的融化开来,沁出菊花里清甜的气息。易水微微的含着笑,将那茶递给宸煜,款款道,“皇上只顾着高兴。”眼光瞥了瞥冯远,微微的颔首道,“冯大人素来不善与风寒杂证,这药方。”
宸煜的神色也动了一动,接过易水的话头儿,身体靠在宽大的椅背上,“冯远,果真是你独自一人所为么?”
冯远不意易水会此时出言阻拦,正疑惑的看向易水。却只见她侧身立在御案前,慢慢的为皇帝研磨。皇帝的话素来是不可以不回答的,只好躬身施了一礼,“微臣不敢欺君罔上,的确为微臣一人所研习。”顿了一顿,复又道,“御医院诸位同仁擅长风寒杂证者不胜枚举,然而微臣虽素擅妇婴科系,然自幼家严所熟习却最是伤寒杂病,微臣不敢擅专妄行,而伤人性命,故而研习一月才有成效。”
这一番话说得不缓不急,易水不断的添水研磨着河南道新进贡的徽墨,因着胶性未消,刮着砚台沙沙作响。易水的目光胶合在那浓黑的墨汁里,看那徽墨渐渐的溶解了棱角,直如同一块宝石,熠熠生辉倒映出面容来。
冯远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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