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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
一个声音自书架后传来,几人皆望了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人自书架中钻出来,那人一手捧着个厚厚的册子,一手拿着笔正在写画着什么,也不抬头,叫人看不清长相。
“怎的今日是你?孟老呢?”白衣人见来人,几步上去寒暄起来。
那人正巧收了笔,抬起头来,哭丧个脸抱怨道:
“甭提了,原有个小陈我自是可以单做那整理归档之事,只是前几日他功德圆满离去了,一时也找不到个可用的,我只得接了这笔墨的工作,好容易理出点头绪得几日闲,哪知孟老手一挥将那判官的事儿也一股脑儿全推了我,自去溜达去了,我也正寻他呢!”
“呵呵,老哥你可是能者多劳啊!”白衣人见对方一脸愁苦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小子,我正愁着呢,还来打趣我,行了行了,快把魂册给我罢,我还忙着呢!”
“是是是,改日请老哥喝酒去!”说着白衣人手一翻将方才读于顾书航听的那本册子拿了出来递给了那人。
“如此我可记下了,恩,我来瞅瞅……顾书航……”
那人接过册子瞅了一眼,随手向后一招,不多时一本和那人手上差不多的大书飞了出来,稳稳停在那人身前,那人将原本在手上的书一合,书便消失了踪迹,随即又拿起面前停滞在空中的大书翻了开来。
“顾书航……卒于崇德二十七年……哦,找到了!在这里!!敏而慧,性敦善,无过亦无功,准入人道,你们且带他去忘川吧!”边说着,那人边提笔在书上写了起来。
“那我们哥俩儿先走一步了,告辞!”白衣人抬手一恭便要离去。
“嗯,速去办你们的事去吧,我也自去忙了!”那人向这边挥了挥衣袖,也转身又消失在了层叠的书柜中……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大修了 谢谢亲爱的渺渺陪我大晚上的改文~~ 抱住猛蹭 请你吃好吃的 (^o^)/~
☆、引子五
“先生留步……小生……”
顾书航见那人要走,忙出声想要叫住对方,不过还是晚了,那人已随着书柜一同没了踪影。
“白先生,白先生,你且再唤唤他,小生尚未打听出阎王在何处呢?”
“哎呀,你个书生好生没有道理,方才你自己也见着了,人家忙得不可开交,你还添什么乱啊!”白衣人皱眉说到。
“可是小生有要事定要求见阎王的!”
“行了行了,速速随我们去忘川吧,死魂都去了那里,你且去那里打听去!”
“忘川?在那里能寻到阎王?可是真的?”
“去了就知道了,孟婆婆掌管转世之路定能打听出一二的。”
见阎王还要问孟婆?虽然心里有些疑问,但见对方面上已经很不好看了,于是顾书航将心思都压了下去,只满腹忧思地在后跟着出了府去。
三人前脚刚一踏出大门,随即那府邸就消失在了烟雾中,仿若从未出现过,白衣人将牌子收回后,也不再言语,就迈步向前走了去。
不多时,路的正前方就出现个凉棚,待走近了才发现是个茶肆,几把简陋的桌椅露天摆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妪正在棚子下的灶台上搅拌着锅,阵阵似薄荷的香气飘了过来,只让人精神一震,闻得脚步声,老人停下手里的动作,将勺子拿起来又在锅沿靠了靠才抬起头来望向来人。
“阿婆!”
白衣人抱拳向老人一弯腰,最奇的是连那个沉默了一路的黑衣人也是郑重一礼方才直起身来,顾书航自是赶紧随上。
“阿婆,我二人正要送这书生投胎去,烦劳阿婆端碗汤来予这书生。”
那老人随意扫了一眼那书生,也不说话,只微点了一下头,就拿起勺儿从锅里舀起汤盛到碗里递了过来。
“有劳阿婆了!”白衣人客气接过碗,转身又将它递给了那书生。
“这……这个……可是孟婆汤?”顾书航有些迟疑,也不伸手去接。
“这叫忘忧汤……额,和你说的也差不多,你快喝了吧,喝了我们送你投胎去!”白衣人又将碗向那书生送了送。
“不,不不!!小生还有未了之事,还不能投胎去!”
顾书航忙推拒开来,连连退了几步才停下来。
“小生还没有见到阎王,还没有再见到母亲,怎能安心投胎去,小生不喝!!”
白衣人和黑衣人对看一眼,具是无语,这书生怎么对这事儿念念不忘的,还是那白衣人开了口:
“我是不知道你为何定要找那阎王,我在地府也有百年了,并未听说过此人,至于你说的第二件事,那是万万没有可能的,你即已入了冥界,怎能以死魂的身份再回阳间,要去也只能投胎去,想见你母亲是绝无可能的!”
“你胡说!”
顾书航听对方这么说已是浑身冰冷,是了,曼姑娘也说是不可能的,方才起他就隐有不安了,可……
“老先生说……对,那老先生说只要小生见到阎王求上一求,还是有机会的,你们休要唬我,今日小生定要见到阎王,否则绝不投胎,这汤……这汤小生也是绝不会喝的!”
说完顾书航撇过脸去,一脸的坚决。
“你……你你……你要耍横不成,可别忘了你身上还有拒魂丝,你莫要自作自受啊!!”白衣人那个气啊,眼看着事要结了,这节骨眼竟出了乱子。
顾书航想起身上的丝线,颤了一下,低下头看去,见那线还是松松的绕着才松了一口气。
“你莫要吓我,小生又不是想要逃跑,只是不愿投胎去罢了,这丝线定能分辨小生并无歪念,绝不会伤害小生!”
“你!”
白衣人气结,这书生这会子怎么聪明了“你个不识好歹的,你不去投胎难道要成了那孤魂野鬼失了再世为人的福气方才甘心不成!哪个老先生说的胡话,这地府哪儿来的什么阎王,你且让他自己来认认!”
“我……”
顾书航一时无言以对了,他确实找不到那老先生啊……
“对了!”
灵光一闪,顾书航欢喜地叫起来:“还有送小生来的曼姑娘,她定也是知道的!”
“什么慢姑娘,快姑娘的,黄泉上的摆渡人虽也不少,但我从未听过这么号人物,你也甭跟我在这儿说些乱七八糟的了,快随我投胎去!!”
说着白衣人就要去抓那书生,只是才将将摸到他衣角就被一阵红光弹了开来,这一下双方都愣住了。
白衣人一脸愕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不可思议地抬头瞪着那书生,黑衣人也一脸凝重,那老妇也抬头扫了一眼这边。
“你……你竟是个痴鬼……”白衣人犹是不信,上前几步急急询问到:“送你来的,可是个白衣姑娘,蒙着面的!”
“你认识曼姑娘!”顾书航一喜,忙问到。
“居然真是……”白衣人这下脸白了,真是那条船渡来的,这可如何是好,倘若是别的也就算了,只这种痴鬼,旁人却是如何强迫不得的,黑衣人也皱起了眉头,正当二人为难之时,一个声音打断了眼前的胶着。
“你要见阎王地府确实没有……”
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熬汤的那位老妪,此时她已低头自己忙活了起来,仿若一直没有留意这边发生了什么,也不待顾书航开口反驳,她又继续说到:
“但是冥界自有冥王管理,你想见你母亲确还有一法……”
这话在现在的顾书航听来无疑是天籁,忙冲过去一脸急切地迭声问道:
“阿婆,您说的可是真的?真有方法?小生要如何做??”
老人也不回答书生的话,抬头冲还呆愣的两个拘魂使者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且去吧,他交给我就行了!”
白衣人和黑衣人互看一眼,均上前一步,抱拳一礼,道:“如此,多谢阿婆了!”
说完二人一个闪神消失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开始正文 白姑娘为主线的故事开始~~
☆、茶楼
“诶,你们可听说了,前日在忘川发生的那事儿?”
茶楼一隅,身穿白衣的一人一脸八卦地向同桌的几人问到。
“嗯?事儿?忘川还能有什么事儿?还能有谁胆敢在孟婆婆眼皮子底下生事儿不成?”围坐的几人不在意地说到。
“可不就出了件吗!听说前日来了只痴鬼,死活不愿喝汤,就在孟婆婆铺子里闹将了起来,要不冥界里的,哪里有人敢上那里去闹的!”
白衣人有些得意地将消息分享了出来成功引起了同桌几人的好奇。
“竟有这事儿?快细细与我们说说!”
“我也是听前日当值的兄弟说的,那日来了个书生,样子倒是老实,哪里想竟是那条船渡过来的,都到了忘川边上,眼看着过了奈何就投胎去了,哪曾想是个犟的,好说歹说是不愿喝汤,定要见什么阎王,还想重回凡间,亏得孟婆婆收了他去,否则还不知闹到什么时候呢!”
“咦,倒是奇了,竟是直接去投胎的,即是个痴鬼,怎不受业报之苦还允了再世为人!”
“许是个好的,业报之苦只有那大奸大恶之辈偿还生前之孽才受的,判官都判了他转世为人,自不必去历经这一番的,又不比那些来世要当畜生的,须得尝尽苦楚再允了忘却前尘!”
“这可真是怪事,竟有痴鬼没有造孽的!!呵呵!!”
“行了,行了,这些管我们何事,还是吃我们的茶吧!”
于是这话题算是结了,几人重又端起茶碗,吃起茶来。
果然……
听得那几人的话,我心下了然,那书生果然是还未曾投胎去的!
虽然见那盏魂灯迟迟不灭心里就有了些隐约猜测,但真的听到这消息,不免还是唏嘘,果然是命吗?
“白姑娘,今日可是没接到魂灯,竟得空来了这里,好阵子不见了,可还好!”
抬头望向来人,正是这家酒楼的小二,虽说冥界是死魂聚集之地,但即使不算那些拒魂索命有差事的,只在这里久居的生魂死魄也不算少数,因此这本该荒芜冷清之地竟也有了小片人间繁华之景,酒楼茶肆虽不算太多,也绝不是独此一处,但我却只爱来这里,久而久之,这店小二竟也记住了我,每次得空前来,他总会上前寒暄几句。
我略想了一下,本打算也回应一二,但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僵硬地点了点了头,点过后心下却有些懊恼,都说我是清冷寡言之人,他们哪里知道我不是不喜说话,而是不懂如何开口而已,这不喜和不会虽只差一字,但意思可相差万里不止啊,只那店小二见我如此竟也不恼,倒像是早已习惯,只当我是应了他的,自顾说了起来。
“想也是,要是日日都有魂灯,岂不是没个空闲,这倒也罢,只那些痴魂难缠,少一个是一个才好呢!白姑娘且先坐着,可巧您喜欢的银叶儿才得了新的,我这就给您泡杯来!”
说着人就绕到了后堂去。
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当然,估计也没人能从我这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读出我的无奈来,懒得多做解释,我便径直向窗边那个位置渡了过去。
我径直走向平时的老位置 。只来这家 ,只坐这里,仿若成了一个习惯 ,如若这位子没了,却是不愿多待半刻的。
从这里的窗口望出去,隐约就可以见到渡船停泊的浅湾,那里是往生河的源头,在那些停泊的小船中,有一只就是我的,每当有了该我渡的死魂,就有鬼差送来那人的魂灯,提着魂灯去领了船就开始踏上一次旁人眼中的死亡之途,其实说起来我也仅是摇我的浆罢了。
世人都说黄泉水至恶,我却甚是喜欢它,想是因为只有在那河上我才能借由别人爱恨情仇找到心跳动的感觉吧……
我想我的心许是同我的脸一样麻木,以至于我竟找不到心在体内跳动的感觉,或者说不是寻不到心跳,而是找不到丁点或喜或悲的情绪更为恰当才是。
我没有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