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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娃害羞,只看了她一眼便低下头来,应道:“嗯,我叫双剑。”
“我叫蒹葭。”
如此简单的,两个小女娃互通了姓名,然后,因着主子间的关系顺理成章地做了好姊妹。
这般,蒹葭方才知晓双剑原本也是有钱人家的姑娘,可惜,家道中落,独余她这么个小丫头苟活于世,不得不为奴为婢,任人差遣。
不过,双剑很满足于此今的生活。她说,她并没有过多的期盼,仅有的就只是希望活得平静安宁,保住自己这最后的血脉。
至于她到底是哪家的血脉,蒹葭不知道也没有问,这也是为何后来她说她名唤“王妁”之时,蒹葭没能反应过来的缘故。
此后,她们一直很好,好到无话不谈,宛若至亲。
直到再遇那个将军叔伯……
对于他,蒹葭有着深深的依恋,超越钦佩也超越仰慕。虽然,他们的年岁相差甚大,但她不是没有想过要嫁给他,即便只能身为妾侍,她也毫不介意。再说,以她的身份,能够成为他的妾侍,已是莫大的荣幸。
因而,当她看到他对着双剑扬笑,莫名地感觉刺眼。
她多希望他的笑靥只留给她一个人……
可是,他根本没有看她,即便她就在他身边,他也没有看她。
“双剑……”她唤了一声因为冒失而跌入男子怀中的少女,双手紧攥成拳,极力隐忍地说道:“快同豫州致歉……”
“豫州?!”少女怔愣,迅速地自男子怀中跳开,歉然施礼,“奴婢冒犯,还请豫州恕罪。”
那瑟瑟的模样,颇为惹人怜爱。
男子失笑,无碍地摇摇头,说道:“无事,无事。”
然后,他转眸望向蒹葭,意味深长地询问:“你怎么识得我?”
因为我是囡囡……
她想说却没敢说,只轻声道:“奴婢儿时曾经见过豫州。”
“儿时?”她的话让男子困惑了片刻,而后,恍然大悟,“原来是囡囡。”
其实,他救过的小女娃也就只有囡囡,那个被爹娘抛弃却没有绝望的小女娃,只想活着的小女娃。
可,转而,他眸光就是再度汇聚到双剑的身上,笑问:“那你又是谁?”
“奴婢双剑。”少女福身,姣好的容颜之上泛起点点绯红,“乃是二姑娘的侍婢。”
“二姑娘……”男子笑,“冕儿倒是识人,竟挑了你这么个玲珑女子,不错,不错。”
那她呢?
这是蒹葭心里最初想要询问的话语,可是,依旧不敢。
她想,或许,她没有双剑生得好看,但是,她比双剑更要深谙这个乱世存活的道理,所以,她会比双剑更懂事,所以,往后,豫州一定会更加喜欢她的。
现今,他不过是为双剑的美色所迷惑罢了。
如此自我安慰着,蒹葭只当这番再会乃是一次机缘,让男子知晓她的好,自然,也就没同双剑置气。
不久,新野县府来了一位军师,温和俊逸,飘飘然若有神仙之概。第一眼,二姑娘刘冕便就思慕上他,为了他学琴读书,嘱咐同自己佳好的简雍不准在他面前衣衫不整。
简雍骂她没有良心,她却依旧笑意盎然,坦率道:“我就是喜欢他。”
“那你可知晓他已是有了妻室?”
“……”刘冕怔住,咬着唇,奢望询问,“是妻室不是妾?”
“是。”
然后,她便哭了,女儿家的眼泪滚滚落下,看得简雍颇为心疼,宽慰她道:“不过,倒也无事,以你的身份即便不能将那女子挤走,多半也是可以做个平妻的。”
“我……”她不想迫害并不相识的女子,可是,难以忘怀那新来的军师,便就宽容地说道:“那……我就同她做平妻吧……总归不能让她多受委屈。”
自然,在她的认知之中尚未存有独占夫君的想法。
她只知晓,只要能够保住自己嫡妻的身份,便能保住夫君对自己的疼爱,犹如她的母亲对于他的父亲。
虽然,她的母亲严格算来并不是嫡妻……
一年后,军师的妻室来到新野,容貌丑陋,却身怀六甲。
为了知己知彼,刘冕央求自己的父亲将自己的侍婢双剑以及姊姊的侍婢蒹葭安插到妇人的身边,一来,替她观察妇人的行为举止;二来,替她多在军师面前美言,既让军师知晓自己的好,也让妇人知晓自己的优势。
当然,这个计谋是简雍出给她的。
就在这期间,蒹葭察觉到双剑同豫州之间的微妙关系。曾经,她发现双剑的颈脖之上存有红紫色的小圆痕迹,尽管没有经历过,可,她还是知晓那是什么。
他收了双剑?
震惊着,蒹葭跑去寻他,告知他,她思慕他,自被他救起她就思慕他,所以,他也收了她吧。她不在乎她只是他万千姬妾之中的一个,只在乎能够陪伴在他身边,依靠着他。
可是,他拒绝了。他说,囡囡,我待你如同女儿,怎会将你收房?
他说,囡囡,你只是感激于我的救命之恩罢了,并非思慕。
他说,他说……蒹葭想哭,想斥责他都是借口,都是他喜欢双剑,讨厌她的借口,但,她没有。她要让自己表现的懂事,无与伦比的懂事。
然而,她的懂事并未为她赢来任何豫州的喜爱,反而,致使他离她愈来越远。
许多年后,她方知晓,他经历的勾心斗角太多,所以,更喜欢单纯的女子,譬如双剑。
但,在此之前,她还是做出了万劫不复的事情。
曹操南征,全军奔逃,姑娘刘毓与刘冕被俘,就连军师夫人黄氏都未能置身事外,但是,最后回来的竟就只有黄氏一人。众人皆说,这是黄氏的诡计,一面摆脱嫌疑,一面消灭情敌,简雍信了,双剑信了,蒹葭也信了。
所以,她要报复她,为了曾经待她佳好的姑娘。顺便,她也要将那个同她争宠夺爱的双剑除去……
她告诉双剑,想要黄氏偿命的方法并非没有,只是太危险,危险到随时随地都会死。
双剑却是不甚介意,言曰,只要能为姑娘报仇,她什么都可以舍弃,包括性命。
然后,她就把甘夫人那里存有乌头的事情告知了双剑。
然后,一切就都依着她的设计而走。
双剑死了,她还活着……可是,即便只剩她,他还是不喜欢她……
甚至,他变得讨厌她,他说,囡囡,虽然你很聪慧,很狠,但是,以你的身份与才学,这些并没有用处,只会让人觉得讨厌,你懂吗?
她不懂,一点也不懂,不懂为什么自己这么努力,他还是不喜欢她……
不懂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双剑……
直到,她被黄氏赶出蜀汉丞相府,她还是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司马懿的那个看着自己都想剁自己的手,所以,还是把个人认为最需要写的这个放上来~
然后,其他的我是真的不会写……
第161章 番外·有凤栖榕
容貌姣好;身姿曼妙;眼前的少女一身绯色舞裳;柳腰紧束;柔柔地立在庭中,望着周身肢体交缠的男男女女踌躇不前。
庞统看着她;只一眼便就瞧出那温婉之下无法忽视的恐惧:一双玉手拢在袖中,紧紧地攥着花纹繁复的锦缎包边,隐约可见纤细的十指血色退散;一片惨白。
她的步伐已是有些慌乱,怯怯无章地往后退去;眸中噙泪,看上去倒还真有几分惹人怜爱。
可惜;他不太想救她。
就在这时,有一将军蹒跚而来,因是醉酒,面色酡红,眼中的欲望尽皆显现,望着她,犹如望着妓馆之中的风尘女子,一点一点地打量她衣裙之下的清白身躯,满含占有。
将军握住她的手,稍稍用力便就轻易地将她带入怀中,嗅着她颈脖之间的馨香,情不自禁地啃咬上去,惹得少女泪水涟涟。
她哭了……却没有求救……
莫名的,庞统一阵恼火,捏着手中的酒盏好似捏着少女细腻的颈项,恨不得将其折断。
她死定了!
这是庞统的第一想法,然后,狠绝地甩开手中的酒盏,起身。他走到她身边,出其不意地将她自将军怀中拉出,对着将军笑道:“这舞姬倒是不错,不知将军可否割爱?”
将军一怔,半晌没能反应过来眼前之人的话语,眨眨眼,细细地品味……他的军师说舞姬不错,问他能不能割爱?这是真的?传闻之中不近女色的军师居然同他讨要女子……
霎时,他的酒便醒了,如同瞧见怪物一般地瞧着庞统,许久才毕恭毕敬地退开,陪笑:“自……自然可以……”
要知晓,不同于诸葛军师的不好女色,庞军师连个姬妾都无,时常惹得军中士卒猜疑,此人是否染有断袖之癖?
现在,庞军师竟然主动求女?!
天啊……
他惊叹着,回到席位之上,左推有攘地催促着身边的士卒围观。一不小心,动静过大,竟是惹得神态默然的李副军师也抬起头来,好奇地望眼过去。
李副军师素来同庞军师交好,因而,关于他们之间的传闻也不是没有。更甚,还有说庞军师、李副军师以及诸葛军师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爱恨情仇。这般,倒是有好戏看了。
再观前方,庞军师已是领着少女回到席间,揽着她,将她半压在身下,亲吻她的唇瓣。她想推拒却因着心里的思慕而手足无力,渐渐的,转变为回应,小心翼翼地吮吸着。
她回应,他却倏地将她推开,讥笑道:“就你这般也想要引诱我?阿榕,你当真以为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阿榕……是的,她是阿榕,曾经是他的阿榕……
许多年前,当他还是少年的时候,他捡到她,在血流成河的老旧村落,看到瑟瑟发抖的她躲藏在残破的床榻之下,怔愣地凝望着眼前瘫倒的两具尸骨,瞳仁瞠大。
他把她自榻底拉出,安抚性地哄了哄,自表清白,“别怕,我不是坏人。”
她却没有理他。
“小娃娃……”他不依不饶,随即稍稍用力地摇了摇她消瘦的肩胛,大声道:“你还活着,小娃娃,你还活着……”
这般,年幼的孩童才茫然地眨了眨眼,伴随着奔涌而出的泪水。
她嚎啕,声嘶力竭,匍匐在早已冰冷的一双尸骨之上,哭喊,“阿爹……阿娘……”
那声音凄厉异常,听得庞统心里一震。
他恍然忆起幼时的自己,面对双亲的离去,同样的悲痛欲绝……
他帮她安葬父母,将她留在身边,那年,他二九,她四周。
四岁的她,瘦瘦小小,尽管肌肤细腻,眉眼秀美,也无法轻易断出男女,更何况她的身上还穿着贴合的男装。
自此,她成了他的书童,因是老旧村落前生有一棵榕树而取名阿榕。
“阿榕……”喃呢着,庞统复又将她压在身下,细细地亲吻。他吻她的唇,先是浅尝而后掠夺;他吻她的眼,饮下颗颗珠泪;他吻她的耳廓,轻咬慢吮……
“先生……”突然,耳边响起她儿时温软的嗓音,周身的场景也尽皆变换,成为一间简陋的草庐。书房之中,正被教授读书的小小孩童骤然抬眸,询问:“先生,何时……这天下才能重归太平?”
正是因为不太平才会有盗匪横行,也正是因为盗匪横行才会有那场劫难,她们全村,她的父母全都死在盗匪的手中,除她一人,再无生还。
所以,她是恨乱世的,恨不能亲手将它终结。
闻言,庞统顿了顿,思考片刻后,笑道:“快了,快了,等你先生我出山平乱,动荡必将终结。”
他是凤雏,传闻“卧龙凤雏得其一者可安天下”。
“真的?”小娃娃满眼期冀,携着欣喜,“那,到时候,先生可不可以剿尽天下盗匪?”
不可以……因为盗