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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公子手指在她的脸上划来划去,声音平淡不变:“寡君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她其实很想说,一开始将她扔在自己那个两仪殿不就好了吗,何必特意搬到这里,又叫人搬回去?当然,她现在是不敢同他抗议的,只是微撅著嘴,“那就劳烦父君了。”
他没说话,荣华只顾低头,也不敢看他的表情,最後被打包得严严实实的,送上软软的大抬轿,又颇具声势地被抬回两仪殿。
她这一个月努力挣来的女皇尊严全都没了,没了!她在心里痛哭著,恨恨地骂著寄德那个不知轻重的家夥,要不是他的勾引,她才不会这麽悲摧!同样恨恨咒骂月华公子那个喜欢将小事化大的坏蛋,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将这一切私下解决的,偏偏弄得全宫皆知!
她的两仪殿大床已经被铺得好好的了,原来的那些,咳,淫糜的痕迹全都消失不见,好像下午就是一场春梦一样。连那个厚软的毛毯都被换掉了。
“荣华。”
她在心底的角落里哀号痛哭流涕的时候,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抬头一看,又立即低下头,不愿意再看。
“荣华,”承碧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将她像拔萝卜一般地,从被窝里拔出来,抱到怀里,“我知道你在气我,可是你总该说些什麽。”
脸被固定住,所以不得不与他对视,看到这张熟悉得闭著眼也能画出来的脸,她突然觉得委屈了。
“要一个怕羞的女人说心里话,也是挺难的吧?”承碧轻轻地拨开她额前的头发,“所以每回你能对著寄德吼出心里话的时候,我总是嫉妒得没法呢。”
“我那时……那样做,是因为觉得,我必须要一个结果。你以为我是在利用你对我们的感情是麽,对我来说,只是一场赌博而已。你说得对,我是个容易一见锺情的人。可是一旦锺情,就不会轻易移情。你已经消失过一次了,失而复得的感觉,你知道是怎麽样的吗?”
承碧抱著她,轻轻地诉说著自己的感情。
“我对你如何,你是知道的最清楚的。我本来以为,那样真诚地对你,你会留在这里的,可是上段时间,你那麽明显地想要逃避这里……我知道,如果你要走,我是无论如何也留不住你的。你那麽容易心软,又那麽犹豫,在我以为你要走的时候,你留下来;在我以为你会留的时候,你又说自己要走;那可真是折磨。”
“所以我决定,无论如何也需要一个结果,才会设计那样的局面。”作为一切的主谋,承碧并没有任何得意的表情,“当时你转身离开,我可真是心慌得一步都动不了,连追出去的力气都没有,只是非常的後悔,要是你真的一走了之,我接下去的日子又该怎麽过?”
这样的真情告白,的确让人动容。荣华由他抱著,心里乱成一团。坦白说,她知道自己不干不脆地说著要走,又想多留几天的确是任性又伤人。而且以她的性子,不下猛药的确是不会真的做决定。
“你已经把我留下来了,可是我还是很想家,很想父母……我可不是为了爱情就能抛弃父母的人,而且我的父母只有我一个孩子,养得那麽大了却突然连道别都没有就消失在那里了,我想想就难受,更难受的是,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不在了。”
“对不起。”承碧低头吻著她的泪水。
“我也讨厌自己是个不干脆,做事犹犹豫豫的人,但这对我来说真的是太重要的决定了,虽然我最终也可能会选择留下,可是被你逼著做决定……”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对不起。”
虽然留下是她自己的选择,可她又觉得不回家实在太愧对父母了。这种内疚感让她很难真正高兴起来,而这个懦弱的家夥又无法正视自己的内心,所以干脆地把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都推到承碧身上。
这才是她原谅了众人却独独不能原谅承碧的原因。
作家的话:
荣华也是个很自私滴孩纸啊。
话说,西幻果然不是我的强项,我还是老老实实写我的古言吧,QAQ
☆、(10鲜币)那是我们的罪
“陛下,礼部的折子来了。“
“……“荣华简直要掀桌,有没有搞错,自从她被人从重云殿抬回来之後,礼部前後给她上了十个奏章,大意都是要她迎娶那位“可怜的被玩弄的见不得光的”神秘男子,搞得她就是那种见了喜欢的就随意上,然後用过就扔的渣。可是那个神秘男子,确实是见不得光啊,而且,可怜的被玩弄的人是她好不好?
那家夥只是被月华公子罚思过什麽的,她可是又喝药又涂药的养了一周呢!
“我的陛下,你又在烦些什麽?”
她喝了口递上来的茶,深呼吸三次,冷静下来,“你那时是怎麽处理类似这种折子的?”
“唔,我当时可是守身如玉,根本没有玩弄别人的事例发生啊,”夏西泽拿过她桌上的那几张折子,轻轻笑道,“如果实在找不到要封的人选,我可以勉强为那个不懂事的人担负起责任的。”
“怎麽说?”
“就说,是我在两仪殿勾引你的。”
“……真不靠谱,因为根本没有人见到你进来吧?说了也没人相信。”荣华又喝了口茶。
“嗯,看来没人告诉你啊,在外人看来,是我发现你躺在床上动不了的呢。”他不怀好意地打量她,“被做到晕掉?”
“……”她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红著脸,有点结巴地反问,“那,那又怎麽样?”
“你想,你呆在房间里,谁也不知道,可是为什麽我会知道你躺在那里呢?”
“是啊,你怎麽知道,明明是寄德……”她跟著问他。
“因为,按照你的习惯,每天下午躺著看书,是隔两刻就要换壶茶的,还会叫人送点小吃进去,那天下午,你可是什麽都没叫。”
的确是什麽都没叫,她还恨不得人都站得远远的。等等,他怎麽知道自己每天下午要做些什麽,吃些什麽?
他不动声色地解释,“因为我每天下午都会来看你啊。”
“没有听到传告。”
“因为我猜,你大概不怎麽想见到我。而且,下午一个人躺著看书的时候,你好像很愉快呢,我想,我如果出现了,你又会很拘谨,或者气鼓鼓地怨我吧?”看到她的脸鼓成小包子,他的凤眼微挑,“所以,我并不想打扰你的快乐。”
“偷窥狂。”她偏开脸,不去和他的眼睛对视,因为那种眼神里面包含的感情热烈而压抑,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脸红心跳,若是看久了,她肯定会说些什麽会後悔的话的。
“嗯,能看到你,总是好的。”虽然听不懂新词,但是大致的意思还是懂了,夏西泽正经地回答,“怎麽样,干脆对外宣称是我和你在这里做出了‘情不自禁’的事情,然後称我的品次就行了。”
荣华还真的开始思考这事的可行性,犹豫著,“那,我当时,见月华公子当时将寄德骂得狗血淋头,如果将这事算到你头上,那个後宫之主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至少表面上不会。”
“在面上,他是必须要做的,你出了这种事,作为你的父君,他是必须要摆出个态度来的。但是考虑到群臣的要求,你也得摆出个人来让她们安安心才是。”
“别说‘这种事’!”她的脸更红了,心里恨不得将寄德那小混蛋给咬杀了。
“那,怎麽样?”
“唔,好吧,你不会有事吧?”她还是有些害怕月华公子的手段的,害怕那个喜怒不行於色的男人。
“怎麽会有事,好歹还有你撑腰啊,”夏西泽自然而然地坐到她的专用椅上,将她抱自己腿上坐著,“如果决定了,那就开始吧。”
“什麽,什麽开始啊?”为什麽她会觉得那语气和寄德早几天的语气很相似?所以非常警惕地将手撑在他肩膀上,直著身体问他。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的计划可是很容易被你打乱的。”说著,夏西泽将她的脑袋按下来,吻了上去。
确实是很久没有碰到她了,虽然是真的,天天都在窗外看著她,可是害怕她会拒绝自己的靠近,又害怕她像恨承碧一样地恨自己,更害怕她对此一无所感,那可真是对他没有感情的表现了。
所以才会趁著她被群臣烦得手足无措的时候出现,提出这种意见的。毕竟,她已经决定留下来了,他也要争取一下,谁叫她迟钝得要命,又害羞得要命呢?
夏西泽轻轻地吻著她,那样温柔的重视的态度,令她稍微放松了警惕,这个人,可是会由著她做任何事情的。
“怎麽了?”
见她终於敢同自己对视了,夏西泽不由稍微停下来询问。
“没什麽。”
这傻子,夏西泽有些无奈,继续抱著她索吻,荣华一膝跪他的腿间,手也轻搭在他肩膀,回应著他的吻。
“陛下,工部与户部的折子。”
……
她背著那个送折的小侍,抿著嘴,压下声音,“将折子放到孤的桌上就好。”
看著他微带著笑意的眸子,这才是他的目的吧,在同一个地方,同样的事情,会让人联想到几天前的那件糗事。只有这样,才会让人相信,之前的那个人是他。
“你可真是会算计。”荣华动作都没变,只是有点小小的抱怨语气。
夏西泽靠在椅子上,手揽著她的腰,笑著问,“那麽以後都让给你算计?”
“不要,”她突然向後退了一步,“我觉得你这样坐著可真合适,比我合适多了。”
“唔,我觉得你坐著也不错,”夏西泽一使劲,将她转了一圈,背靠在自己怀里,“其实这样坐著感觉不错吧,一国之事全掌控在你手中。”
“那有什麽用,我最想要的,却达不成。”她叹气。
夏西泽低下头,轻吻她的脖子,“人生八九不如意,我只是很高兴,你最後选择了我们,如果你觉得自己有罪,那就推给我们好了,你留在这里都是我们为你做的选择啊,是我们引诱你,误导你,利用你,算计你……所以并不是你的错。就算到了将来,要在阎王殿根据功过判来生的时候,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罪,与你无关。”
她并没有回头,只是紧紧地握住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没有办法,完全地败给他们了。
作家的话:
昨天晚上上传好多遍一直没成功,害我以为是简体繁体转换问题。於是在文档里转成了繁体,才发现,夏西泽居然变成了夏凯撒。
好吧,麻烦看简体的孩纸告诉我,前女皇的名字,应该,一直是夏西泽的吧?
捶地,我这是古言,怎麽会出现凯撒这名字!
☆、(9鲜币)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百官真的已经闲到这种地步了?怎麽就盯著我的後宫不放?”在按照夏西泽的建议做了之後,礼部的奏折并没有如她所愿地安静下来,反而来得更多了。荣华靠在椅子上,将折子拎起来看了相关主题之後,就直接扔到一边去。
“她们又说什麽了?”这是最近的两仪殿常侍(经常侍候在此)的夏西泽。
“说我该挑几个血统好的,配个种,然後再爱干什麽干什麽去,你之前真的没碰到类似这种的奏折吗?”
“当然是有的。”
他刚说完这话,刚才还苦恼无比的荣华马上转头看他。夏西泽笑笑,“但是都被我用国事为上给挡回去了,可是你现在呢,南靖割土求饶,四海升平,粮仓皆满,基本没有什麽烦心事了啊。”
“所以说,我是个太平皇帝麽……海事呢,我们可以考虑兴海事的。”
“你这是没事找事。”
“……”真不客气,荣华趴在桌子上,在动力问题没有解决的时代,海上力量其实也没有那麽重要。可是怎麽办呢,她总得找些事情让那些精明能干的大臣去做啊,总被督促著快点和人上床,她完全受不了。有气无力地翻开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